夏一航回憶了一下說：“我記得就在吳三露的幾天中，有一天付國良約我吃飯，我說沒空，他就來警局找我，說朋友有一個經(jīng)濟案子問怎么辦，我就說讓他把詳細的資料都拿來，然后找經(jīng)警幫他分析一下，他就問我在忙什么，因為腦子里一點也沒有懷疑他的成分，我就說在洼村發(fā)現(xiàn)了點事，要馬上過去?！?/br>
    “他當時說什么了？”副局長問。

    “他什么也沒說，只說你有事書忙吧，結(jié)果，我開車到的時候，正好吳三就死了，而且是剛剛死……我怎么也沒懷疑過他，而且就在幾分鐘的時間里，現(xiàn)在想想真的是有問題的，因為他所說的經(jīng)濟案子再也沒了下文，說明他是有所警覺，所以才特意過來打探的，而我卻真的提了一句……”

    副局長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省領(lǐng)導(dǎo)。

    夏一航說：“不管給我什么處分我都認，但這個案子我跟了三年了，等把它破了，再處分我好不好？我愿意接受一切的處罰。”

    “處罰的事我們以后再說，現(xiàn)在要抓緊時間來部署下一步我們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才萬無一失，這是重中之重?！笔０附M的人說。

    “如果我們撲空了怎么辦？”曲朗有些不安地問，雖然他自己是覺得心中有數(shù)，但也不能太樂觀了，要把困難想在最前面。

    “不會的，聽你這么分析，這個洼村一定是有問題的，我們現(xiàn)在就是要怎么布置才最完善，這點我們再商量，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怎么把付國良調(diào)回來，如果案子真的破了，而他人卻逃了，我們也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br>
    “這個不難，我到洼村調(diào)查的事，不出三天他一定會知道的，一旦有事他肯定要回來顧全大局，老鄭一家此時又恰恰不在洼村，他更要懷疑，還要抽時間去調(diào)查老鄭一家人的下落，等他知道我們開始調(diào)查想離開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來不及了，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們是不是要正面接觸一下他？”曲朗說。

    “他會不會主動找我？”夏一航反問。

    “這樣，我們要制定出幾套切實可行的方案，不管他怎么做，我們都有應(yīng)對之策，而且這幾天一定要注意他們出車的時間和地點，把這個源頭堵住了，一切都好辦了。”

    “他要想往外動這些孩子，一定要選一個特定的時間，我們找人蹲點。”

    曲朗想了想說：“他們也可以正大光明的離開，因為他們的東西是大米、白面和瓜果和蔬菜，要務(wù)必做到把這些東西看死，找出破綻，但又不能露出馬腳，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定要找一個穩(wěn)妥的人去辦。”

    幾個人越聊越興奮，他們制定了幾個可行的方案，一直到午夜兩點才停止討論，他們把有可能發(fā)生的情況都做了細致的安排。

    曲朗雖然中間吃了一碗面，但肚子早就響了起來，他與夏一航也無心睡覺，兩人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飯店，叫了幾個菜又吃了起來。

    在菜還沒上來的間隙，夏一航拍著腦袋問：“怎么辦？你說怎么辦？難道他真的如我們想的那樣嗎？”

    曲朗和夏一航的心情是一樣的，其實他也沒有多少辦法，但所有的指向都是付國良，曲朗也只能盼望出奇跡了。

    “真的成了販賣人口的人了？我怎么就是不愿意相信呢，他在大學(xué)的時候多驕傲，而且也有做生意的頭腦，他的創(chuàng)業(yè)之路雖然艱辛，但一直挺順的，現(xiàn)在就是不知道他的正業(yè)是不是真的好他自己說的那樣是贏利的，而他想出的這個辦法，真不知道是不是得不償失。”

    夏一航憂傷地說。

    曲朗看菜上來了，就先吃了起來，聽夏一航這么說，就說：“如果他是販毒，我還覺得可以理解，你說他一個搞教育的人，為什么要做殘害兒童的事？如果真的是用智力欠缺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你說要有多少個家庭陷入不幸？他是怎么想到的？我們在一起不說特別了解，至少從來沒覺得他會是這樣的人?！?/br>
    兩個人陷入沉默之中，夏一航還是先開了口說：“我自認為自己辦案也不比你差，可在懷疑人上真的是退步了，心里總是把自己周圍的人，想當然的認為是遵紀守法的公民，現(xiàn)在看來，要是早就發(fā)現(xiàn)他有這個苗頭，是不是也能勸阻一下？”

    曲朗搖了搖頭說：“這類事是勸不動的，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存了這個心的，但愿是我們的猜測都是不成立的，那樣，我寧可自己輸也不愿意他犯事?！?/br>
    “你說他能不能來找我？”夏一航問。

    “能，我算了一下，他最早從上海飛回來也要是今天晚上，如果他對我們有了懷疑，他第一時間就會找你的?！?/br>
    夏一航點頭說：“我必須要把他穩(wěn)住，真不想這樣的場面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我看電影的時候總是不相信會有這樣的情形，現(xiàn)在看來，這樣的事以后還會發(fā)生。”

    曲朗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他們明天都一大堆的事，于是曲朗提議還是回家休息一下吧，因為他們倆第一次覺得沒有任何的話題，付國良的事讓他們倆都陷入到了困境中。

    果然不出所料，付國良當天晚上七點，一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請夏一航和曲朗，而且他在上飛機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招呼了。

    “你一定要配合我。”夏一航對曲朗說。

    “當然?！蔽覀兛此麜鯓颖硌?，一定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有任何的蛛絲馬跡，如果他一旦有所警覺，他會在第一時間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