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晚上,嚴舟也回來了。 他聽說家里來了客人,早早地收拾好了倉庫里的事,趕緊回了家。 嚴以珩給父親介紹了鹿溪,又找了個理由,說是假期酒店緊俏,好一點的酒店都被訂滿了,還能訂到的酒店環(huán)境實在太差,想讓鹿溪在家里湊合住幾天,就住自己房間就行。 兩個人都這么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父母管不了也不想管,問了幾句就隨他們去了。 吃過晚飯后,兩個人又在外面漫無目的地逛到11點多才回去。 沒有目的地,也沒有真的想去的地方,甚至這一路上連聊的話題都沒有幾個。 下午的雪下了很久,地上積起一層厚厚的積雪,兩個人都穿著厚重的衣服,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中。 他們離得很近,腳下被路燈照出的影子緊密地疊在一起。 掏出鑰匙開門之前,鹿溪伸手攔了一把。 老房子隔音不好,他湊近嚴以珩,聲音壓得低低的,說話間嘴唇都快貼上對方。 “小珩,下午說的話……可得算數(shù)啊?!彼褍芍皇织B著放在臉邊,做了一個睡覺的動作,又用口型比劃了一句“睡衣”。 嚴以珩用眼尾飛快地掃了他一眼,沒說話,只自顧自開了門。 只是背對著鹿溪時,他的眼睛笑得彎彎的。 嚴舟夫妻倆睡得都早,那兩人回去時,父母的房門已經緊緊關上了。 兩個人一前一后去浴室洗了澡——鹿溪先去的。 等到嚴以珩洗好澡回到房間時,臥室已經關了燈。 他摸黑開了門,小聲抱怨道:“鹿溪,你好沒良心啊,關了燈讓我摸黑進來嗎……” 話還沒說完,面前屬于鹿溪的氣息猛然濃烈起來。 身后的房門被輕輕帶上,咔噠一聲落了鎖。 鹿溪推上了房門,另一只手握住了嚴以珩的腰。 唇上同時傳來柔軟的觸感—— 鹿溪輕輕咬住了他的唇。 漆黑的夜放大了所有的感官,輕柔的吻也在這個夜晚產生了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快感。 嚴以珩急促地吸了一口氣,驚到張開嘴巴時又被捏住了下巴長驅直入。 舌尖相貼的那個瞬間,鹿溪忽然急切起來。 他快把嚴以珩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手掌緊緊壓在他的腰間,掌心的紋路幾乎都要透過睡衣刻到嚴以珩的身上。 他們用著同樣味道的洗發(fā)水和沐浴露,香氣在這個并不寬敞的房間悄悄散開,給這個夜晚的情/欲點上了最后一筆。 鹿溪摟著嚴以珩的腰,磕磕絆絆又十分小心地帶著他坐回床上。 兩人的身體隔著單薄的睡衣緊緊貼著,鹿溪卻又像是仍覺得不夠。 他叼著嚴以珩的嘴唇,含糊著叫他的名字。 恍惚間嚴以珩竟覺得,這個夜晚,連親吻都帶著甜味。 嘴唇被鹿溪咬得又酥又麻,下一刻被濕漉漉地舔過時,微涼的睡意又稍微緩解了一點火辣辣的熱意。 鹿溪終于不再折磨他的嘴唇,一連串濕潤的吻逐漸移到唇角、臉頰、頸窩。 嚴以珩覺得癢,閉緊了嘴巴還是沒忍住露出幾聲帶著笑意的氣聲。 他推著鹿溪的腦袋,用氣音說:“癢?!?/br> 鹿溪也笑,毛茸茸的腦袋反而在他的頸窩處蹭得更歡。 年輕人沒輕沒重,情意上頭時難免有些不管不顧。 鹿溪不小心蹭開了嚴以珩肩膀的衣料,黑暗中那片肌膚白得耀眼。 嚴以珩沒有防備,只覺得按在自己背部的手背力氣兀地加重。 跟著,是肩膀處傳來一點輕微的刺痛。 鹿溪竟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吸了一口氣,伸手推著鹿溪的腦袋。 鹿溪也并沒有使太大力氣,很輕易地就被推開。只是他又立刻趴回嚴以珩的肩膀上,輕柔地舔舐著自己剛剛才咬出來的淺淺牙印。 不疼,比起痛感,更多的似乎是……癢。 舔舐很快又變成了吮吻,鹿溪用唇覆著嚴以珩的肩膀,鼻息很重。 嚴以珩癢得想要縮起脖子,躲避的動作反而把鹿溪擁得更緊。 鹿溪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鉆進了嚴以珩睡衣的領口,在炙熱的溫度蔓延到喉結的前一刻,嚴以珩伸手按住了他。 手心粘膩濕滑,用的力氣連半分都不到。 鹿溪最后用鼻尖蹭了蹭他,這才緩緩地支起身子坐好。 他幫嚴以珩拉好肩膀的衣服,隔著薄薄的布料輕輕碰著那一小片被蹂/躪到紅腫的皮膚。 肩膀上酥麻的癢意沒有半分緩解的跡象,這樣輕微的觸碰都讓他的手臂泛起一片雞皮疙瘩。 他按住鹿溪的手,卻很難說這動作是在制止那人的動作還是……只是一個單純的、在接吻之后的安撫。 鹿溪反手握住他的指尖,又低頭蹭蹭那里,低聲說道:“……留個……章?!?/br> 他隔著一層睡衣,輕輕吻著嚴以珩的肩膀。 “留個章,小珩是我的人?!?/br> 嚴以珩閉著眼睛,沒有說話,只伸手摸摸他的耳朵。 時間在兩個人的耳鬢廝磨里一點一點靜靜流逝,等到鹿溪終于有空抬起頭看看時間時,距離這一天結束,只有最后十分鐘了。 鹿溪湊到嚴以珩耳邊,嘴唇輕啄著那人白玉般細膩的耳垂,輕聲說道:“還好,還有十分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