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酩笑得明顯：“我現在正在做的事，就是重要大事?！?/br>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兩章更新，后面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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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二更

    電話這邊，嚴以珩正躺在床上，手機開了外放擱在一旁。

    他吃了一點感冒藥，開始困了。

    “我算什么重要大事?！眹酪早穹藗€身，懶洋洋地說，“感冒而已，有什么重要的?！?/br>
    睡衣和床單被子摩擦時發(fā)出的聲音一點沒落，全被滕酩聽進耳朵里。他心里又有些癢，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地帶上了笑意。

    “又裝傻。”他說，“不過你這一說……重要的人感冒了，那也算重要的事——感冒也算重要的事?！?/br>
    嚴以珩吃了點感冒藥，腦袋也沒他轉得快了。這一回合沒說過他，嚴以珩悶聲笑笑，也不再拒絕，說：“好吧好吧，那你來吧，把我衣服帶過來?！?/br>
    說完又覺得……這話實在有點奇怪了，又補充了一句：“大衣?！?/br>
    他不說，滕酩還沒反應過來。他這一說，反倒把人提醒了。

    滕酩笑得有點猖狂，也顧不上現在還在醫(yī)院了，那笑聲絲毫不壓著。

    “好好好，大衣，大衣。地址還是上次那里吧？”滕酩還開了個玩笑，“沒搬家吧？”

    嚴以珩：“搬家了，那你別來?！?/br>
    滕酩又悶聲笑了一會兒。

    掛電話之前，又說了一會兒滕安的病情。

    沒讓嚴以珩過來醫(yī)院，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年底了，現在的醫(yī)院的確是個大號病毒聚集體，萬一傳上點別的流感，得不償失；再者……滕安現在的身體狀況誰也說不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感冒，在他身上都可能發(fā)展成致命的重病。

    “現在就是，在等醫(yī)生安排手術。許醫(yī)生說……”每次提起許醫(yī)生，滕酩都有那么一點不情不愿，“說，盡量安排戴醫(yī)生的時間，但也說不好，不能保證，很有可能安排一位師兄主刀?！?/br>
    嚴以珩奇怪道：“許醫(yī)生不能主刀嗎？”

    滕酩沒說話，那怨念隔著電話撲面而來。

    嚴以珩“嘖”了一聲：“說正經事呢?！?/br>
    “……好吧，說正經事?！彪だ^續(xù)說，“上次的手術是許醫(yī)生做的，但是……這次復發(fā)之后，惡性程度……增加了。許醫(yī)生現在的級別，不能單獨主刀這個程度的手術，才想著要找戴醫(yī)生。”

    這位戴醫(yī)生，嚴以珩還有印象，應該是許醫(yī)生的導師，是目前國內神外領域最權威的臨床醫(yī)生之一了。

    他安慰道：“如果戴醫(yī)生能安排時間，那最好不過了。不過安和醫(yī)院這么好，換別的醫(yī)生，也不會有問題的?！?/br>
    滕酩重重嘆了口氣：“我不擔心，誰做手術我都不擔心——說實話，安安這病，要是連這里都治不好，別的醫(yī)院就更……”

    他說不下去了。滕酩略過之后的話，繼續(xù)說道：“我擔心的從來都不是這個，我煩惱的從來都不是這個，是……”

    他壓低聲音，道：“我媽一聽說戴醫(yī)生不一定能做，簡直覺得天都塌了。”

    嚴以珩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站在滕酩的角度，他白天要上班，夜里要去醫(yī)院守夜。身體的奔波和心里的壓力已經讓他疲憊不堪，而父母的焦慮和擔憂，又成為了另外一樣壓在他身上的擔子。

    但嚴以珩又實在無法指責滕mama——她的痛苦，又怎么會比滕酩少呢？

    不過，滕酩大概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笑著說：“不說這個了，以珩。”

    他的聲音里帶著點不容易發(fā)現的緊張：“有時……提起來就收不住。我特別害怕你覺得……我把你當成情緒垃圾桶，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不想……總是跟你抱怨這些?！?/br>
    嚴以珩也很惆悵。他吸著鼻子，道：“好吧，那不說了?！?/br>
    滕酩又囑咐了幾句，讓嚴以珩小心身體。之后，電話就掛斷了。

    嚴以珩還是困，這通電話結束后沒多久就睡著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他罕見地做了夢。他夢到了……談吉祥。

    他夢到他們第一次從宿舍搬出來——那時候他和鹿溪還沒有分開——他們兩個和談吉祥、和蘇筱，一起租了一間很小很小的房子住著。

    搬家那天，談吉祥喝醉了。他帶著明顯的醉意對嚴以珩說，他今年22歲了，這過去的22年里，他很少有真正開心的日子。

    他和滕酩一樣，也是被……家人的重病死死壓住了。

    嚴以珩這個覺睡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恍惚間他聽到有人說：“幸好我來了，不然你發(fā)燒都沒人知道。”

    嚴以珩眨眨眼睛——眼皮很重，睜不開。

    他知道來人應該是滕酩，便放下心來，也不再去管自己到底有沒有發(fā)燒，只全部交給滕酩，很乖巧地讓他擺弄著。

    他知道滕酩找到了溫度計給他測體溫，又幫他換下一身濕汗的睡衣，最后還去廚房煮了一鍋軟糯的白粥。

    折騰完了，才把他叫起來。

    嚴以珩沒什么胃口，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滕酩忙活了一晚上，也餓了，就著那個碗把剩下的大半碗粥都解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