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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了孽徒男主的飯碗 第118節(jié)

    不過目前最當緊的是另一件事:“分身不好暴露,我先用本體過去試試。本體即便暴露被抓,大不了再被抓去打一遍蝕心印?!?/br>
    蝕心印非但奈何不了他這個界外之人,反倒給了他就近觀察石像的機會?!?/br>
    說著說著,沈映宵反倒來了靈感:“總讓那條巨腿縮在幕后,也不是個事。不如我藏好師弟以后主動暴露,再去一次祠堂——那座的扭曲石像就算不是巨腿本體,也定然跟它關(guān)系匪淺?!?/br>
    劍靈:“……”本體都快被你用出花了。

    不過沈映宵這么一說,倒是緩解了它這個望風者的壓力,它頓時就不緊張了。

    ……

    兩邊離得不遠,沒多久,沈映宵就有驚無險地推開戚懷風的門,閃身進去。

    還沒站穩(wěn),就聽到劍靈“噫!”了一聲。

    沈映宵反手關(guān)上門,抬頭望去,就看到戚懷風正坐在床邊。而一個衣衫華麗的客人則跪在他腳下,眼圈泛紅,抱著他的腿求他去踩。

    沈映宵:“?”

    這個師弟怎么回事?怎么總是引來這種東西??

    不過往好處想,這位客人至少沒有硬來,戚懷風不動,他就只是膝行過去抱一抱腿——若換個別的,這會兒沒準都把他那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師弟推到床上去了。

    沈映宵十分唏噓地走近,一劍柄敲暈客人,把他往遠撥了撥,然后看向床上。

    戚懷風坐在鋪開的錦被上,靜靜靠著床帷。

    像是覺出了熟悉的氣息,他眼睫微顫,掙扎著想擺脫蝕心印的桎梏,看清面前是誰。

    但才剛抬起頭,來人就掰開他的嘴,用不亞于他的嫻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他嘴里填了一枚丹藥。

    “……”

    戚懷風剛清醒過來的眼底閃過一絲震驚,好像還有點生氣。

    可他現(xiàn)在修為被鎖,對藥性的抵抗直線下降。

    眨眼間迷藥便已生效,戚懷風的意識迅速消失,闔上了眼睛。但他的身體卻受蝕心印支配,并未躺倒,依舊在原處坐著。

    沈映宵:“……成功了?”

    居然這么順利地抓到了這個難纏的師弟?

    沈映宵驚訝之余有些驚喜,驚喜之余,想起戚懷風被折騰成了這副風吹就倒的模樣,又有些氣憤。

    不過再怎么百感交集,也不能耽誤做事。他握住戚懷風的肩膀,打算將人帶回本命洞府。

    然而一收卻沒收回去。

    戚懷風依舊坐在面前,沒能被他丟進煉藥室地底。

    沈映宵怔住,不信邪地又收了一次,卻依舊一樣。

    劍靈忽然想起什么:“之前在神獸宗,你本體被血管纏繞的時候,就沒能收回本體。這次收不了戚懷風,莫非是因為連在他身上的蝕心???”

    沈映宵蹙眉片刻,改成收自己的本體。

    心念一動,往常他早已落在本命洞府當中??蛇@一次,四周景象卻毫無變化——他依舊留在極樂樓里。

    ……果然是因為蝕心印。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沈映宵看著眼前這個好不容易被他弄暈,卻沒法打包帶走的師弟,陷入沉思。

    ……

    沈映宵溜到別人房間里的時候。

    另一邊,他自己的房間門口,也無聲多了一道人影。

    極樂樓里花魁的門并非實心,而是一扇糊著薄紗的門扉,雖然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但卻能分辨門口的大致色調(diào)。

    牛頭原本只是匆忙路過,可隨意一瞥屋里,步伐忽然頓住。

    剛才他走的時候,那個衣著花哨的客人明明醉倒在了門邊,可現(xiàn)在,那一團顏色怎么不在原處了?

    他心里一沉,推門而入。

    往床邊一看,就見幔帳放了下來,里面兩道人影糾纏在一起,其中一個還抱著另一個哼哼唧唧,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

    “……”

    牛頭管事咔噠捏碎了門框。

    第114章

    牛頭管事大步走到床邊, 沉著臉掀開了帷幔。

    看清里面的狀況,他怔了一下。

    床上的景象和他想象中不同,并沒有什么“相互勾纏的兩個人”, 只有客人抱著一只披了紅衣的長枕, 醉醺醺地對它胡言亂語。

    難怪隔著紗帳看進來時, 那個“紅衣花魁”貼在客人身上,顯得格外柔若無骨。原來不是“若”, 而是真的沒有骨頭——它只是一只無辜被抱的普通抱枕罷了。

    牛頭管事:“……”

    ……

    牛頭管事強闖進門的時候,另一邊。

    沈映宵如法炮制,給戚懷風也套上了客人的衣服, 將他偽裝好, 然后拉起人就跑。

    這段走廊其實不長, 沈映宵的修為也沒有真的被封。

    徹底掙開蝕心印的桎梏之后,他拉著這個不省心的師弟, 眨眼便閃身到了走廊盡頭,一頭扎進了陣法當中。

    沈映宵自己打著被抓進祠堂的主意, 行事無所顧忌, 但這個虛弱版師弟卻不能留在樓里。

    既然沒法將戚懷風收進本命洞府, 那就只能走別的路送他出去。

    剛才沈映宵以花魁身份去前廳時, 險些在陣法中摔倒, 那時他清晰地從岔路上感覺到了外界的氣息——那條走錯的路,似乎通往極樂樓的后院。

    只要到了院里,把戚懷風交給分身, 就能用分身帶著人闖出去。那里已經(jīng)不算樓內(nèi),就算分身現(xiàn)身, 也不會引起太多警惕。

    ……

    進了陣法, 沈映宵循著剛才死記硬背的路線, 榨干了自己那點在師尊身邊硬生生熏陶出來的陣法造詣,帶著戚懷風,在隧道般黑暗的陣法中小心前行。

    戚懷風剛被他喂了迷藥,這會兒神智全被蝕心印掌控,正處于那種讓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狀態(tài)。

    拉著他走,他就亦步亦趨地跟上,乖巧過頭,沈映宵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這模樣的確新鮮,但放在戚懷風身上卻又看得人冒火。沈映宵忍不住低聲道:“怎么會有你這么……”這么丟人的氣運之子,看看都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樣了。

    可惜現(xiàn)在得分神留意著出逃路線,否則他定要抽出時間將這人罵上八百個回合。

    沿著“隧道”,沈映宵一步一步小心走著,終于接近了他印象中的出口。

    他松了一口氣,正要加速過去??删驮谶@時,腳底陣法變換,原本漩渦般靜靜流淌著的陣紋,猛地變成了尖銳的棱角,迷陣眨眼化為殺陣,四周豎起屏障。

    那道近在咫尺的出口,也瞬間隱沒其中。

    沈映宵只得頓住腳步。下一刻,他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桀桀冷笑。

    沈映宵心中一驚,倏地回過頭,就見馬面站在他們身后,手提鐵刺,面具泛著陰森寒光。

    劍靈也是一驚:“居然真的有人是桀桀桀這么笑的!”

    沈映宵:“……?”

    師弟都要被無良管事抓回去當花魁了,現(xiàn)在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嗎?

    對面,馬面又發(fā)出一串陰冷的笑聲,目光在沈映宵和戚懷風身上打轉(zhuǎn):“早就覺得你倆有問題,在前廳就敢隔著客人勾勾搭搭,當我沒看見?”

    他抬手一鞭抽了過來,帶起一片血腥厲風。

    沈映宵把戚懷風往身后一拽,取出藏在袖中的發(fā)簪化成長劍,劍尖在迎面而來的荊棘鐵鞭上一點。

    錚一聲金屬撞擊的清響,那條鞭子換了朝向,擦著沈映宵身側(cè),轟然砸在地上。

    馬面咦了一聲。常人遇到鐵鞭,往往措手不及,即便擋住,剩余的鞭稍也會繼續(xù)掃到人身上,再不濟也會卷住對方的武器,可對面這人……

    馬面面色古怪:“莫非經(jīng)常有人拿鞭子抽你?”

    沈映宵想起自己在天行宗后山挨的那些鞭子:“……”

    ……打架就打架,哪那么多廢話!

    他抬手便飛了一劍過去。

    “劍意比往日凌厲?!蹦ё鹩圃沼圃盏仫h在旁邊點評,“惱羞成怒實乃提升修為的利器。”

    劍靈:“……”

    你可少說兩句吧,揍人很累的。

    ……

    兩個魂體能飄著觀戰(zhàn),沈映宵卻只能埋頭干仗。

    沒交手幾下,他便被轟然震退——馬面的靈力極為駁雜,可他的修為卻居然已經(jīng)堆到了分神期,幾次交鋒便震得人肺腑顫動,喉間泛上一股腥甜。

    ……有些棘手。

    不過磕點丹藥也不是不能打。

    沈映宵正想摸藥瓶,誰知這時,對面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牛頭撕開屏障,從陣外走來,周身隱隱帶著未散的煞氣。他目光一掃,視線便停在了沈映宵身上。霎時間,他眼神似乎變得更兇惡了。

    沈映宵心里咯噔一聲。牛頭沉默寡言像個老實人,可被這人盯住時,他卻覺出了遠超面對馬面時的壓力。

    一個管事就已經(jīng)很麻煩了,兩個人加在一起……

    沈映宵越想越覺得不妙。

    事到如今,若想帶戚懷風離開,似乎只能動用分身了。

    他握劍的手緊了緊,往后退了兩步調(diào)整角度,想確保分身出現(xiàn)的一瞬間便能擊殺這兩個管事,這樣一來或許還能瞞住。

    “哎喲,這眼神真是嚇人,該不會是想引爆元嬰與我同歸于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