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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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每季送來的珠寶首飾就價值幾十上百萬。 謝錦臨從來不虧待身邊的人,這一點從謝家傭人和司機的待遇就可以看出來。 對于她這個盡職盡責的頭號跟班,更是他自己有的就會算她一份,反正對他來說也只是吩咐一句的事,他從不吝嗇。 有時候顧念都有種自己對謝錦臨怦然心動的錯覺。 畢竟謝錦臨給的實在太多了。 不過想想如果自己某張銀行卡上多出百八十萬,她對著銀行卡也能怦然心動。 所以錯覺終歸是錯覺。 她和謝錦臨以后會怎么樣呢? 顧念也不知道。 她第一次對某件事這么沒把握,不知道該如何結束這樣一段親密關系。 顧念早上去琴房跟沈熙練了一上午的琴。 兩個人的配合從生疏變得默契。 有時候她倚著窗臺休息,靜靜看著沈熙專注彈琴的側臉,會有種自己在聽徐文生給自己彈琴的錯覺。 十七歲的顧念曾經想過,如果他答應了她的追求,她就努力當一個符合他擇偶標準的好女孩,以后他們和天底下所有再普通不過的情侶那樣談幾年戀愛就結婚,組建一個屬于他們的安穩(wěn)家庭。 他應該會是一個很好很顧家的好父親,給他們的孩子一個快樂的童年,保護她、愛護她,不讓她被任何人欺負。他們的孩子會在愛里面長大,不需要去羨慕任何人。 可惜他沒有答應她。 十八歲的顧念再遇見他的時候,正在他面前選購安全套。 真是糟糕的重逢對吧。 難怪他會警告她不要勾引他的外甥。 顧念中午沒和沈熙一起吃飯,她回家的時候路過寵物店,進去看了一會自己寄養(yǎng)在那里的小貓。 它好像已經不認識她了,并沒有理會她的到來,繼續(xù)快樂地和同伴們玩耍。 寵物店的店長小jiejie問她是不是要把小貓帶回家。 顧念說:“不了,我大一課太多,養(yǎng)不了它。”她把接下來的疫苗和絕育費用都給存進會員卡上,轉身離開了寵物店。 顧念快到家的時候,收到了店長小jiejie給她發(fā)的視頻。 小jiejie說她走了以后,小貓突然一直撓門,對著大門方向叫個不停,像是注意到她來了又走。 視頻上的小貓確實撓得很起勁,也叫得很起勁。 顧念覺得可能是巧合,她只是偶然撿到它而已,并沒有和它相處太久。 它忘掉她才是正常的,這樣反而不正常。 想到店長小jiejie也是好意拍了小貓給她看,顧念回了一句:“麻煩你開個罐頭哄哄它。” 那邊似乎也注意到顧念情緒不高,回了個“好”字就沒再打擾她。 第21章 “我們分手吧?!?/br> 回到家以后,顧念坐在書房里無意識地在書桌上寫寫畫畫。 顧念理智上很清楚,自己和徐文生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光是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就足以掐滅她們之間那點苗頭百八十遍。 也許每一次朝著徐文生喊老師,她都存著點報復的念頭在里面,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徐文生絕對不可能夸過師生這條界線。 只是看著徐文生難受的模樣,她也并沒有覺得很快樂。 她那時候的很多關于未來的期望,其實和徐文生并沒有關系。 他什么都沒做錯。 他并沒有義務滿足她的期盼。 那只不過是她基于童年遭遇構想出來的自己想要的未來而已。 除了自己,誰又有責任肩負起誰的未來呢?她仗著他的那點兒心動報復他,根本就沒有道理。 顧念拿出手機翻到徐文生的名字,本來想抬手把他從好友列表里刪除,再也不去打擾他,可手停在上面許久都沒能有下一步動作。 她正想得入神,忽然聽到書房門被人送外面打開了。 顧念聽到開門的動靜后下意識地看向桌上的草稿紙。 上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寫滿了“徐文生”三個字。 她當著謝錦臨的面把它揉成一團,隨手扔進了廢紙簍。 接著顧念才抬起頭看向打開門走進來的謝錦臨,問他:“你怎么這個點過來了?” 謝錦臨倚在門邊說:“今晚有個慈善酒會,你陪我出席一下。” 謝錦臨還沒正式進入謝氏,不過他這個年紀有點好面子,具體體現(xiàn)在別人有的他也要有。像參加這種別人都帶著女伴的場合,他就覺得自己也要帶。 本來助理已經幫他安排好適合的人選,但謝錦臨想法多變,今天事到臨頭又想換回顧念,這才大中午過來和顧念說這件事。 顧念微微頓住。 “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 顧念試著拒絕。 她從來沒有試圖打進謝錦臨那個圈子,謝錦臨別的朋友她都相處得不錯,唯獨有意識地不與那些家世與謝錦臨類似的人接觸。 倒不是因為他們身家不如謝錦臨,而是一來他們大多看不上她,過去那些私底下笑她這個“司機的女兒”的對話她也不是沒有耳聞;二來她清楚地知道有很多差距不是憑借努力就能彌補的,她并沒有一輩子攀附謝錦臨的想法。 如果謝錦臨戀愛結婚了,她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待在他身邊。 謝錦臨嘴里從來沒什么好話:“讓你去你就去,廢話什么?怎么?你晚上有別的安排?說說你約了誰?” 顧念能說什么,只能跟著謝錦臨去做了半天的造型,陪他去酒會給他充面子。 謝錦臨的家世擺在那兒,她又是挽著謝錦臨手臂進去的,沒有人會不識趣地來找她麻煩,哪怕有什么難聽話也不會當著她面說。 所以這個活兒還是很輕松的。 顧念全程都很有職業(yè)道德地替謝錦臨應付那些他不怎么耐煩搭理又不能直接甩面子的長輩以及謝氏合作伙伴。 一晚上收獲了許多“念念長大了”“念念越長越好看了”的夸贊。 都是生意場上的人精,不管他們心里怎么看她,面上總是一副“你是我看著你長大的孩子”的姿態(tài)。 相比之下那些跟著長輩來漲見識的年輕人就沒那么沉得住氣了,認識顧念的忍不住暗自和熟人議論幾句,不認識顧念的則是開始打聽她是誰家的。為什么看起來和他們差不多大,打交道的人卻差了一輩? 關鍵是對上那些他們平時說話得夾起尾巴的長輩,顧念始終游刃有余地和他們談笑寒暄,不管看見誰都沒有怯場。 跟著父母過來參加酒會的方輕漪也注意到了相攜而來的顧念兩人。 顧念在學校穿著打扮都很休閑,今晚顯然是因為要出席這種大半都是成年人的場合,所以從禮服到妝容都與她平時的風格看起來大相徑庭,整個人看起來分外明艷照人。 站在她身邊的若不是從小便被養(yǎng)得矜貴過人的謝錦臨,怕是很難與她相襯。 最重要的是她對謝錦臨的一切非常熟悉,熟悉到足以讓她落落大方地應付在場的大半賓客。 方爸注意到方輕漪一直看著顧念兩人的方向,低頭問她:“你和他們好像是校友,是不是認識?要不要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怕我們過去不自在的話,你自己過去就好,一會開拍了你再來找我們?!?/br> 方輕漪回過神來,有些勉強地笑了一下,點頭說:“好,我去找他們?!?/br> 今天下午方輕漪去找沈熙,和平時一樣聽沈熙彈琴。 沈熙彈了一手自己寫的新曲子。 方輕漪問他,是給我寫的嗎? 明知道答案很可能不是,方輕漪還是問了出口。 回答她的是沈熙的沉默。 沈熙其實并不擅長說謊。 為難的時候尾指和無名指甚至會輕輕發(fā)顫。 方輕漪和他實在太熟悉了,能從他的動作、他的神態(tài)乃至于他的沉默里看出他的所有想法。 歌不是為她寫的。 她沒有再問他是為誰寫的。 “我們分手吧?!?/br> 方輕漪終究還是主動說出了這句話。 沈熙急切地站起來,拉著她說從來沒想過要和她分手,說他們說好畢業(yè)就會結婚,說他心里一直只有她,說他們從偷偷戀愛到獲得父母的認同,一路走過來多么不容易。 可是他的琴聲不是這么說的。 他這輩子最愛的就是彈鋼琴,所以他所有的最真實的想法都蘊藏在他的琴聲里。 也許比起顧念他還是更想和她步入婚姻殿堂,但是她為什么要忍受自己的未來丈夫心里藏著另一個人?不管那個人是他的靈感繆斯也好,是他的靈魂伴侶也罷,那都等同于他心里頭有個屬于別人的、她永遠進不去的位置。 七年的感情不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但是不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 方輕漪當機立斷地說了分手。 現(xiàn)在再看到顧念,方輕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她緩緩抬腳朝顧念走了過去,并沒有想好走到顧念面前時要說點什么好。 顧念很快注意到朝她們走來的方輕漪。 她看出方輕漪狀態(tài)不太對。 顧念湊近和謝錦臨耳語了兩句。 謝錦臨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方輕漪,隨意地答:“想去就去,和我說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