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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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窈沒料到蘭陽郡主居然這樣都不肯罷休,頗有些驚慌。 “算了,人家不想去,強求有什么意思?!比A昌公主走過來,把蘭陽郡主扯走,“走了走了,待會壽陽姑姑又要說你了。” “可是!”蘭陽郡主沒想到給華昌公主拆了臺,本就不高興的臉變得更加難看。 華昌公主在她耳邊說:“你小心些,沒看見剛剛趙掌印和皇祖母的態(tài)度在看見余清窈頭上的花鈿后就變了嗎?這你還不懂什么意思?” 有驚無險,余清窈安然無恙地回到坐席上,大松了口氣。 原以為很難度過的關(guān)也不過如此,也讓她頗為意外。 雖然蘭陽郡主針對她,好在她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不利,只要不隨她單獨去別的地方,想來不會有危險。 這個同樣適用在楚王李睿身上。 固然他目光灼灼,可是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他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很快百官依次入殿拜見皇太后。 余清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生怕錯漏一人。 終于,她等到了。 鎮(zhèn)國公徐默。 她阿耶不能親眼看見自己的近況,可是身為阿耶義兄的鎮(zhèn)國公定然會如實傳達給他。 雖然秦王應(yīng)允會為她送信,可她還是想見一見鎮(zhèn)國公,若是有機會能說幾句話,也好問一問阿耶的近況。 不過顯然在大殿上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徐默雖見余清窈對他眼巴巴望著,可禮節(jié)上卻不容他在這個時候停下來,去和親王正妃搭話。 但能親眼得見她的神情狀態(tài),就知道她在閬園并未吃苦頭。 雖說秦王那人初接觸時看起來溫潤有禮,實則卻并非一個簡單的好人。 好在他極為護短,若是被他認定的人定然會保護得好好的,若有人膽敢,就等著嘗他的手段。 遠遠對余清窈點了點頭,徐默隨著太監(jiān)前去為皇太后祝賀。 余清窈雖然有些失望,可好在鎮(zhèn)國公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意思。 阿耶收到她婚訊的時候定然會很吃驚自己會嫁給廢太子,她只能日后在信里為他解釋一二。 太后壽宴的規(guī)章十分冗長,余清窈跽坐在席位上都有些難耐,一直告誡自己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偏偏這個時候一位宮婢走過來,在她耳邊說道:“王妃,您帶來的那名婢女在殿外沖撞貴人了!” 余清窈一驚。 春桃雖然膽大妄為,可是卻也是個很惜命的人,怎會不小心沖撞人? 那宮婢看她不動,急切道:“王妃娘娘,你若再不去救,只怕那位姑娘沒命活了。” 余清窈并非不想救,只是多想了一下,宮婢催得急,她更覺蹊蹺。 不過春桃是她帶出來的人,若是放任她不管,余清窈也做不到。 她留了一個心眼,對旁邊的越王妃說了一聲自己隨宮婢出去了,若是有人尋她,也知道她的去向。 越王妃與她一樣,阿耶也是一方領(lǐng)軍的大將,被送到金陵城后就嫁給了越王為妃,兩人也算是惺惺相惜。 是以,越王妃極為和氣地應(yīng)下。 余清窈跟著宮婢來到奉天殿西側(cè)的西花園。 還未走進去,就聽見一群女子或嬌或嗔的聲音,正在里面打鬧戲耍。 余清窈冷不丁想起蘭陽郡主這號人物。 不會如此巧吧? 可偏偏就是這樣巧,蘭陽郡主也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余清窈進來的。 “秦王妃不是身子不適,怎么又跑出奉天殿了?” 余清窈雖然年歲和她差不多,可到底已經(jīng)是親王妃,身份地位在,即便心里慌張,可臉上不能露怯。 “我的婢女春桃聽說沖撞了貴人,特來問個清楚?!?/br> 她捏著紈扇柄,呼吸也略急促,話說完額頭上就浸出一層薄汗。 明明太陽底下照著暖洋洋,但是一陣風吹來,她還是覺得骨子里都是冷的。 蘭陽郡主拍拍手,讓其他人讓開。 “你說的可是她?原來是你的人,我就說嘛,怎么如此不懂事?!?/br> 余清窈從分開的人群,看見不遠處的春桃竟給人五花大綁捆在了樹上。 “王妃!王妃救我啊!”春桃哭得涕淚橫流,毫無儀態(tài),簡直像是被嚇破了膽。 余清窈看蘭陽郡主似乎并不會阻攔她,抬腳走了過去。 旁邊的華昌公主還想要開口對她說什么,可蘭陽郡主卻緊緊抱住了她的手臂,沒讓她開成口。 余清窈快步走到春桃面前,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好似沒有瞧見外傷。 不過也是,這些貴女也不敢在皇宮里濫用私刑。 “這到底怎么回事?”她柔聲問。 春桃一邊大哭一邊搖頭:“我沒有!王妃!奴婢只是在殿外和其他宮婢說話,沒有沖撞貴人!” “好你一個膽大包天的賤婢,我們這么多人難道會冤枉你一個?”蘭陽郡主哼了哼,又對余清窈道:“你這個婢女滿口謊言,若你管教不好,可以交給宮正司處置。 余清窈轉(zhuǎn)過身,面對一干貴女看熱鬧的眼神,只恨不得挖一個坑把自己藏起來,可若她走了,春桃不知道會遇到什么事。 捏著扇柄的手指緊得關(guān)節(jié)都泛白,余清窈抿了抿唇,強行令自己鎮(zhèn)定下來,看著蘭陽郡主,緩緩道:“春桃是我?guī)淼娜?,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好,我代她給諸位賠罪?!?/br> 蘭陽郡主聳了聳眉,“我們怎敢要秦王妃賠罪?!?/br> 余清窈深深吸了口氣,正要問她到底想怎樣。 身后的春桃突然一聲尖叫,令她忙不迭回頭,這一眼她都被嚇得失了魂,身子往旁邊一躲,竟然一個不穩(wěn)就摔倒在了地上。 額角擦過旁邊的花枝,留下一陣刺痛。 “蛇!蛇!——救命?。 贝禾业募珙^不知道何時居然盤踞了一條指頭粗的青色小蛇,正朝著眾人吐著蛇信子。 春桃最怕蟲蛇之物,現(xiàn)在嚇得面無人色不說,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乎要昏厥過去。 余清窈這一摔,身后嗤笑聲不斷。 她一時頭暈?zāi)垦?,就用手捂了下額頭,發(fā)覺手掌也抽痛不已,挪下來一看,果不其然擦破了皮,滲出了血絲。 春桃已經(jīng)嚇得胡言亂語,余清窈卻在這個時候鎮(zhèn)定下來,抬頭仔細辨別了一下那條蛇,只見它頭呈橢圓形,也沒有明顯的毒牙,并不是毒蛇。 她撐地起身,除了身上疼之外,心里也極其委屈。 仿佛又回到上一世,因為自己失勢落魄了,被人逮著機會就欺負,若是尋不到錯就欺負她身邊的知藍,以此來讓她難受、痛苦。 顧不了傷處的疼,她快步走到春桃身邊,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伸手掐住青蛇的頭頸,倏地往蘭陽郡主等人的腳下一甩。 眾人固然知道這是沒毒的蛇,可是這膩滑冰冷的動物誰不怕,頓時滿園的尖叫,互相躲閃推搡,場面亂成一團。 里面夾雜著蘭陽郡主氣急敗壞的聲音:“余清窈你是不是瘋了!” 余清窈喘著氣,含著淚,“你們也知道怕,為何還要用這種東西來傷害別人,若是你對我有什么不滿,直言就是,不必大費周章,欺負我的人!” 蘭陽郡主不慎被人撞倒在地,頭冠歪了,衣裙也臟了,好不容易被兩邊的人扶起來,惱羞成怒,“你、你,我要去告訴祖母!你欺負人!” 余清窈一怔。 她險些忘了蘭陽郡主能有這樣的膽量,靠的就是皇太后在身后為她撐腰,若真到皇太后跟前,她只怕沒有半分勝算。 “鬧夠了沒有?!边@時候一道不耐的男聲傳了過來。 “楚王?楚王怎么也來了!”眾女驚訝聲不斷。 蘭陽郡主氣呼呼地爬起來,扶著頭冠道:“睿哥哥,你來的正好,你看她,她把我們這些人都弄得這樣狼狽,衣裳都臟了!” “是?。∈前?!她是秦王妃也不能這么跋扈吧!” “是不是仗著背后有人撐腰,就不把別人放在眼里了!” 眾女忙不迭先告狀。 余清窈眼睛也紅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她們眾口鑠金,倒打一耙,她如何才能辯解。 李睿抬眸看了余清窈一眼,大步走上前,倏然往余清窈身邊一站。 “別說笑了,你們這么多人,能被她一個人欺負?太陽都能打西邊出來了?!?/br> “睿哥哥?”蘭陽郡主瞪大雙眼,不敢置信,“你竟然幫著她說話?” “難不成還幫你去皇祖母面前添堵?”李睿冷哼了一聲,目光把在場的人掃了一遍,他是武將,那眸光自然帶著煞氣。 誰被他眼風刮到不要起一身戰(zhàn)栗。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們都該清楚,鬧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 蘭陽郡主從起初的震驚轉(zhuǎn)到氣憤,再被李睿這一呵斥,面子再也掛不住,抹著眼淚就跑走了。 她一走,其余貴女也只能跟著如潮水一般,轉(zhuǎn)眼就退了個干凈。 華昌公主是走在最后的,她奇怪地看著楚王和余清窈,直到被李睿瞪了一眼才收回視線,提步離開。 余清窈手指還在發(fā)著抖,忽然眼前陰影投下,李睿已經(jīng)站著自己面前。 他掏出一塊眼熟的帕子,遞到她面前,惋惜道:“你看,在你被人欺負的時候,李策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說完,又咬著牙盯著她額頭上那枚銀杏紋的花鈿,屬于李策的東西就這樣堂哉皇哉地亮在他眼皮底下。 這是要威懾誰?告誡誰? 他還以為自己是東宮的皇太子,什么人都要看他眼色行事嗎? 余清窈渾然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也沒有注意他不懷好意的目光,她只盯著李睿遞過來的帕子,其中一角上面繡著的睿字,那是她的針線。 她都快忘記這一年來自己給李睿做過多少帕子,如今他還隨身攜帶著…… 她想也不想,猛然從他手里抽走帕子,轉(zhuǎn)身就去解春桃身上的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