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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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朵正等待春風(fēng)光顧的花骨朵,輕輕在枝頭顫動,將甜美的芬芳似有若無地從綻開的花瓣里撒出。 目挑心招,撥雨撩云。 試探著他的情意。 李策望著她,滿眼都是柔情暖意,“好。” 余清窈卻忽然不敢瞧他,又緊閉上雙眼。 可就算閉上,也能察覺到罩下來的陰影沒有遠(yuǎn)離,而是越來越近。 余清窈緊張地呼吸都要停滯了,兩手揪住了腰間的絲絳。 就像是怕雨不來,又怕雨太大的稚嫩花芽。 李策的氣息近在咫尺,他身上那股似竹似松的味道越發(fā)濃郁,好似都化在了熱霧里,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李策雖然應(yīng)了好字,然而唇卻沒有落在余清窈心里想落的地方。 反是在她閉著的眼睛上親了親,然后是鼻子,跳過了唇,然后是下巴,是頸側(cè)。 余清窈睜開眼睛,張著小嘴愣愣看著他,還不知道為何突然就失了寵,分明他之前最喜歡就是纏著她不斷地親吻,直到她唇麻舌顫方肯停歇。 李策走到荷葉一側(cè),手指點了點她的唇,笑道:“今日不親這?!?/br> “可是……” 第一次自己開口說出這樣羞人的話,主動邀請殿下親吻她。 她的唇比頭發(fā)絲更期待被他溫柔對待。 卻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你沒說吻哪?!崩畈吣媚笾捓锏钠凭`,讓余清窈說不出一句‘責(zé)怪’的話。 他的指腹又在她鼻尖點了點,鳳目彎起,“只要是窈窈,哪里都可以對么?” 在余清窈心里,‘我’等同于唇,吻我就等于親嘴。 然而在李策的面前,‘我’并不等于唇或者說不僅僅等同于嘴。 余清窈后知后覺才知道自己落入了陷阱。 滴滴答答。 琉璃穹頂被雨滴反復(fù)敲打,無數(shù)的水從穹頂上滑落,順弧度不斷地往下流淌。 池子里的水也從那朵荷花汩汩冒出,將翡翠荷葉一次次洗凈。 熱水從荷葉的卷邊猶如瀑布一樣淌下,順便還卷走了余清窈那條纖長的腰帶。 腰帶一流入池中就變成了一條靈活的銀蛇在水里歡騰地翻滾,然而沒過多久藕紅色的心衣也落了下來,把銀蛇纏得苦不堪言。 池子里的熱水不斷地涌入,又不斷的涌出。 將水位一直保持著不高不低的位置,里頭的水溫也是恰到好處。 余清窈沒覺得冷,反而被這熱騰騰的暖霧包裹著,身子也像被燙得微微發(fā)紅的蝦,肌膚變得粉粉瑩瑩。 仿佛是翡翠荷葉上臥著一個剛剛化出人形的芙蕖精,還不適應(yīng)人的身體,只能軟若無骨地仰面躺著,任由人打量。 “這個傷……” 聽見李策的聲音,余清窈被熱氣蒸得渾渾噩噩一片的腦子這才猛地回想起被一時忽略的事,睜開已經(jīng)變得水霧霧的杏眼,正要抬手去擋,卻被李策輕輕格開。 她的手被一掌所握,置于頭頂,而李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已經(jīng)愈合的箭傷,心里的驚和憐都涌了上來,復(fù)雜地蹙起了眉。 這傷口絕非近一兩年的傷,雖然愈合了卻很顯然沒有得到精心的照料,所以才會在白凈的皮膚上留下這樣顯眼的疤痕。 這就是上次余清窈疼得縮起來的傷口?也與他夢里那不知道是未來的預(yù)警還是從前的回憶,是一樣的傷處。 余清窈張口欲言,卻又啞口無言。 她不知要怎么解釋她那荒誕的經(jīng)歷。 “對不起殿下……是不是很丑?!彼涯X袋撇到一邊,眼睛酸澀難忍。 沒有女子愿意在身上留下難看的疤痕,更何況要被自己珍視的夫君看入眼。 “是我對不起,沒有早點照顧好你?!崩畈邲]有嫌棄她,反而憐愛地吻住她的傷口。 只是若人能提前得知此生所愛,那前半生也不會在茫茫人海無措地徘徊。 他只能是憐,是悔,卻沒有辦法改變那些不屬于他的痕跡。 余清窈輕抽了口氣。 傷口不疼,只是有些癢。 好像新生的血rou抵觸著痂殼,想要獲得新生。 那道傷疤被李策溫柔細(xì)致地舔吻。 就好似再難看的傷痕也能得到真心的顧憐,甚至因為愛屋及烏,福澤了它的左右芳鄰。 余清窈杏眸半張半闔,望著頭頂上的琉璃穹頂,那雨水一波一波沖洗著琉璃頂,水紋就像是漣漪一圈圈擴散。 她的腰被翡翠荷葉上翹的弧度托著,猶如他們在襄城走過的那道拱形石橋。 迷途的行人在大雨天拖著濕漉步伐,順著橋從這頭緩行到那一頭。 步履緩緩,東倒西歪。 最后邁向橋尾。 翡翠荷葉旁掛著瀑布一般的流水,不斷往四周流淌,余清窈幾次都險些被流水沖了下來。 她兩手用力扒著翡翠荷葉的邊緣,狼狽地想要留在荷葉上,然而這翡翠荷葉固然表面有些粗糙,但也不是憑她的力氣可以撐住的,好在李策及時發(fā)現(xiàn)了她的窘境,伸出援手,架住了她的退路,“謝謝殿下……” 還沒有等她的感激徹底溢出口,李策卻忽然矮身吻住了她的唇。 余清窈霎時驚呼了一聲。 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都好似放在了滾沸的熱水之上,被騰騰熱氣燒了個guntang。 第77章 紅塵 余清窈手背牢牢壓在唇瓣上, 腰正好貼合著翡翠荷葉的弧度。 適才抽進去的一口氣久久沒能呼出,仿佛還在她的五臟六腑里胡亂沖撞,舌根猶如含著一把嚼碎了花椒, 麻意席卷了整個口腔直到咽喉。 原來那個‘我’竟飽含了如此多與眾不同之處。 是余清窈聞所未聞、想也難想。 在混沌一片的腦子里結(jié)成了一團亂麻,她連個線頭都理不出來,更別說解開。 此時此刻她羞于開口問, 而李策更沒有空閑回她。 銜玉沫珠。 翡翠荷葉上水流汩汩,琉璃頂上雨落潺潺。 屋外的雨更急了,好似一場暴雨將至。 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里草木被吹得簌簌狂響,讓人無端擔(dān)憂起今夜不知有多少柔弱的花枝要被折彎了腰, 有多少嬌嫩的花瓣會被狠狠地翻覆蹂踐。 夜晚興起的大風(fēng)大雨總是讓人感覺到不安。 四面垂下的鮫綃紗也仿佛被風(fēng)吹動,一時遠(yuǎn), 一時近地蕩起。 映出的水墨畫也變得時深時淺。 好似上面變換的影子也像是皮影戲般開始表演, 畫面一頓一頓, 并不連貫。 余清窈的指頭用力扣在翡翠荷葉邊緣,就好似緊握著小舟的船沿, 生怕被風(fēng)刮起的浪花把她拍進水里。 哪怕已經(jīng)無衣可濕。 池水漫到了李策的肩, 水珠濺起, 沾濕了他的臉頰, 唇角,而后沿著他仰起的下顎,滾過喉結(jié), 被上下滑動的軟骨迫不及待地甩開。 最后‘咚‘得一小聲,落進池子里,連小小的漣漪都沒有激起, 就迅速淹沒在翻涌的池水里。 余清窈的身子慢慢滑到了翡翠荷葉邊的邊上, 小腿幾乎浸在溫?zé)岬某厮?dāng)中。 可是她始終不能徹底滑進水里, 只有腿兒在水里,像是漁女在水岸邊輕輕哼唱,一邊‘歡快’地晃顫著腿,拍打著水花,樂此不憊。 撲通——撲通—— 沒有任何規(guī)律可尋。 純粹是隨心而動,隨動而動。 咚——咚——咚—— 大雨里又傳來了別樣的聲音,不是樹枝刮動、也不是石子翻滾,像是木頭悶墩的敲擊聲。 伴著那聲音又過了許久,余清窈總算滑動進了水里,溫?zé)岬乃查g浸到了她的胸口,唯有兩條修長的腿還無助地支棱在水面上。 熱水逐漸舒緩了身體和精神的疲倦,也讓她從長時間的恍惚中漸漸回過神來。 卷翹的濃睫疲累地覆在眼上,掙扎了好幾下,視線才重新清晰。 就見著對面的李策望著她輕笑,唇縫里還能看見剛剛收起的舌尖。 比怦怦跳動的心臟更大聲的是外頭嗙嗙敲打的聲音,讓人無法忽略。 余清窈把腦袋撇到一邊,時不時輕咬著嫣紅的唇瓣,隨著她喘氣而輕輕翕張,半晌后她才有余力開口問: “……外頭是、什么聲音?” 李策正側(cè)過臉,就在她好沒好全的扭傷處輕啄了下。就如他所說的,只要是她,吻哪里都不在話下,表現(xiàn)得是那樣的自然。 沿著傷處轉(zhuǎn)悠了一圈,他又自然而然地惠及前后。 余清窈希望自己是一株含羞草,恨不得能把周身的葉子都閉了起來,讓人無機可乘才好。 “殿下……” 她不由催道,想讓他的唇用來回答問題,而不是再吻她。 “來的路上你不是也見到還有幾棟沒有修繕好的宮殿,今夜雨如此之大,只怕會將先前沒有固定好的地方?jīng)_散,所以臨時趕修也是正常?!崩畈咧缓米髁T,回答起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