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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127節(jié)

    她雖然沒有喝酒,但這一刻好似也嘗到了酒的味道。

    “就像現(xiàn)在我在欺負你,你也不掙扎一下么?”李策低頭輕輕舔了下她的唇瓣,雖然說著欺負,可是他動作十分輕柔,只是壓著她罷了。

    因為飲了酒的緣故,他從胸膛到腰腹體溫都比尋常時候還要燙,就好似一塊柔軟的炭火,慢慢在烤著她。

    單層料子的寢衣幾無間隔,肌膚摩擦間,很快余清窈身上也浸出一身薄汗,體溫化開了沐浴后抹的香膏,甜膩的味道源源不斷從她身上散發(fā)而出,就好似熟透了的漿果,誘著人采擷。

    余清窈呆呆看著他。

    除了抓著手之外,其余的事不是他們常做的么?

    余清窈唇瓣張開,只動了動嘴,“那……殿下放開我?”

    “嗯?這可算不得掙扎。”李策今日有點挑剔,這樣也不滿意。

    余清窈抽了幾下手腕,但李策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她不由思索了下,若是真要用力掙扎起來,豈不是會像一只打挺的魚,搖頭擺尾的。

    “這也不夠?!?/br>
    兩人的力量懸殊是毋庸置疑的事,更何況余清窈也沒有真的認真掙扎,她甚至都沒用上五成的力。

    見李策抓著她不放,余清窈干脆就放棄掙扎,就抬起腦袋,主動親了親李策的唇角,“殿下又不是別人,我不掙扎也沒事……”

    李策一愣。

    余清窈又抬起水盈盈的眸,慢聲細語道:“……殿下是今夜也要‘欺負‘我么?”

    此‘欺負‘經過她的軟軟的嗓音一潤色,就變了味。

    李策的呼吸瞬間重了。

    本想逗逗她的,現(xiàn)在余清窈完全理解岔了,變得好似不欺負也不行了。

    “嗯?今日也想被我‘欺負‘?”

    將她兩只手并攏在一塊,李策僅用一只手就牢牢按住她兩只腕,迫使她整個身子不由往上抻,另一只手就順著她緊繃的腰線,摩梭起來,吻溫柔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慢慢留下一連串潤濕的痕跡。

    “呃嗯……”余清窈咬緊唇,仰頭受著,擔心聲音會從齒縫里溢出。

    若是殿下的‘欺負’都是這樣溫柔,她又怎會害怕。

    銀鈴鐺蕩了起來,聲音雖小,但音質清脆,就好像是從檐下掉下去的冰凌,濺碎在石頭上。

    噗叮噗叮的。

    余清窈微瞇起眼,唇瓣已經張開,已然像是那蟄伏的種子,沐浴著暖陽,飽飲了甘露,就待破土的時候,倏然她被翻了一個身。

    好似一場地動,翻醒了一個正要沉入的美夢。

    余清窈被那地動之勢震得不由往前撲,兩手撐著他的結實的腹上,方穩(wěn)住了身子。她訝然地睜圓了水霧霧的眼眸,委屈又不解地望著李策。

    好似不明白自個怎么在這里。

    李策見她粉面朱唇,嬌艷無比,是無人能窺見的春色,心里有多柔軟別處就有多口口,以一手握住她的細腰,另一只手將她滑落到胸口的發(fā)絲撥到她光潔的肩后,吻住她那淡了不少痕跡的箭傷。

    余清窈扶住他的寬肩,感受到他結實的肌rou在手下拱著,她的腦袋不禁后仰了起來,下顎、脖頸都給他沁涼的發(fā)絲蹭得發(fā)癢。

    “殿下……?”

    李策憐愛地為她舔舐傷口處,雖然那只是他的一場夢,但光想到若是真有一箭射穿她的身軀,她該會有多痛。

    “你今日跟乳媼說自己騎馬騎得很好了?”李策一向顧全大局,絕不會只憐愛箭傷,很快就將大愛推及左右。

    余清窈‘唔’了一聲,眼底泛起了淚花,好似控制不住水流下來,“……我騎胭脂馬時,不好么?”

    “嗯……”李策拖著長長的卷舌音,軟舌似是繞著圈,接連轉了幾十個彎,讓余清窈也跟著搐縮了幾下,心口怦怦直跳,就連再溫柔的安撫也不能讓它緩停。

    十指都連著心,更何況離心口最近的地方,自是休戚相關、一脈相通。

    心臟似也在被卷著轉動。

    被擠捏,被托起又放下,仿佛也成了那軟乎乎的面團,搓圓揉扁都不在話下。

    李策抿了下唇瓣,好似含了塊蜜糖般細味了須臾,含笑抬頭望著她道:“動作雖練得差不多標準了,可你知道還欠缺什么嗎?”

    他眸是晦暗幽深的,唇卻是艷麗鮮艷的,就好像交織著光和影,是熱烈放縱與克制遏抑在拉鋸著,讓人望之膽顫。

    仿佛那籠罩在頭頂上的烏云,淺淺落了幾滴小雨在你身上,只沾濕了一片衣角或是幾根發(fā)絲,可你知道它終歸會下一場暴雨,徹底澆透大地。

    “……什么?”雖然余清窈已經打起十二分警惕了,誰知還是滑入早已經等候她多時的陷阱。

    “欠耐力?!崩畈呔従復鲁鋈齻€字,好似聲音都被擠壓在深處,艱難得吐出來,他沉沉呼了口氣,“……你的耐力還欠缺不少?!?/br>
    余清窈臉上潮紅一片,倏然咬緊了唇。

    殿下一定是看見她后半程路騎在胭脂小馬上東倒西歪的狼狽樣了!

    雖然她已經牢記了騎馬的要領,也能跟的上胭脂馬的動作,與它十分合拍,可是胭脂馬是千里良駒,那體力耐力豈是她能比的,用不了半個時辰,她就跟曬焉了的黃花菜一樣被顛得左倒右歪。

    “那……那是……”余清窈沮喪的抽了口氣,她反駁不了。

    李策隨著她抽氣的動作,鬢角熱出來的汗?jié)L滾而下。

    “無妨……只要多練練,總能堅持得更久一些。”李策往上不斷吻著她的臉,道:“我剛開始騎馬的時候也不能堅持許久,也是從小半時辰、半時辰到一個時辰,后來再長也能堅持下來了……”

    余清窈張開小嘴,臉上難掩吃驚。

    忽然感覺今夜將會尤其漫長。

    仲夏時分,無論白日還是黑夜,人都是熱汗淋漓。

    軟軟的夜風從窗縫吹了進來,帳子下掛著的鈴鐺上下?lián)u顫個不停。

    承載兩個人的小床實在擁擠,已經容不下那么多東西,濕透了的薄衾都給擠到了床邊上,危險地掛在床沿,隨時可能會被伸出來的腿或者支出來的手臂推下去。

    能一日千里的大馬許是天賦異稟,但事實證明,經過鍛煉,纖弱的小馬也能突破自己的極限。

    小半個時辰漸漸也能往大半個時辰靠。

    更夫敲著鑼鼓,子時三更。

    余清窈趴在夏簟上,猶如一枚浸過水的美玉。

    水光瑩潤,白玉無瑕。

    李策拿著打濕的帕子給她擦去身上的汗與水,余清窈就小聲哼哼嗯嗯了兩聲,似已累極、倦極了,不愿再動彈。

    “還是喜歡趴著?”李策俯身捏了捏她的細肩,給她放松筋骨,慰勞她的辛苦和努力。

    余清窈睜開半只眼睛,慵懶得再多的動作都不愿意做,慢慢從喉嚨里擠出一個音,“……嗯?!?/br>
    僅僅一個音節(jié)都透著啞。

    李策又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重新洗了一張帕子把她身上又擦了一遍,一點角落都沒有遺漏。

    余清窈已是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只能由著他擺弄。

    眼縫里還能看見李策又收拾起地上散落的東西,一條帕子被他團團包了起來,余清窈還記得那帕子的顏色,也知道它包住了什么。

    饒是那樣千鈞一發(fā)的時候,他也沒有忘記。

    殿下是不是也時刻在擔心她的身子。

    余清窈默默想了一陣。

    “快睡吧,明日我們還要去息山不是?”李策處理完屋子里的狼藉,又重新把她抱在懷里,大手揉著她疲累的腰肢。

    余清窈實在太累了,也來不及應他一聲,就墜入了香甜的夢鄉(xiāng)。

    翌日清晨,余清窈還是起遲了。

    他們只打算在遙城呆兩日,所以今日要做的事就是去遙城西側的息山。

    雖然叫作山,可是息山并不高,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就可以登頂。

    遙城里大部分人去世后都會選擇埋在這里,余清窈的阿娘也葬在了此處。

    “……當初舅父得罪了朝廷一名重臣,慘遭斬首,承蒙與外祖父交好的官員求來了恩典,才得以全家流放到遙城?!?/br>
    大旻律法,若是被定重罪抄了家,成年男子流放偏遠邊境,十五歲以上的女子則要罰入教坊司、或成為官妓。

    所以全家被流放到遙城這樣的處置,也能算是一個恩典。

    “喪子之痛再加上長途跋涉,外祖母沒等到遙城就過世了,外祖父帶著我阿娘就在遙城,做了苦力。”

    余清窈牽著李策的手,一步步往石階上爬,小時候她來過息山很多回了,也沒有哪一次覺得這山怎么這樣高,石階像是數(shù)不完一般。

    爬了一百來步,就氣喘吁吁。

    一定是因為她昨夜太累了……

    李策不想打斷她的話,只是用手扶住她的腰,幫助她更輕松地登階。

    “流放到遙城,外祖父年事已高,可是我阿娘那時候才十六七歲,聽說生得又很美,若是沒有外祖父庇護,在遙城這樣的地方還不知道要遭多少苦……”

    李策望了眼余清窈的側臉,從乳媼口里得知余清窈長得像她阿娘,手不由更用力得環(huán)住她的腰肢。

    女子的美貌就仿佛是自帶著一筆巨額的財富,人人覬覦之。

    若是一個因罪流放的女子那就更是舉步艱難,明威將軍當初要想護住心愛之人,其難度可想而知。

    余清窈往李策身側又挨緊了一分,抬頭對他笑了笑,“我阿耶那時候還只是個百夫長,人就生得高大粗鄙,又不愛讀書,不識幾個字,很不得我外祖喜歡,可他偏偏對我阿娘一見鐘情,非卿不娶,為了求娶我阿娘只能在戰(zhàn)場上奮力拼殺,博取功名,就是那會他舍命救下了鎮(zhèn)國公徐大將,有了過命交情,再加上戰(zhàn)功赫赫,從此一路被提拔,等當上了副將的時候,我外祖父總算松了口……讓我阿娘嫁給了阿耶……”

    余清窈想到故事說到最后,阿耶笑得合不攏嘴的模樣。

    好似那一刻已經深深鐫刻在他的腦海里,是他這一生最開心快活的時刻。

    這是一段堅持努力最終抱得美人歸的故事。

    只可惜好景不長,她阿娘因為生下她而香消玉殞。

    阿耶就一直守著她長大,再沒有為任何人動過心。

    走到接近山頂,兩人站到一棵蒼綠色的松樹下,石碑周圍干凈整潔,只有零星幾根剛剛冒出尖的雜草,可見經常有人過來打掃。

    春桃把手里的提籃拿上前,利索地準備好火盆、紙錢、祭品,就和載陽退到邊上去了,不打擾秦王夫婦二人祭拜將軍夫人。

    本來明威將軍也要跟著來的,可是臨時有軍務,他走不開身。

    不過余清窈知道阿娘是不會怪他的。

    這十七年來,他守著遙城,何嘗不是一直在守著這墓。

    只要有空他都會來,不拘時間,所以也不差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