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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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策當即也聯(lián)合臨近的齊王,一起收羅楚王與黑風寨勾結,吞并災銀,煽動虎賁營守將擅離大營,擾亂軍心、攛掇鄉(xiāng)紳土豪兼并災地,買賣土地等罪行。 燎原之火從秦州一路燒到了金陵,讓眾多大臣如驚弓之鳥般惶惶不可終日。 人人都說秦王不會坐以待斃,定然會東山再起,重掌東宮。 這些話,余清窈在秦王府聽的最多。 秦王府里的婢女每天最熱衷的事情莫過于討論假如秦王復立太子后,會不會把秦王府里的下人都帶到金陵去。 “可是東宮難道還會缺人伺候嗎?”一名并不樂觀的婢女搖搖頭,“我們應當是沒戲了,但是余姑娘想必是會被殿下帶在身邊的。” 正在剝著蠶豆的余清窈一愣。 “是啊是啊,殿下遲遲沒有給姑娘名分,實乃重視姑娘,怕是想要等到了金陵才封位,那可是頭一份的尊容!” 余清窈不由苦笑一下,雖然李策從未嚴令手下的人議論與她的關系,可她們也當真是越傳越離譜了。 她與秦王何時有她們口里說的那般親近? “殿下如此寵愛姑娘,每每回府都要先來蘭園看一眼姑娘……”一婢女羨慕道。 余清窈不由抿唇垂眸。 原來他每次來蘭園在別人眼里看來都是很不尋常的事? “可不是,知道姑娘吃不慣秦地的酸辣,專門找了遙城和金陵的廚子,百忙之中還能cao心這樣的小事,足見上心!” 余清窈抬起眼。 她其實并不是吃不慣,而是心里有事才一直胃 口不好,但是李策每給她換一個廚子,她還以為是秦王府的廚子多,想要表現(xiàn)出眾來領賞,她不忍讓他們失望,這才多吃了些。 婢女們都在為余清窈高興,說個不停。 然而余清窈很清楚自己的存在尷尬。 她雖然已經(jīng)被定為已亡故的楚王側妃,可是這張臉在金陵城已經(jīng)被不少人見過,她是絕不可能再回到金陵城,更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李策的身邊。 再說了,她和秦王怎么會有情? “姑娘?”知藍見她忽然悶悶不樂起來,十分擔心。 余清窈對她搖搖頭,繼續(xù)剝手上的蠶豆。 秋去冬來,秦州比金陵下雪要早,一天夜里鵝毛大雪突襲,千里冰封,美不勝收。 剛過完年,中都依然熱鬧,頑童打著爆竹,一整天都沒有安寧的時刻,聲音隔著院墻都能傳進來。 余清窈一手捧著手爐,一手捏著三枚喜幣站于臺階下。 她抬頭望著院子里的落雪紛紛,惆悵感慨時間飛逝。 開春后,秦王就該回金陵去了吧。 雖然意味著他們要就此分開,但是于公于私,余清窈也希望皇位能落在李策手里。 也好過讓李睿得了去。 因為他既無治世之才也不仁德寬厚,怎配得上這至尊的之位。 “雪寒風冷,大夫說你身子還弱,受不了寒。”李策的嗓音出現(xiàn)在她身后,令余清窈有些意外。 “殿下今天回來的比往日要早,是事情都辦完了嗎?”她轉(zhuǎn)身登階而上,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一抹笑容。 “嗯,辦完了?!崩畈哳h首,“事情沒有那么多,不重要的可以延后到開春?!?/br> 余清窈欲言又止。 開春,開春他就要離開中都,離開秦州了,想必那些事情也要轉(zhuǎn)交給別人來辦。 李策注意到她手上的祈幣。 秦州有擲幣許愿的習俗,逢年過節(jié)每家每戶都會置辦一些,和買花燈、爆竹、煙花一樣都是必備之物,而且豐儉由人,有金的銀的也有普通的竹片,余清窈手上的這幾枚是秦州的舊幣新鑄的,與市面上的字樣是反著的。 “你想許什么愿?”李策看著她發(fā)絲上的雪花慢慢在消融,濕潤了她的發(fā)絲,黑的就好像是剛碾磨出來的墨汁。 “我……想祈禱殿下能夠如愿以償?!庇嗲羼簽鹾诘难劬Ρ谎┕庥沉?,又被她垂睫掩下,里面淺淺藏著一些不便言說的心事。 希望殿下能夠重歸金陵,重掌尊位,從此遂心如意。 李策垂頭俯視,忽而與她說道:“再有,就祝我平安歸來吧。” “殿下要回來?”余清窈眼睛倏然抬了起來,驚訝不已。 風揚起了一陣雪沫,好似浪濤卷起了泡沫,漫天揮灑,她的臉頰發(fā)間又落下不少雪粒。 外面的爆竹聲噼里啪啦,好像要將寒冬鬧暖,迫不及待迎接新春。 李策凝視著她的眼,伸出大手,攤平在她身前,溫聲道:“新的一年,理應送舊迎新,等我料理好金陵的事,你愿意迎接新的人嗎?” 好像在這一刻,爆竹聲消弭了,風雪也止歇了,天地之間唯有李策的嗓音清晰地回蕩。 剎那間,余清窈鼻腔一酸,眼淚涌了出來。 她這一生還能與青山明月共度已是幸事,不敢奢望還能與君子良婿攜手。 但是—— 手爐從掌心跌落,火炭散在了濕潤的地面,她的手再次放在了李策的手上。 就好像那一日他穩(wěn)穩(wěn)托住就要墜入深淵地府的她,許她一生平安。 而這次他更是握住她的手,鄭重許諾道: “你若相托,此生不負?!?/br> 開春后,秦王一返回金陵,就與楚王正面交鋒。 傳言是楚王曾派心腹?jié)撊胫卸记赝醺?,或是預謀行刺或是窺視上什么寶物,讓秦王對他不再容忍。 雙王 奪儲,歷時半年之久,期間刀光劍影,兇險難說。 待到伏暑,楚王鋌而走險,調(diào)動金陵左右峰營進城剿匪,意圖逼宮,奈何秦王早有預料,禁軍在御道設下埋伏,以逸擊勞。 楚王兵敗逃走,被圍于谷城驛道,走投無路之下葬身火海。 原以為秦王勝券在握,定會馬上將儲君之位拿下,然而他卻向明淳帝提出立年僅十八歲的皇六子、齊王李祥為儲君,并舉出他所轄齊州的這兩年,風調(diào)雨順,物阜民安,百姓皆能奉令承教,官吏無有作jian犯科。 堪當大任,能承大統(tǒng)。 明淳帝考慮三日,即招齊王回金陵城,齊王太后亦得以歸都。 一年后,明淳帝舊疾纏身,禪位給齊王。齊王登基為帝,年號盛元。冊封提拔親信,并將秦王封為攝政王,以輔佐自己理政。 不及弱冠之年的小皇帝成日被奏章案牘困書案之后,叫苦連天,每每問到攝政王下落,旁邊的親信太監(jiān)就會掏出一封信來,看著上面的信戳回覆小皇帝。 “攝政王最新的來信是從雍州傳回來的,聽說那里飛崖懸瀑,十分壯闊哩!攝政王想必還會去那叮咚泉嘗一嘗這個時節(jié)最肥美的泉鯉……” 小皇帝皺著眉頭,把一本奏章往小太監(jiān)頭上一丟,氣道:“他到底是替朕巡視江山的還是帶著王妃游山玩水的?!” 小太監(jiān)裝模作樣地‘哎呦’一聲,捂著腦袋撿起地上的奏章,“陛下勿惱,攝政王他當然是先替陛下做事,順便游歷山水……前些日子不是還抓了幾個貪官,又充盈了國庫……” 小太監(jiān)言之有理,讓小皇帝心里的怒消退不少,一個泄氣又癱在龍椅上,忽然揪了揪自己的頭發(fā),越想越生氣道:“游山玩水的本來該是本王!該是本王!——” 一葉扁舟在浩瀚江波上隨波逐流,悠遠的蕭聲伴隨著兩岸的鳥啼猿鳴,十分的愜意。 余清窈捧著清茶,望著臨風而立的李策,唇角的笑就從未淡去。 這是他們成婚的第三年,也是他們游歷江山的二個年頭,大江南北,兩都十三州皆在腳下。 他們丈量了肥沃的良田,攀登了起伏的山巒,探索了幽靜深谷,也馳騁在了廣袤的草原。 既見了山巔之上的旭日高升,也聽過蓮塘枯荷的雨蛙合奏,感受到風吹草低的寂寥,也品味了城市紅塵的熱鬧。 在返回中都的一個深秋,他們途經(jīng)明山,上山尋寺。 山寺名為‘壺中’,住持法號‘緣來’。 緣來大師請他們進了雅室品了茶,歇腳,又讓小沙彌帶著兩名貴客游逛山寺。 寺廟供著香火,又挖了清池養(yǎng)錦鯉供人許愿。 清澈的池水下沉著厚厚一層祈幣,那都是周圍的居民虔誠的心愿。 “女施主可是想投祈幣?我們可以去給您拿?”看見余清窈望著池水,機靈的小沙彌馬上就猜出她的心思。 余清窈朝著小沙彌搖搖頭,“不用拿,我這里還有……”她從荷包里拿出一枚祈幣,這還是那年新年她剩下的一枚。 “你想許什么愿?”李策含笑問她。 余清窈牽著他的手,苦思冥想了須臾,“現(xiàn)在國富民安,天下海晏河清,我亦幸??旎睿盟剖菦]有什么能夠許的……” 李策摩挲了下她手里那枚祈幣,“那就想想,還有沒有什么憾事許來生?!?/br> “來生……”余清窈被李策的說法逗笑了,眼眸彎彎,“夫君原來也信鬼神,盼來生嗎?” “從前不信,但遇見了你,就想信了?!崩畈咭膊慌卤凰?,誠實道。 余清窈眼睫微潤,虔誠許道:“那若有來生,愿能夠早與夫君相遇相識、相愛相守?!?/br> 祈幣沾水即沉,泛起漣漪不斷。 被水光映照,方孔右邊的喜樂與左邊的平安字樣瑩光閃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