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燕(重生)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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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上甚是平靜,既沒有被人換了命運的悲傷,也沒有找到更有權有勢的家時的歡喜。 面對永昌侯時,依舊客套疏離。 喬彥成的心頓時被狠狠堵了一下。 今日的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對于他而言都有些難以接受。卻忘了女兒不過十來歲,還是個孩子,是受害者,此事于她而言或許更加難以面對。 這是他的親生女兒啊,若非孫姨娘和喬氏,她應該在自己的羽翼下無憂無慮地長大。 “怎么還叫侯爺,你該稱我一聲父親。” 喬彥成的語氣不自覺地變得溫和。 意晚抿了抿唇,頓了頓,試著張了張口,結果發(fā)現(xiàn)最簡單的兩個字一時竟然變得那么生澀。 喬彥成胸口像是堵了一塊石頭。 顧敬臣看了一眼意晚的臉色,道:“今日的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喬姑娘可能還沒適應,喬侯莫要介懷?!?/br> 親生父女生疏到如此地步,竟還要靠外人來緩和關系。喬彥成覺得胸口壓著的石頭又沉了些。 喬彥成想到女兒這些年的境遇,心中難免酸澀,對女兒多了幾分疼惜:“這些年你受苦了,往后回了侯府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br> 意晚抬眸看向喬彥成,應了一聲:“嗯?!?/br> 顧敬臣在場,喬彥成沒再跟女兒多言。他看了一眼顧敬臣,道:“今日多謝定北侯出手相助,否則我仍被蒙在鼓里,被那母女倆欺瞞著。若非侯爺,意晚怕是還要繼續(xù)受苦。” 顧敬臣:“喬侯言重了?!?/br> 喬彥成看了一眼女兒,笑著和她說話:“意晚,你何時認識的定北侯?” 意晚看了顧敬臣一眼,道:“見過幾面,并不相熟?!?/br> 顧敬臣瞥了一眼身側的姑娘。他發(fā)現(xiàn),每次她都要假裝不熟。 喬彥成看著面前的情形,恍然中想到了一事:“我記得那日府中戲臺子塌時,是不是定北侯救了你?” 意晚怔了下,她沒料到永昌侯會記得這件事。 顧敬臣:“順手之事,喬侯不必記在心上?!?/br> 這話等于直接承認了。 喬彥成立馬道:“這怎么行?算上這次,侯爺救了小女兩次了。你年紀不大,叫侯爺怕是把你叫老了,我和你父親同輩,不如喚你一聲敬臣可好?” 顧敬臣:“喬侯隨意。” 這還是喬彥成第一次和顧敬臣說這么多話,見顧敬臣的眼神時不時看向女兒,他心中更是有數(shù)了。 “對了,你不是在延城打仗嗎,怎得突然回來了?” 顧敬臣:“家母病了,皇上特下旨召我回京?!?/br> 意晚猛然抬頭看向顧敬臣。 恰好顧敬臣也在看她。 喬彥成皺眉:“嗯?秦夫人病了?何時發(fā)生的事,怎得一點消息都沒有?若早些知曉,我便讓夫人前去探病了?!?/br> 顧敬臣:“勞喬侯掛心,家母的病已經(jīng)好了。” 喬彥成:“那就好,那就好?!?/br> 喬彥成看向女兒。剛剛他與定北侯說話時,女兒一直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一句話都不曾說。她這性子與婉瑩截然不同,沉靜如水??粗膫饶槪秀遍g看到了夫人年輕時的影子。 “意晚,咱們一會兒就要回府去了,你是侯府的嫡長女,這一點誰也無法否認?!?/br> 聞言,意晚依舊平靜:“多謝侯爺?!?/br> 喬彥成點點頭。 意晚:“我……我有些想法想跟您說一說?!?/br> 喬彥成:“但說無妨?!?/br> 意晚:“父親……” 說了兩個字,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 頓了頓,改口:“云大人應該不知道我和婉瑩被換過,意亭兄長也不知道。想必定北侯也查到了這一點?!?/br> 叫別人父親叫的倒是挺順口的。喬彥成心里有說不出來的憋屈。 意晚看向顧敬臣。她是故意當著顧敬臣的面說的,因為顧敬臣定是查過此事,而他的話,永昌侯定會信上幾分。 顧敬臣:“嗯,確實不曾查到這些人知曉此事,內情應該只有孫姨娘和喬氏知道?!?/br> 聽到顧敬臣的回答,意晚松了一口氣。 “他們和喬氏不同,平日里待我極好。他們的確是無辜的。侯爺也是讀書人,當知曉考中進士舉人不易,需花費多年努力。意亭兄長寒暑不輟,日夜勤勉讀書。云大人沒什么背景,在官場上小心翼翼多年,又有侯爺?shù)南嘀庞辛私袢盏某煽?。還望侯爺能考慮一二?!?/br> 喬彥成看向面前的女兒,疑惑道:“你剛剛為何不在大殿上求情?” 意晚:“祖母得知當年事,心中本就有氣。心頭之氣若是不發(fā)出來定要積病。我說這番話固然可能有用,但喬氏定會得意起來,無形中又給祖母添堵。求情何時都能求,沒必要當著喬氏的面求。且,喬氏若知曉了我的軟肋,以后難免還會在此事上做文章,我不想被她拿捏?!?/br> 喬彥成不得不對女兒刮目相看。 寵辱不驚,始終平靜。 “若我不同意呢?” 意晚微怔,以她對永昌侯的了解,猜測他會同意下來的。 “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換位思考,若我處在您的位置上,未必能有您大度。所以無論您做什么都是您的選擇?!?/br> 喬彥成點了點頭。 心中納悶,三meimei和三妹夫兩個汲汲為營的人如何能養(yǎng)出這么通透的女兒。思來想去,覺得應該是自己的緣故。果然,自己生的女兒養(yǎng)在哪里都像他。 這么一想,喬彥成臉上帶了幾分笑意。 “好,你的意見為父會考慮的?!?/br> 意晚:“多謝——” 頓了頓,終于把那兩個字叫了出來:“父親?!?/br> 喬彥成笑了。 不多時,魏老夫人和陳夫人從里面出來了。后面還跟著一個垂頭喪氣的喬婉瑩。 陳夫人的眼圈紅紅的,顯然剛剛哭過。 見意晚過來,陳夫人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未語淚先流。 看著陳夫人的眼淚,意晚覺得心頭酸澀不已,張了張口,正欲安慰她,沒想到自己的淚也流了下來。 陳夫人終于忍不住把她抱在了懷中。 她可憐的女兒啊,這些年都過的什么日子。若非侄兒及時發(fā)現(xiàn),怕是她仍舊在云府受苦。或許是母女連心,即便她一天沒養(yǎng)育過意晚,但一想到她的身份,陳夫人還是覺得心痛。 兩個人抱在一起哭了許久,沒有人過來勸,因為大家都知道眼前的這一幕有多么難得。 只有站在陳夫人身后的喬婉瑩覺得這一幕刺眼極了。 屬于她的位置被旁人搶占了。 過了片刻,陳夫人和意晚終于分開了。 陳夫人看著意晚紅紅的眼眶,抬手為她抹了抹眼淚。 “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意晚對她笑了笑,搖了搖頭。 想到親生女兒吃的苦,陳夫人的眼淚又來了,她拿起來帕子擦了擦眼淚,頓了頓,道:“從前都怪我沒守好你,往后母親日日守著你,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意晚哽咽出聲:“嗯。” 喬彥成笑著緩和氣氛:“好了,夫人莫要哭了,女兒這不是找到了么。岳父岳母也忙了一整日了,咱們回府去吧?!?/br> 陳夫人:“嗯?!?/br> 她緊緊握著意晚的手,拉著女兒朝外走去。 到了馬車旁,意晚扶著陳夫人上馬車。 待陳夫人上了馬車,意晚道:“母親,今日表哥幫了我,我有些話想對他說,去去就來?!?/br> 陳夫人眼眸微動,道:“好,這是應該的?!?/br> 意晚朝著一旁的陳伯鑒走去,喬婉瑩迎面走了過來,在路過意晚時,譏諷道:“恭喜你,終于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 意晚停下腳步,抬眸看向喬婉瑩。 看著喬婉瑩這一張臉,她平靜地說道:“若從來不曾擁有過,大概是做夢都想‘求來’,而我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沒什么值得恭喜的?!?/br> 喬婉瑩一向不喜歡意晚這個樣子,看著她平靜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從前她也沒少譏諷意晚。然而,今日兩個人身份對調,她卻再也不能那樣說她了。 喬婉瑩冷哼一聲,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有些人只能得意一時,未必能得意一世。一輩子還長,且走著瞧!” 意晚仿若沒有聽到,面色始終平靜。 陳伯鑒朝著意晚走了兩步,他剛剛看到喬婉瑩的神情了,眼神很是怨毒。 “她剛剛說了什么?” 意晚淡淡道:“沒說什么,大概是突逢大事,心有不甘,放了一句狠話?!?/br> 陳伯鑒皺眉。 意晚沒再理會喬婉瑩,看著陳伯鑒,鄭重道:“表哥,你今日能不問緣由地站在我這一邊,我會銘記一輩子?!?/br> 顧敬臣隨永昌侯和陳侍郎朝著外面走去,離開之際,他回頭看了一眼。瞧著意晚看向陳伯鑒的眼神,嘴角抿成了一條線。 梁家的親事還沒退,如今又多了一個陳家。 陳文素一路小跑著過來了,瞧著事情已經(jīng)結束,埋怨兄長:“哎,這么精彩的事情兄長你為何不讓我進來聽一聽啊!” 陳伯鑒:“哦?我剛剛可有攔你?你當真是因為我才不敢來花廳偷聽的?” 陳文素:“……” 兄長真討厭!祖父和父親都在里面,她哪里敢硬闖啊。 可惜了,這么精彩的事情她無法和婉琪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