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在衙門當(dāng)差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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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捕頭:“……” 周捕頭罵不動這個滾刀rou刺兒頭,只得又去指趙好。 趙好不想再挨罵了,忙用胳膊肘懟了衛(wèi)知拙一下,后者這才不情不愿開口道:“知道錯了,沒有下次了……” 周捕頭“哼”了一聲,又拿手指指她倆,這才放軟了態(tài)度,說道:“知縣的話你也聽到了,那些失蹤案辦不下去也是沒辦法的事。小李,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西平縣這么大,老百姓這么多,還有其他能辦的案子需要咱們?nèi)ヅ??!?/br> 趙好自然不能告訴對方她已經(jīng)找到了真相,并且預(yù)備叫姚汝南滾蛋了,只得做出一副信服的模樣,連連點點頭。 周捕頭見她如此乖巧,也是松了口氣,正要再說什么,又有幾個捕快并白役從外面回來,風(fēng)塵仆仆,一臉晦氣的模樣。 周捕頭見狀,叫住他們,問道:“喂!老鄭,什么情況?你們不是去豐鎮(zhèn)查案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領(lǐng)頭的那個鄭姓捕快一擺手,有氣沒地兒撒地沖周捕頭道:“別提了!根本沒死人!白跑一趟!” 周捕頭說道:“怎么的?那人報假案?” “報假案?什么情況?”鄭捕快還沒答話,趙好先抻起個脖子,開始好奇地打聽。 那鄭捕快也是氣不過,正好有個搭檔同他一起去的,現(xiàn)下便叫搭檔帶著白役們先去銷案了,自己留下來給趙好她們說這個事兒。 原來就在前兩天,趙好還到處跑那幾起失蹤案的時候,有個清水鄉(xiāng)來的鞋匠報案,說他的meimei被妹夫殺了。 趙好眨了眨眼,說道:“清水鄉(xiāng)?那不是隔壁縣的?怎么來西平報案?” 鄭捕快道:???“他妹夫是西平縣豐鎮(zhèn)人,因此來咱們縣報案?!?/br> 因是殺人案,衙門里也是重視的,點了許多人手去豐鎮(zhèn)上查。沒成想鄭捕快他們趕到了地方,卻發(fā)現(xiàn)那人的meimei活得好好的呢,只是跟夫家鬧了矛盾,被打得鼻青臉腫而已。 鄭捕快帶著一伙兄弟灰頭土臉地跑了那么遠(yuǎn),也不能拿那挨打的女子問罪,只得訓(xùn)斥了那個打老婆的人幾句,連飯都沒吃上,喝了杯茶,又原路回來了,別提多晦氣了! 枉視法紀(jì)!戲弄差役!也就是那鞋匠說家里有喪事先溜走了,若是下次叫他逮到,非得讓對方吃一頓板子不可! 鄭捕快越說越氣,一甩手離開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還有這種事兒?”趙好忍不住道,她還當(dāng)大部分百姓都很畏懼衙門呢,怎么竟還有人敢報假案。 周捕頭倒是司空見慣,說道:“每年總有那么幾起誣告的,有的為利益,有的為私仇,習(xí)慣就好?!?/br> 但是周捕頭這么一說,趙好更不明白了:“可這也兩邊不沾???若是誣告身邊的人就算了,這鞋匠千里迢迢從鄰縣跑到西平來,就因為meimei挨了打,于是狀告他的妹夫殺人?一去就能查出來的事兒,官府也不管人打老婆,跑了這么遠(yuǎn)的路,還不如自己上手給他妹夫兩拳呢。” 周捕頭被她問得頭大如斗,說道:“我哪兒知道去!”又看見一旁的衛(wèi)知拙,用下巴一指:“你問他!” 趙好抬眼去看衛(wèi)知拙,后者也看向她。 對視半晌,兩人同時移開視線。 趙好咕噥道:“他哪兒知道?就是知道,問他才是白問呢。不知道不說,知道也不說,有什么用???” 衛(wèi)知拙:“我都聽見了。” 趙好繼續(xù)咕噥:“聽見就聽見,誣賴你了不成?” 衛(wèi)知拙:“……唉?!?/br> 趙好:“?你還嘆氣?你有什么好嘆氣的,我才該嘆氣呢!唉!唉唉唉!” 等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完,再抬頭時,周捕頭已經(jīng)消失不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接下來的兩天,兩人便一面在衙門干活,一面等著信件送到。 趙好原本以為自己說不定要被姚知縣使些絆子,但大約是沒能證實她知道什么,加上姚知縣自己心虛,日子竟然過得風(fēng)平浪靜。 這天,兩人巡街結(jié)束回衙門了。 趙好半路見著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嘴饞得厲害,便找衛(wèi)知拙借錢。后者看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便給她買了一根,至于借錢……有的人下個月的房租都沒著落呢,不知道欠他多少了,這世道,便是按斤稱兩把自己賣了也夠嗆還上。 趙好還不知道自己在衛(wèi)知拙心里已經(jīng)開始按斤算錢了,美滋滋地吃著糖葫蘆,和對方一起到了縣衙門口。 兩人正要進(jìn)去,里面突然呼啦啦地沖出一隊人來,裝備帶得整齊,不知要往哪里去。 兵荒馬亂的,趙好只看見里面混著兩個捕快并一個仵作,不像小事,連忙揪住跑在最后的一個白役,問道:“出了什么事兒了?” 那白役也是認(rèn)得趙好的,便道:“二烏村發(fā)現(xiàn)一具無頭尸體,正趕著去辦案呢!快撒手!” 趙好聽了,連忙松手。等那人跑出去了,她才反應(yīng)過來,將剩下兩顆糖葫蘆咬下一個,另一個連著竹簽塞給衛(wèi)知拙,抓著對方跟上去,含混不清道:“有命案!” 衛(wèi)知拙被她帶著往前跑,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蘆,幫忙解決了剩下的一個,一扔竹簽,跟了上去。 二烏村是西平縣南邊的一個小村落,距離縣衙有些距離,眾人花了點時間才到地方。 發(fā)現(xiàn)尸體的是二烏村的一個樵夫。 二烏村后方東南兩邊各有兩片林子。南面的林子小,樹也長得矮小,沒甚么用處;而東面的林子大,還靠著一片池塘,所以二烏村的村民平日里都更習(xí)慣在東面的林子里活動。 原本那樵夫是像往常那般去東面的林子里砍柴的。但是回來的路上,他忽然想起來有人說前幾天夜里聽到南面的林子里似乎有動靜。他便尋思著趁白天去看看,若是發(fā)現(xiàn)野獸的蹤跡,改日便多找?guī)讉€人帶上家伙事兒去,也好賺上一筆。 沒成想進(jìn)了林子沒多遠(yuǎn),他便隱約聞到一股臭味兒。樵夫擔(dān)心是那野獸一聲不響地死了,便一路尋過去,誰知野獸沒有看見,卻看見一具無頭尸體,嚇得他連滾帶爬地去縣衙報了案。 多虧趙好跑得快,半路就追上了接了案子的那伙人,和他們一起到達(dá)了現(xiàn)場。 一進(jìn)林子,眾人就聞到了一股惡臭,越往深處走,臭味便越重。等到了尸體附近,目睹了尸體的慘狀,方才劇烈運動過的幾個年輕白役都跑到一旁嘔吐起來,只剩有一些經(jīng)驗的老人和三個捕快還臉色煞白地支撐著。 趙好和衛(wèi)知拙因為沒有一起接案子,被眾人擠在最外邊。 看著周圍的人哇啦哇啦的,趙好也有點想吐,但她更想去看看尸體,只是她綠著臉往前挪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身邊的衛(wèi)知拙沒有跟上。 趙好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杵在原地,竟死死地皺著眉,眼睛也閉著,一副忍耐的模樣。 趙好不禁上前關(guān)心道:“你怎么了?很難受想吐嗎?” 衛(wèi)知拙額上有些許冷汗,并不答話。 趙好反應(yīng)過來,衛(wèi)知拙不知破了多少案子,那些資歷比他淺的捕快都還撐著,他自然不會因為這種場面不適。再一觀察,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左腿正微微顫抖。 衛(wèi)知拙正調(diào)整呼吸,等待疼痛過去,忽然膝頭一暖。 衛(wèi)知拙有些詫異地睜開眼,就見到趙好正蹲在地上,兩只手幫他焐著腿,一張小臉上含著怒意,瞪著雙大眼睛,兇巴巴道:“你的腿受過傷?為什么不告訴我?” 衛(wèi)知拙其實口齒很是伶俐,平日里沉默,大半是因為他懶得去說一些廢話。但現(xiàn)下他看著趙好,午后斑駁的樹影落在她的臉上,竟一時語塞了。 或許是太久沒有人這樣關(guān)心過他,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么情緒……過了許久,衛(wèi)知拙瞥開視線,說道:“已經(jīng)好了,平日里不影響什么的,許是今日跑得急了?!?/br> 趙好沒有說話,只找著xue位,給他捏捏揉揉,不一會兒,那股疼痛便消了下去。衛(wèi)知拙站直了身體,又伸手去扶趙好。 趙好瞥他一眼,乖乖被他拉起來了,小聲道:“對不起,下次不會再拉你跑那么快了?!?/br> 衛(wèi)知拙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不敢去看她。 兩個人古怪地沉默了一陣,趙好:“下回背著你跑。” 衛(wèi)知拙:“……” 衛(wèi)知拙回過神來,無語道:“那倒也不必了?!?/br> 趙好“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看他一眼,先一步走向被眾人圍著的拋尸處。衛(wèi)知拙遲疑了片刻,才慢慢跟上去。 第十三章 趙好真正看清那具尸體的模樣之后,便知道為什么林子里的味道會這么大了。 被組織液浸泡得發(fā)黑的衣物勉強(qiáng)包裹著腐爛的無頭尸體,整具尸身已經(jīng)膨脹變形,皮膚發(fā)青發(fā)黑,斷頸處爬滿了蠕動的蛆蟲,陣陣惡臭越是靠近越是濃烈。 周圍還能站著的捕快也只是站著而已,唯一上前去檢查的只有隨行的仵作。那仵作身材矮小,蒙著臉,看不太清年紀(jì),但頭上已經(jīng)有幾根白發(fā),想來也是衙門里的老人。 趙好排開眾人,捂著鼻子走到他旁邊,也跟著低頭去觀察,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那仵作大約是沒想到會有差役愿意靠近,稀奇似的望了她一眼,甕聲甕氣道:“這具尸體有一段時間了,須得打水來清理一下才能看清細(xì)節(jié)?!?/br> 說完,他又搖了搖頭,說道:“不過能看清多少也不好說?!?/br> 不一會兒,便有幾名白役拎著水桶來了。那仵作拿瓢舀水,一點點細(xì)心地沖去尸體上的污垢和蛆蟲,露出尸體原本的模樣。 趙好皺著眉頭跟著細(xì)看,只是她雖然習(xí)武,對活人身上的傷痕十分熟悉,對死人的情況卻不甚了解,只能等著仵作開口。 “死者是個女人,以尸體腐朽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yīng)當(dāng)在五天以上,拋尸時間大約就是那樵夫所說的同村人聽到動靜的那晚?!?/br> 仵作解開尸體上的衣物,仔細(xì)翻看了一會兒,搖頭嘆氣道:“身上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尸身腐壞,無法確定死因。唉,只能歸為壞爛尸,上報無憑檢驗了。” 說完,他直起身,一面開始收拾手上的工具,一面看向趙好,好奇地問道:“你這后生倒面善,叫什么名字?膽子這么大,要來跟我學(xué)驗尸嗎?仵作雖然苦了點,比白役還是要好上一些的,多少算門手藝?!?/br> 趙好還在看尸體,聽到他的話后回過神來,忙道:“小子李好,謝過前輩抬愛,只是暫時不準(zhǔn)備改行。不過我想問問,壞爛尸無憑檢驗是什么意思?” 那仵作???一聽她不打算學(xué),態(tài)度便冷淡了一些,說道:“便是驗不出來什么證據(jù)的意思。”又沖一旁等待的幾個白役道:“驗完了,來人將尸體包了送回衙門去,這衣裳小心點別弄壞了,可以叫家里丟了人的百姓來認(rèn)尸……嗯?” 趙好迷茫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么忙,聽見仵作“嗯?”了一聲,便湊過去問道:“怎么了?” 就聽那仵作奇怪道:“衛(wèi)知拙怎么在這兒?他什么時候又干活了,接這個案子了?” 于是又扭頭沖忍著惡臭上去收拾尸體的兩個白役招手道:“放下放下,等會兒的,再喊個人來驗一下?!?/br> 那兩個白役裹著布的手差一點點就摸到尸體了,聽到這話,忙不迭地退到了一邊去。 趙好就見那仵作摘了蒙臉的布巾,走到衛(wèi)知拙旁邊去同他說話。 不過那仵作雖然熱情,衛(wèi)知拙卻一臉冷淡,心不在焉,視線甚至都沒放在他身上,一直飄忽不定地看著趙好。 距離有點遠(yuǎn),趙好不太能聽得清兩人在說什么,只看見那仵作嘴巴開合了半天,衛(wèi)知拙才張嘴說了句什么。 隨后那仵作便搖頭擺手,又朝這邊走了回來,大聲沖剛才那兩人道:“行了,那人不驗,收尸!” 趙好一聽,忙把正好路過自己身邊的人揪住了,說道:“等一下,您方才說還有個人可以驗尸,說的是衛(wèi)知拙嗎?” 那仵作停下來,上下打量一下趙好,說道:“是他。怎么的,你和他很熟?” 趙好想了一下該怎么形容自己和衛(wèi)知拙之間的關(guān)系,朋友、債主、租戶、蹭飯的…… 最后肯定地說道:“我是他鄰居?!?/br> 又道:“您先稍等一下,我去問問他。” 說罷,也不等那仵作回話,趙好三步并作兩步趕到衛(wèi)知拙跟前,盯著他問道:“你還會驗尸?剛才那仵作來喊你幫忙,你怎什么不答應(yīng)?” 衛(wèi)知拙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看著趙好跑過來,還伸出手幫她扇了扇周身圍繞的氣味,說道:“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 趙好眉頭一皺,說道:“這還有為什么嗎?因為這是個殺人案,你是捕快啊?!?/br> 衛(wèi)知拙對答如流:“我沒接這個案子。” 趙好:“什么意思?有人死了,沒接這個案子你就不管了?” 衛(wèi)知拙:“沒接為什么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