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在衙門當差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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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向趙好,說道:“近來上京發(fā)生的事情你應該都已經知道了,深夜進宮,想來是有了什么線索?!?/br> 趙好點頭,掏出懷中的書信,上前遞給皇帝,說道:“我查到了當年案發(fā)時德妃身邊隨侍的宮女,這是她被滅口前最后給家人寄去的書信?!?/br> 皇帝聞言,展開來看了一下,便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對于趙好而言,這封信的用處可能沒有那么大,但對于皇帝而言,這封信甚至比直接翻案的證據還要重要。因為它能立即將皇帝從被質疑徇私的困境中解脫出來,重新在和容相的博弈中立于不敗之地。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有此信在,調查案件便師出有名了。” 見對方抬起手,似乎是要招來內侍,趙好連忙道:“伯伯等等!這封信來處特殊,能不能等到三天之后再公之于眾?” 雖然她在路上遭遇了伏擊,但容相大概率只是針對寧王府,并不知道這十天里她真正去了哪里。但如果立刻就公布信件,容相一定會猜到屈老漢一家還活著,并派人前去滅口。 她得趕在這之前先派人保護好屈老漢一家,至少需要讓手下的人提前三天出發(fā)。 皇帝看了她一眼,似乎也猜到了一些,于他而言,這封信當然是越早面世越好,但面對趙好的懇求,他在遲疑過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給你三天時間?!?/br> 趙好忙道:“謝謝伯伯!另外——” 她看向了自進入御書房起,就一直伏地,長跪不起的楚武。 皇帝同樣轉移視線,問道:“這是何人?” “他是……楚武,”趙好說道,“當年那起案件中做為證人的兩個侍衛(wèi)之一。我原以為他們都已經死了,卻沒料到他還活著,今天也是他在路上救了我?!?/br> 楚武低著頭,顫聲道:“罪人楚武,叩見皇上!楚武罪該萬死!” 皇帝也愣住了,尹或早已把當年的卷宗呈上給他看過,所以他也是知道有這么一個人的,卻萬萬沒料到這人竟活著,連忙道:“竟是你!你是怎么活下來的?當年的真相到底如何?你手中可有容相收買于你的證據?!” 楚武聞言,搖了搖頭,將當年的事情一一道來。 原來當年早在宮宴之前,容相就已經在禁軍中找好人手了。 當時楚武只是聽說是有貴人來挑人辦事,中選后還在沾沾自喜有賞錢可拿,但等到他和另一個叫楊濤的人被秘密帶到容相跟前,聽聞了對方讓他倆做的事,才知道這竟是一場針對衛(wèi)將軍的陰謀。 衛(wèi)將軍的威名當年誰人不知?非要說的話,楚武也并不想當這枚棋子。但刀架在脖子上,哪里容得他說一個不字?更何況要衛(wèi)將軍命的人是丞相和皇帝!如果他出言反對,也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的人頭比衛(wèi)將軍先落地而已。 于是那晚他和楊濤被安排在偏殿站崗,看著德妃帶著屈餃兒去往了殿內。 趙好一愣,出言問道:“德妃帶著侍女?那時候的德妃是清醒的?!” 楚武不知道趙好為什么這么問,但點了點頭。 趙好不由陷入困惑,德妃是清醒的?那就是說當時她是自己主動去偏殿的,為什么? 皇帝看了趙好一眼,沖楚武道:“繼續(xù)?!?/br> 楚武連忙道:“過了一會兒,大約兩刻鐘的工夫,衛(wèi)將軍才出現。” 但和德妃不一樣,衛(wèi)將軍扶著額頭,神情恍惚,看著路都不太能走得穩(wěn)了。 衛(wèi)將軍口齒不清地說了半天,他們才聽出來,對方是要回席上去向皇上告罪回家,有人給他指了路,他卻越走越不認識,問他倆哪個方向能回去。 楚武和楊濤沒有辦法,便按照容相的吩咐,給衛(wèi)將軍指了偏殿的方向,看著對方朝偏殿走了過去。 “那之后,便是侍女叫人,將衛(wèi)將軍當場抓獲的事了?!背浞诘厣?,悔恨道,“當晚衛(wèi)將軍被關進大牢,我和楊濤便被叫去審問,但當時容相和先帝盡皆在場,我們兩個也只能按照容相給的證詞說了?!?/br> 也就是說,楚武和楊濤的證詞篡改了衛(wèi)將軍出現的時間!事實上,對方并非是緊隨德妃二人其后,而是在她們路過兩刻鐘之后,衛(wèi)將軍才出現的。 這個時候距離案發(fā)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就算衛(wèi)將軍真的追了上去,也完全來不及先將德妃侮辱,再將對方殺死。 這已經足以證明當年衛(wèi)將軍是被冤枉的,當年的兇手另有其人了! 趙好立刻精神起來,高興道:“有這段證詞已經夠了!我們可以給衛(wèi)將軍脫罪了!” 皇帝看了趙好一眼,卻沒有笑出來,只是看著楚武,說道:“繼續(xù)?!?/br> 楚武聞言,便知道皇帝是問他后來是怎么脫身的,于是道:“錄完口供之后,容相也沒有放我們兩個離開,而是關進了一個院子里,平日里吃喝也有,但不容許和人交流。” 這當然是怕他們倆走漏消息。 楚武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容相現在不叫他們倆說話,今后難道會放他們自由嗎?眼下兩人活著,多半只是因為還沒有結案,他們倆作為證人不能死罷了。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楚武立刻就拉上楊濤一起逃了,但沒有想到的是,容相和先帝三天就將衛(wèi)將軍押上了刑場,并且迅速派人前去追殺他們。 楊濤武藝平平,很快就被殺死,而楚武的武功雖高,卻雙拳難敵四手,只能沒命地奔逃,最后被???人在后心砍了一刀,拼死跳進水中,逃得了一命。 后來輾轉到了均州,隱姓埋名當了獵戶的事,就是趙好也知道的了。 “也就是說,楊濤確定已經死了,只剩下了你一個人。”皇帝的臉色說不清陰晴,只道:“你還沒有回答朕的最后一個問題,你手上有容相命你做假證的證據嗎?” 楚武一愣,望著皇帝,呆呆地搖了搖頭。 容相當初叫他們做事,口頭發(fā)號施令即可,哪里還會有證據呢? 皇帝明白了,他看向猶自興奮的趙好,眉頭微皺,說道:“好好,你這一年多以來一直在辦案,該明白孤證不證的道理。” 趙好也是一怔。 對,孤證不證,她太著急了,竟忘了這個。楚武的證言再關鍵,在別人看來也只是一面之詞,沒有第二條有力證據相互印證的話,容相完全可以推說他是被人收買的,根本無法定案。 皇帝說道:“還要繼續(xù)查,楚武先去尹或那邊呆著吧,待到有新證據了再說?!?/br> 楚武有些無措地看向趙好,趙好回過神,沖他點了點頭。 她皇伯伯雖然拿尹或做餌,卻是舍不得讓對方送命的,想來那邊應該有許多人保護,楚武去了反倒是安全的。 而皇帝這邊給趙好潑了一盆冷水,也不忘伸手摸摸她的頭,安撫道:“二十二年前的案子還能找到書信和人證,已經是一大突破了,好好當真厲害。” 趙好扶著她皇伯伯的手,搖了搖頭,認真道:“其實我沒有很沮喪,我知道這件事很難,有現在的收獲,已經很知足了?!?/br> 皇帝卻是愣了一笑,展顏道:“好好大有長進了。” 想了想,皇帝又問道:“接下來你打算從哪里查?” 當年的三個證人已經查到了頭,接下來必須換一個方向才能找到有用的證據了,從哪里開始查…… 不知為何,趙好想到了當年行蹤詭異的德妃:“我想從先德妃那里查?!?/br> 皇帝垂下眼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好,明天朕會給你調查后宮的權力,一定要抓住機會?!?/br> 趙好聞言,用力地點了點頭。 事情已經匯報完畢,趙好可以回王府去了,只是離開之前她想到一個問題,問道:“伯伯,你知道消息到底是誰散布到民間去的嗎?” 皇帝聞言,臉色很不好看地搖了搖頭。 這一切來得太快,等消息倒逼到前朝,皇帝反應過來去查的時候,一開始散布的人早就溜之大吉了。但皇帝知道,散布消息的人,一定就是當初站在劉中丞身后,指使他提起整樁案件的人。 只可恨劉中丞此人無論如何不肯開口,而事情已經引起了全天下人的關注,即使他是皇帝,也不能在這個關頭下拿對方怎么樣。 不過他相信,等一切真相大白,達成了目的的幕后之人定然會自己出現的。 第九十一章 趙好和前來護送楚武的人一起出了御書房。 “郡主殿下。”楚武忽然叫她。 趙好扭過頭, 臉上的愁色還未褪去。 雖說要從德妃那里開始查,但二十二年過去,當年的東西又還剩下多少呢?趙好答應的聲音很大, 實際上心里卻一點底都沒有。 楚武看出了她的憂慮, 說道:“您一定能找到線索的?!?/br> 趙好一愣。 對比先前,楚武的態(tài)度變了很多,整個人的狀態(tài)也不一樣了。也許是因為說出了背負二十二年的秘密,也許是因為不再問心有愧, 他身上那股死氣沉沉的氣質消失了,顯得精神了許多。 他看著趙好, 篤定地說道:“一定能翻案的?!?/br> 沒有人知道楚武的內心究竟經歷了什么, 從隱姓埋名二十二年,到自暴自棄想要用性命補償過錯, 再到遇見趙好和衛(wèi)知拙, 這一切只能用緣之一字來形容。 而他因為四起的傳言入京,偶然碰見趙好甚至救下對方,似乎便該稱作因果了。 如果當初他遇見的不是衛(wèi)知拙, 現在衛(wèi)將軍案中唯一的人證可能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如果今天他沒有恰好遇見趙好,他甚至連皇宮都進不去, 又怎能將真相告知皇帝。 可能就連老天爺都覺得當年的衛(wèi)將軍死的太不值,這才會創(chuàng)造這么多巧合,給他們澄清一切的機會。 楚武相信,如果是趙好, 那就一定能做到。 趙好并不知道楚武在想些什么, 但對方這樣說了, 她便也莫名生出一些自信來, 用力地點了點頭:“一定!” 兩人分頭離開后,趙好便找人連夜趕去蔡州保護屈老漢一家,此事要做得隱蔽,還是靠皇帝給她的金令。 說到這個,趙好也不由得向她伯伯抱怨了一番。只叫尹或給她東西,也不說怎么用,去哪兒找人,擺明了還是不放心她,擎等著她拿這令牌來問,還正好能知道她想用這東西干什么。 皇帝聽了,也只是笑。 趙好回家休息了一晚,沒敢告訴她爹娘自己路上還遭遇了埋伏,第二天一早便進了宮,在皇帝安排好的大太監(jiān)的帶領下去了后宮。 和先帝不同,趙好的皇伯伯并不耽于女色,后宮除了容后和柳貴妃,只有三個為了穩(wěn)定前朝納的貴人。后宮少人,各殿都住不滿,當年德妃居住的常寧殿自然也已經荒廢了。 趙好跟著大太監(jiān)進門的時候,幾個宮女太監(jiān)正在慌里慌張地收拾,院子里滿是枯葉,門楣也都落了灰,惹得大太監(jiān)一通怒罵。 趙好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常寧殿久沒有人住,宮人偷懶也實屬正常,想來是聽說今天有人要來,這群宮女太監(jiān)才慌忙爬起來打掃。 但她看了看那些或端著水、或拿著掃帚的人,又發(fā)現這些宮女太監(jiān)的年齡看上去都不大,想來并不是二十二面前就在這里干活的人。 果然,趙好叫那大太監(jiān)問了一下,才有個宮女怯生生地答道:“回郡主的話,現如今的常寧殿和冷宮也沒有區(qū)別了,奴們都是在別處犯了錯,被主子罰到這里來的。二十二年前的老人,若非是年紀大了出了宮,應該都成了有資歷的嬤嬤了,不會在這兒呆著的?!?/br> 趙好皺了皺眉,一面派人去查當年宮人的名冊,一面大踏步地進了常寧殿。 那大太監(jiān)見狀,也十分有眼色地叫先前那名宮女跟上。 德妃當年能有個妃位,住的宮殿自然不小,但環(huán)顧一周,再放眼望去,這殿里除了幾件大的桌椅木柜和花瓶擺件,什么都沒有,房間里更是只剩下了光禿禿的一張床。 趙好忍著灰塵翻找了一會兒,不禁問道:“先德妃當年的東西這里一件都沒有了嗎?” 后妃身死,她的東西要么歸庫,要么就給家人領走,或者她生前留下遺囑另有安排,這些事趙好都是知道的,但也不至于把整個常寧殿搜刮得這么干凈吧?這能找到什么線索?。?/br> 誰料那宮女一聽這話,卻是嚇得打了個冷顫,見那大太監(jiān)看過來,連忙跪倒在地,叫道:“郡主饒命!郡主饒命!” 趙好莫名其妙地直起身看她,說道:“怎么了就突然讓我饒命?” 那宮女聞言,也不敢有隱瞞,趴在地上說道:“奴是五年前來的,那個時候殿里也不曾像現在這般空蕩……只是……” 只是常寧殿有這么多宮女太監(jiān),月例又不夠花,總有人手腳不干凈,弄點東西托人出去變賣,這都是大家私下里默認了的行為了。 那宮女連聲撇清關系:“奴發(fā)誓!奴是沒有碰這殿里任何一件東西的!若有一個字撒謊,叫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趙好一愣,才知道竟然還有這一出!也許德妃當年的物件里真的留下過什么線索,但這么長的時間,也不知那些宮人們搜刮過多少輪,就算有線索,現在也不知道流落到宮外的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