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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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得到自由,盛欲緊忙抽離手腕,湊近看清腕骨內(nèi)的清晰吻痕,氣不打一處來:“你是狗嗎?是狗吧!” “怎么辦呢盛欲?!苯蛥s對她的斥責充耳不聞,眼神近乎貪婪地,癡迷地落在她臉上, “如果我對你汪汪叫,你可以把我每時每刻都栓在你身邊嗎?” 盛欲輕輕怔愣一下。從手腕上收回視線,抬眼,與他四目相纏。她很久一段時間沒有出聲。 半晌,她歪了歪頭,瞇起眼,凝著他看了好一會后,忽然輕嗤一笑,口吻無比篤定地反駁他: “別裝了,江峭?!?/br> 她雖然偶爾會有些遲鈍,但她不是傻子。 她感受得清楚: “你明明比任何人都懂得給我自由?!?/br> 江峭的眉頭沉下去,露出類似小狗耷拉耳朵的蔫吧表情,抱怨一聲:“所以你毫不留戀嗎?” “你剛剛說的那個宴會,什么時候舉辦?”她恍然沒由來地轉(zhuǎn)移話題,問他。 江峭卻不肯老實回答,身體更低下去,圈住她,雙手撐在她腿兩側(cè)的桌沿,語調(diào)放軟: “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江峭你別太過分,蹬鼻子上臉是吧?!”盛欲抬腳想踹他,可是哪里夠江峭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大腿,低下頭去,把一絲不茍的發(fā)頂湊到她手邊, “摸摸我的頭也行?!?/br> 他得寸進尺,“求你了,秧秧?!?/br> ……秧秧? 江峭身上沒有人格轉(zhuǎn)換的跡象。 那么“秧秧”也是出自主人格之口。 可是盛欲恍惚里有點分不清區(qū)別,主人格叫她小名,和gust成百上千次叫她時,她竟然感覺沒有什么不同。 是【窄橋】又在故意模仿【gust】的說話方式嗎? 還是人格之間共知共感后,連行為也會像對方趨近? 盛欲想要留下來,揭開江峭身上的謎團。 / 一周后 【明燈號游輪】 這是一艘自北灣江碼頭始發(fā),沿途南下接待乘客,最后停在港島月沙灣,舉行所謂上流圈層觥籌交錯的度假晚宴游輪。 宴會主辦方是港南周家。 在港城這塊寸土寸金的地皮上,周家,簡直是集財力、權勢、神秘三位一體的存在。 業(yè)內(nèi)無數(shù)同行把周家視為投資趨勢的風向標。 這場宴會也是在周家家主的雷霆手段下,掀攪起富商之間的新一輪投資風云。表面是豪門權貴人士的享樂盛會,暗地是沒有硝煙的虎狼戰(zhàn)爭。 有沒有這么夸張??? 盛欲決定去湊一趟熱鬧。 不過,江峭拿戒指擺她一道的事,她可沒打算不追究。 所以,她打算在這艘游輪上,給江峭一點厲害瞧瞧。 他們在游輪在-2層[深景套房]。 是全游輪上下最貴最難保養(yǎng)的海底貴賓房間,隔著高純凈度玻璃窗,能看見偶爾穿巡游弋的海魚。 船體把經(jīng)行過的海域都照得通亮,房間絲毫沒有海水深暗幽閉的壓迫,反而充滿奇異的夢幻與溫馨。 只是,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盛欲已經(jīng)喝了很多,江峭沒有攔她,坐在沙發(fā)上充當她的陪酒。 女人一身黑色晚禮服,細帶勒掛雙側(cè)直角肩,胸前疊戴三串長短不一的珍珠項鏈,腰部鏤空,僅有一根黑色細繩橫系腰肢,魚尾裙擺設計,優(yōu)美骨感的腰背全然裸露,依然只有幾根黑帶纏繞系結(jié)作為支撐。 她懶洋洋窩在落地窗鏡旁的吊腳搖籃椅上,一條腿彎蜷踩著椅子,悠哉晃蕩。名貴紅酒被她當成啤酒一般,拎在手中,對瓶吹了小半支下肚。 狀似無意瞥一眼對面的男人,見他身著與她同款純黑色高定手工西裝,衣冠端楚,發(fā)型精致。抬膝疊腿時,奢昂皮鞋上的錚明亮澤一瞬襯拉他清貴如許的疏離感,眉眼鼻唇,頜骨弧度詮釋盡高不可攀的淡冷。 玻璃杯落入瘦削長指,緩慢晃動,深橙色洋酒液體隨他動作滑撞杯壁,將他手指渲染起瑩玉的光。 險些晃暈了盛欲的眼。 急忙搖搖頭回神,她舉起酒瓶,迅猛灌下兩大口,甚至由于吹瓶的架勢太生野,來不及完全吞咽,深紅色液體沿著她精秀瓷白的下顎順暢淌滑而下,濺彈在鎖骨溝,形成一灘會魅惑吃人的小池塘。 緊密勾惹著斜對面男人的視線。 誰說,只有江峭會釣魚。 誰不會啊。 敏銳覺察到江峭深切漆燃的眸光,盛欲稀微彎起嘴角,慢慢吞咽下口中的酒液,手背隨便抹了下唇。 撩起長睫,她深深注視著沙發(fā)上的男人,拎著紅酒瓶站起身,光裸著雙足踩在柔軟舒適的長毛地毯上,微微搖晃地朝他走過去,聲音帶了點?。?/br> “江峭,有煙嗎?” 江峭稍頓了下,問她:“你學會抽煙了?” “怎么,不給?”盛欲不屑地嘁了聲,拎著酒瓶的手指著他,不滿道,“閉嘴,不許教訓我,我最煩別人在我面前自以為是地說教!” “我的意思是,”江峭無奈地低笑了聲,長指輕彈了下茶幾上“禁止吸煙”的警示小牌,提議的口吻耐性十足,“甲板上或許可以,要帶你去——小心!” 他的提醒沒能來得及。 盛欲小腿一軟就摔倒在地毯上,卻還知道高舉酒瓶,雙手護住它沒灑出來。 江峭一秒從沙發(fā)上彈起,大步邁到她面前,眉骨緊擰,伸手握住她率先著地的胳膊,拿捏著力替她活動檢查了下,還好,地毯夠厚,沒摔到她。 仍然有些不放心地問她:“盛欲,沒事么?有沒有哪里摔疼了?” 盛欲望著他,難能乖巧地搖搖頭。 不能算醉,但至少是微醺的樣子。江峭在心里輕嘆一口氣,有點后悔今晚沒攔一下她。 其實,也不是沒想攔。 只是他想盛欲需要一點宣泄。 重逢以后,女人的眼里藏有很多心事。雖然她不說,但有關于她,江峭能看到的細節(jié),多得可怕。 她的壓力在哪里,江峭知道的。 外公的身體,她回國后的工作,還有他們的婚姻。 他不確定這幾件事情中,哪件讓她壓力最大。誠然如今的他可以輕松擺平一切,可在盛欲面前,他能做的依然非常有限。 外公他可以在方方面面都照料穩(wěn)妥;但她的工作,她的事業(yè)他不便插手,就算他有無數(shù)便利條件可以提供,但他清楚盛欲絕不會接受。 她是那樣驕傲而要強的脾性。 至于,他們的婚姻…… “喂,江峭!”女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喚他回神,“我腿抽筋了,你拉我起來?!?/br> “好?!苯蛷澊?,揉揉她的發(fā)頂,向她伸出手掌。 盛欲狡猾地笑了,纖長細白的手指輕搭上他的掌心,在男人收緊握力欲圖拉她起身之際,盛欲更加用力地攥緊他的手,趁他毫無設防時反手直接將他拽倒在地。 之后,她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蹲在江峭眼前,手臂支在腿上撐著臉,歪頭睨看著他,以頑皮的語氣問出深刻的問題: “江峭,你愛我嗎?” 江峭懶身坐在地上,單膝曲起,一手搭在膝頭,偏頭看著她,不懂她的意思:“你感受不到嗎,盛欲?” “回答問題!”盛欲掰過他的下巴,嚴正詢問,“你愛不愛我?” “愛得發(fā)瘋?!彼难凵裣萑胗募拧?/br> 她紅唇間吞吐的酒香灑在他鼻尖: “說句好聽的證明一下?” 江峭自甘承受地應對她的小刁難,卻沒有被她震懾很多,回答平緩,又暗藏陷阱:“我不會說話啊,你忘了嗎?我是你的……狗。” 他主動探上前,下巴擱在她頸側(cè)細細磨蹭,吐息濕熱又短促地, “汪…” 盛欲猛然脊背顫動,不明白自己喝了那么多酒,怎么還是這么輕易就對他心軟。 真是沒出息,她在心里這樣罵自己。 而后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一把推開男人。 “說得好,那么我也給你點獎勵。”壞心思的女人在這里頓了下,找回主動權。指尖朝下徑直撫觸上他性感凸起的喉結(jié),笑容叵測地輾轉(zhuǎn)挑抹,隨后指腹?jié)u漸向上滑移的動作里,滲入她酩酊的醉意, “獎勵是聽我邊叫老公邊親你,怎么樣?” 商人忌貪,甜頭之后往往伴隨對等的代價。 江峭在那刻只有毫無實質(zhì)的虛假感。明知是虛假,還是會輕信。他不懂得這份虛假的背后將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他不想懂。 縱然江老板深諳商道,只可惜他現(xiàn)在,是個博紅了眼的賭徒。 于是他想都沒想:“好?!?/br> 一字正中女人下懷。 就是要這樣,有輸有贏,有來有往。 “很好,張嘴吧?!迸腔苍谒斫Y(jié)處的指尖劃上來,鉗住他的下頜,另一手高拎酒瓶舉到他嘴邊。 她要灌他酒。 江峭倏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抿緊唇線,對酒精如臨大敵,皺眉抗拒地看著她手里的酒瓶。 他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把gust放出來。 盛欲揚手毫不猶豫給了他一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