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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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天的時間,已足夠此子將我萬仞閣攪得天翻地覆了?!?/br> “那便先將她關(guān)押入寒天水牢,”玄誠子在這時突然開口了,“二長老曾在鏡花島游學(xué),她與鏡花島島主頗為熟識,我們即刻便令二長老前往鏡花島借神鬼鏡,而這六日里,就讓云師侄待在寒天水牢里,料她也鬧不出什么亂子來?!?/br> 靜隱尊者皺了皺眉,他搖頭:“此法不妥,此子僅憑借第三境的修為便擊敗了第五境的幻影雷獅,還不知她身上藏有多少秘密呢,寒天水牢可不一定能關(guān)住她?!?/br> “那就將我也一起關(guān)進(jìn)去!”沈長玉道,“有我這個六長老看著她,也不怕她做出什么事來!” 靜隱尊者面色陰沉,他沒有馬上反駁沈長玉,也沒有立即答應(yīng),似是在思量沈長玉所提方法的可行性。 可云黛卻分明從靜隱尊者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很淺淡的不甘,那種情緒很細(xì)微,若非那份不甘是沖著她來的,且她的感知足夠敏銳,恐怕她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 事已至此,她不會再不明白,靜隱尊者的的確確是對她抱著惡意的,他厭惡她,也忌憚她,所以一旦找到機(jī)會,就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斷。 可是到底為什么呢?她想不通。 “師父,”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葉兮顏居然出聲了,“不如就如大長老與六長老所說,先將云師姐關(guān)起來,待到二長老從鏡花島取來了神鬼鏡,再做判斷。” 這是葉兮顏第一次為云黛說話,她滿臉的擔(dān)憂之色:“師父,都說疑罪從無,弟子也不想看到云師姐這般殞命。云師姐天資聰穎,萬一真的是誤會,豈不是萬仞閣的巨大損失嗎?” 云黛稍感驚異的同時,又覺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葉兮顏是奔著她的靈骨來的,她不可能眼看著她就這么死在靜音尊者手中。 不過從這點足以看來,靜隱尊者對于葉兮顏而言也沒那么可控,或者說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早已超出了葉兮顏的預(yù)想。 靜隱尊者的神色出現(xiàn)了細(xì)微的變化,他看著葉兮顏,陷入了沉思,半晌,他終于道:“那便按照大長老所言,先將云黛押入寒天水牢,由六長老在旁監(jiān)管?!?/br> 至此,玄誠子和沈長玉才終于松了口氣。 云黛卻忍不住思考另一個問題,靜隱尊者的妥協(xié),到底是因為大長老和六長老都隱隱地偏向她,還是說他只是受了葉兮顏的影響,被蠱惑了心智。 若是后者,那葉兮顏的能力也太過可怕了,靜隱尊者好歹也是萬仞閣掌門,早已到達(dá)了圣尊境界。 所以她這種能力,到底是她得到過某種機(jī)緣,還是來自于神都葉氏? …… 紫陽峰第七殿 芳久凌焦急地邁步而入,見到七長老后,她“砰”地跪到了地上,紅著眼眶道:“小師叔,求你救救云師姐!” 七長老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起,詢問道:“芳師侄這么慌慌張張的是發(fā)生什么了嗎?” 芳久凌緊抓住了七長老的手:“小師叔,你要相信我!云師姐絕對不是被人奪舍了!她就是云師姐,我與她最為熟識,我認(rèn)得出來!” “噢,原來是此事啊,”七長老拍了怕芳久凌的肩,安撫道,“芳師侄不必?fù)?dān)心,這件事我也有耳聞,不過掌門師兄還未處置她,只是將她暫時關(guān)押到了寒天水牢中,還有六長老從旁作陪?!?/br> “二長老已向鏡花島發(fā)出消息,說明了情況,鏡花島也同意了借出神鬼鏡,所以一切還要等二長老借來神鬼鏡才能定奪,在此期間,云師侄不會有事?!?/br> 芳久凌聽七長老這么說后才松了口氣,她只是門內(nèi)弟子,也不可能聽到太多消息,只隱約聽說掌門懷疑云黛被人奪舍了,將她押入了寒天水牢,她心中一急,就跑來了七長老這里求助。 七長老沖芳久凌笑了笑:“放心吧小丫頭,只要云師侄沒有被奪舍,她很快就會被安全地釋放出來?!?/br> 七長老撐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芳久凌:“你和云師侄關(guān)系還真好,她最近的那些變化我也有些耳聞,掌門懷疑她被奪舍時,我心中也生出了幾分疑慮,你竟能如此堅定地相信她?!?/br> 芳久凌“嗯”了一聲,自七長老說云黛沒事后,她的情緒就穩(wěn)定了下來。 “我當(dāng)然相信云師姐沒有被人奪舍,她怎么可能被人奪舍了呢?她若是不是云師姐……又怎么會說出要保護(hù)我這種話?” 她的聲音很小很輕,帶著某種很遙遠(yuǎn)的、飄忽不定的思緒,像是迷茫與遺憾,又似乎有些悲傷。 …… 寒天水牢位于后山禁地。 云黛對這個地方很熟悉,因為前世靜隱尊者便是進(jìn)入了后山的禁地閉關(guān),而她的師弟封離也被鎖在這水牢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后山又稱落日峰,面朝西方,是整個萬仞閣看落日的最佳觀賞點。 此處一共分為三層。 第一層也就是表層,居住著萬仞閣飼養(yǎng)的靈獸,門內(nèi)那群精英弟子們,因為年年考核不及格,不得不在每日修行結(jié)束后,趕著落日,來后山給這群靈獸清掃糞便,順便梳毛喂食。 居于此處的靈獸雖都受過了馴化,但畢竟是畜生,所以在這里當(dāng)苦力的弟子們,難免會和靈獸們發(fā)生一些“小摩擦”,這大概也是大長老故意將門內(nèi)那群精英弟子們都趕來干活的原因。 畢竟實戰(zhàn)往往才是最能提升戰(zhàn)力的方式。 后山的第二層便是寒天水牢了,這水牢被千年藍(lán)水冰覆蓋,其上刻著可以限制靈氣運轉(zhuǎn)的符文,由門內(nèi)第五境以上弟子組成的護(hù)衛(wèi)隊看管,是關(guān)押萬仞閣要犯之地。 至于第三層,便是萬仞閣真正的禁地了,這處禁地很神秘,萬仞閣弟子們只知禁地來自開山祖師,至于禁地里到底有什么,就連歷代的萬仞閣掌門都不知道。 而它之所以會成為禁地,則是因為所有闖入其內(nèi)之人,要么迷失方向,重新回到出口;要么便完全消失,再也不會出現(xiàn),就仿佛是被這禁地完全吃掉了。 幾乎每任掌門臨近坐化時,都會冒險進(jìn)入禁地,想要一探究竟,可沒有一任掌門是成功了的。 而前世,云黛的師父靜隱尊者,在葉兮顏回到神都之后,便孤身前往禁地閉關(guān),再也沒出現(xiàn)過了。 云黛曾嘗試過潛入禁地查看,當(dāng)然也不僅是想看看她親愛的師父到底是否還活著,她還想看看禁地內(nèi)到底有什么,但她失敗了,她在迷霧中走了一段便走回了入口的位置,沒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而前世的靜隱尊者,大概也完全被禁地的迷霧吞噬了。 此時的云黛正面無表情地坐在牢房角落的稻草垛上,對她而言,寒天水牢的一切實在是太熟悉了。 她前世修了無情道,心中很少出現(xiàn)過激的情緒,但《斬戒訣》還是偶爾會令她產(chǎn)生暴戾的失控感。 而每當(dāng)這個時候,她便會來到寒天水牢,將這股暴戾之氣都發(fā)泄在被鐵鏈鎖在此處的封離身上。 她會一遍遍地砍掉他的四肢,割掉他的舌頭,再用生息術(shù)令他的肢體重新長回來,然后再割掉…… 她三百年間就是如此反復(fù)地、一遍遍地折磨著封離,也因此寒天水牢中無時無刻不充斥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封離被她折磨得從最初的痛苦求饒,到后來的一心求死,再到最后的精神崩潰。 可她始終沒有放過他,她甚至不會仁慈地給他一個痛快,她將心底所有隱秘的痛苦和仇恨都報復(fù)在了封離身上,她就是那樣,機(jī)械地、一劍又一劍地將她那位小師弟凌遲肢解。 即使是陪伴云黛最久的殷蝶也不知曉她還有如此陰邪兇殘的一面。 而她的醫(yī)術(shù),也是在那時學(xué)的,肢體反復(fù)斷裂重生,生息便會越來越弱,可云黛為了折磨封離,甚至掌握了不過分傷害生息的手法。 也因此,當(dāng)她今生不想再聽到封離說話時,便能輕易割掉他舌頭上的生息,割得干凈利落,令他的舌頭再無復(fù)原的可能。 如今云黛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她幾乎不可抑制地回憶起了前世的那些事。 血腥、憤恨、仇怨……這些不知是情緒還是氣味的東西不停交織著,令云黛的大腦愈發(fā)昏沉。 而原本因她境界的提升,不再對她產(chǎn)生太大影響的殺氣,也隱隱有了失控的趨勢。 “云黛?”沈長玉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云黛連忙低頭,將眼底的情緒全部掩住。 “你看起來好像狀態(tài)不太好,是受傷了嗎?”沈長玉湊了過來,上下打量著她。 “沒有?!痹器鞊u頭。 “沒受傷就好,”沈長玉雙手環(huán)胸,在牢房里百無聊賴地踱起了步子,“我身上原先是帶了療傷藥的,但是進(jìn)來之后就都被收走了,這里又有限制靈氣的符文,若真?zhèn)仉y忍還挺不好辦的?!?/br> 他想了想,又安慰道:“你放心吧,只需六日,我們就能出去了?!?/br> 云黛終于抬頭看向了他,她的眼底里帶著極濃的不解:“六師叔為何完全不懷疑我?” 云黛其實不太明白,沈長玉為什么這么相信她? 她能看得出來,在靜隱尊者提出她可能是被奪舍了的這個可能時,就連玄誠子都遲疑了一下。 可是沈長玉,卻非常堅定地站在她這邊,幫她說話,甚至自愿陪她在這水牢中待上六日。 就算他的確是個愛護(hù)弟子的人,但他們認(rèn)識的時間也不算久,他憑什么能無條件相信她?又憑什么對她如此好? “為什么不相信,”沈長玉停下了腳步,又重新在云黛旁邊坐了下來,露出了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你忘了嗎,墨馳喜歡你。” “劍是最通靈性的,你若當(dāng)真是那包藏禍心的歹人,墨馳對待你不會是那個態(tài)度。” 他的說法讓云黛稍愣了愣,的確,劍是最通靈性的,而作為劍修,又必定會與自己的本命劍心意相通。 沈長玉這個人是個很純粹的劍癡,他的本命劍喜歡她,他就絕不可能對她產(chǎn)生任何惡意。 “那你……怎么看待葉兮顏?”云黛問了個在沈長玉看來有些奇怪的問題。 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怎么看待?就是一名弟子而已呀,好像人緣挺不錯的,應(yīng)該性格蠻好的吧,你看你們之間雖然鬧出了些齷齪,她都主動幫你向掌門求情,想來品性不會太差……” 他越說聲音越小,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云黛的臉色逐漸沉了下來,眼底也變得一片冰冷。 “六師叔,我和葉兮顏水火不容、勢不兩立,你要么與我恩斷義絕,要么和她徹底割席,只能二選一!”她說得咬牙切齒、陰氣森森,令沈長玉這個修為比云黛高長輩聽了都心里發(fā)怵了。 真是不尊師重道,沈長玉心里腹誹了一句,卻并沒生氣,甚至于見到云黛竟然會顯露出這樣的情緒來,他還覺得挺新奇的。 他思索片刻,終于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那么討厭葉兮顏,但是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給你擺明我的態(tài)度吧?!?/br> 他說罷手掌一翻,墨馳劍就在他的掌心顯出形來。 此處雖有諸多限制,但并不影響召喚本命劍。 在云黛不解的目光中,沈長玉拉起了云黛的手,放在了墨馳劍上。 他手指掐訣,一道靈光便壓入了云黛的掌心。 云黛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沈長玉。 “六師叔,你……” 沈長玉竟然給了她墨馳劍的使用權(quán)。 本命靈劍這種東西,平日不用時,便會被存放在靈識之中,等到要用時,再將靈劍從靈識中召喚出來。 靈識是沒有邊界也沒有距離的,因此,沈長玉將墨馳劍的使用權(quán)給她,也就是說,她無論身處何地,都可憑借他的許可,從靈識里將墨馳劍的劍意召喚出來使用。 “云黛,這就是我的態(tài)度,”沈長玉真誠地看著她,“其實從墨馳第一次表現(xiàn)出對你的喜愛時,我便想過將它的使用權(quán)贈予你,可那時我們也不算太熟,這么做實在唐突?!?/br> “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我們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了,關(guān)系和以前不一樣了!所以我怎么可能為了別人和你恩斷義絕!” 云黛的目光從沈長玉臉上轉(zhuǎn)過,又落到了被他們合握在手心的墨馳劍上,劍身輕輕震顫著,似也在表達(dá)著喜悅之情。 云黛難得完全懵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突然將手抽了回來,沉默不語。 她想說,這種行為放在現(xiàn)在來看……其實也挺唐突的。 贈予本命劍的使用權(quán)這種事情在修真界倒也不新奇,但這可向來都是發(fā)生在道侶之間的,沈長玉和她這算什么情況? 這位過于“不諳世事”的六長老大概起初還沒想起來這一茬,但或許是因為云黛看起來太奇怪了,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了過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輩子都打算與劍相伴,沒想過要找道侶!” 沈長玉解釋完,又覺得自己的解釋好像不太對勁,于是變得更加語無倫次起來。 “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 這位向來灑脫不羈的六長老難得地紅了耳尖。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