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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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萬仞閣的未來,他就算拼上這條命,也一定要將云黛給保下來。 不過玄誠子心中仍有疑慮,劍主是需要修練至第六境才會被激活的,云黛如今的修為仍只有第三境,她是做了什么才引發(fā)了這樣的天地異象。 “眾弟子……免禮吧?!痹器扉_口了,她的聲音不算大,卻帶著威嚴(yán)與肅穆,在場的每個人都聽見了。 萬仞閣的弟子們紛紛起身,在衣料摩擦的窸窣聲中,他們再次仰頭朝峰頂?shù)纳倥慈ァ?/br> 夕陽在她身后徹底沉下,夜幕澄澈得仿佛是半透明的,上面綴著點點星光,和一輪皎潔的月,劍主現(xiàn)世的天地異象也開始逐漸散去。 “師父,”云黛的目光落在了靜隱尊者身上,她笑道,“雖然弟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劍主了,但師徒輩分卻不能亂,師父此前懷疑弟子遭歹人奪舍,而弟子如今還未能洗脫嫌疑,仍屬于代罪之身,還需要聽從師父的發(fā)落呢?!?/br> 她這話說得極客氣,但就是因為太過客氣了,那股挑釁的意味任誰都聽得出來。 云黛如今是劍主,大家雖對劍主的了解并不算多,但被奪舍之人大多元氣不足,經(jīng)脈有損,沒人覺得一個人被人奪舍了,還能成為劍主。 當(dāng)然,換句話說,云黛都已經(jīng)是劍主了,就算她真的被人奪舍了又如何?只要她是能夠帶領(lǐng)著萬仞閣走向輝煌的劍主,她是誰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靜隱尊者抿著唇,在他開口之前,突然有兩名身著粉衣的少年從人群里擠了出來,因萬仞閣的門服是白色,這兩抹粉色便顯得尤為刺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更為奇怪的是,這兩名少年竟生得一模一樣,兩張精雕玉琢的臉像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兩名少年一走出來,便朝著萬仞閣的掌門和長老躬身行禮。 “鏡花島弟子花予、花墨,見過各位長老?!?/br> 二長老雁落急得臉都有點兒變形了,她壓低聲音沖著兩個少年喊道:“你們兩個趕緊回來,這種時候添什么亂呢?” 花予和花墨并沒有理會雁落的阻攔,只報以了微笑。 自稱花予的少年率先道:“晚輩二人此次前來萬仞閣拜訪,為的便是替云黛jiejie洗清嫌疑?!?/br> 他話音剛落,花墨便雙手掐訣,召喚出了一面一人高的古樸銅鏡,他朗聲道:“是否遭人奪舍,用我鏡花島的寶物神鬼鏡一照便可知!” 第35章 無情道 云黛不得不承認(rèn), 此時的她對靜隱尊者是抱著惡意的,她想看看自己這位師父到底有多沉得住氣,到底要被羞辱到何種程度, 才會情緒外露。 所以當(dāng)花予和花墨從人群里走出來的時候, 她難得覺得挺有意思的。 眼下的情況,萬仞閣中是不可能再有人跳出來指認(rèn)她遭人奪舍了, 可這兩名從鏡花島來的少年還是大張旗鼓地站了出來, 自顧自地要幫她“自證”,這實在太有意思了。 他們這是打算幫她這個萬仞閣新上任的劍主一起,給掌門一個下馬威嗎? 云黛的目光在花予和花墨之間轉(zhuǎn)了一圈, 這兩人不僅外貌一模一樣, 就連氣息與修為都分毫不差。 按理說, 以修士敏銳的五感,想要區(qū)分出雙生子之間的差別其實很容易,可云黛卻完全看不出眼前的兩人到底有何不同。 她懷疑他們應(yīng)該是修煉了什么特殊的功法。 花予和花墨察覺到云黛的目光之后, 竟還沖她笑了笑,示好的意思非常明顯。 云黛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她當(dāng)然看得出來這二人必是對她有所圖謀, 只是不知這個圖謀到底僅代表他們自己,還是代表著他們背后的鏡花島。 花墨將神鬼鏡轉(zhuǎn)至了一個可以被所有人看到的角度,然后笑著對云黛道:“云黛jiejie, 請你上前一步, 來這神鬼鏡前照上一照?!?/br> 云黛做出反應(yīng)之前,又看了靜隱尊者一眼, 這位萬仞閣掌門的眼底終于閃過了一片陰霾, 但那情緒稍縱即逝,很難輕易被捕捉到。 她唇角不自覺上揚, 心底也升起了一股強(qiáng)烈的快感。 她幾步上前,走至了神鬼鏡前,古樸的銅鏡中很快就映出了她的身影。 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看著鏡面,花墨雙手掐訣,銅鏡的表面便如水波般輕輕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大家就驚訝的發(fā)現(xiàn),鏡中映射出的人影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云黛也稍驚了一下,因為這面鏡子竟然將她的先天靈骨給照了出來。 只見鏡中的她,整根脊骨都散發(fā)著淡淡的熒光,仿佛透過表層的皮rou,將瑩白的靈骨完全展示在了所有人面前。 這種感覺云黛很不喜歡,因為這會讓她想起前世的那場噩夢,想起利刃刺入皮膚后,直剜脊骨的疼痛感,所以神鬼鏡剛一照出她的身影,她就向旁躲了一步,避開了鏡面的反射。 混在人群里的葉兮顏此時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她緊盯著那面鏡子,眼底不可抑制地閃過了恐懼之色。 神鬼鏡竟能照出齊天之寶,怪不得青淵帝那個老東西一直試圖將鏡花島收入自己麾下。 葉兮顏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識收緊了,她能明顯地感覺到那兩個從鏡花島來的人不太對勁,鏡花島到底想做什么? 花墨悄悄看了云黛一眼,花予笑著對在場眾人宣布道:“根據(jù)神鬼鏡的顯示來看,云黛jiejie并未被人奪舍!”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識將目光落在了靜隱尊者身上,云黛也笑瞇瞇地看向了這位圣尊境界的一派之主:“師父如今總該相信弟子并非被歹人奪舍了吧?弟子的罪名是不是也可以消除了?” 靜隱尊者的嘴唇輕抿著,雖他神色間不顯,云黛卻覺得,如果不是周圍有這么多人看著,他會毫不猶豫地將一劍將她殺了。 她的師父就是對她抱著如此大的恨意,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斷。 “云黛,”靜隱尊者終于開口了,他看著云黛,目光如炬,“你還未說明為何你僅僅只有第三境,便引發(fā)了劍主的天地異象,你在寒天水牢都做了什么?” 他的問題其實也是大家共同的疑惑,只是他這問的語氣,說是在質(zhì)問也不為過。 這一刻的劍拔弩張,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二長老雁落的頭都大了,她哪能想到,她從鏡花島帶回來的這對雙生子,會為了討好云黛,當(dāng)眾給掌門難看,致使了這樣的局面。 雁落作為萬仞閣的長老,當(dāng)然知道劍主在門中的地位有多高,但不管劍主未來會給宗門帶來怎樣的輝煌,靜隱尊者仍舊是現(xiàn)今萬仞閣修為最高的人,他二人若是對上了,還真說不好誰能贏。 她心里一陣破口大罵,她都快懷疑花予和花墨是花重影專門派來攪混水的了。 “掌門師兄,”在云黛說出太過驚世駭俗的話之前,沈長玉站了出來,他隱隱有將云黛護(hù)在身后的意思,“我與云師侄本來是被關(guān)在寒天水牢的,可不知出了什么意外,再一睜眼時,竟突然進(jìn)入了后山禁地,還在禁地中遇上了初代祖師,懷慈尊者?!?/br> 他此言一出,圍觀的眾弟子頓時小聲議論了起來,就連眾長老也露出了詫異之色。 沈長玉笑道:“云師侄能成為劍主,想來也是懷慈祖師的意思,這是屬于她的機(jī)緣?!?/br> 靜隱尊者的神色微變,最終他只是看了一眼仍圍在落日峰旁觀的眾弟子,沒接著把話問下去。 “既如此,那倒是我多慮了,”他的語氣有所松動,“本尊既然是萬仞閣的掌門,宗門的安危便不可不顧?!?/br> 云黛覺得實在好笑,看來她這位師父其實還是挺在意自己在門中的地位的,廢了這么多口舌,都不忘提醒,他仍是萬仞閣的掌門。 “師父,弟子倒是還有一事,”云黛從沈長玉身后走了出來,她平靜地看著靜隱尊者,一副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弟子想申請入化清池,改修無情劍道?!?/br> 她的話令圍觀的弟子們都吃了一驚,就連站于她身旁的沈長玉也詫異地扭頭看了過來。 只要是萬仞閣的弟子,都可申請入化清池悟道、修行無情劍道,可是因為這無情劍道修煉成功的幾率實在是太渺茫了,時至今日,基本已沒有萬仞閣弟子會主動提出進(jìn)化清池了。 靜隱尊者也皺起了眉:“你與你大師兄尚有婚約在?!?/br> 段青涵此時恰也站在人群中,話題突然就談?wù)摰剿?,大家自然都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云黛的眼底出現(xiàn)了笑意,她居高臨下地偏頭向人群掃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大師兄。 段青涵正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任誰的未婚妻突然當(dāng)眾說要修無情道,他都不可能保持鎮(zhèn)定的。 “有婚約在,又不是真的已經(jīng)結(jié)為了道侶,”云黛一字一頓地慢慢說道,“修行之人當(dāng)以修煉為重,若婚約與修行起了沖突,那將婚約解了不就好了?” “我總不能為了嫁人,就放棄我自己想走的路吧?” 她這話是對靜隱尊者說的,可她的目光卻始終沒從段青涵身上移開。 段青涵的心也跟著沉入了谷底,因為他在云黛眼底看到了一抹戲謔之意,仿佛他但凡表達(dá)出任何不愿來,他這位師妹便會毫不留情地用最殘忍的手段來對付他,仿佛過往十?dāng)?shù)載的情誼從不存在。 她……是真的要與他恩斷義絕。 靜隱尊者沉默了片刻才道:“化清池只在每月的十五開啟,下次開啟的時間是五日后,你若當(dāng)真想好了要改修無情劍道,到時自行前去便可?!?/br> 他沒有阻止云黛,更沒有為難她,因為這在他看來完全沒必要,門中任何一名弟子想前往化清池悟道,他都會同意的。 修煉無情道沒那么容易,悟道只是第一步,后面的路只會越走越艱難,云黛是否能悟道成功都還是個未知數(shù)呢。 “那便多謝師父成全了?!痹器毂卸Y,擺著恭敬弟子的姿態(tài)。 “哈哈哈哈哈哈,今日劍主出世,也算是我萬仞閣大喜的日子!” 玄誠子擔(dān)心這二人再嗆起來,連忙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很恰巧地?fù)踝×嗽器旌挽o隱尊者的視線,將二人完全隔開了。 “蘇師侄?!毙\子摸著胡須叫了起來。 “弟、弟子在!”蘇秋娥雖有些遲疑,但還是立馬應(yīng)了聲。 她仍有些茫然,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即使沈長玉說了,云黛會突然變成劍主是因為得了禁地中的機(jī)緣,但在她聽來,這一切仍舊太過匪夷所思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突然成為劍主的師妹,竟還要轉(zhuǎn)修無情道。 蘇秋娥無比清晰地認(rèn)識到,她的云師妹,真的和她漸行漸遠(yuǎn)了。 她愣怔間就聽玄誠子道:“明日你便撥出一匹丹藥來,每名外門弟子可獲得一枚培元丹;每名內(nèi)門弟子可獲得一枚補氣丹……就當(dāng)是用來慶賀我萬仞閣的劍主出世了?!?/br> 人群頓時sao動了起來,玄誠子的話令所有人都露出了喜色。 門內(nèi)各項雜事向來是由蘇秋娥打理,她聽罷連忙點頭應(yīng)是。 玄誠子緊接著又道:“今日時辰也不早了,各位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明日學(xué)宮的課程可不能落下?!?/br> 這位萬仞閣大長老直接開始趕人了,他甚至點了好幾個門下的弟子,讓他們協(xié)助著維持秩序,這其中就包括齊霄和殷蝶。 二人祭出本命劍,像趕鴨子一樣地將看熱鬧的弟子們?nèi)o趕回了浮黎峰。 轉(zhuǎn)眼間,落日峰就只剩下云黛、那對來自鏡花島的雙胞胎和長老掌門了。 玄誠子總算是松了口氣,將弟子都趕走了,即使私下里鬧得不太愉快,也還有挽回的余地。 “云師侄,沈師弟,那后山禁地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可否細(xì)細(xì)說與我們聽聽?”玄誠子神色認(rèn)真地看向了沈長玉和云黛,詢問了起來。 沈長玉還處在云黛竟然要修無情道的震驚中,突然被點名后,愣了一下。 “還是云黛來講吧,我所知道的情況并不完整?!?/br> 云黛并沒有隱瞞的意思,她將懷慈尊者與龍門棋局,包括歷代掌門長老為突破天人五衰進(jìn)入禁地,但都因破局失敗,而遭遇攝魂的事情全盤講了出來。 但有關(guān)于她是如何破局的細(xì)節(jié),她卻沒有如實說,只道:“弟子其實并不會下棋,所以入了棋局之后,也沒獲得任何來自棋局的增益,而是直接與那白甲石像比試了起來,誰知竟比想象中的要簡單許多。” “弟子以為,那棋局本身就是一個陷阱,越是執(zhí)著于棋局,白甲石像就會愈發(fā)厲害,像弟子這樣反倒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直接將棋局破開了?!?/br> 她的話令所有人都唏噓不已,不過沒有人懷疑她,一方面她的話三分真七分假,本就很難找出漏洞;另一方面,大家也不覺得一個第三境的弟子,不靠運氣能闖過這困死了無數(shù)先人前輩的秘境。 “至于劍主出世的異象,”云黛道,“那是懷慈祖師贈予弟子的禮物,因為弟子破解了龍門棋局,師祖為了感謝弟子,便贈予了弟子一縷劍主神意。” “我起初還不知此物到底有何作用,誰知剛從龍門村出來,就與六師叔一同看見了天地異象。” 她一邊說著,沈長玉還一邊點頭對她的話進(jìn)行了認(rèn)同,于是大家所有的疑問都得到了解答。 玄誠子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慈祥了:“云師侄,這是你的運氣,也是你的機(jī)緣,從今往后你要更加刻苦勤勉,萬不可因身懷至寶,便荒廢了修行?!?/br> 云黛點頭應(yīng)道:“弟子自不會辜負(fù)師門厚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