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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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步并作兩步,走至了云黛旁邊坐了下來。 云黛偏頭看她,有些不解:“我坐著怎么了?” “你居然不知道嗎?”殷蝶的表情更吃驚了。 “知道什么?”云黛不解地問道。 “天吶!你居然還真不知道!” 殷蝶喊了一嗓子就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周圍的同門都豎著耳朵在偷聽。 于是她連忙壓低聲音附耳對云黛道:“你們那個段師兄在浮黎峰和你的兩個侍從打起來了?!?/br> 云黛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但她神情仍舊未變,只輕蹙了蹙眉。 原來剛剛周圍的同門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她就是為了這個。 “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殷蝶一臉奇色。 云黛淡淡瞥了她一眼,才突然驚訝地“啊”了一聲,然后問道:“所以最后誰贏了?” 殷蝶:“……” “好像是……呃,你那對侍從二打一,把你那個未婚夫師兄打得鼻青臉腫,不過,”殷蝶說得小心翼翼,“段師兄沒拔劍,所以也說不好他倆到底誰更厲害?!?/br> 殷蝶顯得有些躊躇,因為她也不確定云黛到底站誰那邊,一邊是相伴多年的未婚夫大師兄;一邊是剛收回家的侍從,這怎么看也不好選擇吧。 雖然昨天看云黛那放狠話的樣子,估計她和這個未婚夫之間可能有點小恩怨。 不過殷蝶也不能確定這個恩怨到底是恩斷義絕那種恩怨,還是只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趣。她這么多年來一心追求劍道,可最怕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葛了。 不過對于云黛會突然多出兩個侍從這件事,殷蝶也覺得挺奇怪的,但是云黛現(xiàn)在可是劍主,她覺得搞不好她這位師妹是有什么別的打算呢。 比如說什么收服小弟、籠絡人心,為以后爭奪掌門之位做準備啊之類的。 她邊這么想著,邊觀察著云黛,就見她的云師妹突然冷笑了一聲:“大師兄倒是好算計,只要不拔劍,落了下乘也不算丟臉?!?/br> 殷蝶眨了眨眼睛,一時沒判斷出云師妹到底是在夸段青涵,還是在諷刺他。 于是她向外張望了一圈,小聲道:“我?guī)煾高€沒來,你要不要趁機去看看?他們現(xiàn)在在靈竹墟呢,據(jù)說是被路過的六師叔給攔下來了,全捉去靈竹墟了?!?/br> 云黛揚眉,奇道:“六師叔去浮黎峰做什么?” “誰知道呢?六師叔向來比較閑,可能就閑逛過去了吧?!币蟮柤?。 云黛思索了片刻,冷淡地“哦”了一聲:“也沒關系,先上課吧,正好下午要去靈竹墟練劍,到時順便去看看發(fā)生什么了。” “順便?!”殷蝶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殷蝶還想再說什么時,玄誠子就走了進來。 這位大長老似乎心情很好,整個人看起來都神采奕奕的,他一走進習堂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云黛,然后他的表情就變得怪異了起來。 云黛估摸著,浮黎峰上的大混戰(zhàn),估計這位大長老也已經(jīng)聽說了。 最后,玄誠子咳了一聲,正色道:“開始上課吧?!?/br> 第40章 解除婚約 云黛到達靈竹墟后, 最先注意到的是一頭小山般龐大的毛獅子,那獅子懶洋洋地趴在林子里,看著還有幾分眼熟。 獅子見有人來了, 閑散地掀開眼皮瞄了一眼, 一副見怪不怪地模樣,但等到它的目光觸及到云黛時, 它突然“噌”地站了起來, 背也高高弓起,一身的毛都炸開了。 “這……”云黛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 “云師妹,你不記得它了嗎?”殷蝶笑嘻嘻地道, “它可是在玄凌殿被你制服的那頭幻影雷獅, 噢對了, 我們現(xiàn)在都叫她雷師姐。” 云黛的表情更加奇怪了,她當然認出了這頭獅子,但是…… “它怎么在這兒?”她不解地問道。 殷蝶道:“前段時間六師叔和你不是被關進寒天水牢了嗎?靈竹墟這邊就沒人陪眾弟子練劍了, 于是我?guī)煾妇桶堰@頭獅子拎過來給我們當陪練了,因為我們都打不過它,所以它才有了‘雷師姐’這個稱呼。” 第五境的幻影雷獅, 皮糙rou厚,確實很適合給弟子們當陪練,雖然云黛也不明白玄誠子是怎么說服這頭獅子的, 她反應了片刻, 突然像意識到了什么般地問道:“它是母獅子?” “對呀,”殷蝶點頭的同時還伸出手去順了順雷獅子的毛, 安撫道, “雷師姐放心吧,云師妹今日不是來找你麻煩的?!?/br> 云黛眨了眨眼睛, 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甚至跟著殷蝶一起叫了聲“雷師姐”。 獅子:“……” 這時候,雷獅子身后竹屋的門被推開了,沈長玉從中走了出來。 他還是那身打扮,黑衣上隱有暗紅祥紋流動,額間的紅色抹額襯得他的皮膚格外白皙。 他一走出來便精準地看向了云黛,云黛就聽他遙遙喊道:“云黛,你過來一下。” 云黛看了眼旁邊的殷蝶,最后還是抬腳走上前去。 這時候來靈竹墟的弟子還沒那么多,訓練也沒開始,不過就算開始了也沒關系,反正這兒還有雷師姐給他們當陪練呢。 云黛走至沈長玉面前站定,仰頭看他的同時,叫了聲“六師叔”。 沈長玉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進屋再說吧?!?/br> 于是云黛就跟著沈長玉一起進了竹屋,然后她就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三個人。 三個人全都被靈氣化作的繩索捆著,屋內的氛圍很是劍拔弩張。 花予和花墨坐在竹屋的一邊,鼻青臉腫的段青涵坐在竹屋的另一邊,雙方都不甘示弱地瞪著對方。 “這是在做什么?”云黛皺起了眉頭。 沈長玉道:“我若是將這三人放開,他們恐怕又要打起來了。” “段青涵先動的手,我詢問了他很多遍原因,他都不愿說,不過我大概也能猜出來,他是你的未婚夫,突然對你的侍從出手,大概和你有關?!?/br> 沈長玉嘆了口氣:“這種事鬧到戒律堂去,恐怕有點丟臉,所以我就擅自主張地將他們給綁來了靈竹墟,要不你好好勸勸?” 云黛瞥了沈長玉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沈長玉說這些話時的語氣有些奇怪。 花予連忙道:“云姑娘,我與花墨今日一出門就遇上了段師兄,我們見他臉色不太好看,原本想邀他進屋休息一番,他卻突然對我們動起了手?!?/br> 花墨也附和道:“是啊,我們也不知段師兄到底在惱什么?他都對我們動手了,我們總不好任由他欺辱吧?” 云黛走到了花予和花墨身旁,她粗看了幾眼,確定花予和花墨確實沒吃虧后,才冷冷地看向段青涵問道:“大師兄這是何意?這二人是我的侍從,你為何平白無故要對他們動手?” 原本段青涵看到云黛后,雙眸就隱隱泛起了赤色,如今聽到他們你來我往的對話后,臉色更是陰沉得幾乎快滴出水來了。 “云師妹,我為什么會對他們動手,你會不明白嗎?” 他瞪著云黛,語氣里滿是隱忍的怒意。 云黛的神色又冷了幾分,她雙手環(huán)胸,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捆在椅子上的段青涵:“大師兄,我請問你,這兩位是我的侍從,是我的人,就算他們真的犯了什么錯,你又有什么資格這么理直氣壯地對他們動手?” 云黛的質問把段青涵氣得不輕,他猶豫地看了沈長玉一眼,終于還是咬牙切齒地說了出來:“這二人跟我說,他們昨日額間的不是朱砂痣,而是守宮砂,他們到底是你的侍從還是別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云師妹昨日說要修無情道時,我還以為師妹當真打算從此斷情絕愛,倒是沒想到這便是師妹所謂的無情道!” 云黛也稍有些詫異,她扭頭看向了花予和花墨,目光恰落在了這二人的額間,她的確記得昨日這二人的額間是點有朱砂痣的,今早她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朱砂痣消失了,但她還以為那是因為昨夜太折騰了,所以給蹭掉了呢…… 云黛略顯茫然地抬眸,就見沈長玉也在看她,不過他的眼神實在有些復雜,讓云黛有些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花予和花墨似是有點心虛,花墨率先道:“云姑娘,是段師兄先問我們的,我們難不成還要騙他不成?!?/br> 花予也點頭應道:“我們也是知道段師兄是云姑娘的同門師兄,才同他說的。” 段青涵緊捏著拳頭,牙都要咬碎了,若非沈長玉提前用靈氣縛住了他,他恐怕又要沖上來動手了。 云黛覺得實在好笑:“大師兄,他們是我的侍從,我與他們私下里是如何相處的,與你又有何干系?” 段青涵深吸了口氣:“云黛,我知道你這么做是故意想氣我,是因為我和葉師妹走得近,所以你才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可我從未對葉師妹有過別的心思,我此生想娶的人,只有你!” 他的眼神真切又沉痛,語氣里也帶著炙熱的情感,差點把云黛氣笑了。 這話段青涵似乎跟她說過很多次,但沒有哪次像現(xiàn)在這樣讓云黛覺得惡心。 她俯身捏起了段青涵的下巴,眼含笑意地看著他:“大師兄呀,我真想不通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收侍從是專門為了氣你?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以前我實力不濟,大師兄于我而言,自然算是良人,可如今我的身份不一樣了,大師兄不會覺得自己還能配得上我吧?” 云黛冷笑:“現(xiàn)在的我是劍主,是未來萬仞閣的掌門,我不可能嫁人的,我只招婿,且只招爐鼎!與他二人雙修,是因為他們對我的修為有助力……怎么?大師兄是也打算給我當爐鼎嗎?” 她這話的羞辱效果極強,段青涵的臉都漲紅了。 “云師妹,我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如此……” 云黛松開了捏住段青涵下巴的手,從旁邊拖來了張凳子坐下:“大師兄既然已經(jīng)看清了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不如趁這個機會便與我將婚約解除了吧?!?/br> “不過不解除其實也沒關系,”云黛撐起下巴,滿懷惡意地看著段青涵,“待日后大師兄入門了,便與我的兩位侍從兄友弟恭、按位份上座,整整齊齊地豈不是更好?” “你不知廉恥!”段青涵氣得眼睛都充血了。 “廉恥?”云黛慢吞吞地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隨后她突然目露兇光,抬腳猛地向前一踹,便將段青涵連人帶椅子踹倒在了地上,發(fā)出了“砰”的一聲悶響。 “云黛!”沈長玉嚇了一跳,可再想制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就見云黛將一只腳狠狠踩在了段青涵的臉上。 段青涵本就已經(jīng)被打得鼻青臉腫,又被靈氣繩索束縛著,根本無法掙扎,原本梳得整齊的頭發(fā)也散開了,凌亂的鋪在地上,而此時他正偏著頭倒在地上,一側的臉被云黛的鞋底踩著,另一側的臉緊緊貼著地面。 這位萬仞閣的大師兄、掌門首徒,何時露出過如此狼狽的一面? “真可惜呀大師兄,我還真不知道廉恥這兩個字是這么寫的,我只知這個世界強者為王,而現(xiàn)在,我就是那個強者,你活該被我踩在腳底!” “云黛,你冷靜一下……” 沈長玉想勸阻,可他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很難形容云黛此時的語氣和神情,她眼底充斥著的扭曲的恨意,甚至令他無法理解。 到底是怎樣的仇怨,才會如此深刻?沈長玉甚至隱約覺得,或許在很久很久的過去,云黛其實也是喜歡過段青涵的。 若非真的喜歡過,又怎會有如此強烈的情緒。 云黛沒有看他,只道:“這是我與我未婚夫的恩怨,還請六師叔不要插手。” 花予和花墨也只是安靜地看著,沒有出聲。 “好!我們解除婚約!”段青涵突然在這時開口了,他的聲音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 他看向云黛的目光也不再是痛心疾首和不可置信,反倒充滿了隱忍的怒意。 云黛笑了起來,她將腳移開了,甚至很好心地把段青涵從地上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