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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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揚起唇角對殷蝶道:“不用猜了,他們都是南宮家的人。” 或者說,他們都是沖著她來的。 殷蝶一臉懷疑:“怎么可能?桂心宗是被南宮家入侵了嗎?他們門派里怎么會有這么多世家的人?” 云黛搖了搖頭:“總之小心為妙。” 芳久凌突然在這時“啊”了一聲。 云黛看向她,就見她望著另一個角落的幾張桌子道:“那些穿紅色門服的是鍛靈山莊的人吧,他們之中,有一半都是司家人。” 她此言令云黛和殷蝶都皺起了眉頭。 殷蝶不禁問道:“芳師妹,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芳久凌道:“三大世家都掌握著不外傳的獨門秘技,像南宮家的是地火術,宋家的是亂刀法,而司家的則是寒風錘法……” “鍛靈山莊的弟子主要是煉器師,他們說白了其實都是錘修,但普通的錘修是會雙手揮錘的,兩只手用力均勻,掌心的繭也相差不大,而寒風錘法雖也需要兩手握錘,但左手使的力道會比右手大許多,所以司家人左手的繭會比右手的繭厚,左臂也會比右臂稍粗?!?/br> 云黛看向了那幾桌鍛靈山莊弟子,果然見其中有一半的弟子,皆如芳久凌所描述的,左臂稍粗,左手的繭也更厚。 他們占據(jù)了一半的鍛靈山莊弟子,獨自圍成一桌,若仔細看的話,便會發(fā)現(xiàn),他們與其他鍛靈山莊的弟子頗有些涇渭分明的意思。 “奇怪了,”殷蝶覺得很匪夷所思,“怎么會來這么多世家的人,那靈賜秘境是咱們七宗的寶藏,他們來湊什么熱鬧?每個宗門來參加靈賜秘境的人數(shù)可是有限制的,他們的師門長輩就讓他們這么來了?” 芳久凌的表情有點嚴肅:“桂心宗和鍛靈山莊總體實力算不上太強,他們不敢真的得罪世家,你們看,就連我們?nèi)f仞閣,都象征性地安排了幾名世家弟子來?!?/br> 芳久凌突然看向了云黛,她輕輕搖了搖頭:“我覺得他們應該就是為了秘境中的東西來的?!?/br> 云黛知道芳久凌是在暗示她什么,她的意思是,這些世家弟子不一定完全是為了圍殺她,替葉兮顏搶奪她的靈骨而來的,他們的最終目的應該就是靈賜秘境。 也許圍殺她,只是順便罷了,畢竟葉兮顏秘密潛伏入萬仞閣這件事,不可能讓太多人知道的,倒是南宮家沖著她來的意圖比較明顯。 “總感覺不一定是為了秘境中的傳承靈牌,”芳久凌露出了思索之色,“若世家真的貪圖那些靈牌,以前的靈賜秘境,他們早便來趟渾水了,肯定是有什么別的目的,可惜我猜不出來?!?/br> 芳久凌這話讓云黛突然想起了什么,前世的靈賜秘境她根本沒來,所以對此的印象只停留在了葉兮顏在秘境中是怎么和段青涵感情升溫,又獲得了多少機緣上。 她隱約記得,靈賜秘境結(jié)束后,世家突然向青淵帝獻了一件寶物,此物名為龍脈石,此物方圓百里的靈氣濃度都會變高,而身處其中的修士修煉速度也會變快,青淵帝將龍脈石安置于神都后,龍脈石便福澤了整個神都,令身處神都的世家子弟和葉氏族人都得了好處。 云黛現(xiàn)在突然有些懷疑,那枚龍脈石,不會就是出自靈賜秘境吧? 她總覺得花重影對此事應該是有些了解的,待她到達鏡花島后,可以向她詢問一番。 殷蝶對神都的世家并不了解,她想不到那么多,她很快又介紹了起來。 “看那邊,那些穿紫色門服、腰間別著靈獸袋的便是天授城的弟子,他們門派主要都是些控獸師,以驅(qū)獸御獸作為主要攻擊手段,出其不意之下,很是難纏?!?/br> 殷蝶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憶,她小聲提醒云黛:“總之,若你的對手是一名天授城弟子,可得小心了,他們中的很多人會養(yǎng)一些毒獸毒蟲,若不小心中了毒可就麻煩了?!?/br> 云黛撐起下巴偏頭看去,果然見角落里有幾桌身著紫衣的天授城弟子,他們大多看起來都比較低調(diào),甚至連面相都是和善的,不似好斗之人。 云黛的目光在那幾人身上游弋了片刻,突然就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 怎么會是她? 一個名字在云黛心里浮現(xiàn)了出來……鐘妙商。 只見一名紫衣女子坐在最邊緣的位置,捧著一杯靈茶,沉默地低著頭,周圍的人都在自顧自地交談著,并沒有人和她搭話,這就使得她看起來更加的不起眼了。 云黛對此人的印象極為深刻,因為在三百年后,在她名震一方時,天授城的城主便是這個鐘妙商。 這個鐘妙商曾親自向她下過戰(zhàn)書,要與她比試一番,云黛自然毫不猶豫就應下了,交戰(zhàn)那日,對方放出了無數(shù)毒蛇朝她撲咬而來,濃綠的毒氣遮天蔽日,但云黛卻絲毫不退,也完全沒受影響。 只因她無情道大成,早已練成了百毒不侵之軀。 輸給她的鐘妙商并不惱,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眼底隱隱藏著興奮之色:“還真不愧是云閣主,妙商甘拜下風!” 鐘妙商對她很客氣,但云黛卻看得出來,這位天授城的年輕城主其實很強,就憑她能驅(qū)使的靈蛇數(shù)量,她揮手間,便可引發(fā)出一場獸巢,頃刻間就能毀掉一座城。 別看云黛在戰(zhàn)力上能碾壓她,但若鐘妙商真的對萬仞閣所在的云洲起了殺心,想要將整個云洲覆滅,她只需躲在一個絕對安全之處,指揮妖獸來攻便可。 待到云黛將她揪出來時,云洲恐怕也已經(jīng)毀去大半了。 說起妖獸來,所有人的第一印象都是身體強韌但靈智未開的畜生,但其實在十四洲之外,還存在著一個神秘的種族,名為妖族,他們與世隔絕、從不與人接觸,所以對他們有了解的人非常少,就連有相關記載的典籍都只有寥寥幾句描寫。 十四洲的板塊聚集在泉海以東,以鏡花島所在的秀洲為邊界,泉海以南便是未知的海域,傳聞海上有仙洲,妖族便生活在其中。 普通的妖獸在十四洲是非常常見的,就像沈長玉養(yǎng)在靈竹墟的那頭幻影雷獅同樣也是妖獸,它們與妖族同源,卻又完全不同。 當然,這些都只是傳說罷了,因為從未有探索泉海以南的人,真的活著回來過,那片未知的海域到底藏著怎樣的危險,誰也說不清楚。 鐘妙商那時突然跑來與云黛交好,竟只有一個目的,她想邀請云黛和她一同前往泉海以南,去尋找傳說中的妖族。 “云閣主,我能想到的能對抗得了泉海以南的危險的人也就只有你了,若云閣主愿一同前往,妙商定當感激不盡?!?/br> 云黛其實是有些心動的,可惜泉海之行,很可能會有去無回,她那時還陷在自己的瓶頸中,實在沒心情去參合別的事,便只能遺憾拒絕了。 云黛如今再見到這個鐘妙商,不免生出了幾分驚訝,此時的鐘妙商只是第四境的修為,雖也不算低,但實在算不上多出彩。 “殷師姐,”云黛小聲道,“那個人……你認識嗎?”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聲問道。 殷蝶愣了一下,她皺眉看去,茫然地看了好半天,最終只是搖了搖頭道:“我不久前參加過七宗論道會,七宗中稍有名氣的弟子我都認得,但此人我還真沒印象?!?/br> “倒是那個呀,那個是天授城大師姐,木婧婧,第六境,很厲害的;還有那個,天授城的小師兄唐禹……” 殷蝶自顧自地說著,云黛的目光卻始終落在鐘妙商身上,她有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時不時認錯人了。 她思索間,便見紫衣女子放下了茶杯,她身旁的一名弟子喚了她一聲“鐘師姐”,低聲與她說了些什么,她抿唇笑了笑,顯得極為溫和,毫無攻擊性。 沒有錯,她就是鐘妙商! 一直沉默著的齊霄突然開口了,他看著鐘妙商,對云黛道:“她很危險。” 云黛愣了一下,她扭頭看向齊霄,就見齊霄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他道:“她身上有種很可怕的氣息,要小心她?!?/br> “齊師兄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齊霄沒馬上回答她,好半天他突然收回了目光,笑道:“也沒什么,就是突然產(chǎn)生了這種直覺,也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吧?!?/br> 云黛沒再說什么,她端起了茶杯,將里面的靈茶一飲而盡。 她再偏頭時,就看到了坐在另一側(cè)的段青涵、葉兮顏幾人,他們那一桌不僅有萬仞閣弟子,也有其他門派的道友,而這些人都隱隱在圍著葉兮顏轉(zhuǎn),不是對她驅(qū)寒溫暖,就是主動給她添茶倒水。 葉兮顏臉上始終掛著無害的笑容,令人看上一眼便下意識生出幾分親切感來。 封離竟也和他們坐在了一起,他仍戴著黑色面具,將下半張臉完全遮住了,沉默得幾乎沒什么存在感。 而就在這時,一個壯漢突然大踏步朝云黛走了過來,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很是不善。 云黛抬眸看向他,一眼便認了出來,此人是南宮家的侍從,剛剛也一直站在那群桂心宗弟子身后。 他長得非常強壯,皮膚黝黑,一臉的絡腮胡子,修為足有第五境,看靈氣運轉(zhuǎn)的方式,應當是個體修。 “這位姑娘,”壯漢不卑不亢地朝云黛抱了下拳,“我家主子看上你身后的這兩位侍從,不知姑娘打算出什么價?” 他這話看似是在詢問,實則口氣卻很大,完全沒留任何反駁的余地。 壯漢人高馬大、聲如洪鐘,他這一開口,在座之人都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于是所有人都朝云黛看了過來。 他們神色各異,有好奇興奮的;有迷惑不解的;更甚有幸災樂禍的。 云黛沒搭理他,而是向南宮家那桌看去,就見一名桂心宗的弟子正翹著二郎腿,洋洋得意地看著她。 此人雖也穿著桂心宗的黃色門服,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富貴的紈绔氣質(zhì),修為不過第二境,一看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小少爺。 兇惡、膚淺還很蠢。 云黛在心底迅速做出了判斷。 若她沒猜錯的話,南宮家這是派出了個侍從來試探她。 甲板上沒有宗門長老管事,各門派弟子不受到管束后,都像脫了韁的野馬,充滿了市井氣。 壯漢見云黛不回答,他揚起了下巴,有些趾高氣昂地道:“7餓群依五而爾期無耳把以 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誰?我家主人可是南宮家家主最寵愛的小兒子南宮啟!他想買你的侍從是看得起你!我勸你最好還是別不知好歹!” 若真受寵的話,自然會留在神都繼承家業(yè),又怎么會被安排到七宗里來修煉。 云黛終于收回了目光,她將佩劍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發(fā)出了“嘭”地一聲脆響,這才看向了面前的壯漢。 她的眼神殺氣太重了,使得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仿佛下一刻兩人就會打起來。 此時周圍的大部分人其實都在看熱鬧,或者說他們其實都盼著能真的打起來,畢竟都是修為相當、又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平時在門內(nèi)又不能比武斗毆,所以到了這種場合,他們就希望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就不要多廢話了。 更何況萬仞閣的劍修本就名聲在外,他們也想見識見識這個第四境的萬仞閣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水平。 不過另一部分人卻想得更多,他們在思考萬仞閣和南宮家到底有什么矛盾,此時的情況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南宮家在單方面找萬仞閣的麻煩,若說兩家沒什么私人恩怨是不可能的。 齊霄皺著眉頭,全身都戒備了起來,一旦這壯漢要對云黛發(fā)難,他便會出手將他攔下。 另一邊的段青涵和蘇秋娥也露出了幾分擔憂之色,他二人對視一眼,蘇秋娥悄悄握緊了劍。 身為萬仞閣的大師兄,段青涵正打算起身阻止,卻見云黛突然一手按住擱在桌上的佩劍,一手握住了劍柄。 一道鋒利的寒光驟然劃過,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血柱便沖天而起,一顆頭顱也隨之掉落了下來,在從云黛的腳邊咕嚕嚕滾過,擦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失去了頭顱的身體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似是想去追逐掉落在地上的頭顱,但也只是短暫地走了兩步他便轟然到倒地,更多的血水涌了出來,很快就在他身下積起了一小灘。 那顆頭顱的臉上還掛著茫然不解之色,他顯然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前一秒他還在趾高氣昂地和云黛這個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第四境的小丫頭說話,下一刻他的視角就突然出現(xiàn)了天翻地覆的轉(zhuǎn)變。 他更加無法理解,那個出現(xiàn)在他視線里的,失去頭顱的身體為何會看起來那么眼熟。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可惜他也再沒有去想明白的機會了。 云黛斬出的這一劍角度極為巧妙,壯漢斷裂的脖頸噴出的血竟絲毫沒沾到她身上。 她手腕一收,劍身便回轉(zhuǎn)了過來,她很自然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雪白的帕子,極認真地擦拭起了劍刃上的血跡。 一切的一切,在她身上都顯得那樣的熟練,仿佛這個殺人的過程她曾反復做過了無數(shù)遍。 而周圍看熱鬧的七宗弟子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望向云黛的目光也不自覺透出了驚恐之色。 他們只是想看個熱鬧,誰能想到這個萬仞閣道友一出手便將對方的頭顱砍下來了,如此狠戾的手段,他們又哪里見識過? 齊霄和殷蝶就坐在云黛旁邊的,他們自然看得是最清楚的,殷蝶的眼睛都瞪大了,齊霄則皺起了眉,偏頭看了云黛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芳久凌沒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嚇得臉“唰”地一下白了,但她很快就咬住了嘴唇,強迫自己死死地盯著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尸體,目光也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另一邊,正準備起身阻止的段青涵忍不住露出了吃驚之色,等他回過神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上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怕,云黛給他的感覺竟然是可怕,他好歹也已經(jīng)第六境了,竟會對云黛這個第四境的師妹感到恐懼。 蘇秋娥握著劍的手甚至都不自覺收緊了,整個人駭?shù)靡痪湓挾颊f不出來。 葉兮顏藏的手慢慢攥住了衣袖,剛剛那個瞬間,她突然就在云黛身上找到了一種很熟悉的氣質(zhì),那是她曾在她的姑姑青淵帝身上看到過的氣質(zhì),也只有青淵帝給過她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