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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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有弟子夸張地用手比劃著,“那股黑色潮水中竟然還跳出了一只巨型的似水流紋, 修為足有第七境, 我們好多人都差點喪命魚口!” 他們所說的這些話,令在場的人的臉色都變了, 能進入這靈賜秘境的,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像段青涵那樣的第六境。 又有弟子大聲地補充道:“雖說是第七境,但那東西絕對比普通第七境妖獸更強!它們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產生了某種變異!總之大家一定要小心這些東西!它們極為嗜血狂躁!” 有人叫道:“還好云師姐的一劍將那東西攔住了,我們才幸免遇難!” “對呀!還好云師姐來了!” “云道友那一劍著實驚人,竟將那般恐怖的第七境巨魚都阻攔了下來!” 有別宗弟子拱手抱拳,向云黛感激著。 旁邊的萬仞閣弟子則驕傲地向旁人解釋了起來:“云師姐可是我們的劍主!她當然厲害了!” 三言兩語間,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云黛身上,可云黛整個人的狀態(tài)卻非常怪異,她愣怔地站在那里,仿佛根本沒在聽他們的談話,而是專注地不知在想什么。 云黛也確實沒在聽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她正四下尋找著剛剛那突如其來瞥見的一眼。 她怎會想到,她竟然在這個地方看到了“謝映玄”,是那個她前世所認識的謝映玄,而非葉兮顏的那具傀儡! 那是一張,和葉兮顏深愛著的謝映玄完全不同的臉。 云黛在銜玉湖邊第一次見到謝映玄時,便對前世在神都皇城遇到的那人充滿了疑惑和懷疑。 她產生過許多猜測,甚至猜測過是否是謝映玄在未來換了一具身體,才變成了未來會在皇城被她遇見的那個人。 可如今她卻可以肯定,未來稱帝的謝映玄,和葉兮顏制作出的那具傀儡,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這就很好地解釋了,為什么同時擁有了兩件齊天之寶的葉兮顏,明明不再受到心劫的詛咒,卻還是輸得徹底。 因為最后擁有了她的齊天之寶、并殺死她之人,根本就不是她深愛著的人,她也并非因為喜歡謝映玄,才為了他主動奉獻了自己。 她是真正地輸了,靈寶被他人所有;權力被他人奪走;性命被他人抹殺,就連真相都被歪曲成了,她是為愛主動做出了犧牲。 沒人知道那時葉兮顏到底經歷了什么,所有人都只是唏噓她的愚蠢無能,又羨慕著被她所愛之人的好運氣。 可云黛根本無法相信,像葉兮顏那樣的人,怎會輸得那般徹底? 她在神都皇城見到“謝映玄”時,甚至還覺得他是個蠢笨又弱小之人,根本未將他放在眼中。 此人的偽裝實在太好了,他心思的縝密程度,完全超乎云黛的想象。 前世的她,恐怕也被對方耍了。 云黛現在真的很好奇那個“謝映玄”的真實身份是什么,可她也只是在無限混亂的時刻,匆匆瞥見了一眼,等她再仔細看時,竟什么都找不到了。 哪都沒有,仿佛她看到的那一眼只是她在嘈雜的環(huán)境中產生的幻覺。 她甚至用神魄勾連了手中的水涌珠,利用水涌珠的視角四下搜尋了起來,可控范圍內的海域都被她盡收眼底,可還是沒有。 她的視線從每個人臉上掃過,她看到了很多熟人,也看到了很多陌生人,可唯獨沒有“謝映玄”! 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或者說……他就是憑空消失了! 云黛不覺得自己會產生幻覺,她看得很分明,她也非常相信自己的感知,所以這種情況只有一點能解釋了,那就是……那個謝映玄穿過了水墻,進入了魚腹。 云黛那一眼所能看到的東西太少了,她沒看清那人到底穿著哪個門派的門服,更沒能判斷出他的修為,但她知道,此人的實力絕對比在場修為最高的宋時雪更強。 沒有人會選擇在晚上于靈賜秘境中趕路,如今已是晚上,距離徹底天黑不過還有一兩個時辰,進入魚腹之中,秘境的危險程度就會陡然增高,死亡也如影隨形。 這片水底非常深,深到陽光已經不可能穿透水面照射進來了,所以只能靠那些在海底發(fā)光的水藻和珊瑚來照明,可這些植物一入夜便會自動熄滅光芒,進入休息狀態(tài),而這片海域也會跟著完全陷入黑暗。 修士的五感是比平常人更加敏銳,可此處海域對神魄的限制很嚴重,修士敏銳的五感也幾乎是依靠神魄的來完成的。 所以入夜之后,這片完全處在黑暗中的水底世界,便會變得極為危險,可能直至身陷殘陣,又或是具有攻擊性的妖獸真正闖到面前時,才能被人察覺到。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人? 齊霄之前就說,此處海域的變異是人為的,云黛有一種直覺,此事必定和那人有關。 他想做什么?又有什么目的?他也是來搶奪龍脈石的嗎?那他……又是屬于哪方勢力的? 不是七宗,也絕不來自世家,否則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攪混水的行為,他完全是奔著制造災難、破壞局面的目的來的。 所以對于他的陣營,云黛只有一個猜測。 他……來自魔域六洲! 這個猜測就更加有趣了,畢竟前世登基的“謝映玄”,并未花費太長的時間,便統(tǒng)一了魔域,將云中八洲與魔域六洲合并,實現了無數先人都做不到的一統(tǒng)十四洲。 若是他原本就來自于魔域,若是魔域六洲本就是他的勢力,他想做到這一點,實在是太輕松了。 “云師妹?云師妹!” 云黛猛地回神,就見所有人都看著她,站于她對面的段青涵正一臉擔憂地問道:“云師妹可是受傷了?” 云黛搖了搖頭,沒說話。 段青涵身旁的一名天授城師姐也問了起來:“云道友,你能描述一下你看到的那頭第七境的似水流紋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云黛抬眸掃了一圈注視她的這群人,嚴肅道:“都躲起來,你們沒有人是它的對手?!?/br> 她尾音落下的同時,目光就恰與也同樣也正看著她的宋時雪對上了。 宋時雪一臉的沉思之色,似是在琢磨著什么,即使聽到了云黛這話,他也并未如其他人那般露出驚恐之色。 云黛突然陰森森地笑了一聲,補充道:“那頭第七境的似水流紋可比普通的第七境強多了,若是有第七境的修士在此,可不一定會是它的對手?!?/br> 她這話終于令宋時雪的神色發(fā)生了些許變化,他望來的眼神中也帶上了意外,顯然是意外于云黛這針對他的、意有所指的話。 宋時雪怎么也想不到,云黛竟然能看出他的真實修為來,他的確不止第六境,他的真實修為是第七境,只是使用了斂息訣才將修為壓制到了眼前這番模樣,但他仍能施展出第七境的實力。 所以靈賜秘境之行,起初在他看來,根本沒有任何挑戰(zhàn)性,而秘境中心的龍脈石,對于他而言也早已如他的囊中之物一般,他絕不會讓給別人。 如今的意外,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疑惑地問道,“按理說在進入魚腹之前,不會有致命危險才對,藍靛??赡旰笠膊贿^只有第二境的修為,似水流紋更是一種毫無攻擊性的食用靈魚,它們?yōu)楹螘兂涩F在這樣?” 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也就在這時,有人突然道:“海水被污染了?!?/br> 她的突然出聲,令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包括云黛。 因為這說話之人云黛認得,是鐘妙商。 鐘妙商看了云黛一眼才道:“這片海域被污染了,海底所有依靠靈氣而活的生物也產生了變異,你們剛剛看到的那些就是?!?/br> 她神色嚴肅地向所有人解釋了起來,說辭和齊霄之前說的那些是一樣的。 她的話也令幾名天授城的師兄師姐反應了過來,天授城本就對靈獸有關的事比較了解,他們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解釋著,很快就讓大家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說是人為,那此事是誰干的?”有人提出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大家的目光都開始四處搜尋,七宗與世家本就不和,這靈賜秘境又是屬于七宗的財產,所以很快就有太歸門和萬仞閣的弟子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一側的世家之人。 于是便立馬有穿著桂心宗門服的南宮家族人跳出來嚷嚷道:“我們南宮家的少主南宮啟也失蹤了!不知是否也是遭遇了不測。” 他這話倒是完全排除掉了世家的嫌疑,若真是世家干的,他們沒理由讓自己的族人也陷入危險。 云黛道:“也許是魔域之人。” “魔域之人!”有人吃驚地叫了起來。 “魔域之人是怎么混進來的?難不成他偽裝成了七宗弟子?” “我們中間有jian細嗎?這怎么可能?” 這沒什么不可能的,葉兮顏作為神都郡主都能輕易混入萬仞閣,甚至成了掌門的親傳弟子,魔域之人想混進來不是什么難事。 大家望向彼此的目光都充滿了警戒,就連段青涵都有一種脊背發(fā)涼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宋時雪卻突然開口了,他看著云黛道:“云道友,若宋某剛剛沒看錯,你似乎是cao控了附近的水流才帶領著其他弟子迅速逃離了回來?!?/br> 云黛偏頭看向他,目光有些冷,她就聽宋時雪繼續(xù)道:“若我沒記錯的話,能做到cao控這片海域的寶物只有一件,那便是水涌珠,而此物是屬于南宮家的,且據我所知,它恰好在南宮啟手中?!?/br> 他的話令那些被云黛帶回來的弟子們也反應了過來。 有人小聲點頭道:“的確如此,剛剛逃命時,確實感覺有一股水流托著我們在走?!?/br> 宋時雪笑了一聲,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疑:“我早便聽南宮家的幾位道友說,南宮啟失蹤了……就是不知,他的東西,怎會到云道友手中?云道友可見過他?” 他這帶著明顯指控的話立馬令南宮家的族人急了,一人指著云黛大聲道:“你這人好歹毒!竟殺了我們南宮家的小少爺!還搶奪了我們南宮家的寶物!” 云黛冷笑:“這位道友可不要血口噴人,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殺人了?” “那你的水涌珠又是從哪來的?” “我的東西是從何而來,與你們何干?我沒有義務向你們解釋,”云黛道,“你們若是覺得我殺人了,便拿出證據來?!?/br> 南宮家的族人氣得滿臉通紅,他向周圍掃了一圈,求助道:“還請各位道友給我們一個公道!大家都是如秘境來試煉的,此人卻一進來便殺人奪寶!” 他身旁的師弟幫腔道:“還請云道友將我南宮家的寶物歸還回來!” 司家的人也跟著一同附和,這群人頗有些人多勢眾的意思。 云黛的眼神冷得可怕,但是面對指控,她卻毫不露怯,甚至張開了五指,托起了掌心的那枚靈珠,她有些不屑地笑了一聲道:“這東西當真是你們南宮家的?” “我怎么聽說,此物來自鮫人族?” 她的話頓時令那些世家之人臉色變了變,他們看向云黛的眼神也發(fā)生了細微的變化,顯然齊霄之前同她說的那些妖族與世家的事,他們應該是知道的。 “你們世家還真是,”云黛笑道,“別人家的好東西都往自己身上攬,這珠子是你們的嗎?它上面也沒刻‘南宮’兩字,你們光嘴上說著它是你們的,我又怎么相信呢?” 她這話的嘲諷意味實在太濃了,幾乎等同于是一種挑釁,就連心中偏向她的七宗弟子都不僅暗暗有些乍舌。 一名南宮家的族人“哼”了一聲道:“云道友若是執(zhí)意要將此物留下,那就做好了出秘境后被我南宮家找上門的準備吧!” “水涌珠本就是我南宮家的至寶!我們族長是絕不會讓它落于外人手中的!到時云道友大可自己去同南宮家的族長解釋!” 這話算是在拿家中長輩和家族勢力壓云黛,若是一般的七宗弟子,聽了這些威脅恐怕也會生出幾分慌亂,可云黛卻完全無所謂。 她笑盈盈地點頭道:“好呀,既然如此,那我會在萬仞閣恭候南宮家的各位上門?!?/br> 云黛說著便重新收攏五指將水涌珠握入了掌心,這種程度的威脅,她才不會害怕。 她前世一個人支撐宗門時,面對的威脅可從來都比這更嚴重。 “云道友還真好魄力!”南宮家的人氣得不行,可若真要上前去搶,他們又根本打不過云黛,她手中又有水涌珠,在場有能力和她一戰(zhàn)的,也只有宋時雪。 可宋時雪點破云黛持有水涌珠后便再未開口說話了,他可沒有為南宮家出頭的打算。 芳久凌卻突然大聲道:“各位,要我說,幸好這水涌珠是在云師姐手中的!除了云師姐以外,又有誰有這個魄力在那種情況下沖過來救我們!” 她這話說得很有道理,那個南宮啟他們也有印象,一個第二境的紈绔子弟罷了,還是世家之人,若水涌珠被他持有,他又怎么可能來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