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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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云黛一同連夜進入劍冢的散修們顯然是為了避開明日來此的萬仞閣弟子,所以他們可沒有要在這里休息的意思,而是很默契地找到了自己的同伴,三五成群地開始在夜色中趕路。 這片龍骨山脈的龍吟力實在太強了,隱隱帶著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所以想在此處御劍而行是非常難的,那些散修們便只能用兩條腿一步步地在雪中走著,向龍腹神窟的方向緩慢地移動而去。 云黛收回了目光,一偏頭,就見韓芝站在了她身旁,韓渠也在不遠(yuǎn)處看著她。 韓芝很友善地主動對云黛道:“云道友,你不如跟我們同行吧,你身上有傷,我兄長又是第六境的修士,一路上正好可以照拂你一二?!?/br> “不必了?!痹器旌芾淠厝酉逻@句話后,就毫不猶豫地踏出了洞xue,走入了雪地中。 她沒打算拆穿這二人的圖謀不軌,也不欲與他們多糾纏。 雪花一片片落下,卻都被幃帽遮擋在了外面,云黛不打算連夜就趕路至龍腹神窟,事實上,她此行的目的地也根本不是龍腹神窟,因為醉流鳶不在那里。 醉流鳶真正的位置,是龍骨山脈的錐心崖。 這錐心崖雖也靠近龍腹神窟,卻被一層來自于醉流鳶的風(fēng)息之氣包裹著,鋒利的氣刃可以輕易將任何靠近之人撕成碎片。 當(dāng)然,千百年來也不乏有能成功沖入風(fēng)息之氣、靠近醉流鳶之人,但他們卻沒有一人真的將這把劍拔出來過。 不論是根骨奇佳的天縱奇才,還是刻苦修練的高修為者,都沒能成功將那把劍拔出來。 前世的云黛,有時也會覺得奇怪,自己當(dāng)初去拔劍時,只是第二境的修為不說,還被奪了先天靈骨、廢了右手。 偏偏就是那般殘破不堪的她,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竟孤身一人,逆著風(fēng)息之氣,闖入了錐心崖深處,而那把劍,竟也真的被她給拔了出來、認(rèn)可了她這個主人。 她至今都有些想不明白,那把劍,當(dāng)年到底是看上了她什么。 其實第一神劍醉流鳶與云黛腳下這座劍冢是頗有些淵源的。 那把劍是由早已滅絕的上古風(fēng)龍族的脊骨煉制而成的,而構(gòu)成這座劍冢的龍骨山脈,則是那上古風(fēng)龍的身體。 傳聞那是上古風(fēng)龍族最后存活于世的子民,只是他在渡劫時,卻生了心魔,神魄分裂出了無數(shù)個獨立的個體,那些個體都想爭奪身體的使用權(quán)。 于是為了對抗分裂,上古風(fēng)龍便盤踞于此,又散發(fā)出了特殊的龍吟力,引來了天地間所有的無主靈劍進入自己的身體中,去斬殺那些分裂而出的個體。 也恰在此時,一位名為靈鑄的煉劍師路過。 見到受傷的上古風(fēng)龍后,她便假意接近神龍,又主動表示自己可以幫助他解決分魂之苦。 可是在徹底博取了神龍的信任后,靈鑄卻又變了一副嘴臉,她趁機抽出了風(fēng)龍的脊骨,煉制出了天下第一神劍醉流鳶,而那上古風(fēng)龍自也因此渡劫失敗,落了個身消道隕的下場。 可惜那名為靈鑄的煉劍師,在煉制出這把神劍后,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馴服神劍、成為神劍的主人。 她一怒之下,便將醉流鳶插入了上古神龍的心臟,令那神龍的靈魂永生永世都被困在此處,時時刻刻忍受利刃穿心的痛苦折磨。 也因此,他死之后,身體就在此處形成了這座龍骨山脈,而它殘留的龍吟力則會吸引無主的靈劍來此,這里便逐漸成了人們口中的劍冢,劍修們也會進入此地尋找適合自己的靈劍。 所以說,醉流鳶自被煉出后,便從未有過能夠馴服他的人,而云黛則是第一個被他承認(rèn)的主人,前世也正是云黛將那把劍從神龍的心臟中拔了出來。 想起那些有關(guān)于神劍醉流鳶的說法,其實云黛有時也覺得奇怪,明明那把劍只要隨便認(rèn)個主人,就可以輕易結(jié)束這持續(xù)了不知幾千年的痛苦折磨,可他偏偏又是那樣的高傲,寧愿一直忍受著這份心臟被刺穿的痛苦,也絕不愿向任何人妥協(xié)。 甚至連那個鍛造出了他的鑄劍師也無法掌控他。 不過云黛并未向醉流鳶問起過這些事,她總覺得那些過往的痛苦,他大概不會想再去回憶,他不主動說,她也不會特意去問。 云黛在夜色與雪色之間一步步地走著,她沒有朝著龍腹神窟的方向前進,也沒有向錐心崖的方向移動,因為她壓根就沒打算今晚就匆匆忙忙地趕去拔劍。 她雖也急著將醉流鳶拔出來,但她畢竟重傷在身,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她需要找個隱蔽之處,先將傷口包扎好,再打坐調(diào)息,待到明日一早,再前去錐心崖拔劍。 走出一段后,云黛已經(jīng)再看不到其他散修了,四周一片寂靜,靜到連蟲鳴鳥叫都沒有。 但云黛被幃帽遮住的臉卻逐漸冷了下來,她的眼神中也透出了一股殺氣,因為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此時正有兩個人墜在她后方。 他們怕被她發(fā)現(xiàn),所以距離她并不算近,只是小心翼翼地在重重疊疊地樹影后,踏著柔軟的雪,緊跟著她。 那兩人自然就是韓芝和韓渠了。 第118章 靈酒 徹底走出山林前, 云黛停下了腳步,她攥緊了手中的無名銀劍,轉(zhuǎn)過身去, 目光精準(zhǔn)地落在了一處黑暗的角落。 “二位道友何必躲躲藏藏?” 她的聲音冰寒徹骨, 似是比這漫天的風(fēng)雪還凜冽。 韓芝和韓渠心中同時一驚,他們怎么也沒想到, 他們都已經(jīng)如此小心了, 竟還會被云黛察覺到。 二人對視了一眼,韓芝率先從樹后走了出來,她臉上又掛上了那種極具親和力的笑容。 “云道友勿怪, 我和兄長也是擔(dān)心你遇上危險, 才偷偷跟了過來。” 韓芝邊說著邊朝云黛的方向走來, 她的長靴踩在雪地里,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這深山的雪夜中顯得尤為刺耳。 云黛沒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她安靜得出奇,可就在韓芝走至她面前的瞬間,鋒利的寒光突然從這散修女子的袖□□出, 轉(zhuǎn)眼間,一柄軟劍就搭在了云黛的脖子上,韓芝臉上親和的笑容也隨之消失, 轉(zhuǎn)而變得猙獰陰邪, 透著濃重的殺意。 韓渠也在此時出現(xiàn)在了云黛身側(cè),他手中不知何時舉起了一把斧頭, 斧頭正對著云黛, 一副打算封死她所有退路的模樣。 韓芝冷笑了起來:“云道友,要怪就怪你太不小心了, 竟毫無戒心地和我們一起進了劍冢。” “弱rou強食就是我們散修的生存之道,不去搶奪別人的修煉資源,就只能當(dāng)待宰的羔羊、任人欺負(fù)?!?/br> 韓芝說著,握著軟劍的手就上揚了一下,于是被云黛戴在頭上的幃帽就被頂?shù)玫袈湓诹艘慌?,云黛的臉也完全暴露在了韓芝和韓渠的視線中。 韓芝首先是被她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吸引了,她漆黑的眼眸中倒映著泠泠的月光,令人不自覺就會聯(lián)想到鋒利而冰冷的劍刃。 韓芝有一瞬間的恍惚,她不明白云黛處境已經(jīng)如此艱難了,為何眼底還沒有一絲懼意。 緊接著,她就清晰地看到了印在云黛衣領(lǐng)上那屬于萬仞閣的靈紋。 “你是萬仞閣的人?!”韓芝的臉色變了變。 要知道,七宗弟子可不是他們這些散修能比的,能進七宗的人,均是根骨資質(zhì)極佳者,即使在相同修為的情況下,散修也絕對不會是七宗弟子的對手。 眼前這個人雖只是第五境,但作為萬仞閣的劍修,她能施展出的實力絕對是超出第五境的。 這讓韓芝心中一陣慌亂,但她很快就又注意到了云黛腹部的血跡,殷紅的血早已凝固,如一層層一瓣瓣綻放的血色花朵,顯得破碎而脆弱,這讓韓芝心中生起了一股惡意。 即使是萬仞閣弟子又如何?受了這么重的傷,還不是砧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 她這個想法產(chǎn)生的瞬間,手中的劍便狠狠地朝著云黛的心臟刺去,云黛只是冷冷地望著她,她安靜得出奇,甚至沒有做出任何躲閃的動作。 下一刻,韓芝只覺眼前閃過一陣血色的光,只是一個恍惚,她就覺自己的心臟處傳來了尖銳的刺痛感。 韓芝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她低頭一看,就見她手中的那把軟劍不知何時竟插在了自己胸口處,完全洞穿了她的心臟。 “你、你做了什么?”韓芝甚至沒能看清云黛到底是怎么出手的,等她回過神時,她朝著她刺出的那一劍就已經(jīng)插入了自己的心臟。 “阿芝!”她聽到兄長在大聲地叫她,可她也只來得及捂著胸口倒退了幾步,就徹底倒在了雪地中。 整個過程中云黛的表情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變化,她彎腰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黑色幃帽,偏頭看向了站在一旁滿臉憤怒的韓渠。 “弱rou強食,這是你們說的?!被蛟S是云黛實在太冷漠了,韓渠徹底被激怒了。 他舉起了手中的斧頭就沖了過來,嘴上大喊道:“我殺了你!” 閃著寒芒的斧頭猛地從云黛頭頂斜劈而來,云黛仍舊沒躲,她只是看著韓渠,目光冰冷得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于是一道血線便從韓渠身上炸開,下一刻,他就被自己的斧頭狠狠劈成了兩半,倒在了雪地中。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云黛甚至什么都沒做,這兩人便被rou身血甲反彈出的、來自他們自己的攻擊殺死了。 云黛重新戴上了幃帽,將自己完整地遮蓋在了漆黑的紗幔之下。 散修這個群體,她鮮少會去接觸,他們大多都是些因為根骨資質(zhì)不符合拜入宗門要求,又不愿做外門雜役弟子,于是選擇了獨自修行的修士。 弱rou強食這個說法,云黛倒是認(rèn)可的,倒不是說她心里多愿意接受這個規(guī)則,只是她也算是親自經(jīng)歷過的人。 若非如此,前世的她也不會在前半生落得個那樣凄慘的下場。 所以韓芝和韓渠對她生出惡意時,她并未主動找他們的麻煩,他們的死,也不是她親自動的手。 或者說,但凡他們在這過程中,留了一份余地,他們也不至于如此輕易喪命。 這二人實在是太弱了,弱到云黛甚至懶得同他們多糾纏的程度。 云黛沒去觸碰地上的尸體,戴好幃帽后她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尋了處偏僻的山洞,又在山洞外布置好了用以警戒的防御陣法,這才掏出了幾枚照明用的月光石,然后找了個角落慢慢坐下。 謝映玄重新被她從傀儡戒中放了出來,她塞給他一堆瓶瓶罐罐的療傷藥后,就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謝映玄顯然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的眼神一時之間都不知該落在哪了,看起來慌亂又局促。 “過來給我包扎傷口?!痹器煲呀?jīng)完全將上半身的衣服褪了下去,只余下一件素色的抹胸。 謝映玄無意間看了一眼,就連忙移開了視線,可那衣衫上的紋路卻還是刻入了他的眼底,仿佛帶著guntang的熱度,令他的心臟不可抑制地劇烈跳動了起來。 云黛抬眸看向他,似是笑了一聲:“你不看我,怎么給我包扎?” 謝映玄終于轉(zhuǎn)回了頭,但他還是不敢看她,只將目光落在了她受傷的腹部。 “過來,”云黛道,“昨晚敢主動抱我,今天卻不敢看我,你還真是反復(fù)無常?!?/br> “我……不是那個意思……” 謝映玄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些什么,他只能告訴自己,他現(xiàn)在要幫云黛包扎傷口,他總不能看著她一直頂著這么重的傷。 他慢吞吞地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他的呼吸很輕,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云黛就見他伸手拿起了一瓶療傷藥,將其中的濃稠藥液倒在了掌心,那液體有些涼,讓謝映玄的手都隱隱有些發(fā)抖。 他正猶豫著,云黛便拉住他的手,徑直按在了自己腹部的傷口上。 謝映玄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抬起了頭,于是他就完整地看清了云黛此時的模樣。 垂下的黑發(fā)輕輕包裹著她的肩,襯得她的皮膚格外白皙細(xì)膩。 云黛的眼眸被月光石照得很亮,但那種亮卻并不帶太多溫度,連帶著讓謝映玄竟有些擔(dān)心她會冷。 “手不要一直抖,”云黛提醒他,“會很癢?!?/br> 謝映玄實在沒想到云黛會這么說,他垂下視線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那些微涼的液體涂抹在她的傷口處。 指下肌膚的觸感格外溫?zé)?,只是片刻的觸碰,謝映玄的耳朵就不自覺地紅了。 “你真的要拔那把劍嗎?”謝映玄突然問道。 云黛“嗯”了一聲:“你不相信嗎?” “不是,”少年搖頭,“你說的話我都會相信。”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