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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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云黛是萬仞閣劍主,又帶著一具第九境的傀儡,但她自身的修為畢竟只有第六境,甚至并不足以成為一個門派的長老,更何況是守在前線圍堵可能來自于神都的襲擊。 也許只要頃刻間,他們的隊伍就會被神都的軍隊徹底沖垮,而鏡花島也會不出意外地淪陷敵手…… 但事已至此,已經(jīng)無人再去考慮更多了,如果這一仗贏不下來,可能所有人都會死。 安排完鏡花島的眾弟子之后,已是中午,昨日停留在秀洲城的鏡花島弟子已經(jīng)將秀洲的聆風(fēng)轉(zhuǎn)靈陣修復(fù)好了,身處鏡花島中也可自如地使用聆風(fēng)玉符。 據(jù)留守在秀洲城的鏡花島弟子所言,她們還并未看到來自神都的軍隊,也就是說那群人還沒那么快趕來,鏡花島還有片刻喘息的機(jī)會。 云黛很快便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下,取出了翡翠樽和龍脈石,要知道用龍脈石從這翡翠樽中釀造而出的靈酒可是能對所有法器靈寶進(jìn)行淬煉,從而層架法器靈寶的精度。 雖說除開萬仞閣以外,其他宗門的弟子很少會有“本命劍”這種東西,但作為修士大多都會擁有自己的本命法寶。 就連朱寧這樣的太歸門體修也不例外,她的本命法寶是一件金絲玉甲,可以增加身體的堅韌程度,在靈酒的淬煉下,它的韌度也變得更強(qiáng)了。 朱寧高興地?fù)]了揮拳頭,聽說花予和花墨居然也是體修之后,居然非要和這二人比試一番。 花予和花墨抵不過她的糾纏便只好答應(yīng)了,不少閑暇的鏡花島弟子都好奇地跑去圍觀,結(jié)果自然是朱寧大獲全勝。 她畢竟是太歸門的精英弟子,從小便修習(xí)體修,花予和花墨與她相比還是稍顯遜色。 當(dāng)然,這些云黛并不知曉,她還在給一眾鏡花島弟子淬煉法寶呢。 這些鏡花島的弟子們的本命法寶基本上都和占卜或是布陣有關(guān)的,令云黛覺得頗為有趣的是,花重影這位鏡花島的島主,本命法寶竟是一塊魯班鎖。 花重影對云黛說:“雖說鏡花島主攻占卜與陣法,但是我其實一直更善于陣法之道,論占卜能力,我與你母親差了不是半點(diǎn)?!?/br> 花重影說著,又塞給了云黛一枚木色的色子。 “這是什么?”云黛拿著這枚色子,一臉疑惑。 “這是你母親的本命法寶,吉道色,我一直想將它交給你的,只是始終沒找到機(jī)會?!?/br> 云黛單手托著那枚色子,表情有些茫然。 或許是因為色子的主人已經(jīng)死亡,這枚色子已沒有了任何靈光,安靜質(zhì)樸到仿佛只是一枚最為普通的色子,云黛嘗試著將靈氣注入了進(jìn)去,卻如石沉大海般,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花重影見狀輕輕嘆了口氣:“吉道色其實算是我們鏡花島的至寶,可用于占卜兇吉,甚至借問天地氣運(yùn),乃每任鏡花島島主持有,但自從你母親死后,吉道色便如同散盡了靈氣,再無法使用……” 云黛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她似有所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握住了那枚色子:“小姨,我會保管好此物的?!?/br> 吉道色原本是鏡花島的至寶,可它再無法使用后,它存在的意義便相當(dāng)于云若畫留下的遺物了,云黛對母親的記憶早就所剩無幾,但看到這枚色子,她心中仍有些觸動。 她時常會想,她能走到如今這一步,是否也是母親早就料到的呢? 這一日剩下的時間,云黛都站在主殿之外,幫鏡花島的弟子淬煉本命法寶,而殷蝶也已領(lǐng)著萬仞閣的同門,護(hù)送著鏡花島弟子出發(fā)前往云洲了,花重影則帶著門下弟子前抓緊時間開始改陣。 當(dāng)夜幕降臨時,云黛終于協(xié)助最后一名鏡花島弟子完成了法寶的淬煉,她抬頭看去,就見一輪明月掛于天際。 雖說釀造靈酒是使用龍脈石散發(fā)出的靈氣,但云黛還是消耗不小,于是那輪月影在她的視線中竟然模糊晃動了起來,她一個站立不穩(wěn),直接落入了一個懷抱之中。 “云姑娘,你還好吧?” 花墨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云黛想抬眸看他,卻實在使不出力氣來,只勉強(qiáng)道:“不要耽擱了時間……” 再之后,她便不受控制地陷入了沉睡。 云黛再次蘇醒時,只覺身下的床似浮在水中,輕輕晃動著,她仿佛躺在搖籃中,昏昏欲睡,原本因消耗過渡的經(jīng)脈也已經(jīng)重新充盈了起來。 她偏頭看去,就見自己此時正處在一間木屋中,窗外仍是一片漆黑,而花予和花墨則坐在她身旁,源源不斷地向她的經(jīng)脈中輸送著靈氣。 見她醒了,花予主動解釋道:“云姑娘,我們現(xiàn)在正在船上。” 花墨也點(diǎn)頭:“你昏迷之后,我們就自作主張地帶著你一同和太歸門和鏡花島的道友們登上了船,如今船只正停在秀洲城通往鏡花島必經(jīng)的航線上,若是神都在此時來犯,我們必定能輕易做出反應(yīng)。” 原來還真在船上…… 云黛捂著有些脹痛的頭坐起了身,她走至窗邊,推窗向外看去,映著一輪月光的粼粼海面就撞入了她的視線。 她很快就看到,除開她所乘坐的這艘船以外,四周還停著許多船只,其上應(yīng)當(dāng)都乘坐著鏡花島的弟子。 船只似是隨意墜在海面上,但若認(rèn)真看去,卻又能隱隱看出幾分玄妙來,這些船只的構(gòu)成方式組成了一個巧妙的幻陣,若遠(yuǎn)遠(yuǎn)朝這邊行駛而來,便只能看見海上起著一層濃郁的海霧,根本無法看清海霧之后的一切。 云黛輕輕松了口氣,看來她沒昏迷太久,也沒耽擱時間,想來這都與花予花墨有關(guān)。 她隨即就轉(zhuǎn)頭看向了二人,兩名少年此時正坐在床邊,也仰頭看著她。 “你們這段時間過得如何?”終于,云黛開口了,她詢問了起來,語氣顯得很是關(guān)切。 花予道:“有花島主幫助,我們并未毒發(fā)身亡?!?/br> 花墨也道:“今日我們已與云姑娘一同修行過了,短期之內(nèi),毒素不會再對我們造成困擾?!?/br> 云黛輕輕嘆了口氣:“從靈賜秘境中出來后,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沒能顧上你們也是我的疏忽?!?/br> 花予和花墨卻同時搖了搖頭,花予道:“云姑娘不必如此說,云姑娘這一路上所遇之事我和花墨也早有聽聞,如今能見到云姑娘安然無恙,我們就已經(jīng)知足了?!?/br> 云黛輕輕“嗯”了一聲:“待到這一戰(zhàn)結(jié)束后,你們便與我一同回萬仞閣吧。” 花予和花墨露出了欣喜之色,兩人忙不迭地點(diǎn)頭稱是。 真要說起來,花予和花墨與云黛其實算是主仆關(guān)系,花予和花墨本就因有著特殊體質(zhì),修煉速度極快,放在任何宗門也都可以被稱之為天才,所以若想讓他們信服誰,自愿認(rèn)誰為主,其實也沒那么容易。 但是能追隨在云黛身邊,卻令他二人很是欣喜,他們看得出來,云黛絕非池中物,未來終有一天,云黛必會站在所有人都無法觸及的巔峰。 更何況,愿追隨在云姑娘身旁的人并不少,就像那具第九境的傀儡,不也同他們一般。 但花予和花墨對此卻并不是很在意,他們并未想過要去爭奪什么,他們特殊的體質(zhì),注定了他們會時時遭人覬覦的命運(yùn),只要能讓他們留在云黛身邊,受到她的庇護(hù),他們就知足了。 花予和花墨很快就告辭離開了,云黛卻怎么都睡不著。 她看了一眼放在床頭的醉流鳶,她思索了片刻,手指微動,一團(tuán)混沌之氣便從她指尖的戒指上飄散而出,逐漸形成了一個黑衣少年的模樣。 “云黛……”謝映玄出現(xiàn)之后,便垂眸喚了她一聲。 云黛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站起身來,徑直推門向外走去:“陪我出去走走吧。” 謝映玄稍愣了一下,很快就抬腳跟上了她。 云黛的身體倒是沒有任何問題,頭卻還有些脹痛,甲板上的風(fēng)很大,吹得她很快就清醒了,外面一片幽深的漆黑,鏡花島的弟子們都已進(jìn)了艙室休息,四下無人,只在甲板的最高點(diǎn)還停留著守夜巡邏的人,時刻關(guān)注著遠(yuǎn)處海面的情況。 走至船尾,云黛停下了腳步,她突然便想起,那時也是在鏡花島的靈舟之上,謝映玄在深夜來尋她,小心翼翼地問她能否抱她。 她倒是沒想到,他們會變成今日這般。 云黛偏頭看向身旁的少年:“今日是我疏忽,我沒想到花島主會為難你?!?/br> 謝映玄沒想到云黛會這么說,他只輕搖了搖頭:“無妨,我不會放在心上?!?/br> “你脾氣倒是好,遇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br> 謝映玄抬眸看她,就見云黛正安靜地望著海面,月光落入她的眼眸,令那雙眼睛格外的明亮。 “……也并非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謝映玄道,“你的那兩位侍從……我就很在意?!?/br> 云黛再次扭頭看了過來,海風(fēng)拂起了她鬢角的發(fā)絲,輕蹭上她的下巴:“你在意他們做什么?” “他們可在修煉之路上助你,我卻不能,”少年垂下了視線,“我是傀儡,無法與你修煉?!?/br> 云黛卻道:“那不是更好嗎?” 在謝映玄不解的目光下,云黛道:“與他們一起,是為了修煉,與你一起便不是了。” 謝映玄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云黛很快就移開了視線,重新看向了倒映著月光的海面。 片刻之后,云黛才聽他低聲道:“云黛,你對我這么說……我會以為你在同我說情話……” 云黛“嗯”了一聲:“你以為的倒也沒錯?!?/br> 她說完之后,卻發(fā)現(xiàn)身旁的少年久久沒接她的話,她偏頭看去,就對上了那雙水潤的雙眸,他的目光中似是又蓄上了淚光,令他的眼瞼都微微泛起了紅。 “你為何……總一副要哭的模樣?”云黛皺眉,她又忍不住用手指去觸他的臉頰,謝映玄卻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與我說這些話,要我如何冷靜?”少年很快將她擁入了懷中,海風(fēng)在兩人身周吹得颯颯作響。 云黛在他耳邊笑了一聲:“那你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 謝映玄沉默了,但他起伏的胸膛卻訴說著他心底的波濤洶涌,半晌后他才悶聲問道:“云黛,在你看來,我會不會太善妒了?!?/br> “我怕你會因此厭惡我……” “不會?!痹器斓母觳埠芸熘鲃訐狭怂牟弊?。 她不知這少年是何時開始吻她的,海風(fēng)似是發(fā)酵了一般,吹得她昏昏沉沉,生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 她下意識便道:“你似乎總擔(dān)心我厭惡你,可我從未厭惡過你,以前也沒有?!?/br> 她的聲音很低,顯得嗓音格外溫柔,環(huán)抱著她的少年便不住地輕輕發(fā)抖。 云黛的手指很快壓在了少年的心臟上:“那時我那般對你,并非是因為厭惡你,只是因為……” 她說到此處突然停了下來,她就見謝映玄也停下了親吻她的動作,無比認(rèn)真地看著她,像是在等待著她繼續(xù)往下說。 云黛抿唇猶豫了片刻,才輕貼上少年的耳垂,極認(rèn)真地道:“因為在我對你生出感激時,在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時……只是與你說明這份心緒都是一種奢望,雖然那些事已過去很久,但我始終無法忘懷……所以我無法接受,你居然是屬于葉兮顏的。” “既是如此,不如將你毀了,讓你徹底從這世上消失,我心里也會好受些……” “為何、為何突然與我說這些……”謝映玄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他像是有些不可置信,氣息也搖晃得厲害,他茫然地偏頭看著云黛,對于她語氣中飽含著的那些復(fù)雜感到不解。 就像是在云黛的記憶里,他們之間還有過什么別的故事,他不懂是何時發(fā)生的,也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為何要說這些?”她順著他的話問了一句,似是真的被海風(fēng)熏醉了,她笑了起來,“你覺得是為何呢?” “你、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謝映玄的氣息不穩(wěn),連帶著尾音都仿佛帶了幾分哽咽。 云黛沒點(diǎn)頭,也沒搖頭,只是她眼底的笑意更勝了,終于,她輕聲對他道:“別胡說,我可不會對任何人動情?!?/br> 她說出的是拒絕的話,語氣卻溫柔得不像話,也并未推開他,于是謝映玄便很難將她所說的話當(dāng)作是她心中所想。 “同你說這些,是希望你不要總是胡思亂想,也許明日我們便會與神都開戰(zhàn),你若是因分心而受傷了……” 她說到此處,謝映玄便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他知道按照她平日里對他的態(tài)度,她一定會惡狠狠地對他說,若是他受傷了,她便不要他了。 初聽那些話時,他還會心如刀剜,可后來他卻逐漸習(xí)慣了,于是這一次,他又習(xí)慣性地以為她會說什么令他心痛的話,誰知云黛卻笑盈盈地轉(zhuǎn)頭看向了他。 “謝映玄,你若受傷了,我會心疼的?!?/br> 也許她只是隨口一說,謝映玄的眼眸卻不自覺亮了起來,他嘴唇微張,許久之后才低聲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br> 云黛“嗯”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br> …… 事實上,神都的人并未在第二日到來,云黛與一眾鏡花島弟子足足在海面上待了一天一夜,也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直至第二日,旭日東升時分,葉蘊(yùn)檀走出船艙登上了甲板,她很快就看到了站在巨帆之下的圖秋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