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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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兮顏見到那張莫名出現(xiàn)的鏡子后,臉色突然就變得更蒼白了,她緊抿著唇,小心翼翼地看了身旁的姑姑一眼,不禁有些心虛。 不過隨后她又告訴自己,反正如今姑姑在此,就算云黛真的說了些什么,她也不會被怎么樣的,大不了就是撕破臉皮,她們本就占有絕對優(yōu)勢,根本不需害怕什么。 云黛此時正站在銅鏡之前,而那面鏡子也正好倒映出了她的身影,只是這面鏡子照出的她卻顯得有些奇怪,銅鏡中的少女,竟整根脊骨都散發(fā)著淡淡的熒光,那面鏡子仿佛是要照穿她的皮rou,將瑩白的骨骼完全展示在了眾人面前。 那根脊骨自然就是云黛身上的先天靈骨了。 “這神鬼鏡有一項功能,它可以將齊天之寶完整地照出來,”云黛朗聲道,“我身上有先天靈骨一事是眾所周知的,但其實齊天之寶并不只是我身上這件,除了先天靈骨以外,還有一件琉璃玲瓏心,只是琉璃玲瓏心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所以世人對此物的了解也并不多?!?/br> 云黛的話說到此處,捂著傷口的靜隱尊者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努力仰起頭,用一種極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葉兮顏,也是在這一刻,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他心中炸開了,直震得他的腦子嗡嗡作響,他突然就產(chǎn)生了一個猜測。 不等青淵帝出手阻攔,也不待其他人反應(yīng)過來云黛到底是什么意思,那面巨大的銅鏡就慢慢轉(zhuǎn)動了過來,鏡面正對向安靜坐于雪地中的葉兮顏,照出了她那張帶著茫然和倉皇的臉。 這一刻,葉兮顏臉上的神情倒不是裝出來的,她無措地看向了銅鏡,恰對上了鏡中自己的視線。 而不可思議的一幕也出現(xiàn)了,只見那鏡中反射而出的少女,在她胸口的位置,竟出現(xiàn)了一顆心臟的影子,那顆心臟晶瑩剔透,如七彩琉璃般散發(fā)著盈盈靈光,此時的它正透過皮膚和衣衫,在眾人的視線下一下又一下地跳動著。 云黛的聲音也再次在眾人耳邊響起:“另一件齊天之寶,琉璃玲瓏心……正是在我們這位葉師妹身上!” “齊天之寶都有其相應(yīng)的效用,我身上的先天靈骨可令我的修煉速度比常人更快,對于各種功法秘技的理解能力也比旁人更強;至于葉師妹身上的琉璃玲瓏心,它自然也有它的效用。” 云黛似是冷笑了一聲,她緩聲道:“擁有此寶之人,心智機敏、善謀多智,它可令持有者天生受人喜愛,甚至于持有它之人可扭轉(zhuǎn)他人的態(tài)度,輕微cao縱他人的情緒,既可令沖自己而來的負面情緒變成正面,也可令沖別人而去的正面情緒變成負面。” 這對于琉璃玲瓏心細致入微的解釋讓葉兮顏的臉上也徹底沒了血色,她抬眸看向云黛,眼底的陰冷再也掩不住。 云黛卻并未停下:“葉師妹來到萬仞閣,本就是心懷不軌,起初她想搶奪我的先天靈骨,所以處處針對我,如今她見搶奪不成,便想置萬仞閣與死地,于是開始處處針對掌門” “在她針對我時,宗門之中謠傳出了許多和我有關(guān)的不實言論,幾乎所有人都對我懷抱著偏見和惡意;而在她針對掌門時,宗門之中又出現(xiàn)了有關(guān)于掌門的惡名,傳得沸沸揚揚,許多說法甚至傳到了宗門外?!?/br> 云黛說著,又扭頭看向了靜隱尊者,她其實并沒有要為靜隱尊者正名的打算,只是靜隱尊者所經(jīng)歷的事正好可以作為揭穿葉兮顏面目的作證。 云黛現(xiàn)在只想撕開葉兮顏虛偽的面目,也省得她再和青淵帝一唱一和,給萬仞閣潑臟水,也省得她們壞事做盡,還要倒打一耙,反過來向萬仞閣討說法。 她所說的這些顯然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就連七位長老也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他們只略思考了一番就明白了過來,云黛說的這些情況確實是準確的。 自葉兮顏入門以來,她就受到了許多人的喜愛,門派中的弟子們也喜歡親近她,而也是從那時開始,宗門之中出現(xiàn)了許多關(guān)于云黛的負面言論,雖并非所有人都跟風(fēng)唾棄過云黛,但聽到那些謠言時,他們也不可避免地將信將疑過。 若非后來的云黛成了劍主,又拔出了天下第一神劍醉流鳶,那些莫須有的惡名可能會一直伴隨著她,令她永遠無法翻身,就像此時的靜隱尊者那般。 這個認知令所有人心中都產(chǎn)生了一種茫然又后怕的悔意,他們望著云黛,看著她坦蕩地立于青淵帝面前的身影,看著她臉上不卑不亢的神情,一時之間竟對這位劍主生出了更多的敬意。 他們實在想不到,平日里溫溫柔柔的葉師妹,心竟如蛇蝎般的歹毒,不僅曾將云黛針對得成了眾矢之的,如今又污蔑萬仞閣掌門,令他落得了個這樣的下場。 “擁有琉璃玲瓏心者,心思縝密、善謀多智”這個說法還真是很準確了。 而靜隱尊者也呆愣著,到了這一刻,他怎么可能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只是身處于某個可怕的幻境中,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自云黛入門以來,他便一直因當初從神算子那得來的卦象,視她為眼中釘rou中刺,也在日復(fù)一日地相處里,對她越來越不喜。 因本身就抱著偏見,所以她做什么,他都覺得刺眼。 他盼著她被養(yǎng)成個廢物;也盼著她會心性不足無法修煉得道;甚至陰暗地盼著她可以去死…… 即使始終不愿承認,但靜隱尊者的確是忌憚著云黛的,他忌憚她會成為自己的劫難,更忌憚自己有一天會死在她手中…… 可是他又怎能想到,原來他天人五衰的劫數(shù)根本就不是云黛,而是那個他最疼愛的小徒弟,是擁有著琉璃玲瓏心的葉兮顏! 原來一直都是他錯了,是他看走了眼,他疼愛有加的小徒弟從一開始便心懷不軌,拜入萬仞閣也是有所圖謀,她抱著陰邪的目的,甚至還將宗門攪得一團亂,將他真正的徒弟逼逼至了絕境,他卻因心中的偏見,放任不管,淪落至了如今的境地。 他真正的徒弟云黛,分明從一開始就是無辜的,她分明什么都沒做錯,他卻厭惡抵觸她。 此時此刻,甚至是她主動站出來在他被污蔑背叛的情況下,拆穿了葉兮顏的謊言。 靜隱尊者想放聲大笑,原來這些年來的他都像個愚蠢的笑話,他又怎能不悔? 可如今再悔恨又有什么用?他越是想要去逃避命中注定的劫數(shù),卻越是深陷其中。 因身在此山中,便也看山不識山,永遠找不到出路,也永遠不見天日。 靜隱尊者劇烈地喘息著,那道幾乎將他的上半身斬成兩段的傷口仿佛有流不盡的血,他倒在血泊里,眼前也開始一陣陣的發(fā)黑,巨大的痛苦深深折磨著他,令他猛地捏緊拳頭,抓住了地上的雪,卻不知該將這股帶著悔恨的怒意發(fā)泄在何處。 他想大聲質(zhì)問,為何要讓他在死前知道這些?倒不如讓他揣著糊涂,無知的閉上眼。 可他卻又茫然地不知到底該去質(zhì)問誰,命運既從一開始就不遠讓他看清真相,又何必在他臨死前,硬要讓他窺見天光,從此恍然大悟,卻也什么都改變不了? 這位萬仞閣昔日高高在上的掌門,十四洲的圣尊之一,此時就以這副凄慘的模樣,滿身是血地躺在萬仞閣眾弟子面前,茍延殘喘,滿面淚痕,狼狽地像一條丑陋又可憐的蠕蟲。 靜隱尊者悔不當初,卻又痛不欲生,因為他竟發(fā)現(xiàn),直至此時,他都想質(zhì)問葉兮顏一句,他想問她,當初她對他訴說的那些情愫,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還是說一切都只是她設(shè)計而出的一場陰謀。 終于,青淵帝動了,她猛地一拂袖,于是那面對準葉兮顏的神鬼鏡便重新轉(zhuǎn)開,不再能照到她的身影。 青淵帝冷冷地看著云黛道:“兮顏身上的確有琉璃玲瓏心,可你所有的指控都拿不出證據(jù),只是憑你的猜測罷了,這罪責(zé),我們神都可不會認。” 云黛伸手收了神鬼鏡,她笑道:“陛下,大家心里都有一桿秤,我所言到底是否屬實,不是已經(jīng)很清晰了嗎?” 青淵帝的神色又冷了幾分,她的眼底甚至閃過了一抹殺意。 云黛正想再說些什么,玄誠子卻輕輕拉了她一下。 玄誠子知道,青淵帝如今根本不怕他們,如今還好聲好氣地與他們說話,只是還顧及著一份臉面,沒想將一切說死。 云黛年輕氣盛,若是一直爭論下去,可能反而討不到好,于是他上前抱拳,主動放低了姿態(tài)道:“陛下,既然您也找到了您的侄女,掌門對明怡郡主出手本也是他過于沖動、有錯在先。他如今也受了重傷,得到了懲罰,您不如便將掌門令還于我們,此事就一筆勾銷了。” “如今魔域還在八洲境內(nèi),神都和萬仞閣不該因為這種事就傷了和氣?!?/br> “一筆勾銷?”青淵帝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冷笑了起來,她垂眸看了一眼葉兮顏身上的傷,“此事本就是你們?nèi)f仞閣的錯……想要一筆勾銷,不得給我們一些補償?” 玄誠子牙關(guān)緊咬,他看出青淵帝似是想要圖謀什么,于是硬著頭皮問道:“陛下想要什么補償?” 青淵帝唇角微揚,她竟看向了云黛,一字一頓道:“倒也沒別的,就是希望你們能將你們這個弟子交于我們神都處置,畢竟她可是親手斬殺了南宮家家主,此事孤作為神都圣主,不能放任不管。” “……之后,孤便會帶著兮顏回神都,掌門令自然也會歸還給你們。” “你在癡心妄想什么!”沈長玉倒是先怒了,“云黛是我萬仞閣的劍主!你有什么權(quán)力處置她???” “那南宮明洋追殺劍主至萬仞閣管轄的云洲境,被斬殺也是活該!” 青淵帝揚眉看向了沈長玉,只這一眼,沈長玉積在喉嚨里的那些話就全被堵住了,他竟覺得自己好似被一股極強的威壓死死壓住,他也不受控制地出了一身冷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更別提繼續(xù)和青淵帝爭論了。 沈長玉怒目圓瞪,牙關(guān)緊咬,口腔里都溢出了濃重的血腥味,他分明已是第九境的修為,只差一步就可邁入圣尊境,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被青淵帝壓制至此。 萬仞閣的長老和一眾弟子都在這一刻憤怒地捏緊了拳頭,瞪視著青淵帝,可迫于她圣尊境的修為,又敢怒不敢言。 也就在這時,云黛突然道:“我可以跟你們走,前提是你們先將掌門令還回來?!?/br> “云黛!”沈長玉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云黛回頭看他,就見他雙眸幾乎泛著赤色:“你別去,萬仞閣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門中弟子推出去和人做交換的!” 玄誠子也正色道:“萬仞閣,絕不會接受這種威脅!” 其余幾位長老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即使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青淵帝的對手,也絕不會容忍青淵帝如此羞辱。 萬仞閣好歹是傳承了千年的名門正派,若就這樣將同門推出去,他們以后還有什么臉面在這十四洲中立足。 云黛卻慢慢拉開了沈長玉攥住她的手,她道:“各位不必擔(dān)心我,我自有我的打算?!?/br> 她說著也不等其他人反應(yīng),就徑直向青淵帝走去,神色坦然。 “陛下,”她攤開雙臂,“你可以盡管來抓我。” 青淵帝瞇起了眼睛,她上下打量著云黛,帶著審視和探究。 她突然道:“把劍丟了?!?/br> 云黛沒什么猶豫,隨手就將醉流鳶放在了地上,而青淵帝也在此時指尖一彈,一團靈光迅速散開,無數(shù)透明絲線蔓延而來,瞬間將云黛綁了個結(jié)實。 云黛不躲不閃,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而這一幕也讓萬仞閣的幾位長老,和旁邊的弟子們露出了焦急之色。 青淵帝卻突然做出了一個古怪的行為,她右手一抬,五指凌空一抓,醉流鳶竟就被她抓入了手中。 她垂眸看向那把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神劍,神色有些異樣。 云黛皺眉觀察著青淵帝,她這舉動倒也有些出乎她的預(yù)料,不過也正好…… 青淵帝的手很快就握在了醉流鳶的劍柄上,她嘗試著往外一拔,那把劍還真被她拔出來了。 “陛下,未經(jīng)同意,隨意觸碰別人的本命劍恐怕不太好吧?!痹器爝m時出言提醒。 青淵帝卻好似完全沒聽到她的話,只垂著視線觀察著那把劍,觀察著那把……曾經(jīng)拒絕被她拔出的劍。 她心中突然就產(chǎn)生了一種很強烈的惡意,她要殺了云黛,云黛死后,醉流鳶就是她的了。 這世上不能有她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待她從芳驚剎那習(xí)得潛麟功后,就連天人五衰都不再能困住她,這把劍又憑什么拒絕她? 也就在這時,青淵帝只覺眼前寒光一閃,她甚至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有一道血線在她的視線中炸開,那柄本該被她掌控的劍竟突然脫手而出,反身斬在了她的手腕上,鋒利的劍刃也瞬間將她的右手斬斷。 與此同時,坐在她身旁雪地中的葉兮顏突然驚呼了一聲,青淵帝凝眉看去,就見一名黑衣少年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葉兮顏身前。 葉兮顏仰著頭,用一種吃驚又痛苦的目光看著那少年,盈盈的淚光似盛在她的眼眸中,令她不住發(fā)抖。 少年卻完全不在意葉兮顏那副凄慘到幾乎惹人憐愛的模樣,他的指尖點在少女的眉間,恰觸在了那枚掌門翎印上,隨后他手腕一揚,胳膊往后一帶,一團靈光便帶著血跡被他強行從少女的神魄間抽出。 靈光落于他掌心,轉(zhuǎn)瞬化為了一塊木質(zhì)令牌。 “謝映玄!”葉兮顏忍著痛意,終于喊出了他的名字,她的聲音在顫抖,帶著濃重的哭腔和委屈,于是這三個字被她念得極艱難,像是帶著千金的重量。 可那少年根本不做任何停留,他甚至沒去多看葉兮顏一眼,在握緊令牌后便整個人向后翻去,眨眼間就出現(xiàn)在了云黛身后。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即使是青淵帝也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 而剛剛攻擊完青淵帝的醉流鳶也重新出現(xiàn)在了云黛身旁,風(fēng)息之氣蕩開的瞬間,那些困住云黛的透明絲線也隨之完全潰散。 云黛伸手接過了謝映玄遞來的掌門令,看向了青淵帝。 這位神都圣主此時看起來實在狼狽,她的右手已經(jīng)被整齊地斬斷了,斷手帶著一灘濃血安靜地躺在雪地上,鮮血不住從傷口往外涌,她匆忙點去一道靈氣,封住了附近的xue道,血才勉強被止住。 青淵帝的神色間倒看不出任何痛楚之色,臉色卻明顯蒼白了幾分,看向云黛的眼神也極陰沉。 雖說站在眾人面前的只是一具由青淵帝親手制成的傀儡,但這傀儡畢竟已有圣尊境,與青淵帝本人的神魄相勾連,它若受了傷,必定也會對身處神都的青淵帝造成影響。 云黛的手指輕摩挲著掌心的令牌,神色自若地笑道:“陛下,晚輩早提醒過了,不要隨意摸別人的本命劍,我這劍脾氣可不太好?!?/br> 第146章 請劍主收下掌門令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了, 幾乎在眨眼間,掌門令就被云黛搶到了手中。 玄誠子瞪大了眼睛,甚至沒反應(yīng)過來, 而沈長玉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他還以為云黛真的打算拿自己做交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