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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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妙商很快就對照著牛皮卷上的地圖,挑選出了兩個方向。 她指著左邊道:“往這邊走是狐族管轄的城鎮(zhèn)?!?/br> 她又指著右邊道:“往這邊走靠近海洋,會進(jìn)入鮫人族管轄的城鎮(zhèn)。” “羽族生活在天上,我們現(xiàn)在連御空飛行的能力都沒有,所以并不是那么好接觸的,我的想法是,要么我們?nèi)ソ佑|狐族,要么我們?nèi)ソ佑|鮫人族……其實都差不多,你覺得呢?” 云黛當(dāng)然想選擇靠近海洋的右邊,雖然不了解妖族三方勢力的具體情況,但她畢竟在鮫人族有個熟人,若是有機會遇上齊師兄,說不定能免去許多麻煩。 可是就在云黛抬起手準(zhǔn)備往右邊指去時,一個東西卻突然從她袖中滾出。 “云道友?你的東西掉了?!辩娒钌萄奂?,連忙提醒她。 云黛定睛看去,就有些吃驚地發(fā)現(xiàn),那掉落出來的東西竟然是她母親生前的那件本命法寶,吉道色,且這枚吉道色很恰巧地落在了通往左邊狐族城鎮(zhèn)的方向上。 云黛滿腹狐疑地彎腰去撿,就更為吃驚地發(fā)現(xiàn),吉道色落到地上后,竟將點數(shù)“6”露在了上方。 她神色變幻了一番,陷入了沉思,半晌后她語氣堅定地對鐘妙商道:“我們就往左邊走吧,先去狐族城鎮(zhèn)看看?!?/br> 吉道色是一件很特殊的法寶,云黛有理由相信,它絕對不是無緣無故在這時掉落出來的,它這是在給她指路呢。 花重影將吉道色交給她時就告訴過她,此物可以給她帶來好運,想來吉道色想將她引起左邊,應(yīng)當(dāng)是因為那里確實有什么東西在等著她。 更何況她既不知道齊師兄的真實名字是什么,也不知他在鮫人族中到底充當(dāng)何種身份,貿(mào)然將找到他當(dāng)成首先任務(wù)實在沒什么必要。 鐘妙商點了點頭,并未反駁,她本來就沒什么明確的目標(biāo),不管去鮫人族還是去狐族,在她看來都是差不多的。 做好決定后,兩人很快就上路了。 濕潤的泥地上鋪著一層層的枯葉,腳踩上去后會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不能使用靈氣,云黛和鐘妙商就只能靠著自己的感官來警戒著四周,好在她們只是無法使用修士的手段,但身體仍與普通凡人不同,五感仍是敏銳的。 兩人的體力都很好,一路疾步前行,愣是一口氣從上午走到了傍晚。 天色漸暗后,這片古怪的叢林就變得有些陰森,重重的樹影總仿佛在悄悄地移動著,不停變幻著方位。 鐘妙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我們該找地方歇腳了,以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連夜趕路是很危險的?!?/br> 云黛點頭同意,她正想說些什么時,就突然擰眉看向了斜后方,低聲道:“那邊好像有聲音……是打斗聲?!?/br> 鐘妙商茫然了一瞬,云黛是劍修,平日里對身體的鍛煉幾乎不輸給太歸門的體修,她的聽力自然也比鐘妙商更好。 鐘妙商屏息靜靜聽了一會兒,才隱約聽見云黛所說的“打斗聲”。 她偏頭看向云黛,兩人眼底都露出了遲疑之色。 隨后鐘妙商低聲道:“要不我們過去看看?若是碰上了哪個妖族的人遇險,我們趁機出手相助,說不定能就此和妖族搭上線?!?/br>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云黛點了點頭。 “不過,”鐘妙商又有些猶豫,“妖族的五感比人修敏銳,我們也不知道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若是一頭扎進(jìn)去,卻沒有應(yīng)對的實力……” “這倒沒什么?!?/br> 翡翠樽迅速滑入了云黛的掌心,她汲取部分靈氣的同時,向著自己和鐘妙商的肩上各拍了一張隱匿符。 她的隱匿符,即使對上的是圣尊,若是對方神魄稍弱些,都很難查探到她的蹤跡。 翡翠樽中儲存的靈氣根本不足以讓云黛施展劍招,好在隱匿符花費不了多少靈氣,這夜光杯底淺淺的一層已經(jīng)夠她使些手段了。 云黛嘆了口氣,她身附先天靈骨,本身吸收靈氣的速度就比普通人快。 即使前世她靈骨被剔除后,也因為是掌門,始終生活在萬仞閣靈氣最濃郁的銜玉湖的湖心島中,她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靈氣貧瘠,用起來需要束手束腳的感覺。 “走吧?!痹器煲皇至嗥痃娒钌痰念I(lǐng)子,腳尖一用力,就拽著她一躍,直接跳到了樹上。 這一手倒是讓鐘妙商大吃了一驚。 “你剛剛用靈氣了?”她不禁壓低聲音問道。 云黛奇怪地偏頭看她:“怎么可能?” 鐘妙商指了指下方:“那你跳這么高?” 迷霧樹為了起到遮擋人視覺、混淆認(rèn)知的效果,一棵棵的都生長得非常高大,粗略估算一下,少說也有兩丈高。 云黛如果光是自己跳上來了,鐘妙商都會覺得很吃驚,更何況她居然是拎著她一起跳上來的,還跳得如此輕松。 云黛不以為意地松開了鐘妙商的衣領(lǐng):“修士的身體素質(zhì)本就比普通人更高,我平日里并未疏于對身體的鍛煉,一躍兩丈高也沒多夸張吧?” “我原本其實更強的,”云黛有些惋惜地道,“可惜現(xiàn)在太年輕了,而且這幾年一直很忙,沒騰出大量的時間用來做力量訓(xùn)練……” 前世云黛待在湖心島茍命的那段時間里,因為本身就被廢去了修為,對于身體的鍛煉就更為刻苦,若是赤手空拳不使用靈氣打斗,那時的云黛甚至敢說太歸門的體修都不如她。 “你們劍修……都這么夸張嗎?”鐘妙商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不過看云黛露了這一手,鐘妙商的心更穩(wěn)了。 對于大部分修士而言,如果突然進(jìn)入到了一個完全無法使用靈氣的地方,說不恐慌那肯定是假的。 但看現(xiàn)在的樣子,鐘妙商突然就覺得,云黛即使不使用靈氣,所能展現(xiàn)出的實力也絕對不低。 “打斗聲在那邊。”云黛指了一個方向。 隨即她再次拎起鐘妙商的領(lǐng)子,幾個起落見便在巨樹之間穿梭了起來,她的身形輕盈如鬼魅,恍惚看去,仿佛真的在林間飛躍了起來。 傍晚的涼風(fēng)呼呼地吹在臉上,隨著前行,鐘妙商也清晰地聽到了吵鬧爭斗的聲音。 金屬相撞間,似還隱隱夾雜著凄厲的慘叫,和憤怒的獸吼。 這個時間段,天黑得很快,所以等到云黛和鐘妙商真正找到聲音發(fā)出的源頭時,這片叢林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黑暗。 夜空被茂密巨大的樹冠遮擋,因此月光也被擋在了外面,只有吵鬧的火光在林間跳躍,映照出一行行縱橫流淌的血河。 云黛和鐘妙商站在樹冠之上,面色凝重地向下方看去。 情況好似和她們想象得有些不同,她們原本還以為是妖族的人在這片叢林中遇到了什么靈智未開的暴虐妖獸。 妖族雖擔(dān)了個“妖”字,又生著許多妖族才有的特征,但實際上妖族和妖獸是有許多不同的。 妖族與人一般擁有靈智,妖獸卻靈智未開,許多行為僅憑借本能,像天授城cao控用以對敵的就都是些靈智未開的妖獸。 但此時的樹冠之下,兩方打斗的并非是妖族與妖獸,而是兩伙妖族人。 一伙手臂上生著鱗片,舉著大刀四處廝殺;另一伙則生著獸耳,拖著尾巴,露出獠牙與之撕咬。 手生鱗片的那伙人明顯占了上風(fēng),將對面的獸耳人殺了個片甲不留。 場面有些血腥,一顆顆的頭顱被大刀斬下,鮮血噴涌而出。 為首的獸耳男大吼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千狐故城之前攔截公主的尊駕!” “公主?”舉著刀的壯漢怒斥道,“你們有蘇狐族倒是會睜眼說瞎話!” 在獸耳士兵身后,的確停了一輛轎子,轎子之上繪著一些古怪的符文,那些符文似是散發(fā)著一層淡淡的妖氣。 云黛并不認(rèn)得那些符文,想來那應(yīng)該就是妖族的防御咒術(shù)一類的東西了。 “拿刀那群人都是第四境,”云黛用手指比劃著,“這邊的獸耳就一個第四境,其他都是第三境?!?/br> “都護送公主了,修為還這么低嗎?”云黛奇怪地問道,“怎么感覺更像是……村長的女兒?” “又不是誰都和葉氏皇朝一樣,”鐘妙商笑了起來,“更何況妖族的整體修為本就會比人修更低,他們的第三第四境,放在十四洲,就相當(dāng)于第五第六境的水準(zhǔn)?!?/br> “因為妖族身體的各方面機能比人修強悍很多,在靈智與人修沒有差別的情況下,他們的修煉速度自然會比人修慢很多?!?/br> “萬物相生相克,一切都有個平衡,若非如此,我們?nèi)诵薏皇窃绫谎鍦缱辶藛???/br> “那我們……要幫忙嗎?”云黛皺眉觀察著下方的混亂,總覺得有些奇怪。 她們?nèi)羰窍氤鍪窒嘀?,肯定是去幫弱勢的一方,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行為實在和云黛的氣質(zhì)不太符合,她以往還真沒干過這種事。 早年眾叛親離、一個人苦苦支撐一整個門派的經(jīng)歷,讓云黛總覺得這世上根本沒好人,隨便拿著劍出去砍都不會有無辜的人受傷,所以她也壓根就沒有任何想要主動去救助他人的同理心。 如今突然要干這種事,她實在覺得有些別扭。 “當(dāng)然要幫!”鐘妙商道,“我們剛剛也聽到他們的對話了?!?/br> 鐘妙商伸手指了指那群獸耳:“他們來自千狐故城,那里便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了,也是有蘇狐族的都城。” “他們既然提到了公主,”鐘妙商又指了指后方的那輛小轎子,“那躲在里面的,應(yīng)該就是有蘇狐族的公主了。” “公主路遇歹人,我們出手相助,不正好就成了有蘇狐族的恩人了嗎?到時候一切就都好辦了。” 鐘妙商說得很有道理,云黛也贊同地點了點頭,而下方的獸耳士兵已經(jīng)被對面殺了一大半了,眼看著就要戰(zhàn)敗了。 這過程中,云黛也完全看清了那群人的招式。 “那我現(xiàn)在出手?”云黛看向鐘妙商。 “打得過嗎?”鐘妙商還是稍顯不安地問了一句。 云黛笑了一聲,笑得頗為不屑。 “為何打不過?”她扔下了這句話后,還不等鐘妙商反應(yīng),就見她整個人就如劍一般向下墜了過去。 云黛甚至沒有使用醉流鳶,更沒有動用任何靈氣,她重新握住了那把沈長玉送給她的無名銀劍,便似是化為了一道鬼影,一閃身就融入了人群之中。 下方交戰(zhàn)的雙方自也看到了她,但她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警戒,云黛的劍就鉆至了眼前。 如銀蛇舞動,鋒利的寒光頻頻驚閃而過,又似一道道炸雷。 幾個呼吸之后,云黛站定回劍,血便順著她的劍刃滴滴答答地淌至了泥地中,而那些手持大刀的壯漢也齊齊在她身后倒下,延遲片刻后,一股股的濃血才涌了出來。 那群獸耳士兵們看呆了,鐘妙商也瞪大了眼睛。 她早知道云黛厲害,也見識過她的劍招,可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云黛不使用任何靈氣的情況下,看見她出手。 于是她的劍招就只是單純的劍招,沒了靈氣的輔助,那份鋒芒竟好像展現(xiàn)得更加淋漓盡致,干凈利落到不參雜任何一絲雜質(zhì)。 鐘妙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而下方的獸耳士兵則還處在震驚中。 鐘妙商連忙也跟著從樹上跳了下去,她的突然出現(xiàn)令那群獸耳士兵像是受了驚般地嘩啦啦往后倒退了幾大步,滿臉警戒地朝著她望來。 云黛伸手指了指鐘妙商,輕描淡寫地道:“怕什么?這是我朋友?!?/br> 鐘妙商連忙擠出了一個笑容,抱拳對面前的眾人道:“我們偶然路過,見各位正在浴血奮戰(zhàn),便干脆前來相助,我們和你們一樣,都是要去千狐故城?!?/br> 那幾名獸耳士兵早在之前的大戰(zhàn)中筋疲力盡,但聽到鐘妙商這般說后,也明白了過來,眼前兩人的確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多謝少俠出手相助!” 這群獸耳士兵們紛紛抱拳恭敬地向云黛施禮,一副感激不盡的模樣。 也就在這時,后方的轎簾突然被人掀開,一名女子慢慢從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