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2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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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黛按住了靈鑄的后腦勺,將她的頭猛地砸在了地上,發(fā)出了一聲巨響,而靈鑄的額頭上也隨之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她整個人也總算是安靜下來了,或者說,她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云黛就見靈鑄突然伸出五指,用力收緊,而與此同時,那座困住斬月的陣法也驟然爆發(fā)出了強烈的光芒。 靈鑄要對斬月出手了,云黛眼底閃過了一抹冷意,她抬起左手,憑空一握,一道靈光就從她的手心延展了出來。 而當靈鑄看清那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云黛手中之物后,她也終于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因為云黛此時握住的,竟然是一把劍,一把讓靈鑄無比熟悉的劍。 醉流鳶! 醉流鳶不是已經(jīng)毀壞了嗎?怎么可能再次出現(xiàn)在云黛手中。 也是這片刻的愣神,那把劍就被云黛重重壓了下來,一劍穿透了她的咽喉。 于是靈鑄便直接被這把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劍釘死在了地上,連最后的疑問都未能問出口,便瞪著眼睛,死在了云黛手中。 在完成了這一劍的使命后,那把插.入靈鑄咽喉的劍,也隨之消散成了漫天的靈光。 云黛的神色有些異樣,剛剛被她召出來的,自然不是原本的醉流鳶,而是醉流鳶的一抹劍意,這道劍意并非是屬于這個世界的醉流鳶,而是來自于上一世,來自于云黛重生之前。 是在剛剛她丟棄了渡厄劍,向靈鑄沖來時,突然感知到的。 也是這道劍意,讓云黛恍然明白了過來,為何斬月會和她一同重生…… 她這一世入華清池修無情道時,也曾召出過這道劍意,只是那時她并未將這些放在心上…… 隨著靈鑄的死亡,她的身體連帶著這方天地也開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坍塌。 云黛再來不及去仔細思考其他事,而是猛地回頭看向了身后。 她眼底的兇狠之色也在這個瞬間煙消云散了。 那個滿身傷痕的少年印在了她的眼眸中,他也正隨著這坍塌的天地逐漸破碎。 “斬月!” 云黛再顧不得其他,幾步便朝他撲去,胳膊纏上了他的脖子,與他緊緊相擁。 少年的手也環(huán)上了她的腰,可也只是在這擁抱的一瞬間,這方天地便徹底潰散了,她懷中也驟然一空。 短暫地相觸后,就什么都不剩了,唯有一滴冰冷的淚滴在了她的唇角,帶著咸濕的味道,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說愛他。 “斬月!” 云黛猛地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正躺在一處幽暗的墓室中,頭頂是繪著壁畫的石壁,是完全陌生的場景,但云黛卻知道,此處就是靈鑄墓了。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冰冷的水打濕了,沉甸甸地裹著她,帶來一陣陣的寒意。 好在她的眼睛和修為都已經(jīng)恢復了,這點寒冷并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云黛很清楚,她醒了,她殺了靈鑄的殘魂,從那處古怪的神魄幻境蘇醒了過來,而被靈鑄召出來的斬月,也隨著那方坍塌的空間一同消失了。 他再一次地消失在了她面前…… 此時,一張小女娃的臉試探性地出現(xiàn)在了云黛的視線中,帶著幾分忐忑,小心地打量著她,此人自然就是司棠了。 司棠的視線觸及到云黛臉上的淚痕后,立馬縮了一下,眼底也閃過了一抹驚恐之色。 在云黛反應過來之前,這個外表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娃就迅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驚呼道:“我什么都沒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 那模樣仿佛是害怕云黛會在此將她殺人滅口一般。 云黛:“……司道友,我還沒脆弱到不允許別人看到我哭?!?/br> “哦,是嗎?”司棠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那我們來說正事吧?!?/br> “現(xiàn)在有一個好消息,有一個壞消息,”她道,“你想先聽哪個? 第200章 修劍 云黛皺起了眉頭。 “好消息是什么?”她問道。 司棠笑嘻嘻地道:“云道友, 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會先問好消息!” 她說著就用那兩條蓮藕一般的rou胳膊捧起了掉在一旁的棺材板,然后翻過來將棺材板的內(nèi)部給云黛看。 云黛就見那塊木板之上刻了一道古怪的金紋,那紋路似是閃爍著靈光, 內(nèi)涵無限奧義。 “這是……傳承?”她立即反應了過來。 這道金紋之中涵蓋著大量的知識, 一旦有人接下這段傳承,金紋也會隨之消失。 這種傳承方式很普遍, 甚至于云黛前世在華清池中獲得的有關于斬戒訣的傳承, 就是她今生用這種方式留下的。 “雖然還沒看到完整的內(nèi)容,”司棠喜滋滋地道,“但我已經(jīng)可以肯定, 這道傳承就是記錄了靈鑄前輩畢生所學的《千錘百煉譜》了!” 云黛思索間, 就聽司棠道:“有了這本《千錘百煉譜》, 我應當可以幫云道友修好醉流鳶了!” 這話讓云黛的目光一下子亮了。 “真的嗎?!”她一把攥住了司棠的手腕,力道有些大。 “別這么激動!”司棠趕緊拍了拍云黛的肩,她覺得若非她平時用的本命法寶是錘子, 本身力氣就大,恐怕都會被云黛這一下子把手腕給捏碎了。 “云道友,”她道, “此事我也不敢打包票,只能說是盡量試試?!?/br> 司棠的話讓云黛又逐漸冷靜了下來。 “抱歉,”她松開了手, 深深吸了一口氣, 將心底那份焦慮壓了下去,接著問道, “所以壞消息是什么?!?/br> “壞消息,”司棠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壞消息就是, 我們好像出不去了……” 她道:“我當時就看見你突然被靈鑄前輩拖進了棺材,還沒來得及拉你,棺材板就自動合上了?!?/br> 司棠描述著不久前的情況:“我用了好多辦法,可是那塊板子無論如何都撬不開,急得我冷汗都冒了一身……” “后來不知怎么的,我們身處的這間墓室突然震動了起來,墻壁之內(nèi)也發(fā)出了一聲聲古怪的聲響,我被嚇了一跳,一抬頭就看到我們來時的通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緊閉著的石墻,而這間墓室也被一層奇怪的陣法包裹住了……” 司棠道:“也是在同一時間,死死封住的棺材板突然自己就飛開了,我就看到棺材里面浸滿了水,靈鑄前輩已經(jīng)消失了,而云道友你則漂浮在水中,陷入了昏迷?!?/br> “我趕緊把你撈了出來,確認你沒有性命之憂后,我就趁機在周圍觀察了一下。” “我在這處空間轉了轉,就發(fā)現(xiàn)那包裹在外層的陣法無論如何也無法被破壞,而我們也完全被隔離在了其內(nèi),神魄無法出去,聆風玉符也使用不了,所以找人來救援也是不可能的。” “那之后,我就看到了刻在棺材板上的傳承,的確是《千錘百煉譜》沒錯,雖我還未接收傳承,卻也大概明白了外圍這層陣法是何意思?!?/br> 云黛抬眸看向她,就聽她道:“靈鑄前輩早知道會有后人前來此處尋找秘籍,所以特意留下了陣法,作為一種考驗?!?/br> “接收了傳承之人,必須要煉制出一把被她認可的兵器,才能斬開那層封鎖了所有退路的陣法,否則就只能永遠被困于此處。” 云黛神色閃爍了一下,她伸手一招,鬼劍渡厄就出現(xiàn)在了她手中,她道:“我既然有這把劍,豈不是可以輕易斬開陣法?” 司棠搖頭:“你要知道,我們能破開兵戈陣就是因為用了這把渡厄劍,靈鑄前輩自然早料到了這一點,所以困住我們的這層陣法,需要兩把像渡厄劍這樣的神兵一同斬殺,才能完全破開,也就是說你手上有一把的前提下,我還得煉出一把來?!?/br> 云黛明白了,怪不得她一醒來,司棠就急匆匆地說要幫她修復醉流鳶。 這世間能和鬼劍渡厄媲美的神兵,自然就是神劍醉流鳶了,相比起憑空煉制出一把和渡厄劍差不多的兵器來,修復醉流鳶當然更加簡單容易。 云黛將背上的劍匣慢慢取了下來,抱在懷中,手掌輕輕摩挲著。 “對了,云道友,”司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問道,“你在那棺材中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何靈鑄前輩會突然將你拖進去,又為何你脫困之后,身體就完全恢復了……” 她這般說著,又忍不住打量了幾眼面前之人那雙格外水潤靈動的雙眸,這是她這半天最大的疑惑。 云黛倒沒有隱瞞的意思,她很快便將自己的遭遇和猜測都告知給了司棠。 “靈鑄在此修建靈鑄墓,應當本身就不是想給后人留下傳承,這只是一個幌子,為了將持有醉流鳶或是鬼劍之人騙來此處的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通過奪舍重獲新生?!?/br> 云黛此時已經(jīng)休整好了,她從地上站了起來,衣衫上的水漬也隨著靈氣的流轉完全蒸發(fā)了,衣袖浮動間,布料看起來干燥而柔順。 她道:“只不過,她居然真的在此留下了自己的傳承,這點倒是讓我有些以外?!?/br> “……仔細想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這應當就是她給萬一奪舍失敗而留下的另一條路,她的殘魂消散后,棺材板上就會浮現(xiàn)出傳承,墓室外的陣法也會瞬間啟動,將其內(nèi)的人完全困住。” “若是被困于其中的人,能通過傳承獲得她生前的煉器能力,鑄造出不輸給渡厄劍和醉流鳶的神兵,那么陣法便會自動破除,否則就只能被徹底困死在此處了。” “如此看來,她竟也沒打算真的置自己的后輩于死地,只是她大概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帶著渡厄劍和醉流鳶一同來。” 說話間,云黛已經(jīng)走至了墓室原本出口的位置,那里被一道墻壁完全封死,透不出一絲風來。 她很快手腕一轉,手中的渡厄劍也隨之砍了出去,夾雜著穢藍之焰的幽藍色刃芒重重擊打在了墻壁上,這蘊含了無限威力的一劍轉瞬間就好似被什么吸收了一般,頃刻間潰散,未對那面墻壁造成任何影響。 云黛露出了意外之色,這陣法比她想象得還要巧妙許多,它并非是用以力抗力的方式接下的攻擊,而是用了一種很奇妙的化解方式,只要沒有達到破陣的要求,斬出的攻擊便永遠無法打在陣法之上,更不會對陣法造成任何傷害,所以使再大的力都是無用的。 正如司棠所說,她們需要兩把像鬼劍渡厄這樣的武器,才能破開這道陣法。 司棠眨了眨眼睛,云黛的講述和猜測讓她稍有些吃驚。 “雖說我早聽聞靈鑄前輩的精神狀態(tài)不大正常,但也沒想到她居然瘋到了這種程度?!?/br> 云黛搖了搖頭,她重新回到了司棠面前,然后將劍匣打開,露出了其中的殘劍碎片。 云黛原本是想嘗試一下是否能召出醉流鳶的劍意的,用醉流鳶的劍意和渡厄劍同時對陣法發(fā)動攻擊,說不定就能達成逃出此處的條件。 但她試了試,卻失敗了,醉流鳶的劍意被儲存在她的神魄之中,她與靈鑄斗法時,因是神魄直接相遇,所以才能自如地將劍意召喚而出,她若現(xiàn)在想自如地使用醉流鳶的劍意,便需要先將修為提升至第九境。 也就是說,就算司棠無法將醉流鳶修復好,只要她在此修煉至了第九境,同樣可以破開外圍的陣法,與她一同逃離出去。 云黛看了司棠一眼,并未將這條退路說出來,而是慢慢將面前的劍匣遞了過去,問道:“此處空間完全封閉,并沒有煉器的材料,巧婦難倒無米之炊,靈鑄將我們關在此處,是打算讓我們用什么煉劍?” 司棠小心翼翼地捧過了云黛推來的劍匣,她笑道:“這倒不是什么難事?!?/br> 她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棺材道:“云道友可自行查看,其中別有洞天?!?/br> 她這話倒是讓云黛好奇了起來,她起身向那棺材的方向走去,只低頭看了一眼,她便直接愣住了。 那棺材之中仍是積著一池水,但在水底卻不是棺材的底部,而是是一方洞天,雖因水波的阻擋看不真切,卻隱隱能窺見鳥語花香,翠色蔥蔥。 司棠已經(jīng)捧著劍匣跟了上來,她道:“云道友昏迷時,我已潛進去查探過了,那里是靈鑄前輩生前的洞府,她臨死時,將洞府完全搬了過來,其中各項資源一應俱全,還有一間完整的煉器室,可供我隨意使用?!?/br> 云黛的表情有些古怪,她沒想到,這個靈鑄倒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她猶豫了一下,便直接撐著棺材的邊緣,躍入了那池清水中。 有一瞬間的天地顛倒,等到云黛鉆出水面后,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竟正身處于一旺寂靜的潭水中,而不遠處,則是一處峽谷。 她低頭看了看,潭水底部的洞口就是連接著棺材的出口;她又抬頭看了看,就發(fā)現(xiàn)此處的整體構造和錐心崖有些相似,但又有一些細微的不同,至少這里并沒有躺著上古風龍的尸體,也并非浸在黑夜之中。 峽谷里零星點綴著一間間的竹屋,或大或小,看起來修建得隨意,卻又暗藏著一股寧靜的靈氣,那應當就是靈鑄曾經(jīng)居住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