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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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喬把樹槍朝聞旭的方向掃了個半圓,然后舉著樹槍高高跳起來,落地時狠狠將樹槍抽在地面上,激起又一陣可稱遮天蔽日的塵土,“知道我為什么不嗎?因為我只殺敵人?!?/br> “是不是覺得我又厲害又正直?”駱喬雙手交替挽槍花,“如果覺得,麻煩給打賞。生活不易,皇宮賣藝?!?/br> 聞旭通紅一雙眼,不是氣的,是眼睛里進了灰,眼淚嘩啦啦止都止不住,轉(zhuǎn)瞬就淚流滿面了。 駱喬看到,大為震撼:“四殿下是如此性情中人么,竟為我的不易感動得熱淚盈眶,那麻煩多給一點兒打賞,感謝。” “你給我等著!”聞旭放下狠話,跑了。啊啊啊,眼睛好痛,氣死了! 駱喬看著四皇子主仆跑得不見蹤影,終于停下賣藝,把樹往旁邊一扔,拍拍自己一身土。 哎呀,換的新衣裳又搞臟了,好煩。 拍也拍不干凈,還越拍越臟,駱喬索性懶得管了,待會兒到了含章殿再解釋吧。 這會兒,也終于有空去看自己救下來的人,就見那人閉著眼睛滿臉是淚。 駱喬再度大為震撼:“舉手之勞,用不著感動得哭的。” “是眼睛里進了灰?!蹦泻哼吶嘌圻吔忉?。 駱喬點頭:“我懂我懂,席大哥以前看本什么書看得哭了,他也說是眼睛里進了灰?!?/br> “是真的進了灰?!蹦泻嚎扌Σ坏茫澳愕臉湟粧?,根上的土甩到了我臉上?!?/br> “啊,這樣啊,抱歉抱歉。”駱喬趕忙從袖籠里拿了個帕子給他擦擦。 “你不用道歉,是我該道謝。”男孩兒接過帕子,從地上爬起來,鄭重地對駱喬彎腰一揖,“多謝你救我?!?/br> “舉手之勞?!瘪槅虃?cè)了身,只受了半禮,問道:“你是誰呀?哪家的?四殿下為什么要打你?” 男孩兒道:“我是五皇子,聞敬?!?/br> 嗯? 嗯嗯? 駱喬立刻奉手行禮:“見過五殿下?!?/br> 怎么還有個五皇子?大jiejie怎么沒說? “不用多禮?!甭劸吹溃骸敖袢斩嘀x你出手相助,四皇兄他……不怎么喜歡我?!?/br> 駱喬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皇家兄弟的恩怨情仇聽起來就不應(yīng)該管,她指了指聞敬的額頭:“殿下,你額上的傷還是快些叫御醫(yī)包扎一下吧?!?/br> 聞敬碰了一下額頭,淡淡道:“沒事兒,過幾日就好了。你是要去含章殿吧,從這里往西走,到了博望亭往左拐,沿著宮廊走……” 駱喬看著面前這個衣裳單薄、被兄欺辱、額上有傷、身旁無人的皇子,心中泛起許多猜想,等聞敬指完路,她說:“殿下說得好復(fù)雜,我第一次進宮,根本記不住,不如殿下帶我過去?” “我?guī)氵^去?”聞敬訝異。 “對呀?!瘪槅瘫人尞悾暗钕虏粫膊辉敢庵藶闃钒??” 這個“也”就用得很有靈性了。 聞敬定定看著面前比自己要高一點兒的女孩許久,似在打量似在思索,寒風(fēng)刮過他單薄的身體,他止不住抖了幾下。 “殿下?”駱喬問。 “好?!甭劸袋c頭,“我?guī)氵^去?!?/br> “多謝殿下,殿下你真是好人?!瘪槅谈吲d地跟著聞敬往含章殿走,邊跟他說自己是怎么被帶偏路的,“我要是再見到那人,我定要狠狠揍他一頓,好叫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br> 聞敬問:“為什么花兒會紅?” 駱喬道:“是他眼中流的血。” 聞敬笑出聲來,旋即叮囑駱喬:“你得罪了四皇兄,恐他會想方設(shè)法報復(fù)你,你要小心。” 駱喬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我又不住宮里,他總不能跑成國公府去報復(fù)我吧,再說了,出了明年正月,我就回兗州啦,他還能跟著到兗州去報復(fù)我不成?”拍拍胸口:“我不怕!” “兗州……”聞敬問:“是什么樣兒的?” “兗州啊,是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 兩人說著話到了含章殿外,殿外頭皮曹金在等著,終于看到駱喬了,哎唷一聲迎上去:“駱姑娘,你怎么這么半天才到,顯陽殿那邊說你早就出來了,哎喲哎喲,你這怎么弄得一身這么臟,這不是于娘娘跟前失禮么,奴這就叫人帶你去更衣?!?/br> 皮曹金的態(tài)度與在西止車門時簡直判若兩人,這會兒未免太過熱心了。 剛被一個內(nèi)侍給坑了,駱喬正是警惕的時候,才不要跟皮曹金走。 “五殿下受了傷,煩皮常侍稟皇后娘娘,為五皇子請御醫(yī)來。”駱喬攤手引向聞敬。 皮曹金仿佛這會兒才看到有這么大一人在,行禮:“奴見過五殿下。”語氣與剛才跟駱喬說話亦判若兩人。 “免禮。”聞敬亦語氣淡淡。 駱喬看了眼皮曹金,再看看聞敬,又看一動不動的皮曹金,不禁催促:“快去呀,愣著干嘛,沒見五殿下受傷了?我在路上遇見,四殿下把五殿下打傷了,然后我還給四殿下賣了一段藝,我又不認(rèn)識御醫(yī),就只好來找皇后娘娘了。” 皮曹金直發(fā)愣,四殿下把五殿下打傷他是絕對相信的,可賣藝是怎么回事兒? 顯陽殿那邊詔書剛送出,各處都已經(jīng)知道了,駱衡連升二品,擢將軍,封鄉(xiāng)侯,現(xiàn)在正是炙手可熱的紅人,他的女兒受到的待遇當(dāng)然會跟之前不一樣。 這就是為什么皮曹金前后態(tài)度不一的原因。 可這里面怎么還有四皇子的事? 皮曹金心念急轉(zhuǎn),隨后朝駱喬聞敬奉手作禮,恭敬道:“奴這就去稟報娘娘,五殿下,駱姑娘,請快隨奴進殿?!?/br> 第23章 白白凈凈的小孩兒離開,灰灰土土的回來,還帶來了一個額頭有血的。 殿中眾人都是一臉詫異。 這去了一個多時辰,怎么就變成這副模樣? 還有,五皇子怎么跟著一起? “這是怎么了?”皇后問道。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話,然駱喬敏感地感覺到皇后對自己態(tài)度的變化,再加上殿外皮曹金的態(tài)度。 駱喬朝祖母看去一眼,祖母正在開心地微笑。 咦? 祖母很開心?! 那…… 駱喬明白了。 告狀! 不管是坑她的內(nèi)侍,還是兇殘的四皇子,告狀,告狀,通通告狀,必須告狀。 她是個厚道人,告狀從不添油加醋,就如實說。 這個如實,就已經(jīng)讓有的人臉色發(fā)白了。 “……還請皇后娘娘做主?!瘪槅谭钍?,看了聞敬一眼,“先為五殿下宣個御醫(yī),給他額頭上的傷上個藥?” 聞旭欺辱兄弟,還意圖挑唆官眷欺辱皇子,作為他的生母,李昭儀養(yǎng)子不教是大錯。 皇后正準(zhǔn)備發(fā)作李昭儀,卻被駱喬一句“給五殿下上藥”給堵在了喉嚨口,話到嘴邊硬生生轉(zhuǎn)成了:“都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去宣御醫(yī)來?!?/br> 聞敬恭恭敬敬朝皇后拜下,稱:“謝母后?!?/br> 皇后揮了揮手,“去一旁候著,等御醫(yī)過來吧?!?/br> 駱喬告完了狀,就去祖母身后站著,注視著跟宮人往偏殿去等御醫(yī)的聞敬,直到他背影再看不見才收回目光,看了一圈殿中所有妃嬪。 從五皇子進來殿中,就沒有人對他額上的傷表現(xiàn)出意外,也沒有人為此表現(xiàn)得心焦心疼,所以,這殿中是沒有五皇子的生母么? 就連皇后也未曾過問一句五皇子傷得如何,現(xiàn)下發(fā)作四皇子生母李昭儀,看起來也并不是慈愛受傷的孩子,更像是在借題發(fā)揮。 而李昭儀請罪的重點也并非四皇子打傷兄弟,而是意圖挑唆駱喬冒犯皇子。 駱喬也沒再去更衣,就灰灰土土地看完皇后對李昭儀敲敲打打,李昭儀水來土掩,竟不落下風(fēng)。 所以,五皇子傷了就傷了?也沒有人管那個把她帶偏的內(nèi)侍和幕后黑手了啰? 建康宮,就這? 直到出宮回到成國公府,駱喬從馬車上跳下來,依舊是霜打的茄子樣兒,興致不高。 “去梳洗了換身衣裳,再到如意院來。”胡元玉嚴(yán)聲吩咐駱喬。 雖然沒有像駱喬這副霜打了的樣兒,然胡元玉興致也不高,要不是作為當(dāng)家主母要敲打兒媳兒孫們,她根本就不想叫人去如意院,只想靜靜。 老四竟然擢升到第四品,還封了爵,那今后,這成國公府,豈不是就變成老四一家說了算?! 胡元玉無法忍受這樣的將來。 回到了府中,她臉上的假笑終于撕下來了,在宮中聽著妃嬪們一聲聲的恭喜一聲聲的贊她教子有方,她還得笑著應(yīng)謙虛著應(yīng),簡直把她憋出內(nèi)傷來。 “看看你像個什么樣子,你是進宮面圣,不是下地種田,搞得這一身土,誰進宮一趟是你這樣的,到處惹事生非,半點兒不省心。”胡元玉再忍不住,指著駱喬訓(xùn)斥,發(fā)泄心中的不滿。 “不是下地種田,是倒拔垂楊柳?!瘪槅陶f。 “長輩訓(xùn)話,你還敢頂嘴,哪里學(xué)來的規(guī)矩!”胡元玉大怒:“非要去跪祠堂請家法是嗎?” 駱喬反問:“難道我要聽四皇子的吩咐,一拳捶爆五皇子的頭嗎?” “你——” “若當(dāng)時是祖母在場,祖母會怎么做呢?我只能想到這樣的辦法,或許祖母有更好的辦法?!?/br> “……” 胡元玉雙目瞠得眼角仿佛都要裂了,鼻翼快速翕張,嘴角的紋路里都透著怒火。 她教養(yǎng)兒孫三十多年,駱喬是第一個敢三番五次跟她頂嘴的,第一個!就連駱衡,她那個庶子,都不敢這么跟她頂嘴! “你……你……你好得很,孝道……孝道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今天不罰你,你豈不是要反了天!” 駱喬退了一步:“敢問祖母,我說錯什么,做錯什么了嗎?” “你還敢頂嘴!”胡元玉暴怒,喝道:“來人,來人,給我把這逆子抓住,扭送到祠堂去?!?/br> 幾個仆婦猶豫了片刻才跑過去捉駱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