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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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知道成國公府的駱七與太子妃交好,太子妃提醒一下不很正常么?!?/br> “你真覺得正常?” 話在外頭傳了一圈,最后再傳回成國公府里,完全變了個(gè)味兒了,駱喬駱意聽到是啼笑皆非。 “小瞧祖父了,沒想到祖父才是攪渾水的高手?!瘪槅绦Φ貌恍?。 駱意也有些意外:“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駱廣之?可不知道自己在兩?個(gè)孫兒心里的形象大變樣?,他正哆哆嗦嗦站在明德殿里聽太子問話。 后悔啊,都?應(yīng)付了那么多人了,怎么最后還是沒有管住嘴! “駱卿,太子妃真的說?了齊國派了殺手來刺殺孤?”聞端問。 話傳到聞端耳中時(shí),聞端其實(shí)不太相信,若真是齊國派來的殺手要取自己的性命,刺殺絕不會如此拖泥帶水,那個(gè)刺客一開始就拿匕首捅而不是先把羊rou拍他臉上,他未必躲得開要害。 再者說?,齊國有必要在婚禮上刺殺么,聯(lián)姻對兩?國都?有好處,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刺殺,要不是齊國周禧對他jiejie有深仇大恨,要不就是腦子有問題。 然傳言已出,聞端不能不問。 駱廣之?沒想到一句話會傳得如此離譜,此時(shí)被太子詰問,他要是說?出“太子妃說?的是齊國派了殺手來殺我孫女兒”,太子會不會惱羞成怒,他會不會再走不出明德宮的大門? 許久,駱廣之?都?沒有回話,聞端漸漸不耐煩了,他的手臂還痛得很,沒心情再作禮賢下士的姿態(tài),“駱卿,孤的話很難回答嗎?” 駱廣之?忙道:“稟殿下,臣問過孫女兒,她的確說?太子妃提醒她齊國派了殺手來?!笔碌饺缃瘢约阂仓荒軐?錯(cuò)就錯(cuò)了。 聞端沉聲道:“為什?么太子妃會提醒你孫女兒?” “這……”駱廣之?遲疑地抬頭看了眼太子,總不能說?太子與太子妃不和,所?以太子妃才不提醒太子的吧。 不用駱廣之?說?了,聞端已經(jīng)從?他欲言又?止的神情里猜測他想說?的話,不由一陣氣悶??蓪Ψ皆挾?沒說?一句,自己要是發(fā)火了,也沒道理。 因周祈遷怒大臣,沒必要。 “你退下吧。”聞端道。 駱廣之?忙行禮退出了明德殿,出了明德宮上了馬車他才徹底松了一口?氣,擦了擦滿額的汗,這大冷天?的,他背后的衣衫都?快被冷汗浸濕了。 揮退了駱廣之?,聞端對一直在旁聽著的蕭本榮道:“蕭卿怎么看?” 蕭本榮沉吟許久,才搖頭:“臣以為,那晚的刺客不是齊國派來的。” 聞端道:“孤也這么認(rèn)為。” 聽太子如此說?,蕭本榮些微放下心來,把心底的想法說?出來。 “殿下,無論刺客是不是齊國派來的,我們都?不能認(rèn)是齊國派的。刺客是齊國的,對我們沒有半點(diǎn)?兒好處?!?/br> “孤知道?!?/br> “殿下,有去問問太子妃嗎?” 聞端臉一沉,蕭本榮看了,知道了。 但還是忍不住勸一句:“殿下,夫妻一體,您之?前被太子妃連累多次也該看明白了?!?/br> 聞端臉更黑了。 蕭本榮點(diǎn)?到為止,再說?起刺客一事:“干辦處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如果能想辦法把刺客一事往三皇子身上牽扯,可就太好了?!?/br> “老三不是傻子。”聞端搖頭。 蕭本榮道:“但這并不妨礙咱們給三皇子潑點(diǎn)?臟水?!?/br> “那倒也是,就交由你去辦吧?!甭劧送饬恕?/br> 蕭本榮告退后,聞端低頭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臂,自己這一刀不能白挨。 皇帝給了干辦處三日期限,明日就是了,不知干辦處審出什?么來沒有。 干辦處暗獄,張瑾接過典獄呈上的供詞,一目十行看完,對左右吩咐:“把這些人都?抓來?!?/br> 令一出,干辦處的半數(shù)探子齊出,當(dāng)晚抓了十來人秘密送進(jìn)暗獄里。 一共十三人,被關(guān)押在不同刑房里,甲號刑房吊著一名約莫年?過五旬的瘦小男子,兩?名典獄在旁邊整理刑具,張瑾坐在門邊支了張桌子喝茶。 “張惡鬼,你憑什?么抓我!”男子已經(jīng)喊了許久,聲音都?嘶啞了。 張瑾放下茶盞,叫人再燒壺?zé)崴畞恚@才慢悠悠說?道:“長沙王府司馬,你不在長沙王身邊輔佐,反倒鬼鬼祟祟躲在建康,我沒記錯(cuò)的話,長沙王并不在建康京吧?!?/br> “是王爺叫我來建康辦事,”男子說?道:“你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抓起來,就不怕王爺怪罪與你?!” 張瑾輕笑一聲:“長沙王不過三歲稚齡,能有何事吩咐你到建康來辦,莫不是讓你來建康買糖吧?!?/br> 這話一出,典獄和獄吏們一陣大笑,男子面色扭曲,乍一看像是氣的,可張瑾眼睛多尖,又?豈會沒發(fā)現(xiàn)此人神態(tài)中的心虛。 “你是要自己招,還是用了刑再招?”張瑾很貼心地給出選擇,“你且放心,只要我不讓你死,你受再重的刑都?不會死?!?/br> 男子心底發(fā)寒,張瑾的“惡鬼”名號可不是白叫的,他看著左邊典獄拿起來的刑具,他發(fā)誓,他看到上面還有沒干涸的血漬。 “行吧,先給這位一道開胃菜,活動活動筋骨?!睆堣畔虏璞K,把男子的叫囂咒罵求饒和慘叫都?拋在身后,去下一間刑房。 十三人,刑訊持續(xù)了整整一夜,暗獄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也持續(xù)了一夜,直到天?邊微熹,典獄將?所?有的證詞呈給張瑾,厚厚一沓,最終太子被刺一案指向的幕后兇手—— “四皇子?”張瑾看完供詞后覺得好笑,“他能有這腦子?” “郎將?,還要深挖嗎?”內(nèi)候官汪充也陪著熬了一夜,熬出這么個(gè)狗屁幕后兇手,氣都?不順了,可是:“今日便是陛下定的期限?!?/br> 張瑾把證詞疊起來,叫人拿了個(gè)盒子來裝好,吩咐汪充安排人繼續(xù)暗中查訪,“我去復(fù)命?!?/br> “這……這個(gè)?陛下能信?”汪充瞠目。 張瑾道:“信與不信……就看陛下如何定奪了。無論如何,太子的確是受了委屈,動儲君便是動國本。” 第155章 俗話說,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道理聞燮都懂,可想到自己的兒子是個(gè)沒腦子的, 他哪能平常心對待。 他對四皇子聞旭看似寬宥寵溺, 實(shí)則是不太想管這?個(gè)蠢兒子,任由他在?宮中橫行無?忌, 闖了禍有人告到聞燮這?里, 他基本上是一笑了之, 只除了那次上元節(jié)。 真正得寵愛看重的,看聞燮如何教導(dǎo)三?皇子聞紹,這?才是一個(gè)父親、一個(gè)帝王對兒子的期望。 聞燮雖然?嫌棄自己的第?四子, 卻也了解聞旭, 在?干辦處將供詞呈上來他看過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信, 干辦處這?是辦事不力隨便拉了個(gè)人出來頂包。 聞燮還沒來得及發(fā)怒問責(zé)干辦處,張瑾就把?搜查到的證物呈上, 其?中有一塊雕花鳥蝙蝠刻長命富貴字樣的玉佩,叫聞燮覺得眼熟。 七八年前?,南邊小國進(jìn)?貢上來一塊絕世玉料, 此玉料紋路天然?成山川狀, 得到此料后, 聞燮命人打了四枚玉佩,太子和二、三?、四皇子各一枚,玉佩的底部陰刻有他們各自的名。 在?當(dāng)?年的除夕宮宴上, 聞燮當(dāng)?著群臣的面將長命富貴佩賜給了自己的四個(gè)兒子。 聞燮拿起那枚長命富貴佩, 摸到了底部的“旭”字。 “陛下,臣已仔細(xì)核查過, 此佩正是四皇子的那枚,絕不是仿造?!睆堣毖裕骸八拿堕L命富貴佩由玉雕大師陳瑯玕親自打造,每一枚使用的手法不一,陳大師的手藝極難仿造。” “如果是陳大師自己造的呢?”柳光庭道。 柳光庭問完就知道自己說了傻話,就算是陳大師自己造的,可那玉料卻不可能與當(dāng)?年的一模一樣。在?看到席榮和謝禹珪都朝自己投來一眼,柳光庭羞惱不已。 “柳侍中又?如何解釋這?玉的紋路?”謝禹珪道。 “這?玉的紋路究竟什么樣,當(dāng)?年的宮宴上咱們也沒有看清楚,”柳光庭看向謝禹珪,“莫非,謝內(nèi)史看清了?” 謝禹珪道:“無?需我等看清,玉如何,陛下最是清楚?!?/br> 柳光庭和謝禹珪同時(shí)看向皇帝。 聞燮拿著玉佩,當(dāng)?年玉佩雕好后呈上來他只隨意地?看了一眼就讓人收進(jìn)?私庫,待除夕宮宴上賞賜給兒子們也沒有細(xì)看,說實(shí)話,他看得出雕刻的紋樣正是當(dāng)?年他叫陳瑯玕雕的,可每個(gè)玉佩的紋路,他還真不記得了。 幾人見皇帝許久不語,明白了,柳光庭說:“不如叫四皇子自己來辨認(rèn),他的玉佩他總能認(rèn)得出來?!?/br> 張瑾朝柳光庭看去。 遇刺的是太子,是這?位柳侍中的外孫,這?么多年他與太子毫無?祖孫情誼,按君臣來論,他非常不敬太子,態(tài)度著實(shí)有些古怪。 張瑾不覺得柳光庭的古怪是門閥士族的傲慢,要這?樣算的話,待太子登基,他更?可挾天子以?令諸侯,趁機(jī)扳倒席司徒權(quán)傾朝野,豈不美哉。 “諸位,”席榮這?時(shí)開口了,“現(xiàn)在?的問題并非真兇是誰,而是兇手是誰?!?/br> 真兇無?論是不是皇子、是哪個(gè)皇子,都是宋國皇室的內(nèi)斗,內(nèi)斗嫁禍齊國來和親的公主,宋國和齊國這?修好恐是修不了了。 但?兇手也不能是外面?zhèn)鞯凝R國,道理同上。 這?個(gè)案子的真兇究竟是不是四皇子,還要接著往深了查,但?兇手,就是他們宋國說了算。 謝禹珪笑了一下:“席司徒認(rèn)為東魏和西魏,哪個(gè)好?” 聞燮首先沒明白席榮的意思,聽了謝禹珪之言,頓時(shí)了然?。 “就東魏吧?!毕瘶s道。 謝禹珪點(diǎn)頭:“我亦覺得東魏甚好。” 柳光庭沒意見。 至此,太子大婚遇刺案的兇手就定了下來——東魏刺客。 席榮又?道:“此事到底太子受了委屈,還受了傷,陛下還需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太子才行。至于四皇子,先將他禁足在?府中,直到元節(jié),陛下以?為如何?” 聞燮不想聽席榮的安排,語帶質(zhì)問:“席卿不會以?為,老四那腦子能想出這?等計(jì)謀吧。利用會稽王與豫章王不和,借會稽王之手冒充豫章王調(diào)長沙王的人行刺?!?/br> 聞燮也不想承認(rèn)自己的兒子蠢,可他的蠢兒子要真有這?等智計(jì),他就該背后發(fā)涼了——老四該是何等的心思深沉,如此懂得扮豬吃老虎。 “臣不以?為以?四皇子之才能想出這?等九曲十八彎的計(jì)謀,”席榮道:“陛下,此等智計(jì),最后嫁禍到四皇子身上,還叫干辦處查到此就線索全失。此人想必是非常了解四皇子,以?及宗室們的恩怨?!?/br> 說到了解四皇子和宗室,眾人下意識想到一個(gè)人——三?皇子聞紹。 要說是三?皇子的謀算,倒也不是沒可能。 倘若真是三?皇子,那席榮、謝禹珪等人就對他很是失望了。 智計(jì)不錯(cuò),可惜不顧全大局,選在?那么重要的場合動手,然?動手又?不能一擊斃命。 無?論是從智、從德、從運(yùn)看來,三?皇子都差了。 聞燮也想到了,瞬間臉黑如鍋底,他想吼一句“不可能是老三?”,可席榮等人又?沒有指名道姓,他這?么吼一句不僅不能幫三?兒洗去嫌疑,反倒是有點(diǎn)兒做賊心虛的意味兒。 聞燮雙手握緊成拳,心中漸漸涌上殺意,顯陽殿里啾啾叫的鳥兒們成了他的出氣口,他大罵趙永讓他把?殿里多嘴的鳥兒處死。 趙永不敢耽擱,急忙叫來內(nèi)侍把?鳥都移出去。 張瑾看著內(nèi)侍們進(jìn)?進(jìn)?出出忙忙亂亂搬鳥籠,冷笑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