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或工具(微h)
克麗特不是一個(gè)喜歡拖延的人,在阿娜昂克著手制造長矛和劍之后,她開始在平民或奴隸中尋找合格的兵士。至于為什么不是貴族,這要問阿伽門農(nóng)了,他幾乎帶走了大半貴族男性,隨同奔赴特洛伊的戰(zhàn)場。 不過她無論怎么隱瞞招兵買馬的消息,風(fēng)聲仍然傳到了埃吉斯耳中,在他宅邸花園一場異常激烈、大汗淋漓的性愛之后,他敞開潔凈的亞麻長袍,攏住她潔白赤裸的身體。 他靠近她,深嗅她頸間潮濕淺淡的芳香,低聲問:“聽說你在擴(kuò)充王宮兵衛(wèi)?” “哦?”克麗特轉(zhuǎn)過頭來,玉髓般澄綠的眼眸恍若水洗,含笑望著他:“你哪里知道的?” 埃吉斯的指尖撥弄她濕潤的發(fā)梢,緩慢地繞著手指卷起。他聞言一笑,垂首在她發(fā)絲上印下一吻:“前幾天我有個(gè)仆人在市場聽說的,你為什么要找奴隸?他們習(xí)慣卑陋而陰暗的生活,擅長對主人?;^,并不值得信賴?!?/br> “而且你也不必?cái)U(kuò)充士兵,我可以保護(hù)你?!彼钋榭羁畹卣f。 “我很感動,埃吉斯,阿伽門農(nóng)從未如此關(guān)心我?!笨他愄匮銎痤^,給他的臉頰送上一個(gè)甜蜜的吻:“不過我自有打算,不用擔(dān)憂,好嗎?” 埃吉斯捧著她的臉,望向她的眼神漸漸深沉。終于,他低下頭吻住她,吮吸舔舐她飽滿的嘴唇,靈活的手指在女人柔軟的身體上游走。 “好?!彼觳磺寤卮鹚?。 他們又開始交歡,白晝明亮的光輝下,她在床上背過身,趴臥在床上,汗?jié)竦闹缚p一一被他手指插入,抵在床單。男人喉嚨里滾出粗重的喘息,沉而有力地撞擊她白軟的臀部,往深處頂撞。 黏滑的液體在他抽送中被帶了出來,浸濕她的腿根和膝蓋。她閉緊眼,眼睫濕濃如雨中顫栗的樹葉,一滴一滴隨呼吸起伏淌流露水。 情欲吞沒了她的rou體,但沒有吞沒她的神智。 她冷酷在心里盤算,上輩子就是因?yàn)闆]有軍隊(duì),才讓埃吉斯捷足先登做了國王。她精心謀劃數(shù)年,準(zhǔn)備篡位的時(shí)候,忽然殺出一個(gè)俄瑞斯,把他們都?xì)⒘恕?/br> 這輩子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先攀上權(quán)勢之巔,才有機(jī)會囚禁俄瑞斯。 神說她永遠(yuǎn)殺不了俄瑞斯,但沒關(guān)系,她可以給他提供一個(gè)溫暖舒適的牢籠,讓他一輩子與世隔絕,直到他命中注定的死期。 晚上,克麗特離去之后,埃吉斯叫艾德蒙到他的臥室來。艾德蒙誠惶誠恐走到門前,主人極少夜晚喊他過去,想必有要事吩咐。 他小心翼翼推開門,看到埃吉斯斜靠在榻上,冷淡看一只飛蛾在獸脂燈的燈油里打滾。那小飛蟲翅膀浸潤油脂后,不小心靠近燭芯,被火焰瞬間吞噬成焦黑的尸骸。 “主人,有什么事?”他俯下腰,謙恭地問。 “你去搜尋幾個(gè)奴隸,讓他們混入王后的士兵之中,傳遞消息?!?/br> 艾德蒙醒悟,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試探著說:“是要漂亮的?” 埃吉斯眼神從燒焦的飛蛾尸體上挪開,移到他身上,艾德蒙被他眼里涌動的陰郁嚇得雙腿一抖,頭埋得更低了。 “你什么意思,艾德蒙?”他沉沉問。 “我只是覺得,那些漂亮又英俊的奴隸,更有機(jī)會接近王后,得到更隱秘的消息?!卑旅赏掏掏峦拢骸斑@全然出自對您的一片忠心?!?/br> “我知道?!卑<鼓眠^桌上的金酒杯,將里面剩余的葡萄酒喝得一干二凈,艾德蒙趕忙迎過來,畢恭畢敬提起雙耳罐,重新為他加滿。 “就按你說的辦?!卑<拐f。 艾德蒙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答應(yīng),不禁思忖,也許主人一開始就這么想的,只是不好說出口,畢竟他現(xiàn)在是王后的情人。 他大著膽子,好奇問:“您為什么會答應(yīng)呢?” 每個(gè)男人在讓出臥榻之際,都會不甘或嫉妒吧? “我當(dāng)然不想?!卑<勾怪酆?,輕輕晃動酒杯:“但如果要真正占有她那樣的女人,除了成為國王,別無他路?!?/br> “至于這些奴隸”他抬起下頜,神色輕蔑:“都不能算人,不過是會走路的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