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疤,與馴馬(H)
事后到了夜晚,激情退散的兩人躺在帳中,克麗特拉起柔軟的羊毛毯蓋住胸口,閑懶地靠在床柱邊。 阿爾戈斯的夏季炎熱少雨,她每年都會把寢宮挪到這座水池花園,不僅引了溪水從宮殿間穿行而過,正中央還有噴水池,纖細(xì)的水柱如同水晶垂落在水面,給室內(nèi)送來幽涼的空氣。 她歇息了一會兒,側(cè)過頭看同樣坐在床榻上的斐洛亞。明明兩人剛才激烈地交歡過,他又恢復(fù)了疏遠(yuǎn)的態(tài)度,與她維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真是性情古怪的漂亮男孩。 她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意,慢慢湊過去,伸手摟住他的腰身,他下意識渾身僵硬,冷抿著唇望向她。 “不喜歡這樣?”她將臉倚靠他肌rou繃緊的手臂,下頜微微抬起,流轉(zhuǎn)的眼波與他對視。 他竭力忍下抗拒,嘗試表達(dá)親密的意圖,抬手撫摸她烏黑豐美的長發(fā),手指穿插滑過縷縷綿滑的發(fā)絲,像觸摸微涼的云霧。女人發(fā)出一絲懶洋洋的輕哼,仰頭抱住他的脖頸,親吻他的下頜,不設(shè)防露出雪白脆弱的腰腹。 此時的她像一只收斂爪牙暴露腹地的老虎,看似柔腸繾綣,實際仍然是冷酷無情的殺戮者。 和他的父親、他以前的主人沒什么兩樣,她可以一腳將不再有利用價值的他踹開,也可以輕而易舉奪走他的生命,就像她對安德羅那樣。 現(xiàn)下,只是把他當(dāng)作取樂消遣的玩物罷了。 斐洛亞沒有怨恨,他迅速而坦然地接受眼前的現(xiàn)實,順便考量算計,應(yīng)該用怎樣的方式利用她,才能收獲更多豐厚的回報。 克麗特對他的心思全然無知,只知道吻他的時候,欲望的火焰又從她身下燒起來了。她忍不住伸手在他身上挑逗勾纏,卻意外發(fā)現(xiàn)他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笞痕,都已褪色,但仍然像玉石上不可磨滅的瑕疵那樣引人矚目。 ……這難道是他不喜歡和別人接觸的原因? 真有趣。 她以前馴過馬,深知那些性格孤僻暴烈的馬兒反而更容易屈服于溫柔的對待,而非殘酷的鞭打。 因為它們憎恨排斥人,所以必須要讓它們知道,人也有友善的,才能讓它們變成忠誠的伴侶。 她伸出手,用指尖輕輕撫摸摩娑那些淡色的傷痕,感覺到他的身軀再度變得僵硬。 她緩慢抬頭,看他垂著彎曲濃密的眼睫,恍如紫水晶的眼眸晦澀地凝視著她。 “別怕。”她難得溫柔:“我不會傷害你。” 她垂頭輕吻他胸口處的一道傷痕,輕柔的鼻息灑在他的皮膚,又將臉貼在他的胸口,感受傳來的一陣顫抖的暖意。 她抬起頭,望著他怔忡的神色,微笑問:“怎么了?” 男孩沒有說話,他伸手摟住她軟柔的腰,垂頭深深吻她,灼燙的舌帶著情欲在她唇齒間掃攬翻攪,勾住她濕潤的舌尖嘖嘖舔吃。 忽如其來的激烈親吻令她毫無防備,她攬住他的脖頸,唇邊溢出幾聲輕吟,嘴里分泌甜蜜而滑潤的津液,盡數(shù)被他喉結(jié)滾動著吮吸吞咽。 昏暗的夜晚,兩人沉浸在漫長的親吻中,沒有注意到門被輕輕推開,有人悄無聲息走入臥房。 維卡諾本以為兩人早就結(jié)束,沒料到正好撞上他們接吻的場景。 他端著水缽,滿心酸澀地望著主人依偎在男孩懷中承受親吻,他修長的手指握住她渾圓白膩的肩頭愛撫,嘴唇吮吻她紅潤的唇瓣。兩人緊密貼合的唇間,隱約可見緊絞糾纏在一起的濕紅舌尖,閃爍唾液的晶光。 可那一天,主人始終沒有允許自己吻她。 他彎下腰,將水缽無聲放在地上,再一抬頭,卻和那英俊的紅發(fā)男孩驟然目光相撞。 他紫色的眼眸冷冷盯著他,精瘦的手臂擋住女人赤裸雪白的后背,翻身將她擋在身下,一點她的影子都不向外人泄露,哪怕是親近的侍女。 兩人肢體相貼,她柔軟的兩條長腿立刻箍住他的腰,上下纏繞摩挲,柔潤的肌膚狀若液體,軟綿綿地在男孩精悍腰身擦蹭。 帷幔輕飄飄落下,掩去兩人的身影,卻沒有擋去兩人的聲音,rou體碰撞的密集水聲,女人甜膩短促的呻吟,以及男人壓抑沙啞的粗喘混作一處,在他耳邊如無數(shù)飛蚊環(huán)繞,無休止地嗡嗡響動。 維卡諾攥緊拳頭,眼眶干澀地深吸一口氣,安靜退出到門外。 臨走前,他沒有忘記貼心地闔上門,將兩人隱秘而不可聲張的交合場景鎖在屋內(nèi)。 沒關(guān)系,他早晚會習(xí)慣這一切。 - 媽咪的后宮暫時祥和,不過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