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櫻桃梗
葉佑聲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轉頭倒了杯酒。 見狀,袁如也倒了半杯,想著葉佑聲極有可能要跟她碰杯。他將袁如拉在他和袁韋庭中間坐下,微微跟她碰了杯,喝了一口后,開始數(shù)落他人。 “如如啊,沒想到你性格如此爽快!可比你親叔叔和楚叔叔靠譜多了!” “楚澤根本不是正常人,作息日夜顛倒,剛剛才從床上爬起來。我寶貝兒子要是交給他,憋都得憋死,更別提遛狗了!” “我最看好的還是你親叔叔,早就知道他過年清閑,正好把兒子送過去陪陪他。你看他剛那樣!拒絕都不帶拐彎的。” “如如啊,要是沒有你這大善人,我兒子該怎么辦喲!” 楚澤這時候涼涼地開了口,“我又沒拒絕你,是你自己不樂意Primo放我這的?!?/br> “滾一邊去?!?/br> 袁如認真聽著,感覺到這三人關系很好。 她坐在中間其實有點難受,葉佑聲嘴里酒氣稍重,她并不喜歡。越說越不著痕跡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yingying的胸膛。 她趕緊往前挺了點,回頭抱歉地看了一眼。 幸虧二叔叔什么都沒說。 她琢磨著回復道:“不能交給專業(yè)的人照顧幾天嗎?” 一聽這話,葉佑聲也是情緒激動,往她這邊又移了點。 他一移,她只能向后靠,結果緊緊貼上二叔叔的胸膛,都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小侄女,你有所不知!我兒子Primo認人,它不讓陌生人靠近它!”講到這,他似乎回憶起了傷心的事情,語氣有點低落。 “可能也是它小的時候,我不夠細心,把它托付給了黑心的寵物照看人員。它被虐待了,心里有了陰影?!?/br> 袁如代入后,也跟著難過起來,道:“它叫Primo,是嗎?葉叔叔,你能把它交給我,我就一定會好好照顧它!但是,我對它來說也是陌生人呀?” 葉佑聲指了指了她身后的人,“袁韋庭不是呀,Primo熟悉他的氣味,你到時候初次和它見面,最好穿一件你叔叔的衣服。實不相瞞,我看你有緣,Primo一定會喜歡你的!” “是嗎?那就好?!?/br> 在她放下心來后,袁韋庭曖昧地對著她耳朵呼了口氣。 “水果到了?!?/br> 她瞬間起了雞皮疙瘩,躲了一下。也不知道水果拼盤是什么時候到的,造型獨特的高腳果盤里顏色繽紛、花樣繁多。 葉佑聲體貼地將果盤端到她夠得著的近前,招呼了聲:“慢慢吃~不夠再點!” 她還未動手,只見一只清瘦的手拈起了一顆車厘子。 瞬間三人都看向毫不自覺的楚澤,他懶散地仰頭含住果rou。 袁如發(fā)現(xiàn)他襯衣已經(jīng)低到胸口了,露出了大片白色肌膚,眼神慵懶,連吃個櫻桃都不正經(jīng)。 看得她有點臉紅。 “給孩子點的!你湊什么熱鬧?”葉佑聲討伐他。 楚澤吐出果核,甩了甩手里的櫻桃梗,看著袁如,笑得放浪。 “如如,叔叔給你表演個舌頭打結?!?/br> 語罷,他一口含在嘴里。 袁如沒見過這些,此時好奇地看著楚澤目不旁視。 除了她特地忽略的袁韋庭的手,他的手又在玩她的頭發(fā)。 “瞧!” 沒過多久,楚澤伸出紅艷艷的舌頭,舌尖上赫然是由櫻桃梗打成的結! “哇!好厲害?!痹缯嫘呐牧讼率终?,心里在想這是怎么做到的。 “行了你??!人家家長還在后面坐著呢,別太過火!”葉佑聲看出袁韋庭的不悅,提點了下他。 楚澤不在乎道:“玩玩嘛!” 袁如兀自走神,嘴邊被喂了一顆櫻桃,張口吃掉?;仡^見袁韋庭臉上沒什么表情,手里抓了幾顆櫻桃。 她吐完核后,見他又要喂,她連忙道:“不用了,我自己來?!?/br> 動手想自己拿,結果他捏著櫻桃不放手。袁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沉默地回視,眼里的強勢十分明顯。 又遞到她嘴邊,她只能張嘴吃掉,心里覺得莫名其妙。 袁韋庭喂完了手里的櫻桃,將櫻桃梗扔回盤子里,站起身,對其他人道:“我們先回去了?!?/br> 葉佑聲也沒多勸,楚澤巴不得他早點走。 袁如趕緊收好放在一邊的錢,兩人都跟她道別。 等人走了后,葉佑聲道:“你看沒看見走之前袁韋庭在干什么?” “看見啦,給侄女喂水果??!”楚澤回得不以為意。 葉佑聲奇怪地說:“你不覺得別扭嗎?袁韋庭是那樣的人?” “人家親侄女,寵就寵,誰管你別不別扭?!?/br> 葉佑聲心想這倒也是,但他那股別扭還是揮之不去,又道不清具體的。 楚澤沒再管他,立馬吩咐服務生叫人進來。 回程的路上,袁如直覺二叔叔心情不好。坐上車,什么話都沒說就開走了。 她偷偷摸摸把藏在手里的櫻桃梗找個機會扔進嘴里,靠在椅背上,側過頭,嘗試馴服這玩意。 遇到的第一個紅燈,她還正在嘗試讓嘴里的小枝條彎曲。 突然,她的臉被人強硬地擺向另一側,袁韋庭單手捏著她臉頰兩側,強迫她張開嘴,食指伸了進去,帶走了一根小枝條。 袁如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拿走櫻桃梗,那上面還摻著她的口水絲。 再看向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里升起一寸寸翻滾的怒火。 她不假思索道:“二叔叔,對不起?!?/br> 袁韋庭打開車窗,將手里的東西甩了出去。之后關上車窗,整個過程頭都沒轉動。 “你在干什么?!?/br> 袁如有些害怕地看向他,聲音有些飄渺。 “……玩。” 他冷哼了一聲。 “玩?” “楚澤玩,你也想玩?” “是不是他干什么你就想干什么。” 袁如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更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她道:“不是,我就覺得舌頭能打結很厲害,自己也想試試……” “厲害?” 二叔叔用難以捉摸的神色重復了這兩個字。 完蛋,她感覺自己又說錯話了…… 袁韋庭視線看向她粉嫩柔軟的嘴唇。 “你懂他為什么要給你表演舌頭打結嗎?” 袁如懵懂地搖頭。 袁韋庭不屑地笑了:“他在說他吻技很好?!?/br> 袁如猛地捂住嘴,瞪大眼睛,好像一時難以接受。 “也就你把它當成雜技?!?/br> “可是……”袁如磕磕絆絆地回:“他是……你的朋友啊?!?/br> “是又怎樣,你就可以信任他們了?就當他們是你親叔叔了?” 他眼睛緊緊鎖住她,“你要記住,我才是你唯一的親叔叔。” 綠燈一亮,他們的車呼嘯地沖了出去。 她是因為信任他,才連帶著信任他的朋友。可現(xiàn)在看,她還真是單純。難怪他喂她櫻桃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感覺生氣了。 “好吧,二叔叔,我已經(jīng)知道了。除了你,你的朋友我只信三分!” 她舉起三根指頭做出發(fā)誓狀。 但袁韋庭壓根沒看他,沉著臉視線向前。她怕打擾到他開車,端正地坐了回去。 袁韋庭已經(jīng)克制住了怒火,但回想起袁如的嘴巴,想起那一瞬間他強烈想咬上去的沖動——腳下踩油門的力氣變得更重了。 袁如察覺不對勁,雙手緊緊抓著安全帶,目睹道路兩側的燈束飛速后退。 而他跟毫無知覺似的,她再也忍不住喊道:“二叔叔!開慢點!” 袁韋庭聽了她的話,速度逐漸降了下來。 他偏頭看了眼臉上懼意未退的女孩,輕聲道:“怕了?” 她轉過頭悄悄擦了下眼角,剛才真是嚇到想哭了,她從來沒有做過這么刺激的事情。 “怎么還哭了?” 袁韋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慰了幾下。小孩明顯被他沖動賽車給嚇到了。 “好了,沒事了。” 他又觀察了一眼,道:“你數(shù)數(shù)他們給你紅包有多少?” 不提這個,袁如都差點忘了。她從兜里小心掏了出來,全部放在并攏的腿間。 不放心道:“那你慢點開。” 袁韋庭點頭保證。 她低頭認真數(shù)了起來。 紅票一共有156張,一萬五千六百。 三張購物卡,她不太懂,問道:“這購物卡怎么用?” “把它給我,換成現(xiàn)金了再給你。估計三張卡有七萬。” 袁如遞給他的中途,聽到七萬這個數(shù)字,差點手抖。 意思是她今晚收獲了八萬多——簡直難以置信。 “怎么了?” “二叔叔,這也太多了!我不知道……” “這也多?”他道:“忘了我給你說過什么?!?/br> 袁如想了起來,他說,他給什么她就收下,不用懂事……可是,還有句話不是叫無功不受祿嗎?這確實超出她的預期太多。 “在想什么?” 她不想再讓袁韋庭看不起,嬉笑著說“在想怎么花”,順利遮掩了過去。全部折好后,她問道:“對了,那兩個叔叔跟你是什么關系啊?” 怎么也這么有錢。她默默在心里念道。 “初中同學,創(chuàng)業(yè)伙伴?!彼院喴赓W道。 “哦,這樣啊?!?/br> 她現(xiàn)在對互聯(lián)網(wǎng)有了小小認知,內心充滿了金庫般的幻想。 她道:“等我上大學,我也要學計算機!” 袁韋庭聽到后,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么呢?” “可以跟著你們賺大錢!” “學了出來打工,可能不容易?!?nbsp; 袁韋庭道,“但你要是跟著我,金山銀山也不是夢?!?/br> 袁如發(fā)現(xiàn)此時的袁韋庭眼睛好像漩渦,聲音也好聽地感覺在深深勾引她跳進去。 但她眨巴著大眼道:“我剛剛也說的跟著你啊。” 看她沒懂,他也不做更多解釋。 車子已經(jīng)到了。 兩人回了家,袁如直奔衛(wèi)生間,出來后,又發(fā)現(xiàn)他的房間緊閉著。 她原地跺了下腳,進了自己的房間換衣服洗澡。這次等她再出來時,發(fā)現(xiàn)他的門虛掩著,沒關! 袁如當即回房間迅速抱東西,輕車熟路地進了門。 她還大膽地打了聲招呼:“二叔叔,還沒睡呢!” 袁韋庭在用電腦處理信息,抬眸掃了她一眼,嗯了一聲。 袁如熟練地鋪床,突然想起今早上醒來的場景,當場愣住。她能有什么辦法,可以讓自己在熟睡過程中,不亂動嗎?她直起身,環(huán)顧了下四周,眼睛鎖定在書柜上。 放幾本書有用嗎? 袁韋庭最喜歡看她忙碌鋪床的樣子,和熟睡后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能讓他產生真實的愉悅。幾乎看她的視線停在哪兒,就能猜想到她正在想什么。 他此時就看懂了。 幾本書有用的話還不如找根繩子。他不再管小女孩天馬行空的想法,進了浴室洗澡。 袁如只幻想了當她跟袁韋庭提起這個想法后他說不行的臉色,當即就取消了。但她還是好奇地站在書架前,看一看他都在看些什么書。 書架上極大一部分是外語書籍,還有經(jīng)濟管理,另外她還發(fā)現(xiàn)了幾本有關博彩和賭博的書。她抽出其中一本,主要內容還是在講金融管理和股市。 翻了兩頁又放了回去,整個書架就沒有文學作品相關的書,她失望地走了回去。 躺下后,拿起手機給mama打了電話。她似乎有很久沒跟mama說話了。 電話接通后,毛詩那邊還是亂哄哄的,背景很嘈雜。 她問了幾句她的生活,之后就說了晚安。 袁如其實是想告訴她今天她得了一筆橫財,但是她那邊更忙,沒有時間繼續(xù)聊下去。掛了電話,捧著手機發(fā)著呆,袁韋庭就出來了。 她連忙把手機放回柜子上,縮進了被窩。 袁韋庭走到床邊,看了眼她,關燈上床。 以前他并不覺得自己重欲,沒有入眼的女人,他情愿憋著。而如今短短兩三天,他手yin的次數(shù)比他之前一年加起來的還多。閉眼不到兩秒,他就得睜眼,驅散腦中浮現(xiàn)的誘人圖像。 耐心幾乎潰散。 直至他感覺到袁如已經(jīng)平穩(wěn)睡著。他直接把她被子扯開,將人抱進自己的被窩。于黑暗中,兩人的呼吸開始交纏,他毫不停留地吻了上去。 這比想象中的滋味更美好。 他一下重過一下蹂躪著柔軟的唇瓣。睡夢中的人輕聲嚶嚀,往旁邊躲。 袁韋庭想狠狠咬下去,牙齒碰到她的唇后,卻只是輕輕蹭。 來日方長,解個小渴也行。 他起身再去洗了個澡,回來緊緊抱著袁如,也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說: 袁韋庭追求的是自由式戀愛,強取豪奪這一出根本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