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雪山, 我就做那永遠對你升起的太陽。無論你在世界的任何角落，每一寸土地，一分一秒, 你去哪兒我就在哪兒。

    在這密閉的空間里, 那些話在腦子里浮現(xiàn)又沉下, 他見過林知節(jié)笑, 可沒見過林知節(jié)紅了眼睛。

    默了會，裴也將林知節(jié)的臉掰正, 眼神幽幽地向他望去，二人視線在空中碰撞, 他抬手掃過林知節(jié)的眼尾，摸著眉骨停在了額間。

    好像這一相望，有了一輩子那么久。裴也眼底劃過復(fù)雜的情緒，那只淺瞳映照出林知節(jié)呆愣的模樣，他雙眼一閉，仰著頭捧住他的臉頰親了上去。

    溫熱的唇瓣貼在臉上，然后落向眼尾，裴也嘗到了咸咸的眼淚。

    終于，林知節(jié)眉間的陰云消散不見，只剩下被安慰后的不知所措的模樣。

    裴也手指摩擦著他的耳垂，見他撇頭朝向車窗避開自己的視線，耳朵漸漸染上紅色。

    他忽地一嗔，笑著問：“你害羞??？”

    林知節(jié)眼珠轱轆一轉(zhuǎn)，點頭。

    “不是教你了嗎？親的時候，要閉上眼睛，誰讓你睜那么大的眼睛盯著看?！?/br>
    林知節(jié)口水咽下：“你只親了臉?！庇譀]說親別的地方也要閉著眼睛。

    “……”裴也抿笑，“那你要我親哪里？”林知節(jié)一手被高高掛在車扶手上，一手捏緊拳頭，白襯衣臟兮兮的沾染了些血漬。被銬著的那只手背紅了一大片，裴也伸手去摸，問：“這是怎么弄的？你們打架了？”

    他默不作聲。

    “行吧，林隊長現(xiàn)在不顧自己身份，居然會揍人了，要是楚局和段局知道，你要怎么辦？”

    林知節(jié)：“停職，接受調(diào)查?！?/br>
    裴也抓起他的手：“他們心疼你，不會的。所以，你贏了嗎？”

    “他沒還手?！?/br>
    “為什么？”

    “覺得虧欠?！?/br>
    裴也捧住他的臉：“林知節(jié)，跟我談戀愛吧。”“我條件不差，房子車子什么都有?！薄澳悴挥脫囊院蟮氖虑?，雖然我比你大兩歲，明年就三十了，占了你的便宜，但是我看起來不顯老，你考慮一下？”

    林知節(jié)沒說話，卻扭過頭瞧他了。

    “我追你，你喜歡你?！迸嵋舱f。

    裴也斂笑，覺得林知節(jié)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呆，故意又蹭得近了點兒，說：“又不說話了？”

    裴也手指玩著林知節(jié)耳后的頭發(fā)，纏在了半圈就散開了，側(cè)著頭湊近他的臉：“林——”

    那話還沒落下來，林知節(jié)就堵了上去。他前傾著身子，手銬碰撞聲叮叮當當?shù)仨懫?。裴也就著這個姿勢趴在林知節(jié)上身，雙臂摟緊。

    那雙被銬在半空中的手背青筋暴起，骨節(jié)分明的指頭捏成拳頭又松開，撐在車玻璃窗上。倆人唇舌交纏，裴也微微睜開眼，偷瞄他這次真的好好閉上了眼睛，并且感覺自己腰上慢慢覆上了一只寬大的手。

    裴也聽著林知節(jié)微亂的呼吸聲伸手抓住了他懸在上方的手，腦袋往后微微一揚，咽了口水重重喘氣：“等，等會兒……有點缺氧了，頭暈?！?/br>
    林知節(jié)雙眸睜開，裴也垂目坐在自己身上，鎖骨若隱若現(xiàn)，他低頭埋了上去，蹭了會。裴也身子猛地一顫，環(huán)抱住他說：“等一下！別……別摸了！我……癢。你這些都跟誰學的？”

    他從肩上抬起頭：“跟裴老師學的?！?/br>
    他倏地臉色一紅。

    跟自己學的，那，再教一點兒？

    裴也俯身從他身上下來，在狹小的副駕駛座位前的空隙半跪，一手按在林知節(jié)的肚子，說：“襯衣破了？”

    林知節(jié)點頭：“……”

    裴也一笑，破了好，破了好，破了方便。

    此時的林知節(jié)全然不知道裴也要做什么，只看著襯衣衣擺沒了話，昏黃的燈光下，那雙碧色的眼瞳旖旎美妙，翹睫輕顫，裴也抱住了他的腰。

    細微的動作使他變得奇怪，林知節(jié)還沒反應(yīng)過來，裴也就已經(jīng)撩開他襯衣一吻落在傷痕處。

    他能聽見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腰間一陣酥麻，他把人一把抓起來，壓抑著聲音沉沉道：“臟。”

    裴也指尖劃過傷痕：“這里，很疼吧？”他抱緊林知節(jié)，“我每次看的時候，這里都會痛?！彼c了點自己的心臟。

    “就像是呼吸的時候，突然一下子抽疼。”

    林知節(jié)跟著伸手放在他的心臟上：“你熬夜了吧？”

    空氣瞬間凝固，氣氛驟然下降到冰點。

    “……”

    “？”

    裴也嘆了口氣，打量了會林知節(jié)，隨后笑著托起他的臉猛地對著他使勁親了口，聲音特別響。

    “哎喲哎喲，我們林隊可愛死了！”

    林知節(jié)伸出舌頭舔了舔，意猶未盡。

    “回家?！迸嵋矎乃砩舷聛?。

    “等下……”林知節(jié)晃了晃手，“能把這個解開嗎？”

    裴也表情凝重，皺起眉從上而下掃了眼，林知節(jié)面色微紅，脖頸處被他剛才按出了紅印，襯衣扣子解開，黑色的頭發(fā)有些微長遮住了眉骨，這是倆人忘情接吻時留下的作品。

    這么一瞧，他身體往后一倒，笑了聲伸手拿出一包煙。裴也按下車窗，狠狠吸了口，仰頭看著大海。

    “說真的，你現(xiàn)在看起來真的很誘人。我要是剛才沒把握住，林隊就要和我生米煮成熟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