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三點(diǎn)半，姜流從夢中驚醒。

    摸了摸床側(cè)，早已人去樓空。

    她匆匆穿好衣服。這是一件白色印花t，還帶著洗衣液的香氣。

    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姜之淮再搬電視機(jī)，“早呀?！?/br>
    “如果是要營造出搶劫的假象，偷錢不是更快嗎？”姜流彎腰去撿拖在地上的插座，以免他被電視機(jī)絆倒。

    “拿了，錢包里的錢，樓上的衛(wèi)星發(fā)射器還有冰箱里的牛奶面包。”姜之淮抱著賊不走空的態(tài)度，聳了聳肩說，“路上要吃的東西我都放車上了，去幫我開一下鐵門，小聲點(diǎn)?！?/br>
    姜流點(diǎn)點(diǎn)頭，就往院子里去。

    車子是路上常見的破面包車，發(fā)動起來還有巨響，倒車甚至?xí)舐暡蟆暗管囌堊⒁狻?。凌晨四點(diǎn)，必然是會引起注意。

    姜流麻利的打開車門坐上去。

    只留給了寂靜村莊一個缺了角的車尾燈。

    車子開往公路，姜流才松了口氣，脫掉衣服自己換藥。

    她把床頭柜上的藥都收到了塑料袋里，揣著兜看起來像個小市民。

    她剛脫掉t恤，兩人就在后視鏡里四目相對，姜流輕輕推了姜之淮一下，“別看?！?/br>
    語氣嬌嗔，倒像是在撒嬌。

    “我靠邊停一下車，給你換一下藥吧?！苯磼炝藫?，車子在路邊停下，說，“我讓方盡帶了人去另外一條岔路接駁的邊境線等了。如果不出意外，現(xiàn)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另外一頭。我們很安全。”

    姜流配合的轉(zhuǎn)過身，把白皙的背部留給姜之淮，“你懷疑是家里人做的嗎？二叔？”

    “如果是二叔，那就太明顯了。二叔和查卡關(guān)系不錯，只要查到查卡，我二叔就會直接暴露。這不聰明?！苯凑f，“我讓方盡把消息遞給我父親，接電話的是母親。”

    姜流聽了心里一驚。

    骨rou相殘，何其殘忍。

    “還要委屈你一天，現(xiàn)在多喝水多休息，盡量不要讓傷口發(fā)炎，我們還要涉水。”姜之淮重新發(fā)動車子，“我已經(jīng)讓老李備了飛機(jī)，等我們到達(dá)他就會送我們?nèi)市醫(yī)院?！?/br>
    像是安慰姜流，姜之淮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就快沒事了?！?/br>
    “嗯?！苯鼽c(diǎn)點(diǎn)頭。

    她的傷口很痛，頭也很痛，多說一個字都會讓她想要把胃里的東西吐出來。她握緊拳頭，告訴自己要忍住。

    兩個小時的車程后，他們終于抵達(dá)了邊境線。姜之淮牽著她的手，擢溪而過，那條蜿蜒的小溪直到小腿肚，水質(zhì)清澈。

    越過小溪，她看到了姜之淮口中的老李。

    一個中年市儈的胖子，他看到兩人走過來，熱絡(luò)的搓手，“大少爺來了?？炜?，上車。三小姐也來?！?/br>
    “從這兒到黑土機(jī)場要不了半小時，您二位受累歇會兒，到了叫您?！迸肿有Σ[瞇的說，從車兜里取出一板巧克力，“三小姐受苦了。我這兒有咱們滇鎮(zhèn)有名的巧克力，嘗一個壓壓驚?！?/br>
    “咱們滇鎮(zhèn)的可可豆可比那非洲啥啥時候玩樣兒好多了，支持國貨，來嘗嘗，來一個大少爺?！?/br>
    “謝謝陳叔?！苯鹘舆^巧克力，掰了一塊塞到姜之淮手里。

    江善吃了一塊巧克力之后忽然覺得背上的劇痛緩解了，目光渙散有點(diǎn)失焦，傻傻的笑起來。

    “老陳，你給她吃的什么巧克力？”姜之淮打開包裝。

    “這不是，您說三小姐中了槍傷口疼嗎……那我這兒之前得了一批特殊巧克力，您看三小姐這會兒不是舒服多了嗎……”老陳撓了撓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