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宋清淺沒進去,她回了自己寢宮。過完這個年,蕭北棠或許會跟景帝提和離的事,她苦澀一笑,說是和離,可是帝王家里,哪有和離一說,只有廢立。 一連幾日,蕭北棠都在梓晨宮里聽玲瓏彈琵琶,宋清淺則待在扶華院里潛心讀書,偶爾梓晨宮那邊玲瓏彈到大弦也會傳過來一點兒聲音。畢竟隔著老遠,她坐在院子里,才聽得到一點兒聲響,聲音吵不到她,卻能亂她心弦。 她總是在聽到琴音后嘆一口氣回自己屋子。每回都像是在等那琴音,又怕聽到,聽到了又失望回屋。 沒聽到那琴音的時候,她其實更加亂,她腦海中,總是會浮現(xiàn)她與玲瓏親近的情形,她沒看到過,但她腦海中就是會有。 她終于按捺不住了,在這日下午尋了理由去找她。 她一入內(nèi),便見蕭北棠懶懶靠坐在上首,殿中玲瓏琵琶別抱。 琵琶聲大,蕭北棠沒聽見開門的聲音。還是六子機靈,高聲跟宋清淺請安道:“太女妃!” 蕭北棠才緩緩睜眼,看向她。 宋清淺福了一禮。 蕭北棠抬手叫停了玲瓏,殿內(nèi)一瞬安靜下來,她坐直身子問:“有事?” 語氣冷淡更勝起初相識。 宋清淺遲疑片刻說:“時至年關(guān),梓晨宮中該賞賜宮人,本不該打擾殿下,只是妾頭一年做這件事,想問問殿下的意思?!?/br> 蕭北棠忖了忖道:“往年都是母后賞賜合宮,你若想單獨行賞,便看著辦吧,不必問過孤。” 她一句不必問過她,宋清淺便無話可說了。站在那里也不知說些什么。 “還有事?”蕭北棠問。 “無事了……”宋清淺剛想走,便覺不對勁,她呼吸加速,臉頰guntang,內(nèi)心躁動,這感覺是……潮期? 不對她今日不該潮期,為何會……還是當著蕭北棠的面??墒撬逼趤淼耐蝗唬脍s快走,但腳下一軟,便跌伏殿中。 蕭北棠猛然起身沖到殿中扶她,緊張問:“怎么了?哪里不適?” 宋清淺卻難為情的緊緊抿唇。濃郁的蘭花香味彌散開來,蕭北棠關(guān)心則亂,全然未在意,立刻命人傳了太醫(yī),自己又一把將她抱起往扶華院去。 蕭北棠將她小心的放在榻上,她已輕喘不止。皮膚透著薄薄的粉嫩。 小桃和白雪見過她潮期,但算著日子,還沒到???只能一直勸說蕭北棠先出去,但蕭北棠心里急躁,在她屋里來回踱步,就是不肯出去。 宋清淺緊緊咬唇,雙手抓著被子,喘息聲不停鉆進蕭北棠的耳朵里。 太醫(yī)很快到了,只看了一眼,便知是何。她納悶,太女妃潮期,殿下難道看不出來?還問是何病…… 張?zhí)t(yī)上前跪下,搭了脈枕,覆上絲帕,替她診脈。她一皺眉,不對勁,不是尋常潮期! “怎么?不妥?”蕭北棠見她皺了下眉忙問。 張?zhí)t(yī)轉(zhuǎn)過身一拜:“殿下,太女妃此狀乃是潮期,但臣診脈,卻發(fā)現(xiàn)是被下了藥的,且藥效奇猛。臣需得知道用的什么藥催發(fā)情潮。” “?催情?”蕭北棠眉頭深皺,她確定自己沒有釋放信素,此刻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屋里的蘭香,她沉聲質(zhì)問:“你們給她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小桃和白雪聞言撲通跪下來,面面相覷,白雪說:“太女妃除了一日三餐,旁的沒吃過什么?!?/br> “殿下,若是午膳吃了□□,斷不會等到此刻才發(fā)做。此藥猛烈,應(yīng)當是立竿見影的效果?!睆?zhí)t(yī)適時稟明。 小桃驚訝抬頭:“不可能啊,太女妃午膳后連口水都沒喝過,因琴音亂耳,她心情煩躁,看了會兒書便去尋殿下了,回來便這般了……” 張?zhí)t(yī)擰眉沉思后,說:“也可能是用了什么香,助興的香料良多,敢問殿下,太女妃是在何處發(fā)作的?” “梓晨宮正殿。” 張?zhí)t(yī)匆忙起身趕去正殿。 昵稱: 第67章 蕭北棠坐在她床沿,手足無措的看著她。宋清淺早已在殘存的意識中朝床里面睡去,只留一個后背,她不想蕭北棠看見自己這樣。 張?zhí)t(yī)一進梓晨宮正殿便聞到一股香味,只是這香里夾雜著淡淡藥味,尋常人聞不出來,她成日泡在藥堆里,對藥味最為敏感。 她又趕回去扶華院,稟給蕭北棠。 “殿下,梓晨宮正殿有合歡香的味道?!?/br> “合歡香?”蕭北棠不解,殿中怎么會有那個這東西? “一種催情的香料,味道與尋常胭脂香氣類似但有些藥味兒,涂在身上可散發(fā)味道,催發(fā)情潮,只對乾元和坤澤有效。常見于煙花柳巷?!?/br> “你只說如何解!”蕭北棠此刻不想聽她長篇大論。 張?zhí)t(yī)面露難色:“無解……熬過去或是……潮期尚能用抑澤丸緩解,這個情形,抑澤丸解不了分毫?!?/br> 張?zhí)t(yī)說的很明白了。 蕭北棠冷聲道:“你們出去!” 眾人片刻不耽誤,都退了出去。 蕭北棠到她床邊坐下來,伸手想去碰她,又停在半空。 “宋清淺,你還好嗎?” 宋清淺不答。哪有力氣答她。 蕭北棠手碰上宋清淺肩頭,她便敏感的抖了一下,蕭北棠扶著宋清淺的肩頭將她轉(zhuǎn)過了,才驚愕發(fā)現(xiàn),宋清淺面色潮紅,眼中帶淚,嘴唇也已被她咬出血了,額頭已經(jīng)沁出薄薄的汗。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宋清淺,也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