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這么涼。”他依舊是皺緊眉,但聲音比剛才緩和許多。 對方“嗯”了一聲。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椅背:“暖寶寶?!?/br> “?” “有沒有暖寶寶?”他沒好氣地催促。 何珊反應(yīng)過來,從包里翻出兩片,小祖宗手長地一把搶過,連個眼神都沒丟給她,又回去低著頭和那漂亮的小姑娘說話:“把衣服脫了?!?/br> 對方大概是嚇到,震驚地抬起頭。 裴明晏:“不是冷嗎?你這外套上都是水,脫掉貼個暖寶寶,快點?!?/br> 其實只是雨飄到了呢子上,有點濕意而已,沒他說得那么夸張。 林姝捏了捏領(lǐng)口的紐扣。 裴明晏看她磨磨蹭蹭的:“想生病是不是?你再不脫我?guī)湍忝?。?/br> 他說完,林姝咬著唇,低垂下眼睫,裴明晏忽然又察覺到什么,掃了一眼前排四眼放光的兩人:“快開車啊,看什么看!” 何珊和王輝趕緊轉(zhuǎn)過頭。 一陣油門的轟鳴,何珊擠眉弄眼:“什么情況?” “老婆?!蓖踺x做了個無聲的口型。 何珊小聲:“什么?” “他、老、婆?!蓖踺x打著方向盤,一字一頓。 “真的假的?” 裴明晏無暇注意前面兩人的竊竊私語,看她慢吞吞地脫掉外套后,伸手捏住她后腰的毛衣往上提了提,她立馬回過頭,有些委屈地盯著自己。 “幫你貼,背后你自己能貼的到嗎?”他沒好氣的,又怕她接一句“能貼的到”,趕緊撕開暖寶寶,推高她毛衣。 她是不是平時都不好好吃飯啊,腰還不如他手掌寬,他目光懸在那貼身里衣包裹的纖細的一截,喉嚨突然有些發(fā)干。 “好了嗎?”林姝小聲問。 他倉促地別開眼,一巴掌將暖寶寶按到她背上,收回手,扯下她毛衣。 暖氣的溫度大概是上來了,吹得人口干舌燥,他舔了舔發(fā)干的唇,過了片刻,又問:“肚子上也貼一個?” 林姝其實已經(jīng)不冷了,但聽他這么問還是“哦”了一聲:“我自己貼?!?/br> “行,行吧?!迸崦麝贪雅瘜殞殎G給她。 林姝側(cè)過身,麻利地撕開,貼好,也就幾秒鐘功夫,她端正坐好,拿過一旁的外套想穿上,發(fā)現(xiàn)被人抽走,丟到了后排。 “裴——” “你那衣服有個屁用。”有些兇又不容置喙的態(tài)度,他脫下自己的羽絨短外套,捏著衣領(lǐng)繞過她肩膀?qū)⑷藝缹嵉毓诉M去,“伸手。” “你不冷嗎?”林姝看著他,他里面只穿了一件寬松的圓領(lǐng)毛衣。 “不冷,我又不像你怕冷?!?/br> 林姝無法反駁,只得乖乖穿上他的外套,又拉上拉鏈。 車子平緩地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今晚他應(yīng)該會回家住了吧? 那自己也不回老宅了。 她正好有很多話想和他說,比如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和伍成言出現(xiàn)在演唱會現(xiàn)場,車里有其他人在,她摸不清狀況也不敢隨意開口。 等回家吧,回家就可以說清了。 她這么想著,裴明晏突然清了清嗓子:“輝哥,先送她到潼寧郊區(qū)白福鎮(zhèn)231號。” “?” 他要送她回老宅?而且他不和自己一起? “裴明晏——” “你別那么看著我?!彼凵襁€是晦暗不明的,心情大概是不佳,林姝張了張唇,想說什么又盡數(shù)咽回去,低低地“哦”了一聲,扭頭看向窗外。 駛出了市區(qū)的主干道,車流變得稀少。 道路兩旁的路燈被高大的柏樹遮蔽,也不如城區(qū)的燈火明亮。 光線昏昏暗暗,她的腦子也昏昏沉沉,又或許是他的外套太暖和了,就像他的體溫包裹著自己。 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樹,林姝手肘撐著下巴搭在窗沿,眼皮子越來越重。 裴明晏當然也發(fā)現(xiàn)她快睡著了,本來不想管她,自己愿意送她回去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但他就是忍不住為她cao心,眼睛更是控制不住地往她身上黏。 車子駛過一個減速帶,她身子搖搖晃晃地就要栽倒,他心里告訴自己讓她栽個清醒好了,可手已經(jīng)快一步地托住了她后腦勺,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座椅靠背上。 可她好像還不滿意,腦袋朝他手臂挨過來。 他坐著不敢動,盯著昏暗中她睡得不太安穩(wěn)的小臉瞧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又沉沉吐出。最終還是無奈地將人攬進懷里,讓她腦袋枕在自己胸口,怕她呼吸不暢,又小心摘掉她臉上的口罩。 車子又駛過一個路障。 小腦袋在他胸前輕輕磕了一下,他隔著外套安撫地拍了拍她肩膀,小聲又無奈地提醒:“輝哥,開慢點吧?!?/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1-28 21:42:20~2023-11-29 19:43: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utd、皮蛋瘦rou粥不粥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2章 紀念日22 ◎最好咬到印記不會消失才好?!?/br> 黑色保姆車在裴家老宅外緩緩停下。 車內(nèi)頂燈亮起, 懷里的人還在熟睡著,裴明晏抬手在她眼前擋了擋。 何珊回過頭,本想趁機看清他老婆的真容也撲了個空。 不過有一雙那樣動人的眼睛, 小祖宗又和寶貝似的藏著掖著,想來也是個絕色美人。 察覺到她的打量, 裴明晏又把人往懷里藏得更嚴了些, 警告地瞪她一眼。 拜托,你那大手已經(jīng)把你老婆的小臉遮沒了好嗎? 何珊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現(xiàn)在怎么說?是把人叫醒還是——” “開下門?!彼麎旱吐曇舴愿?。 何珊認命地下車替他拉開門,裴明晏伸手從后座拿了條平時休息蓋的毯子,披到人家身上,還將臉蛋一起藏了進去, 才不慌不忙地抱起她下車。 “包。”他又抬了抬下巴,示意車里。 何珊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他老婆的東西, 將包和外套一并拿了出來。 他發(fā)梢已經(jīng)沾了雨珠,騰出一只手,將包和外套都掛到手臂上, 怕雨飄到林姝身上,又扯了扯毯子將她腦袋全蓋住。 “在這等著?!闭f完,大步流星地往前面的庭院走。 這個點,裴宏章和陳叔都已經(jīng)睡下了。 偌大的客廳里漆黑一片, 其實這棟房子他抹黑也能行走自如, 但總歸懷里有個寶貝,他還是老老實實打開過道的燈。 穩(wěn)穩(wěn)地將人抱上二樓, 又將臥室的床頭燈調(diào)到最暗。他半跪在床邊, 看著放進被子里依舊睡得安穩(wěn)的人, 再次伸手試了下她額頭的溫度。 還好, 沒發(fā)燒, 還挺爭氣。 只不過這妝...是為了約她那位師兄來看演唱會特別化的嗎? 他才沒吃醋。 只是覺得有點丑。 嗯,一定是這樣。 裴明晏凝神盯著看了一會兒,越看越心煩意亂,伸手懲罰地輕輕捏了下,這不捏還好,睡得乖乖的,一捏不知道她是在做夢還是條件反射,一口咬在了他虎口上。 而且別看她平時看著文文靜靜的,咬起人來卻十分牙尖嘴利,裴明晏是體驗過的,但怕弄醒她,他又不敢動,連痛哼出聲都不敢。 只能輕輕拍著她肩膀,等她自己松口。 抽回自己的手,虎口處已多了一個深深的牙印,挺疼的,但他又有些想笑,側(cè)過身靠著床頭柜坐下,指腹一下一下地揉搓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那道印子變淺,他突然又想讓她再咬一口,最好咬到印記不會消失才好。 真是變態(tài)啊,裴明晏。 他自嘲著垂下頭,搭在屈起膝蓋上的手忍不住拍了兩下自己的臉。 清脆的聲音讓人腦子清醒。 他深深嘆了口氣,又望向床上酣睡的人,撐著手臂有些疲憊地起身。 去浴室打了一盆溫水出來,裴明晏坐到床沿,小心翼翼地卸干凈她臉上的妝,又替她捏好被子,輕手輕腳地帶上門。 _ 回去路上,車內(nèi)雀靜無聲。 何珊第n次回過頭偷瞄,裴明晏終于不耐煩地抬了抬眼皮:“看什么,我臉上有花啊?!?/br> “有點姿色”這種話何珊是斷然說不出來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那個小姑娘是...你老婆?” “明知故問?” 她這不是確認一下嘛。 小祖宗情緒不好,她也不像平時那么明目張膽地回懟:“你老婆還挺漂亮的。” 一記眼刀飛過來。 “當然我沒看清具體長相,就是看輪廓和眼睛也能感覺出是個大美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