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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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在狂呼亂喊的現(xiàn)場,“刷”一聲就靜了下來。 樂聲,也停止了一拍,這一瞬間,似乎全場的心臟,都跟著停了一拍。 全世界,只剩下那鼓聲的泛音回蕩。 一拍之后,“wunggggg↘——”合成音色的電子樂加入,有些失真的合成音色,在合成器的控制之下,不斷變調(diào)、變速、高低變幻,忽而干澀,像是砂紙摩擦青銅器,像是狂風(fēng)吹過秋后干枯的草原,像是發(fā)動機在低沉的轟鳴;忽而激昂無比,像是輪船鳴響了生銹的汽笛,像是染血的長矛劃破空氣,像是時間的洪流在無情地沖刷著日月! 音調(diào)到了高處,瞬間變調(diào),突然像是dj搓動光碟或者按下了慢鏡頭一樣,營造了一種時間遲滯的感覺。 那一瞬間,似乎時間都變慢了。 胸腔中,跳動的心臟,都慢了下來。 兩拍之后,放慢的曲調(diào)遽然恢復(fù)了原來的速度,像是卡帶的磁帶終于卡過去,慢鏡頭再次恢復(fù)了原來的速度,一慢一快之間,有一種莫名釋放的快感。 隨后,鼓聲再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br> 舞臺下,眾人覺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突然之間都無法控制。 “嗷嗷嗷嗷嗷嗷嗷!”歡呼聲、驚呼聲,響徹全場。 好燃! 戰(zhàn)鼓,已經(jīng)擂響! 下一秒,飄渺的吟唱聲響起。 是谷小白的聲音。 他的聲音,在沉重的鼓聲之下,像是一縷光芒在照在高空中的云層。 那么遙遠,那么遙不可及…… 但卻吸引的所有人,下意識地抬起頭來。 也就在此時,舞臺上漸漸有光芒亮起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面巨大的大堂鼓! 直徑接近三米,直直豎在舞臺的左右兩邊。 紅旗鼓身,白色鼓面,鼓棒敲下,完全不用絲毫的擴音,直接震撼全場! 而這樣的鼓,不是一面,而是兩面! 難怪剛才的鼓聲,如此低沉,如此震撼人心。 剛才,那簡直可以震破胸腔的低沉鼓聲,就是從它們那里發(fā)出來的! 敲響它的,其實也不是人類,而是一個機械的擊打裝置。 舞臺上,州鳩樂隊再次就位,趙興盛的雙手,宛若幻影,在鍵盤上飛速舞動,cao縱著那宛若刀兵齊出的合成音色。 谷小白坐在舞臺的后側(cè),身邊是一套當初錄制《著》時用過的魔改架子鼓,各種形制不同的中式鼓代替了原來的軍鼓、底鼓、嗵鼓,而在他的左手踩镲位置,是一個奇特的,像是倒垂著的喇叭花的樂器,而在右手附近的吊镲位置,則是另外一個像是底朝天的鐘的樂器。 這兩個樂器,一個叫錞于,一個叫鉦,都是古代軍隊中最常用的樂器。 其中錞于的聲音,像是編鐘,而鉦又有一個名字叫“丁寧”,已經(jīng)足以說明其聲音了。 不過,在這兩個樂器旁邊,都加了一些制音裝置,以減少其延音,讓其能夠加入到快節(jié)奏的音樂之中。 而在他的腳下,還有一根連接著線的踏板,直直連接到了旁邊的那兩面巨大的大堂鼓上!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牛叉的底鼓,而且是雙底鼓! 此時此刻,谷小白扭轉(zhuǎn)腦袋,對著側(cè)面懸掛著的麥克風(fēng),低聲吟唱著。 他的聲音控制得極好,高亢又飄渺,宛若天籟。 神仙一般的現(xiàn)場吟唱。 而他的身體,卻像是澎湃的八缸發(fā)動機一樣,雙手、雙腳都在跳躍著,澎湃的鼓聲,就是他輸出的動力,驅(qū)動著整個樂隊,灌滿了全場。 看他坐在那里打鼓的動作,像是整個人都在發(fā)光一樣! 光芒四射! 很難想象,一個人用如此巨大的動作打鼓的時候,聲音依然可以如此的穩(wěn)! 穩(wěn)到似乎沒有絲毫變化。 突然間,他聲音輕輕一揚,然后加粗、變大、變低,像是一顆流星,從九霄天際隕落人間! 同一時間,他身體一顫,雙手如同閃電一般敲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右腳猛然一踩。 “咚?。。。?!” 兩個強力電磁鐵驅(qū)動的擊打裝置,同時激發(fā),重重砸下,然后一觸即分。 兩面巨型大堂鼓澎湃的鼓聲聲浪,淹沒全場! 而谷小白口中那高亢的吟唱聲,也化成了一聲怒吼: “吼?。。。?!” 將星降世,眾生臣服!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無數(shù)的橫幅、旗幟揮舞起來了。 那些明明是在嘲諷是小白的旗幟,這會兒卻揮舞得像是在歌頌他,在追隨他。 好燃好燃好燃! 好帥好帥好帥! 天知道,他還沒開始唱歌詞! 這只是一曲前奏! 為什么這么帥! 舞臺下方,還能稍微保持理智的,就是那些評委們。 他們明白了,為什么這首歌叫做《冠軍序曲》。 這前奏,大概足有一分鐘時間了,而它完全不是一首流行樂的編配。 它的主體,不是歌,是曲! 這最純正中式打擊樂加上最頂級的電子樂的感覺,已經(jīng)足以將一切情緒表達出來。 這大概是本世紀最燃的一首曲子! 它也必定是一首只能屬于現(xiàn)場的曲子,因為任何的音響,怕是都無法將那兩面超級大堂鼓的氣勢完全表達出來! 沒辦法將谷小白那氣勢萬千的鼓手功底展現(xiàn)出來。 所以它終究還是有歌詞的。 谷小白的聲音壓低,加入了假聲帶震動,聲音變得粗糲而雄壯,那聲音讓人很難想象,這是從一名十多歲的少年胸腔中發(fā)出來的,宛若一名百戰(zhàn)沙場的將軍,在空曠無人的荒原之上,慷慨悲歌。 “六駁食猛虎, 恥從駑馬群。 一朝長鳴去, 矯若龍行云……” 舞臺的后方,州鳩樂隊的所有人,都湊到了麥克風(fēng)前,大聲地唱著和聲。 特別是州鳩樂隊的那名貝斯手,他的聲音華麗、雄渾、厚重,像極了電影預(yù)告片里面,低沉厚重的男聲,穩(wěn)穩(wěn)地鋪在谷小白的聲音之下。 州鳩樂隊上場,歌詞肯定就會變得特別有文化,完全從古詩而來的歌詞,響徹全場。 《山海經(jīng)·西山經(jīng)》記載:“中曲之山,有獸焉,其狀如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駁,是食虎豹,可以御兵! 傳說中,有一種名字叫駁的猛獸,形狀像普通的馬,卻白身,黑尾,長著一只角,老虎的牙齒和爪子,發(fā)出的聲音如同擂響戰(zhàn)鼓,它喜歡以虎豹為食。 這樣的猛獸,如何甘心和駑馬為群? 神獸,終將展現(xiàn)自己的真面目! 終有一天,他長鳴而去,如戰(zhàn)鼓終將擂響! 它狂奔的身姿,夭矯宛若神龍行云!” 這首詩其實非常淺顯,加上現(xiàn)場有屏幕提示歌詞,大部分人都看懂了。 這一刻,所有的評委嘉賓們都心中震驚。 面對同樣的境遇,每個人不同的表現(xiàn),都表現(xiàn)出了每個人不同的風(fēng)格。 華閔雨的《刀子嘴地雷心》,是不爽的控訴,為自己的朋友憤而出頭,一直以來都在象牙塔里的才女,對這世間的一切都義憤填膺。 付文耀的《感謝你八輩祖宗》,是不屑和不耐煩,你們誰啊,你們能把我怎么樣?信不信我感謝一下你們八輩祖宗?這是富二代、含著金鑰匙出生,隨時可以回去繼承億萬家產(chǎn)的人,那種天然的優(yōu)越感。 而谷小白卻是……霸氣、豪氣! 不過是一群蒼蠅而已,連亂我的眼都做不到! 看我將你們碾壓! 這種感覺到底哪里來的?他不過是一個小城出身的普通年輕人,這種渾然天成的豪氣,宛若百煉成鋼的霸氣到底哪里來的? 隨著谷小白的歌聲,舞臺上的光芒,在繼續(xù)向四周蔓延。 舞臺上還有其他的東西,舞臺的前面,站著數(shù)十個看起來像是雕塑的身影。 他們身體筆直聳立,低著頭,紋絲不動。 大家的目光剛剛留意到那舞臺上的身影,突然舞臺上的大屏幕,和體育場四周的巨大屏幕,同時亮起,切換畫面。 “嘩!” “什么東西?” 大屏幕上,是一群人在奔跑的畫面。 他們奔跑、飛躍、踏過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