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這個外室有點良心,但不多、重生后侯府夫人開始止損、狗狗眼、含梔、今日不宜晚安
之前谷小白已經(jīng)來過南江兩次,錄制《蒙面》。 在知道谷小白要來南江時,《蒙面》節(jié)目組的制作人,眼睛都亮了。 第428章 桐花盛開時 今年下半年,對《蒙面》來說,是跌宕起伏的一年。 或者說,對國內(nèi)的大部分音樂類節(jié)目都是如此。 本來音樂競技類節(jié)目,就已經(jīng)漸漸審美疲勞了,日子過的都不怎么好。 彼此之間競爭也就罷了。 卻沒想到,竟然又出現(xiàn)了一個本來八竿子都打不著,偏偏到他們飯碗里搶食的敵人。 而這個敵人,還是個超級大肚怪獸,幾個人都喂不飽的那種。 東原大學(xué)的校歌賽,在9、10月份,一個多月的時間里,幾乎壟斷了音樂競技類節(jié)目的流量和關(guān)注度。 不論是《蒙面》還是《歌王爭霸》,又或者新出現(xiàn)的《放歌街頭》,收視率都大幅度下滑,每次比賽之后的討論度,都少得可憐。 但在10月上旬過后,這種狀況迅速得到了緩解,而且熱度開始升溫。 “十城音樂大賽”的開始,讓音樂類節(jié)目,得到了全民的關(guān)注。 就連買菜的大媽,都熱衷于在各類音樂節(jié)目上,幫自己的城市尋找“種子選手”。 “這個小伙子唱的不錯,可以代表咱們城市參賽!” 或者“我覺得那閨女不錯,絕對能贏!” 各大音樂類節(jié)目本來已經(jīng)腰斬的收視率,在迅速回溫,然后再攀高峰。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幾個音樂節(jié)目,也已經(jīng)到了該收官的時候。 其中《蒙面》是進度最快的,最終的一場表演賽“年度盛典”已經(jīng)正式開錄。 所有的擂主,不論是守擂成功,還是守擂失敗,都會登臺進行一次最后的表演。 在谷小白之后,風(fēng)和又成功守擂兩期,終于被一名年輕的實力歌手踢下臺。 風(fēng)和揭面之后,也引起了一陣熱議。 畢竟一直以來,風(fēng)和都是以一名制作人的身份潛藏在幕后,原來他站在臺前,也那么強。 “大樹”和“大樹2”,可以說是這一期的《蒙面》里,最成功的兩匹黑馬。 而《蒙面》的節(jié)目組,也非常期待谷小白,能夠出現(xiàn)在《蒙面》的最終盛典里。 之前,《蒙面》節(jié)目組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好幾次閃姐了,都被閃姐以谷小白行程不便為由拒絕了。 但這一次,接起電話來的,卻是一個有些熟悉的男人聲音。 “《蒙面》?把邀約發(fā)過來,我回頭給你回復(fù)?!?/br> 那邊的語氣頗為熟稔,也沒有多說什么就掛了電話。 這邊出面聯(lián)絡(luò)的導(dǎo)演,沒有一點被掛了電話的憤怒,反而一臉的茫然。 這個聲音怎么那么熟悉? 是誰?是誰來著? 怎么名字就在嘴邊,卻叫不出來? 即便如此,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希望,連忙把邀約發(fā)了過去。 對面,郝凡柏掛了電話,打印出來了對方的邀約,就直奔閃姐的辦公室。 閃姐也正忙得不可開交,聽到郝凡柏的匯報,無奈道:“《蒙面》?小白已經(jīng)拒絕過很多次了,而且現(xiàn)在小白忙著做自己的設(shè)計方案,怕是更沒有時間參加了……” “我仔細看了一下他們的時間安排,正好在小白去南江參加巡演的時間,不用專程趕去一趟,可以節(jié)省很多的時間,而且他們的邀約價格真的很高,就算是為了小白的實驗室,也值得去一次。” “我已經(jīng)勸過小白了,不過他不想去……”閃姐嘆口氣。 別家的明星,如果有什么工作的機會,怕是高興壞了。 但是自家的這個,卻總是一推再推。 然后閃姐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怎么舍得逼小白上臺,其實我能看得出來,他每次站上臺的時候,都會想到盲伯,然后情緒就會低落一陣子……” 這句話,讓郝凡柏也沉默了下來。 他突然記起自己第一次在巡演后臺見到谷小白時,那一滴被斬斷的淚。 那時候他還不懂,不知道谷小白為了誰而落淚。 然后他就懂了。 閃姐搖頭道:“而且……小白好像對《蒙面》特別抗拒,也不知道為什么,一提起蒙面來就一臉的不開心……” 閃姐并不知道,谷小白之所以抗拒《蒙面》,就是因為正是《蒙面》的那一首《大叔》,讓谷小白穿越到了幾十年后,發(fā)現(xiàn)白干死了,才決定拯救白干。 但拯救了白干,卻失去了盲伯。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cao蛋。 每當(dāng)想起《蒙面》時,谷小白都會陷入難言的自責(zé)之中。 郝凡柏嘆口氣,道:“我來勸勸小白吧,人總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里,總要走出來的……” 這世界上,可能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小白的心情,畢竟他感受過小白的憤怒。 人類的悲傷有五個階段。 拒絕、憤怒、協(xié)商、沮喪、接受。 谷小白表現(xiàn)拒絕的方式,是一度不敢回到春秋時代,不敢確定盲伯是不是真的死了。 當(dāng)他真正確定盲伯已經(jīng)不在時,隨之而來的,就是滔天的怒火。 如果不是系統(tǒng)把郝凡柏拽到了春秋時代,恐怕谷小白就真的要改變歷史,殺死管仲了。 而郝凡柏,是親自承接過谷小白怒火的。 一個人的憤怒有多深,他的悲傷就有多深。 …… 2700年前,又是一年春。 身穿紫色袍服的少年,毫無形象地坐在那孤墳之前,仰望著天空。 “盲伯,我試過了,我試過無數(shù)次了?!?/br> “可不論怎么做,我都沒辦法回到那一天……沒辦法帶你回來?!?/br> “盲伯,我不想你走,可我救不了你……” “我不想白叔死,可我也不想讓你死?!?/br> “為什么一定要失去一個?為什么?” “我該怎么辦,盲伯,請你告訴我……” 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在拒絕、憤怒之后,都只能“協(xié)商”,向這個世界協(xié)商,希望自己做點什么,能夠改變已經(jīng)無法改變的過去。 谷小白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他覺得自己可以改變過去。 但是……并沒有。 春風(fēng)徐徐,吹過枝頭,吹過青草,吹過少年的臉頰和發(fā)絲。 卻吹不干少年臉上的淚痕。 突然,守在遠處的白干一聲大喝:“什么人?” 管仲,或者說郝凡柏慢慢從遠方走了出來,他看向了獨自傷心的谷小白,對白干道:“我想去勸勸君上……” “你勸不了。”白干搖頭,然后道,“我也勸不了。” 郝凡柏嘆息道:“總不能讓君上一直如此傷心,斯人已逝,君上也是時候放下了。” “我知道,但是……”白干搖頭,然后眼睛一亮:“能勸君上的人來了!” 遠方,小蛾子捧著一束桐花,牽著小白羊,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 一年過去了,小白羊已經(jīng)成了大白羊,腦袋上已經(jīng)長出來了兩根角。 “小白哥哥!”小蛾子看到谷小白,開心地叫了一聲,小白羊也咩咩的叫了起來,湊到了谷小白的身邊,拿羊角輕輕頂著他。 谷小白伸出手去,輕輕摸了摸小蛾子的腦袋。 一年過去了,小蛾子的個子稍微長高了一點點,但依然嬌小。 不知道是初春的天氣還有些冷,還是一路跑過來,小蛾子的臉上紅撲撲的,被谷小白摸了腦袋,頓時更紅了。 然后她伸出手去,幫谷小白拭去了臉上的淚痕,輕輕道: “小白哥哥,你不要傷心了……如果盲伯有在天之靈,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谷小白笑了笑,沒有說話。 “乖哦,不要傷心了,你看小白羊都在笑你。” “咩……”小白羊咩咩叫了一聲,啃著墳頭旁邊長出來的草。 “盲伯,我又來看你了?!毙《曜愚D(zhuǎn)頭,看向了盲伯的墳頭:“你看,桐花都開了,我?guī)湍阏诉^來,可香了,你聞聞……” 谷小白看著小蛾子把那桐花插在墳頭上,然后嘰嘰呱呱說著自己在集市上賣唱的經(jīng)歷,雙拳慢慢握緊。 不,我不會放棄的! 我一定可以做到! 再來一次! 又是2700年前。 谷小白猛然睜開眼睛。 眼前,有一個熟悉的人影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