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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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白腦袋上,那些小黃鳥都不見了。 “小鳥們已經(jīng)長大了,所以就自己飛走了?!惫刃“椎?。 舞臺下,頓時“嘩”一聲,大家全笑了。 “有一只飛到我哥哥那里去了?!惫刃“咨焓?,指向了旁邊的風(fēng)和。 風(fēng)和轉(zhuǎn)頭,果然在他的樹杈后面,藏著一只小黃鳥。 藏得特別深。 “哈哈哈哈哈……”舞臺下,大家又笑懵逼了。 明明只是一個很一般的梗,為啥總覺得這么好笑呢? “大樹弟弟,你這個打扮,你確定不是從我們的花園里偷偷掰來的樹枝?”主持人還伸手摸了摸,“這個,怎么看起來像是真的樹枝呢?” “對啊,我告訴節(jié)目組說我自己準(zhǔn)備面具,但是來的時候忘記了帶,就只好臨時從樓下大樹上掰了幾根樹枝,剛才電視臺的保安大叔還追了我好久……” “那你怎么逃掉的?” “我就站在那里,裝成一棵樹,他就無視我,自己跑過去了……” 谷小白兩手伸展,作大樹狀。 舞臺下,大家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小白,你這個笑話太冷了好不好! 我們是該笑還是不笑啊…… 不行了,為啥我有種要笑岔氣的感覺。 為啥你這個家伙,平日里在舞臺上,都是一副高冷的感覺,但戴上面具,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變得這么逗逼? 這個面具下面,真的是谷小白嗎? 不會又換人了吧。 小俠子,是你嗎? “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把保安叫過來?”主持人作勢要去叫人。 看主持人還問自己,谷小白不爽了,道:“你們怎么只采訪我,不問問大樹哥哥,為什么這么久了,他還沒有開花?” “我……呃……”風(fēng)和在舞臺上,木訥得完全沒有一絲的綜藝感,茫然地左顧右盼。 這種反差,又讓舞臺下的人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不要欺負(fù)大樹哥哥了……”主持人無奈攤手,“那,臺下的大家,有沒有什么還要問大樹兄弟的?” “有有有有!”一個嘉賓立刻舉起手來:“其實(shí)我們很多人,都盼望著你們大樹兄弟合唱一首的,今天你們有沒有準(zhǔn)備?” “呃,這個其實(shí)沒有……” “為什么?你們不是大樹兄弟嗎?” “呃……可能我們并不是親兄弟?” 臺下大家…… “噗……”笑噴了。 你們倆肯定不是親兄弟??! “那你們倆誰先唱?”主持人又看向了臺下,“觀眾們希望誰先唱?” 舞臺下,大家七嘴八舌地喊了起來。 有人希望先聽風(fēng)和唱歌,把谷小白留到最后。 有人希望先聽到谷小白唱歌,最后再聽風(fēng)和的唱歌。 終于,還是后者占了上風(fēng)。 風(fēng)和下臺了,只剩下主持人和谷小白站在舞臺上。 “請問今天你要唱什么?” 谷小白看著舞臺下,道:“人到中年,總會有許多人離開你的生活……” 舞臺下,大家都忍不住噓了起來。 呸,戴上面具,還真把自己當(dāng)中年人了,小屁孩! 太過分了! 谷小白卻沒有受影響,他的眼睛低垂,語氣也低落下來:“有時候,你沒辦法挽留,只能學(xué)會接受,今天我要為一位離開的人唱一首歌。” “這首歌叫《離別賦》?!?/br> 第430章 相執(zhí)手,與君別 舞臺上,燈光暗了下來。 谷小白靜靜站在舞臺的中央,昂著頭。 他的頭上,宛若真樹杈的頭冠輕輕顫抖著。 一身灰色的袍服,像是干枯的大樹。 隱約傳來了鼓聲,聲音非常遠(yuǎn),聽不清楚。 舞臺下,不論是評委還是觀眾,都在抬頭看著谷小白。 在谷小白說,這首歌唱給“一個離開的人”時,他們就知道了,這是唱給誰的。 而此時,聽到鼓聲起的時候,他們就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了那一場已成絕響的鼓舞。 鼓聲漸漸變響,就像是有人敲著鼓慢慢從后方靠近。 突然間“嘭咚”一聲,舞臺上的谷小白猛然轉(zhuǎn)過身去,身后卻空無一物。 卻有一個破鑼嗓子在唱著歌: “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聲音漸漸變小了,鋼琴的聲音,輕輕響了起來。 清冷,孤單,舒緩的旋律,和之前兩次谷小白站在這舞臺上,那霸氣四溢,一上場就先聲奪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谷小白背對著舞臺,抬起頭,閉上眼。 隨后,谷小白的聲音響起: “相執(zhí)手,與君別……” “哦……”在谷小白開口第一個字的瞬間,舞臺下,評委席上,有幾個人就發(fā)出了輕輕的驚呼聲,嘴巴不由自主地就張開了。 谷小白開口的一個“相”字,吐氣時用力極大,似乎整個人都在顫抖,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說得出一個字,但發(fā)聲的瞬間,卻又極為克制的,將所有的力氣都收了回來,似乎怕驚擾了什么,后面“執(zhí)手”兩個字也變輕,輕到像是連羽毛都吹不起來。 到了“與君別”三個字,與字很輕,君字咬得稍重,別字輕輕一帶,然后后面就啞了,似乎喉嚨里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當(dāng)那似有似無似啞的“別”字出口的時候,舞臺下的所有人,雙拳就情不自禁地握了起來,心臟就像是被狠狠地揪住了,淚差點(diǎn)就下來了。 六個字。 只有六個字。 就已經(jīng)把人拖到淚點(diǎn)了。 這是什么樣的感情? 而且,這是小白? 此時站在舞臺上的那個人,和谷小白平時的嗓音完全不同,這個嗓音有些粗糲,聲音壓得非常低,共鳴也放在低頻,非常厚實(shí)。 這不是谷小白的本嗓。 但正因?yàn)槿绱撕駥?shí)、粗糲的聲音,才更能打動人。 一個孩子在街上哭的撕心裂肺,可能只是因?yàn)閬G了一顆糖。 一個成年人,若是在街上哭的撕心裂肺,那……千萬不要去問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那是無法承受的問題。 這邊,舞臺下的人,是眼淚差點(diǎn)就下來了。 后臺,音響師是真的淚都下來了。 媽蛋,請不要這么折磨我們好不好! 對臺下觀眾的耳朵來說,谷小白剛才的那一句,聽起來只是輕重的稍微不同。 但是人類的耳朵,對聲音的響應(yīng)能力,并不是線性的,而是成對數(shù)相關(guān)。 其實(shí)人類所有的感覺都是如此。 如果你掂量一個1斤重的東西,你對這個東西的重量估算,大概可以精確到大概一兩。 但如果你掂量10斤重的東西,你對它的重量估算,大概就只能精確到1斤。 也就是說,無論什么時候,你的敏感度,大概只有十分之一。 人類的耳朵,也是如此。 聲音越大,人類的耳朵越不敏感。 但是人的發(fā)聲器官,輸出的功率,卻是線性的。 輸出的功率每增加1倍,增益才提升3分貝。 人類正常交談的聲音大概50分貝,竊竊私語大概20分貝。而50分貝的功率,就是20分貝的1024倍。 大聲喧嘩大概在70分貝,輸出的功率,是20分貝的131072倍。 如果在一句話里,連續(xù)兩個字之間的功率,差了十三萬倍,是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