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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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白覺得自己要給系統(tǒng)點個贊。 而且,自己經(jīng)過了這么多的試練,還是第一次難度這么低。 簡單模式看風(fēng)景嘛,我喜歡! 然后谷小白轉(zhuǎn)頭看向了那唱歌的少女。 這個年齡,不太可能是我娘……呃,聽起來有點奇怪?那這是我jiejie? 谷小白打量著少女,少女長的并不是特別漂亮,中上之姿,此時哼著歌的模樣,像是鄰家的小jiejie。 她轉(zhuǎn)過頭來,看谷小白正瞪著眼睛看著她,笑了起來,眼睛像是彎成了月牙兒:“你看我做什么,還不趕快去洗把臉好吃飯!” 說著,她又拽著谷小白,把他拽到了一個銅盆前,伸出手,把他的手按在了銅盆里。 少女的手,有些粗糙,掌心指肚有些繭子,幫谷小白洗手洗臉的時候,卻很是細(xì)心溫柔。 “姐?”谷小白昂起頭,看著頭頂上方少女的臉,嘗試著叫了一聲。 “嗯?做什么,別告訴我今天你又想逃學(xué),私塾先生又要找爹告狀了!” 逃學(xué)?當(dāng)然要逃學(xué)了,誰特么去上私塾! 而且,我壓根就不知道私塾在哪里好不好! 一頓飯吃完,少女把谷小白送出門,然后就又回頭收拾碗筷,裝進(jìn)食盒里,拎著食盒出了門。 谷小白躲在房子后面,旁邊一個胖乎乎的小屁孩見到谷小白,頓時叫了起來:“小白,你又逃學(xué),小心我告訴你jiejie,讓她打你屁股!” “噓!”谷小白連忙豎起手指,怒瞪胖小子。 然后等少女走遠(yuǎn)了,這才悄悄跟了上去。 既然自己穿越到這家人,那么那位不在家的父親,說不定就是任務(wù)的關(guān)鍵人物。 這么走走停停,跟了一會兒,少女突然停住了腳步。 “出來吧,我已經(jīng)看到你了!” 谷小白躲在一座民居一角,心想你休想詐我,我冠軍侯的跟蹤技巧爐火純青,豈能被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發(fā)現(xiàn)…… 果然,外面喊了一聲之后,沒有其他聲音了,谷小白心中得意,剛打算探頭看一眼,突然覺得耳朵一痛。 “哎呦……痛痛痛痛!” “好啊,你竟然真逃學(xué)了!看我不告訴爹,讓爹打死你……” 谷小白的耳朵,差點被拉長成兔耳朵,少女拎著谷小白的耳朵,惡形惡狀。 谷小白一臉的茫然:“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我冠軍侯戎馬一生未嘗敗績,何曾如此屈辱! “呸,我可是你姐,你從小到大和我捉迷藏,都只會藏一個地方!” 說著,她拽著谷小白就走:“走,跟我去私塾向先生道歉!” 谷小白:“……” 說好了的是簡單模式呢? 這任務(wù)怎么那么難! (注:明清時代,民歌發(fā)展繁榮,現(xiàn)代的許多民歌小調(diào),都是起源于明代,譬如《茉莉花》,所以這個時代的歌,已經(jīng)和現(xiàn)代的民歌很相似了。) 第451章 竟然是地獄難度 被私塾先生打了戒尺,還被按在私塾里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這對谷小白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到中午的時候,谷小白才被少女領(lǐng)走,看谷小白梗著腦袋一臉不爽的模樣,少女伸手摸摸他腦袋,嘲笑他道:“還生氣了,你就不能努努力考好點?先生說你上次考試又是三等……那首歌怎么唱來著……” 少女又唱起歌來,柔柔的聲音,在谷小白的耳邊回蕩: “月子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賞子紅緞子,幾家打得血流流,只有我里弟弟考得好,也無歡樂也無愁……” 唱到最后一句,少女俯下身來,在谷小白的鼻子上點了一下:“也無歡樂也無愁!” “別點我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谷小白很不爽地扒拉開她的手,我可是齊桓公!冠軍侯!放尊重點! 然后再也忍不住,噗一聲笑噴了。 唉,自己這個身體真不爭氣,考試竟然考個三等。 若是考個一等,回家自然是重重有賞,買身新衣服,考個四五六,自然是屁股開花血流流。 像谷小白這個身體,肯定是考了個中游,也不好也不壞,獎賞肯定是談不上,打吧,反正也就這樣了,懶得打,自然是“也無歡樂也無愁”了。 這誰寫的歌啊,那么貧! “還知道笑啊,你就不能努努力,讓爹開心點……”少女自然而然地拽起來谷小白的手,領(lǐng)著他向家的方向走。 谷小白被少女牽著手,抬起頭來,看向了她的側(cè)臉。 對谷小白來說,雖然很不習(xí)慣被人這樣當(dāng)小孩子對待,但是他……從來沒有過哥哥或者jiejie。 他們這個年齡的孩子,大多是獨生子女,甚至連父母,都有很多是獨生子女。 堪稱是最孤獨的一代。 谷平夫婦奮發(fā)圖強(qiáng),想要幫他生個弟弟,雖然表面上有點不爽,但其實他心里還蠻開心的。 可惜未果。 然而,現(xiàn)在突然有了一個jiejie…… 這種感覺,竟然還挺棒。 谷小白昂起頭,瞇著眼看著天空中的太陽。 此時,正是午時,溫暖的陽光灑在素裙的少女和短衣的孩童身上,過往的行人喧囂,少女握緊了谷小白的手,似乎擔(dān)心他跑丟,姐弟倆一起穿過了熙熙攘攘的長街。 這里,是京城的郊區(qū)。 朱棣就要遷都京城,此時京城里到處大興土木,力工、手工藝人往來穿梭,人流繁忙,一片繁榮景象。 接下來,這里就要成為明清兩朝的京城,成為全世界最大的政治與權(quán)力中心,直到西方崛起,華夏淪落。 回去吃了午飯,谷小白好說歹說,終于得到了少女的允許,跟著少女,一起去給這個身體的父親送飯。 一路行來,四周越來越荒涼,再向前方,一片煙塵滾滾,距離很遠(yuǎn),就嗅到一股焦糊味道。 谷小白抬起頭來,就看到數(shù)座建筑在前方,此外還有許多士兵侍衛(wèi)。 谷小白正好奇打量著眼前的鑄鐘廠,就聽到一個大嗓門的聲音傳來:“若是30日之后,再不能將大鐘鑄成,所有工匠,斬首示眾;首領(lǐng)華嚴(yán),滿門抄斬!” 牽著谷小白的少女,猛然間抬起頭來,面色刷一聲變得煞白。 谷小白看看少女,再看看前方,突然明白了。 這位首領(lǐng)華嚴(yán),怕不是就是自己這個身體的爹! 特么的,什么簡單模式,這特么的是地獄模式! 而且,憑什么工匠鑄鐘不成,就要滿門抄斬?憑啥! 數(shù)十名侍衛(wèi)、士兵簇?fù)碇幻箅@先宿D(zhuǎn)身,慢慢走出了鑄鐘廠,就看到一個孩童,一身樸素短裝,站在大路中央,冷冷地盯著他們。 “鑄鐘不成,是因為技術(shù)的局限性,又不是工匠不努力,略加懲戒也就罷了,你憑什么要問斬他們?請問是哪條法哪條律規(guī)定的?” 少女拼命想要拽著谷小白離開,但是谷小白卻是甩脫她的手,盯著為首的那名老人。 媽蛋,到最后要滿門問斬,我還不如現(xiàn)在就先把難度降下來! 而且,不論是谷小白還是齊桓公又或者霍去病,都不是那種喜歡退縮的人。 一名侍衛(wèi)瞇起眼睛,一手按刀,就要上前,谷小白瞪了他一眼,竟然把那侍衛(wèi)嚇了一個激靈。 反應(yīng)過來之后,頓時惱羞成怒,刀鏘一聲出鞘。 谷小白心中一沉,但還是不慌,他默默計算著自己的力量和對方的距離,右手藏在身后,握著的一塊石頭,已經(jīng)抓緊。 “回來吧,不過是一個孩子?!?/br> 那老者微微擺手,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谷小白。 不過七八歲年紀(jì),站在那里,卻別有一種奇特的氣度,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個普通孩子——當(dāng)然了,誰家的八歲普通孩子,也不至于說出來上面這句話來。 一般的孩子,在說出來這種話之前,就被自家父母打死了。 他道:“此番命令,乃是今上旨意!” 然后,他就看到那七八歲的孩童一點也不肯退縮,道: “今上就可以罔顧人命了嗎?須知大明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三代皇帝,五六十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以殘暴事天下民眾,天下民眾就會以殘暴還你,老先生以你的年齡,應(yīng)當(dāng)知道,大明怎么奪得天下……嗷,別扭我耳朵!要掉了要掉了!” 一番慷慨的言辭,都被少女的扭耳殺直接扼殺在腹中,看谷小白如此頂撞這種大人物,少女都快被嚇哭了,這會兒死命拽著谷小白的耳朵不撒手,谷小白痛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老人頗為好笑地看著那被拎著耳朵差點從地上拎起來的孩童,又看向了少女,道:“你們二位是誰家孩子?” 看少女一臉驚慌的模樣,他又安撫道:“別怕,這只是孩子胡言亂語,我不會責(zé)怪于你……” 少女這才道:“我們是……鐘匠華嚴(yán)是我父親?!?/br> 谷小白白了少女一眼,他說不責(zé)怪你就信啊,這就把自己底都掏出來了? 老人呵呵一笑,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華鐘君……”少女道。 老人眼睛一亮,道:“鐘君,鐘中君子?好名字,只是卻像是一個男兒名……” 華鐘君道:“在我出生之前,我父親一直想要一個兒子,繼承他的鑄鐘手藝,所以就給了我一個男兒名……” 老人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谷小白,道:“那,小家伙,你呢?” 看老人滿臉期待的模樣,谷小白梗著脖子不說話。 華鐘君替他回答道:“他叫華小白?!?/br> “小白……”老人噗一聲笑噴了。 谷小白怒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