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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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河流的這邊,而其他的一切,在河流的那一邊! 那一瞬間,無數(shù)的光芒,貫穿了他的身軀。 像是無數(shù)的水流。 這一瞬間,和當(dāng)初谷小白在江城的研究所里,深入水面之下,感受流體的方向是如此的相像。 如果時間是一道長河,那么屬于我的那股水流,又是哪一個? 谷小白像感受流體一樣,感知著、計算著。 “找到了!” 谷小白睜開眼睛,在那混亂的湍流之中,一道纖細的亮線亮起。 它在湍流之中波動、掙扎、扭轉(zhuǎn)…… 如同真實的水流一樣復(fù)雜而變幻莫測。 這是屬于谷小白的命運…… 那一瞬間,如果系統(tǒng)會爆粗口的話,它一定會叫一句。 “wtf!” 這特么是開掛了吧! 小白你如果不需要我這個系統(tǒng)請直接說一聲,請不要那么秀! 我現(xiàn)在就回去換貨,給你換個大禮物學(xué)家系統(tǒng)回來! 不過,現(xiàn)在谷小白沒有時間理他,他雙手張開,扭轉(zhuǎn)。 那屬于谷小白的“水流”猛然放大。 本來纖細無比的水流,瞬間變成了粗大的水柱。 它的細節(jié)再次展現(xiàn)。 一道白色水流,身邊是許多暗淡一些的其他光芒,和這道水流緊緊糾纏在一起。 這是谷小白,以及許多命運和他糾纏在一起的人。 小蛾子、江衛(wèi)、郝凡柏、306…… “盲伯……又是哪個?”谷小白伸出手去,認真地感知著、計算著所有的“水流”。 “找到了!” 雙手再次扭轉(zhuǎn),世界再次放大。 一道暗紅色的水流,與谷小白的水流有那么一點點的交叉,然后消散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在盲伯的“命運水流”上輕輕一彈,剎那間,水流似乎分出了一道纖細的分支,宛若陰影。 “系統(tǒng),你說你可以復(fù)制所有的記憶?”谷小白問。 在系統(tǒng)回答之前,谷小白向前一步跨出:“那就跟我來吧!” “等等!” 系統(tǒng)還要說什么,就直接被一道流光拽了出去。 谷小白的面前,又是流光閃爍。 逢逢的鼓聲傳來,然后谷小白慢慢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個又短又胖的小胖手。 身邊,站著的是白干。 抬頭,又是古代的宮闕花園,幾名女樂,翩翩起舞。 我回來了!公子小白的幼年時代! 紅衣的飛蓬在人群之中旋轉(zhuǎn)飛舞,長袖忽而飛揚若云,忽而俯身若水,忽而繞身如練,忽而揮斬如刃。 其他的女樂,在她的身邊,眾星捧月,若即若離,進退有據(jù),如雁合,又如雀散。 那么多的女樂,依然沒有辦法分走她的絲毫容光,她在那里,似乎就是天上的仙子。 而遠方的盲伯,六面建鼓之中,手持鼓槌飛舞擊鼓。 兩個人偶爾對望一眼,情意綿綿,舞動之中,突然間兩個人發(fā)絲糾纏,深情一笑。 這一幕,任何人都會覺得,他們才是神仙眷侶。 但是一曲終究終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谷小白感覺到一股困意襲來,他拼命掙扎著,叫了起來:“老爸,我喜歡這女樂,把她賜給我好不好!” 坐在上首的齊僖公哈哈大笑,道:“小白你還太小,現(xiàn)在就要女樂,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白干在旁邊以手加額,趕快捂住了谷小白的嘴,把谷小白抱走了。 “那我要他教我打鼓!”谷小白掙扎著伸手,指向了盲伯。 然后,谷小白就再也堅持不下去,昏睡了過去。 這小小的腦袋,果然經(jīng)不住他太長時間的降臨。 眼前,是一片迷蒙,谷小白只聽到了系統(tǒng)驚疑的聲音:“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再經(jīng)歷一次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的事……不可能……” 谷小白沒有回答,他集中精神,再次強行降臨! 夜間,盲伯坐在谷小白的房門之外,焦慮地看向了宮闕的遠方。 在那里,飛蓬一定正在被人凌辱,而他卻無能為力。 然后,他聽到身后的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了。 谷小白手持一把匕首,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年僅五六歲的小小孩童,手持匕首,卻有一股異樣的肅殺。 他對盲伯點了點頭,將匕首藏入了袖中,大步而去。 片刻之后,sao亂聲起。 “不好了,有刺客,公子諸兒被殺了……” 谷小白搖搖晃晃走了回來,從袖中抽出一把染血的匕首,投入了院內(nèi)井中,然后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這一次,系統(tǒng)沒有再大驚小怪。 平行世界? 谷小白帶著他,強行進入了一段新的歷史? 然后,他就看著谷小白,宛若蜻蜓點水一般,不斷修正著歷史。 公子諸兒被殺,齊襄公被直接從歷史中抹殺,公子小白年紀尚幼就已經(jīng)繼位。 盲伯和飛蓬兩個人,被驅(qū)逐出宮,以樂工的身份,在臨淄居住下來,兩個人以鼓舞為業(yè),在市井之中賣唱為生,雖然遇到了許多的事,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有驚無險,似乎有人暗中幫他們擺平一切。 賣場屬于賤業(yè),日子雖然清苦,但卻和樂融融。 轉(zhuǎn)眼之間,十多年過去了。 盲伯和飛蓬有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他們年齡大了,早就已經(jīng)不再歌舞,男耕女織,閑暇時才教導(dǎo)兒女歌舞。 這一日,他們突然聽到了小兒子狂奔進來:“爹,爹,你快來,有人要殺頭了!” “殺頭有什么好看的!”盲伯這么說著,但還是被小兒子拽著,走上了街頭。 就看到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目光呆滯枯槁。 “造孽,不知道犯了什么罪,竟然落得如此田地……”飛蓬站在他的身邊,望著那女子。 “唉……聽說是得罪了什么達官貴人,被充作營妓……”旁邊一名路人道,“造孽啊……” “咱們回去吧,我看不得這種事……” “走,回去吧?!?/br> 兩個人攜手而回,把那非常想要看熱鬧的小兒子也拽走了。 日月輪回,歲月如梭。 幾十年一晃而過。 兒孫滿堂的盲伯和飛蓬,先后離世。 盲伯先送走了飛蓬,他傷心斷腸,過了幾個月,也離開了人間。 此時,他已經(jīng)是一名耋耄老者。 在盲伯離世的瞬間,谷小白道:“系統(tǒng),你不是能夠復(fù)制人的記憶嗎?請幫我復(fù)制他的記憶!” “呃……”系統(tǒng)愣了一下。 我的器魂系統(tǒng),不是這么用的啊喂! 你這么用讓我很難辦??! 但是它能怎么辦,谷小白都帶著他,穿越平行世界,更改了一條時間線了。 天知道,這個時間線的齊桓公,最后會怎么樣。 這個時間線的未來,又會出現(xiàn)什么不可預(yù)料的事。 不過,這些和他沒關(guān)系。 趕快跑!假裝這一切沒發(fā)生過! 懸崖之下,盲伯的身軀在墜落。 谷小白雙手捧著一團光芒,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盲伯,這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你……那個世界里,你和飛蓬長相廝守,兒女雙全,子孫滿堂……若是能夠有這樣的記憶,你一定也能夠滿足了吧?!?/br> 谷小白松開手,那光芒向盲伯飛去。 眼看,那光芒就要融入盲伯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