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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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符合空氣動力學啊。 這東西連我家老爺子那個木鵲都不如啊…… 谷小白一臉的嫌棄。 就這?就這? 我穿越了兩千多年,你就讓我看這個?! “不,墨翟才疏學淺,尚未能造出能夠飛行三天不落的木鳥。” “哈,那你輸了!”谷小白拍手。 “難道你造出來了?” 呃…… 谷小白轉(zhuǎn)頭看向了身后的白航。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造沒造出來啊,他剛才才知道自己要來赴約好不好。 白航在后面對他搖了搖頭。 公子,您這幾天就都在嘗試把老爺子的那只寶貝木鵲偷出來比試,哪里有時間造什么木鵲了? 而且,這曲阜城里,誰不知道,公輸般的孫子公輸白,是個連鑿子都不會使的人…… 您當初答應(yīng)打賭的時候,恐怕也不是為了自己能造出來,而是打算偷自家爺爺?shù)膶氊惸均o來應(yīng)戰(zhàn)吧。 “我們當初定下的賭約,若是我輸了,就一切聽你號令,你要招搖過市也好,要欺男霸女也好,我定然無所不從。但是在你造出來能飛三日的木鵲之前,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欺凌我的門生……既然你沒有贏,我也沒有輸,不如我們擇日再戰(zhàn)?” 說到這里,墨子拈著胡須,道:“不如,我們十日之后再比?” “等等,我們的賭約是這樣的嗎?” 谷小白突然覺得哪里不對,怎么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難道我這個身體是個傻子? 谷小白出了門,捂著腦袋,剛剛坐上了白航的馬車,突然一拍大腿:“糟糕,我果然中了黑子的緩兵之計!” 墨翟這家伙,分明是清楚,現(xiàn)在這個時代,不可能造出來能飛三日三夜的木鳥?。?/br> 這是故意讓自己沒辦法欺負他的門生。 果然,叫黑的人都壞,一肚子壞水。 看谷小白離開了,墨翟的一名門生道:“老師,如果公輸白把公輸般的那只木鵲拿來了,或者從公輸般那里學到了如何制作木鵲該怎么辦……” 墨翟微微一笑,道:“我辛苦研制了三年,都沒能讓木鳥飛起來,想要在飛上天三天三夜,哪有那般容易,公輸般的那只木鳥,也不過是有一日狂風大作,被吹上天飛了一會兒,哪里有飛三天三夜了?公輸般不過是因為好面子,才這般宣揚罷了……” “那您為什么還和他打賭……啊,等等,我明白了!” 老師英明! 第1019章 記住,你是我小白的人 墨翟恐怕也沒想到,谷小白并沒有離開,他坐在白航的車上,走了沒多久,就下了車,命令白航駕車遠去,過一會再來接自己。 這會兒,谷小白正在房子后面,偷聽墨翟等人的談話呢。 聽完之后,谷小白也不知道是該生氣也好,還是該苦笑也好。 墨翟不愧是能夠在古代創(chuàng)立“墨家”這一思想學派,和“儒家”并稱顯學的人! 玩弄一個不學無術(shù)的公輸白,就跟玩兒一樣。 可如果被玩弄的是我自己,那就不爽了。 若不是我學過辯證唯物主義,恐怕要被這個黑子給繞到坑里去了! 這一會兒,谷小白的內(nèi)心深處天人交戰(zhàn)。 要不要讓他知道什么叫做時代的碾壓? 算了吧,太欺負人了。 但是真的好想這么做啊…… 也不怪谷小白那么心動,實在是墨翟提出來的那個賭注,確實是太誘人了。 墨家意味著什么?一諾千金? 不,墨家的諾言,可以一諾生死! 墨子本身,是一個宛若圣人一般的存在,他對自己的自律,已經(jīng)嚴苛到了極致,他的追隨者,也是如此。 后世,墨家的繼承人因為沒能替人守城,可是連同首領(lǐng)鉅子和一百八十名弟子,一起殉死了的。 如若不然,墨家可能還不會如此沒落。 可見墨家對信義的信諾程度。 而墨家的人是什么?他們是苦行者、工程師、死士、游俠…… 谷小白能夠從古代揮手招來一堆樂師、舞者。 能夠叫來千八百的士兵、護衛(wèi)。 但是就不能揮手就招來一堆的實驗室助手、科研狗、工程師、研究生…… 研究個啥,都會有人指手畫腳的,不爽。 如果一群人,又能當苦力,又能當保鏢,又能當實驗室助手,又能當科研狗,又不要錢,累死都不會抱怨的…… 想想都完美啊! 簡直就是我的實驗室最完美的剝削對象! 這些人,如果好好調(diào)教一下,能不能成為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科研助手呢? 不說別的,能幫我發(fā)掘一個沉船都行啊。那些大手大腳的士兵,干起活來我都心疼…… 這個想法一出來,谷小白就有點按捺不住了。 那邊,馬蹄聲響起,是白航駕著馬車跑了一圈回來了。 谷小白覺得自己的良知,隨著那馬蹄聲漸近而變得越來越少,終于良知完全消失,壓榨、剝削別人的欲望爆棚! 黑崽兒~你等著,我馬上就回來把你收了! 半個時辰之后,天色已經(jīng)有點黑了,白航駕著車,看著谷小白手中的那東西,神色古怪,道:“公子,您說這東西能飛上天?” “對啊?!?/br> “還能飛三天三夜不落下的?” “現(xiàn)在春天,風大,應(yīng)該沒問題?!?/br> “可這東西,和的家中的那只木鵲,一點也不一樣啊……” “那是當然了,我爺爺?shù)哪侵荒均o,完全飛不起來,就是個樣子貨?!?/br> 白航神色古怪。 他從小生在白氏,身負奇特的使命,但是內(nèi)心深處如果說沒有懷疑,那是不可能的。 真正見到谷小白之后,他其實覺得也挺失望的。 這不沒啥嗎? 似乎和之前那個飛揚跋扈,欺男霸女的公輸白沒啥差別。 這會兒,他恨不得要伸手去摸摸谷小白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發(fā)燒燒糊涂了。 竟然說這東西能飛起來? 天色已經(jīng)黑了,但墨翟的講學還沒有結(jié)束。 顯然很多人都已經(jīng)餓了,但還是在認真瞪大眼睛,聽著墨翟的講解。 如果墨翟回到現(xiàn)代去,估計會是一個超級牛叉的講師,每次上課都能讓教室擠爆的那種。 看到谷小白又回來了,墨翟納悶道:“你怎么又回來了?不是約好了十日之后再次比試嗎?” 十日之后?十日之后黃花菜都涼了,我要你,現(xiàn)在就要! “你說,只要我能造出來能飛三日三夜的木鳥,你就服我?” “沒錯?!?/br> “我說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赴火蹈刃,死不旋踵!” “那好。”谷小白伸手,從身后拿出了一個…… 風箏來。 這是一個超級簡單的瓦片形狀的風箏。 幾只竹篾撐開了一塊布,用細線系緊,尾部系上兩根布條,以控制方向,部分位置涂上了樹膠加固,看起來有點丑。 布是谷小白直接從自己的衣袖上裁下來的,現(xiàn)在谷小白一抬手,白花花的手臂就露了出來。 同樣從衣服上拆下來的絲線,捻了繩,就那么拿在手里。 被破開的衣擺,破破爛爛的,但他也不在意,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瞇起眼睛聽了聽風向,然后把手中的那瓦塊形狀的風箏豎了起來。 墨翟像是看傻瓜一樣看著他。 這么一根軟軟的繩子,怎么可能讓這連鳥都不像的東西飛起來?又不是一根竹竿! “你看好了。”谷小白扯著手中的絲線,轉(zhuǎn)身就跑。 他的破袖,下擺飄揚,看起來瘋瘋癲癲的。 但所有人都被他手中的風箏所吸引。 那風箏在他的跑動之中,快速升高,在谷小白一收一放之間,飛過房頂,掠過樹梢。 谷小白手中牽著絲線,慢慢放遠,而風箏也越來越遠,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了,連風箏都有點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