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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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申英聽不懂他在說啥,但能感覺到這個人很不爽。 他后退了一步,下意識地離那個人手里像是球板一樣的樂器遠(yuǎn)一點(diǎn),如果被他一下子擂頭上,那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然后他就看到這人搖了搖腦袋,轉(zhuǎn)身要向臺上走去。 “哎,你沒戴耳返呢!”金申英下意識地叫他。 旁邊,工作人員拿著耳返的接收器,在旁邊看著呢,不敢過來。 那人回頭瞪了他一眼,搖搖擺擺地走上臺去了。 金申英被他瞪得很不爽,心中吐槽:“呸,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咦,等等,啊哈哈哈哈,他沒戴耳返!” 秦青等自己上臺,等得花兒都快謝了。 他輪著自己的大袖,拎著自己的樂器,走路帶風(fēng)的上了臺。 到了舞臺上,他在舞臺的中央席地一坐,把那奇怪的樂器,就這么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然后抬起頭。 咦,那個什么風(fēng)的,是不是得離近點(diǎn)? 舞臺下,大家茫然地看著舞臺正中央坐著的秦青。 秦青也茫然地看著麥克風(fēng)。 后臺的陶然和葉維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地嘆口氣,然后跑了上去,把秦青的麥架,降了下來,又弄了個麥克風(fēng),對準(zhǔn)了他腿上的樂器。 秦青還很不開心,我不想用這什么勞什子! 舞臺下,觀眾們哄堂大笑。 這啥打扮?這什么歌手?連個麥架都不會調(diào)? 啊哈哈哈哈,丟人。 “這局我們又贏了吧?!?/br> “我感覺是贏了。” 直播間里的網(wǎng)友們,也一臉好奇地看著這個從未出現(xiàn)過,從未見過的新歌手。 原來是個大叔了嗎? 年齡這么大都沒有絲毫的名氣,感覺好可憐。 咦,怎么新晉s級歌手陶歌神對他那么恭敬? 難道是什么隱士高人? 不知道這位隱士高人唱什么? 等到秦青終于準(zhǔn)備好了,直播間里字幕也終于出現(xiàn)。 “《蒹葭》(中國古曲)?!?/br> 哎?就這么簡單? 作詞作曲編曲啥啥啥的呢?都沒有? 然后就看到秦青從懷里摸了摸,摸出來一個小錘,一手按弦,一手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厍昧似饋怼?/br> 直播間里,網(wǎng)友們一臉懵逼。 “咦?” “這樂器難道是……” “筑?” 筑也是國內(nèi)的傳奇樂器了。 當(dāng)初荊軻刺秦王時,高漸離擊筑送行,就是這個筑。 雖然目前已經(jīng)被復(fù)原,但卻沒有幾個人真正在舞臺上見過這種樂器。 而且,聽這個聲音…… “走音了吧……” “怪腔怪調(diào)的?!?/br> “噗,這位大叔,該不會是上臺的時候,連調(diào)都沒調(diào)好吧?!?/br> 網(wǎng)友們也是哭笑不得。 郝凡柏怎么找了這么個看起來就不靠譜的家伙上臺的。 陶然看著臺下的許多人哄然大笑,臉都皺巴一起了。 按他的分類方法,秦青的“筑”的技藝等級都不入流,頂多給個f。 可秦青掄起這筑擊打別人的時候,學(xué)生的慘叫聲,堪稱“s”級! 你當(dāng)這是個筑,其實這就是個教鞭啊…… 不過秦青會不會樂器重要嗎? 就在此時,秦青張口,渾厚如同大地的聲音響起。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當(dāng)那低沉,寬厚,擁有渾厚到極點(diǎn)的胸腔共鳴的中低音響起時,現(xiàn)場觀眾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這是什么聲音? 那種像是要把人整個包裹在里面的渾厚聲音,差點(diǎn)讓耳朵都懷孕了。 特別是唱到“霜”字時,秦青的聲音一低,直接lowc,磁性的聲音,勾得人心神動搖。 “臥槽,大叔的音色好贊!” “怎么有那么磁性渾厚的男中音……” “酥了,酥了!整個人都酥了!” “如果我是伊人,我就要游過去找大叔去了!” 其實,秦青他唱得一點(diǎn)也不開心。 他皺著眉頭,小心收著聲音。 他記得很清楚,上次就是自己一不小心,把什么東西震壞了。 他只能拼命把自己的聲音控制在很小的聲壓,差點(diǎn)都要難過哭了。 后臺,金東煥和金申英對望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這又是一個什么地方來的怪物? 中低音域怎么能這么高質(zhì)量? 不行…… 金東煥伸手,把麥克風(fēng)拔了。 第1061章 終于可以放開唱了 秦青的這首《蒹葭》,本來就是《詩經(jīng)·秦風(fēng)》里的一首,是秦地的歌謠。 這首歌的來源可能性很多,有人說是諷刺秦襄公的,有人說是追求女子的,但毫無疑問,他是一首詩經(jīng)中傳播度非常高的詩。 而從古自今,不知道多少人為這首《蒹葭》譜過曲。 可正如當(dāng)初谷小白將《燕燕》這首歌,從古代帶到現(xiàn)代來時一樣,當(dāng)秦青唱出這首《蒹葭》的時候,在場的許多人,都有一種莫名的奇怪感覺。 似乎……這才是原裝的《蒹葭》。 這種曲調(diào),這種唱法,這種聲音…… 像是亙古穿越而來。 舞臺上的秦青,用著秦國的方言,唱著古音,用自己f級筑演奏功力,擊出散碎完全不成調(diào)的筑聲,給自己伴奏,邊敲邊唱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已經(jīng)格外強(qiáng)烈。 聽?wèi)T了飽滿的編曲,編配的和弦,這種原始的,樸素的,近乎清唱的歌聲,為什么也那么好聽?那么美妙? 聽秦青唱歌,會讓人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感覺。 人的嗓子,就是這世界上最牛逼的樂器。 其他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音樂是有生命力的,而有生命的東西,總有一種異樣的美。 鮮艷的花朵固然美麗,但在荒漠之中,頑強(qiáng)生長出來的仙人掌,也擁有震人心魄的美,讓人為之窒息。 有些人,他不需要學(xué)習(xí)復(fù)雜的樂理,也不需要編配各種和聲,甚至不需要優(yōu)美的旋律,他只需要唱,什么和聲學(xué),什么樂理知識,好像全都失效了一般。 有些人,就是完全違背了常理一般的存在。 后臺,金東煥拔下了話筒之后,就只有一個感覺。 媽蛋,幸好老子把他的話筒拔了! 不然我們豈不是輸定了? 然后,他就看到舞臺上的秦青笑了。 咦,這東西是不是關(guān)了? 哎呀媽呀,快憋死我了! 我秦小聲啥時候那么小聲過! 秦青深吸了一口氣,胸口像是鼓面一樣鼓了起來,他的那一身破舊的青袍,似乎也瞬間吸滿了氣,無風(fēng)自動,下一秒,巨大的聲浪,瘋狂擴(kuò)散。 如果說之前,秦青的歌聲,就像是大地在轟鳴,那么現(xiàn)在,他的歌聲,就像是一顆巨大的星球,迎面砸了下來!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秦青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像是有看不見的波紋,從他的身上擴(kuò)散了開去,他的頭發(fā)、胡須、袍服,都在這種波紋之中顫抖,他不再坐在地上,而是站了起來,眼睛睜大,那球板一樣的筑拿在手中,隨著他唱歌的歌詞,在空中揮舞,讓人懷疑筑不是拿來敲的,而是拿來當(dāng)演出道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