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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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不到票,就只能在網絡上看直播,或者在體育場外面站著看大屏幕了。 對此,東原大學的學生吐槽了無數次。 自己學校的比賽,自己搶不到票去看,還要賣票給外人? 但你說要取消對外售票吧,又真不行。 這場比賽早就已經不再是東原大學自己的事了。 但今天,觀眾們入場之后,卻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 “咦……今天的舞臺,怎么在中間?” “臥槽,四面臺?校歌賽都直接四面臺了?!” “難怪這次的票多出來那么多!原來四面臺了!” 其實,音樂類演出,天然適應的是扇形舞臺,這樣表演者可以專心表演,觀眾們也可以最佳視角觀看。 但是現(xiàn)代的大型演出都是在體育場里,四面臺,可以最合理化地利用體育場的空間,縮短觀眾到舞臺的距離,但對演出的人要求非常高,不是普通人能夠駕馭的。 演出的時候,許多現(xiàn)場表現(xiàn)力不強的歌手,因為缺少和觀眾的互動,全程對著一個方向,所以在舞臺的后方區(qū)域,還經常被人吐槽為“屁股區(qū)”,只能看到屁股和背影。 谷小白的碧海騎鯨海上巡演,利用技術手段解決了這個問題,通過能夠相互運動的看臺和變幻莫測的舞臺,不同的階段使用不同的表演形式,提供了令人震撼的視聽體驗。 但是這世界上,只有一個“海上龍宮”,也只有一個谷小白,其他還沒有人能夠駕馭這種表演形式。 四面臺還有一個缺點,就是沒有后臺,所有人員的上下,都需要利用升降機、隱藏通道等,對現(xiàn)場的調度能力,也是極大的考驗。 這一次的改變,也是安哥對自己調度能力的考驗。 以及對校歌賽的理念的改變。 他打算嘗試淡化校歌賽“比賽”的原始屬性,首先呈現(xiàn)一場無縫連接,精彩紛呈的演出。 更像是一場“晚會”了。 然后才是一場激烈的對抗與比賽。 這也是這場比賽,讓谷小白開場的原因了。 因為谷小白在四面臺演出的經驗是最豐富的,可以讓大家學習一下,該如何應對四面臺。 當然,這也是被逼出來的。 現(xiàn)在校歌賽最大的矛盾不是參賽選手之間的勝負。 而是日益增長的觀看需求,和有限的座位之間的矛盾。 這種事,已經有人告狀到教育部了,各種求票的請求,也讓安哥壓力山大。 所以,安哥打算嘗試一下改革,如果真不行,學生們駕馭不了四面臺,那就再換回去。 圓形的巨大舞臺,盤踞在體育場的中央,像是一個巨大的飛碟。 六點一到,安哥進行了簡單的開場白之后,就下臺了。 下一秒,舞臺中央升起來一個圓柱形狀的led大屏幕。 環(huán)形的大屏幕,光芒流轉,出現(xiàn)了“東原大學校歌賽”的字樣。 “咦,這個造型,有點像至尊魔戒哎!”大家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led大屏幕,可不正像是一個指環(huán)嗎? 在超大號的至尊魔戒上比賽? “東原大學校歌賽”的字樣,沿著圓柱led滾動了一圈,慢慢消失,然后一個個畫面出現(xiàn),曾經被無數人傳唱過,年代感十足的各種音樂串燒響起。 一個個極富年代感的mv,繞著圓柱led滾動著,滾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終于化成了一道金色的流星劃過環(huán)形屏幕。 金色流星之后,“風格年代指定賽——九十年代?!钡淖謽?,出現(xiàn)在led大屏幕上。 “哇喔,有點燃??!” 校歌賽的舞臺,大升級! 好贊! 圓柱形狀的led屏幕上,光芒漸漸暗淡下去。 然后,隱隱約約的音樂聲響起來。 好像是敲打的響板,又像是梆子,又像是有人用手撫過演奏用風鈴。 遠方,似乎有駝鈴聲響起,仿佛從無盡的亙古,有駝隊正慢慢走來。 聲音若有若無,讓人聽不真切。 正如歷史的彼岸,永遠看不真切。 現(xiàn)場,大家立刻安靜了下來,側耳去聽。 環(huán)形led屏幕上,突然亮起了字樣。 “《夢回唐朝》——谷小白、秦川、曹寶東、梨園樂團……” 這一串字符,沿著led屏滾動了一圈,然后消失不見。 就在此時,音樂聲突然大作! 凄厲、刺激的嗩吶聲響起! 《夢回唐朝》的前奏! 而且,是嗩吶吹出來的! 不,不只是嗩吶! 還有其他的樂器,將嗩吶包裹在其中。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當那前奏的旋律響起來時,大家就已經忍不住狂吼了起來。 嗩吶! 開場就高潮! 嗩吶的刺激,那就別提了! 直接升天! 在圓柱led中央,又有一個舞臺,升了起來。 上方隱約有幾個人影,似乎拿著樂器,正在吹奏著。 下面一個大圓柱,整個舞臺都是一個巨大的發(fā)光體。 而上面又出現(xiàn)了一個小圓柱,像是一個雙層大蛋糕似的。 而就在此時,中央舞臺的頂部,燈光猛然亮起!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現(xiàn)場再次炸開。 就看到谷小白、秦川、草東寶三個人,分三個方向站在舞臺上,面對不同的方向。 曹寶東的手中,拿著一把嗩吶,谷小白的手中捏著一把低音大笛,秦川的手中拿著一把中音笛子。 三個人一起吹奏著! 三個人分三個方向站位,但這個時候,曹寶東才是c位。 谷小白和秦川的笛子,全是為了烘托他的存在。 這會兒,他“喔”字形含哨,哨子在口中全方位震動,音量全開,泛音全炸! 炸到了雙手似乎要握不住木管似的。 黑色的木管,金色的銅盆,在手中像是一只不受控制的活龍,在拼命掙扎著。 那聲音,宛若掙扎不得的嘶吼與咆哮。 躁! 特別躁! 這種躁,其實是很多學院派的嗩吶藝人拼命摒棄的,因為聽起來真的是太讓人不舒服,太特么刺激了。 嗩吶這種在民間發(fā)揚光大的樂器,從出生吹到頭七,從娶親吹到送葬,有時候要一路走一路吹,聲音蔓延二里地,引得附近幾個村子里的孩子們,都跟著跑,跟著看。 要的就是一個聲音大。 二里地外聽不見,就算是我輸! 這種吹法,何止是一個刺激! 但是,這會兒,它替代的卻是電吉他的聲音! 要的,就是這個刺激! 而谷小白的低音大笛和秦川的中音笛,兩個人同時包裹住了嗩吶的音色,將它本身讓人不舒服的低音泛音掩蓋住。 在眾人的耳朵里,只剩下了尖利、刺激的躁! “我去!”舞臺下,大家都驚呆了。 這是不插電的《夢回唐朝》! 嗩吶還能這么吹! 木管還能這么用! 這是怎么樣的體驗! 不插電也能這么炸,這么躁,用嗩吶代替電吉他,谷小白竟然也敢想!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頭發(fā)都炸起來了! 不,天靈蓋都快炸了! 這才只是開場而已! 舞臺上,曹寶東吹得滿臉通紅,似乎下一秒就要昏厥。 那吞吐的氣息,震顫的聲音,一路上行,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