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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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舞臺下所有人的心,都猛然抽動了一下。 旁邊,曹寶東抬起了嗩吶,他想要吹。 但是只吹了一聲,就呲了。 曹寶東低下頭,捂著臉,嘴巴大張,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像是離了水的魚,似乎完全喘不過氣來。 演砸了。 嚴格來說,這算是出了演出事故了。 大東子,此時已經(jīng)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旁邊,谷小白的手指重重地砸下。 “咚咚咚咚!”鼓點聲炸響,谷小白的突然響徹云霄: “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 你為什么不說話 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卻沉默不說?。。?!” 嘶吼! 嘶吼! 這是在血淚的控訴! 為什么你要離開我? 你明明答應(yīng)我,要永遠陪著我! 你這個騙子!騙子! 為何你不永遠陪著我? 為什么我明明那么需要你,你卻要離我而去? 聽著谷小白那一聲聲的控訴,旁邊,曹寶東突然崩潰了,他抬起頭來,大聲喊著: “師父!師父!師父!你為什么要走,為什么要丟下我一個人!師父!師父!師父?。。。。?!” 這一刻,曹寶東終于無法再生活在自己那虛假的夢境里。 所有的憤怒,都咆哮了出來。 只是…… 沒有人回答他。 幾萬人的現(xiàn)場。 卻如此的孤獨,如同空寂一人。 第1426章 三! 舞臺下,大家呆滯地看著舞臺上那怒吼咆哮的曹寶東。 一直以來,曹寶東給人的感覺,都是傻乎乎的,憨厚的弟弟模樣。 整天樂呵呵的,似乎永遠都不會不開心。 不過,大家對舞臺之下的曹寶東,并沒有太多的探究之心。 曹寶東雖然現(xiàn)在非?;穑伤吘怪皇枪刃“椎囊粋€樂手,大家對他的關(guān)注,大多局限于他能夠在舞臺上為谷小白帶來什么樣的演出,有什么卓越的表現(xiàn)。 大部分人都知道谷小白跟著他去過他的家鄉(xiāng),但是更多的,卻并沒有太多人了解。 畢竟,曹寶東的師父早就已經(jīng)死了,村民們并不覺得這是什么新聞。 而在后院里發(fā)生的一切,也只有谷小白等寥寥幾個人知道。 誰能想到,這個孩子,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沉湎在師父的死亡之中,沒有脫離出來呢? 而今天,谷小白的兩首歌,將他厚厚的心門撕裂。 痛苦嗎? 痛苦。 痛快嗎? 其實……也痛快。 雖然同樣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人,但曹寶東的人生,和谷小白是截然不同。 谷小白擁有愛自己——雖然經(jīng)常非常不靠譜——的父母,他的童年雖然并不富裕,卻從不缺愛。 即便是失去了盲伯,他還有小蛾子,有白干、鮑叔牙,有現(xiàn)實中的朋友、伙伴們。 可曹寶東,他就什么都沒有了。 一首《酒干倘賣無》,唱的是愛與悔。 曹寶東是從自己師父那里,得到了所有的愛。 青山叔對他來說,是師,更是父。 他教會了曹寶東所有的生存的意義。 而曹寶東,卻總是后悔自己沒有能孝敬師傅,沒能為他買他喜歡的煙,喜歡的酒。 甚至后悔為什么在那個暴雨肆虐的夜里,師父死了,而他活了下來。 而這首《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唱的卻是怒與恨! 明明說好了,要等我長大。 明明說好了,要聽我吹嗩吶給你聽。 為什么,卻要離開我,留下我一個人在世界上! 對著夜空,對著所有的人,大聲吶喊出來的曹寶東,跪倒在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 不用擴音器,他的哭聲,都能傳遍全場。 全場幾萬人,看著舞臺上那個無助的孩子,卻不知道該干什么。 好在,曹寶東他并不是孤單一人。 谷小白走到了曹寶東的身邊,蹲下身來,抱住了他。 “嗚嗚嗚嗚嗚嗚嗚……小白,嗚嗚嗚嗚嗚嗚,小白,我?guī)煾覆灰伊恕瓎鑶鑶鑶?,他不要我了……嗚嗚嗚嗚……我?guī)煾浮瓎鑶鑶鑶鑶琛規(guī)煾杆懒恕以僖惨姴坏剿恕瓎鑶鑶鑶琛蚁胛規(guī)煾福瑔鑶鑶鑶琛蚁胛規(guī)煾浮?/br> 曹寶東咧著嘴,哭得要多大聲有多大聲,哭得要多丑有多丑。 他的鼻涕流過了嘴唇,拉成了一條長絲,都蹭到了谷小白的身上。 但谷小白絲毫不嫌棄,他抱著曹寶東,輕輕拍打著他的背脊。 這是谷小白在舞臺上第二次安慰曹寶東了。 剛才還有人羨慕曹寶東被小白安慰,現(xiàn)在卻只有難言的悲傷。 胸口像是有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拼命睜著眼才能讓眼淚不流下來。 被曹寶東拍打著,曹寶東的哭聲漸漸小了,他靠在谷小白的胸口,身體一抽一抽的。 雖然兩個人的年齡差不多大,但是和谷小白比起來,曹寶東真的只是一個孩子。 谷小白曾經(jīng)穿越無盡的時光,看遍山河湖海,征戰(zhàn)過沙場,治理過國家,翱翔過天空,潛入過大海。 而曹寶東,他的世界里,只有師父。 而現(xiàn)在,連師父都沒有了。 谷小白抱著曹寶東的模樣,像是哥哥安慰弟弟,那么暖,那么溫柔。 舞臺下的大家,看著谷小白安慰他的模樣,只覺得心中暖暖的。 直播上靜悄悄的,偶爾飄過幾個彈幕: “我家小白長大了,像是個哥哥一樣?!?/br> “可也讓人心疼,小白自己其實也很傷心吧?!?/br> 不撕裂自己,如何迸濺出心血? 舞臺上的谷小白,總是這樣掏心掏肺。 而此時,他一邊拍打著曹寶東的背部,一邊輕輕地哼著旋律。 隨著他的哼唱,曹寶東的抽動,也變得越來越安靜。 谷小白低頭,使勁揉了揉曹寶東的腦袋,然后抬起頭,露出了一絲笑容。 輕柔略帶點顫抖的歌聲響起,還略微帶著鼻音: “從來就沒冷過 因為有你擋住寒凍 你總是在我身后 帶著笑容……” 沒有伴奏的清唱,恐怕也只有谷小白,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唱得如此之穩(wěn)。 曹寶東趴在谷小白的肩膀上,慢慢睜開了眼睛。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師父的模樣。 寒冷的冬日,在初雪中練嗩吶,突然身上一暖,卻是有人把一件棉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轉(zhuǎn)過頭去,師父的身影,像是融化在冬日的暖陽里。 “你總是細心溫柔 呵護守候這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