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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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歌詞起: “路邊無名骨 孤冢半邊塌 借問過路客 可曾去我家” 他的身邊,所有的同伴一起加入了進去,齊聲唱著歌詞。 而當這幾句歌詞起來時,那種悸動的感覺,再次被放大了。 合唱! 而且,沒有絲毫的伴奏! 甚至都沒有加入什么合唱的聲部編排。 不用任何樂器。 這本來是ban谷小白的規(guī)則,但是卻被谷小白用在了乘風破浪合唱團的身上。 而且他取消了一切的技巧,一切的花哨,沒有聲部,沒有領唱,沒有樂器烘托氣氛,只留下了純粹的歌聲。 但這只是表象,谷小白最擅長的,大概就是大巧若拙了,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大部分時間,都是訓練九個人的聲音了。 把九個人最特殊的聲音,發(fā)掘了出來。 那種辨識度,就算是閉上眼睛,都能看到有九個人,從遠方走過來。 他們高矮胖瘦,每個聲音,似乎都能在人腦中形成一個形象,一個臉譜。這,某種程度上,已經超越了普通的音樂范疇,這世界上,可能只有谷小白能做到。 上次,乘風破浪合唱團,在葛莉雅的幫助下,嘗試了“阿卡貝拉”,獲得了全場的好評,但是那次的嘗試,和這次比起來…… 大概一個是小辣椒,一個是催淚彈的區(qū)別。 而更讓人動容的是那歌詞! 路邊的無名骨,就連墳冢都已經塌陷半邊,當有過路客路過的時候,它卻在向路人詢問,可曾去過他的家鄉(xiāng)。 盡管沒有提到那兩個字,但是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種nongnong的思念,涌上心頭。 第1493章 今已開滿花 而這枯骨,還在向過路客嘮叨著自己的家里的情形,并向并不怎么在意的過路客解釋著: “向南五百里 梅下有人家 戍邊戰(zhàn)事緊 明年就歸家。” 唱到這里,舞臺上的乘風破浪合唱團,眼角已經隱約泛出了淚花。 而聽到這里,全場的觀眾,都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狠狠的擊中了。 好一個“明年就歸家”! 這個路邊的無名孤魂,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已經回不去家鄉(xiāng)了? 還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讓過路的客人,幫他送一個信給家人,讓家人相信,他并沒有死去,他還活著,明年就能回家? 但不知道哪一個,都讓人的心中,又酸又緊。 這是一名戍邊戰(zhàn)士的枯骨?。?/br> 當初的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又有多少的他,這樣客死他鄉(xiāng),就算是死了,也要思念家鄉(xiāng),思念早就回不去的地方。 再配上“乘風破浪合唱團”的身份,他們的聲音,他們那毫無花巧的唱法,讓人簡直直接破防! 回來了! 曾經因為演唱谷小白的《乘風破浪三部曲》而一炮而紅的“乘風破浪合唱團”,又回來了。 那種直擊心靈,粗糲簡單直白,卻不需要什么花巧,不需要太多語言的感染力,又回來了! 在登上校歌賽的舞臺之后,乘風破浪合唱團得到了之前難以想象的名氣和關注,也獲得了之前從未想過的成長。 但往日里登臺的那最初的熱血和初心,卻漸漸淡了。 當他們演唱的歌曲,范圍越來越廣,他們合作的樂手,背后支持他們的專業(yè)人士越來越多,這個組合,也越來越失去了最初的鋒芒,變得和其他的組合,沒有太大的不同。 時間和世界,可以改變每一個人。 不,時間和世界,可以改變每一個人嗎? 今天,舞臺下的大家,卻突然心中有了一個問號。 原來,經歷了那么多,現在的乘風破浪合唱團,還可以用這樣簡單直白的方式,打動人! 唱完了一段,乘風破浪合唱團的歌手們,再次哼唱起了旋律。 “啊~啊~啊——” 渾厚,卻沉痛的曲調,讓人在地一段歌詞,營造的意境之中,越沉越深。 而且,觀眾們發(fā)現,原來乘風破浪合唱團的這首歌,是寫的“梅”! 今天,已經有了太多寫得好的梅了! 華閔雨的《青梅引》,一曲倒出了世間最濃的真情。情深到了極致,可以為你放棄天下蒼生,放棄富貴功名。 而佟雨的那首《梅如刀,則直抒胸臆,將自己那么多年的憤懣與不爽,全部傾瀉而出,而整首歌那于天地斗,與世界抗爭的精神,甚至可以達到“賦予女性力量”的意義,唱完這首歌之后的佟雨,整個人都已經升華。 這兩首歌,堪稱是一時瑜亮,互相輝映。 許多人都覺得,這整場比賽,乃至華語樂壇中,都不可能找到寫得比這兩首歌更好的“梅歌”了。 但此時,這首由谷小白一手打造,由乘風破浪合唱團演唱的歌曲,出現了。 舞臺上,乘風破浪合唱團吟唱完之后,進入了下一段歌詞: “少客老時歸 煮酒憶舊話 村荒無車馬 孤女眼已瞎 聞客北方來 南墻折梅花 梅插路邊枝 今已開滿花?!?/br> 上次一別,已經不知道多少年。 或許,亡者的世界里,沒有時間這種東西,又或許,這位亡者,已經模糊了時間的概念。 再次見到這位舊時的過路客,他又叫住了這位過路客。 只是,此時這位過路客,已經是垂垂老矣。 昔日的年輕過路客,像是接受老朋友的邀請一樣,在路邊坐下。 煮了一壺酒,和這孤冢里的枯骨,回憶起了當初的舊話。 已經記不起什么時候,這位過路客,真的曾經去過南方五百里,梅邊的人家。 那小小的村落,已經荒了,早就已經沒有了車馬路過。 卻不知道,這位遠行客,又是如何去了那荒村人家。 是專門尋去,還是另有一場故事? 那荒村里,有一個孤女,眼睛已經瞎了。 在聽到過路客帶來的消息,知道他是從北方來的之后,到了南墻邊,折了一朵梅花送給他。 這梅花,是要送給過路客,祝他一路順風,還是希望他能夠插在那無名骨的墳冢之上,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只知道,這位過路客,將梅枝插在了路邊。 或許是因為路途遙遠,梅花實在是送不到。 或許是因為這過路客,將要去往更遠的地方。 他終究沒辦法將這梅植帶給路邊的無名枯骨。 大家只知道。 這世界上的每一個無名枯骨,都曾經有一個她牽掛。 不論是他的母親,妻子,女兒…… 每一個無名者,都曾經擁有名字,都曾經對某些人無比的重要。 唱到這里,乘風破浪合唱團又重復了最后一句。 “今已開滿花……” 然后,吟唱聲響起。 “啊~啊啊……啊~啊~~~” 沉重,悲傷的旋律之中,在他們的背后,大屏幕上,一樹梅花,正在綻開。 可這過路客,到底是什么時候路過了那梅樹,現在那棵樹怎么樣了? 這開滿鮮花的樹木,到底有沒有撫慰到路邊無名枯骨的心靈?沒有人知道。 他們只能幻想著。 或許,這一樹梅花,真的已經撫慰到了,讓某些人能夠安心離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