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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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會有什么樣的體悟,才能以不到18歲的年齡,寫出一段如此令人絕望的音樂! 如果讓維勒斯館長來為這段音樂命名的話,他一定會把這段音樂命名為“黑暗”,或者“絕望”。 此時,屏幕上就是一片黑暗。 而黑暗,總是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維勒斯館長就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那黑暗之中,閃過了各種各樣的圖像。 扭曲著身體的白色小人,線條組成的發(fā)光人影…… 這些都是維勒斯館長在幼年時,曾經(jīng)在夜晚親眼見到過的,此時卻從塵封多年的記憶之中被喚醒。 那音樂之中,太多的黑暗和絕望,從記憶中被翻了出來,讓維勒斯館長不堪重負,他猛然點下了暫停鍵,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呼……” 同一時間,不知道多少正在聆聽谷小白這段音樂,觀看這段視頻的人,都點下了暫停鍵。 甚至還有許多人點下了退出鍵。 維勒斯館長也打算放棄了。 這段音樂優(yōu)秀嗎? 優(yōu)秀,非常優(yōu)秀! 能夠引起人類如此巨大的情緒共鳴,谷小白的音樂,大概是獨一份的。 但是再優(yōu)秀的音樂,也不適合他。 他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了自己的工作。 那些來自一千年前的維京文物,正在靜靜等待著他。 那里有一把船槳,一把已經(jīng)破損了的維京劍,還有一只作為船首像的雕像。 這些文物對他來說非常重要,這上面的每一個紋路,每一個破損,都可以讓他對古代人類的生活了解得更多一些。 而這些對普通人來說,毫無用處的知識,驅(qū)使著他,吸引著他,讓他無法自拔。 他戴上了手套,雙手捧起了那把維京劍,打算把它因為保養(yǎng)不當(dāng)而出現(xiàn)的銹跡稍微清理一下。 但在捧起那把劍的瞬間,他頓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暫停了這音樂,讓他竟然有些空虛。 而隨后,這些維京的文物,讓他開始產(chǎn)生一些聯(lián)想。 這個樂章的名字《神話》,那一片黑暗,維京長船…… 等等…… 難道這黑暗,其實是神話里的冥府?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維勒斯館長再也忍不住,他又回到了之前坐著的角落里,再次戴上了耳機,點開了那音樂。 而世界上各個角落里,不知道多少人,又回到了屏幕前。 讓他們回心轉(zhuǎn)意的,有各種各樣的原因。 有些人像維勒斯館長一樣,覺得不聽這段音樂,心里空落落的。 似乎有什么東西缺失了,沒有填滿。 也有些人,只是因為這是谷小白的音樂,覺得自己必須強行聽下去。 還有一些人,只是又戴上了耳機,于是音樂自動播放。 但它還是播放了下去。 這段壓抑、黑暗的曲子,足足有兩分鐘長。 而mv里,那無盡黑暗之中,只有一個光點和隱約的長槳的畫面,也持續(xù)了兩分鐘。 谷小白的mv,一向以制作格外精良為名,可這一次,這段mv,竟然如此的劃水,如此的粗制濫造? 足足水了兩分鐘。 就在許多人再次忍不住,就要第二次摘下耳機時,音樂變了。 在那黑暗之中,有低沉無比的聲音,響了起來。 “嗡……” 這是一種拉弦樂器,細微的震動和綿長的顫音,無不預(yù)示了這一點。 但是,這聲音為什么如此的低沉,如此多的共鳴? 特么的,這是什么樂器發(fā)出來的聲音? 是大提琴嗎? 大提琴作為古典音樂里的低聲部,通常承擔(dān)著非常重要的氛圍烘托的作用。 它那獨特的音色和超級渾厚的共鳴,在弦樂器里幾乎是獨一檔的。 但這音域,比大提琴還要低沉。 那么,是倍大提琴? 倍大提琴,或者說低音提琴,它是提琴家族里面最大和最低的樂器。 它本身因為體積和音域的原因,在技巧上有很大的限制,獨奏時表現(xiàn)力并不強。 但是一旦加入到了合奏之中,那那種立體和充實的感覺,其美妙無法言喻。 在獨奏弦樂器方面,其實世界上有很多的樂器可以和小提琴一較長短。 譬如二胡,其實本身不論是音色、特色、表現(xiàn)力還是技巧方面,都不輸小提琴。 但是大提琴和倍大提琴這種低音提琴家族,在表現(xiàn)力和音色等方面,優(yōu)勢是斷層式的碾壓,世界上再沒有其他的低音弦樂器,能夠有它們的表現(xiàn)力。 但這次出現(xiàn)在大家耳中的樂器,卻足以碾壓倍大提琴! 這種粗糲的,低沉的,卻又溫暖而宏大的聲音,慢慢變大,慢慢占據(jù)了整個底色。 估計這些聽眾們做夢也想不到,這種音色,來自于一艘被上了弦的維京長船。 谷小白把一艘維京長船,改造成了拉弦樂器! 在那低沉的底色之中,突然想起了一聲撥弦。 “釘嗯~”二胡特有的撥弦聲,指肚摩擦過繃緊了的琴弦。 前音脆,尾音rou。 卻像是在黑暗中亮起的一束光。 不,不是一束光。 那黑暗是如此的深沉,那光線是如此的渺小,就像是一個逃逸了引力束縛和種種阻隔的光子。 打在了人的肌膚上。 在逐漸冰冷,逐漸熄滅的心中,輕輕一觸。 然后炸出了一絲絲的亮光。 然后,撥弦的聲音一聲又一聲的出現(xiàn),從一開始的零零星星,到后來的連綿不絕。 光! 陽光! 接下來的兩分鐘,是維勒斯館長最放松,最溫暖的兩分鐘。 聽著谷小白的音樂,他甚至忘記了去看視頻,去看那mv。 他閉上了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了那音樂里。 明明這里是地下室,明明這里的光線,是人造光源。 但是他卻覺得,有那么一束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從自己的面部,向全身上下擴散。 讓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暖洋洋的光芒里。 那種溫暖的感覺,就像是他經(jīng)歷了那場暴風(fēng)雪之后,終于被救援人員找到,被包裹上了厚厚的毯子,靠近了燃起的火焰。 像是全世界的阻隔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太陽。 那么隔著二百多萬公里,互相對視。 又像是他是一棵植物,只需要陽光的照射,就能夠生存。 他的內(nèi)心,有一個聲音在狂吼: “天哪,天哪,天哪!”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音樂! 為什么! 這該死的陽光! 可以融化這世界上的一切冰冷。 可以讓一切都心甘情愿地融化在里面。 維勒斯館長睜開眼睛,看向了眼前的屏幕。 mv正在繼續(xù)播放,畫面已經(jīng)完全變了。 之前在黑暗中苦苦掙扎的維京長船,此時正飛馳在陽光之下。 在船頭上,有一個少年正負手而立。 此時出現(xiàn)在畫面上的,是他的背影,影像漸漸推進,來到了他的側(cè)面。 維勒斯館長愕然。 這個少年,和谷小白長的有七八分相似。 這并不是維勒斯館長會覺得愕然的而地方。 畢竟,谷小白的每一首mv里面,都有一個長得像他的人存在著。 而是這個長的和谷小白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他之前也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