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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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無法照到的地方,霧氣在翻涌,像是有什么怪物要從里面沖出來。 卡爾十六世跟著那侍從走了幾十米,就來到了一扇門前。 這扇門,讓卡爾十六世覺得更加奇怪了。 看起來有些眼熟…… 似乎,和他所居住的皇宮,有點相似? 只是細節(jié)上卻又有所不同。 似乎更古樸,更陳舊一些。 這時候,在門邊出現(xiàn)了除了他們之外其他的人,讓卡爾十六世心里略微放心了一點。 他的目光在那兩名衛(wèi)兵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們所穿的,似乎是歷史上的宮廷衛(wèi)士服裝。 “吱嘎一聲,王宮的大門被兩名士兵輕輕推開了,引領他的那名侍從站在門口,微微鞠了一躬,并沒有進去。 “大人,您請?!?/br> 卡爾十六世在門口站了幾秒鐘。 說實話,現(xiàn)在他的違和感更強了。 特別是在那扇門打開的時候。 這大廳,這布局,這裝飾,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感覺格外熟悉。 這不是我居住的宮殿嗎? 不,這不是我居住的宮殿。 像,卻又不是。 現(xiàn)在的瑞典王宮,已經(jīng)變成了類似博物館一樣的存在,很多區(qū)域可以任由別人參觀。 可眼前的瑞典王宮,建筑上結(jié)構(gòu)上完全相同,但沒有現(xiàn)代的燈具,沒有那些引導牌,沒有陳列的各種文物,只有一個大廳,守衛(wèi)的士兵,以及一個少年,從二樓的樓梯上低頭看著他。 其他的東西,因為光線太暗,所以看不清楚。 “你是誰?” 這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頂著一頭古典式的頭發(fā),穿著的衣服看起來也很有年代感,腰間掛著一把長劍,華貴浮夸的風格及無禮的話語,讓卡爾十六世眉頭皺起。 他反問道:“你又是誰?” “來到我的宮殿,難道你不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嗎?”少年問道。 “你的宮殿?”卡爾十六世那種違和的感覺更強了。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大廳。 是的,這是他的王宮。 至少是一比一復刻的王宮。 谷小白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一比一復刻他的居所,難道是為了讓人賓至如歸? 可這種做法,只讓卡爾十六世感受到了冒犯,以及一種強烈的不爽。 斯德哥爾摩王宮是瑞典寶貴的歷史遺產(chǎn),是王室的象征,是歷史的佐證,不是隨便拿來復刻著玩的。 谷小白讓我們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難道是為了讓我們來看看他復刻的王宮像不像嗎? 不過,他還是回答了那名少年的話:“我是卡爾,卡爾十六世?!?/br> “你?”那少年瞪大了眼睛,“卡爾十六世?” “那么你呢?”卡爾十六世問道。 “我才是卡爾!我是卡爾十二世!” 如果說卡爾十六世之前只是不爽,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火冒三丈。 谷小白是在做什么,媽蛋,他是來找個孩子來冒充自己的祖先嗎? 這一刻,卡爾十六世有一種感覺。 自己是被谷小白拉來當質(zhì)檢員的嗎? 來檢查一下他搞的這種完全復刻,毫無內(nèi)涵的歷史題材游樂園之類的把戲嗎? 這特么的侵犯了我們的知識產(chǎn)權(quán)了吧! 卡爾十六世帶著這種不爽,抬頭看著那個年齡只有他五分之一不到的少年,少年也在居高臨下看著他。 “你真的是我的后代嗎?就像今夜白大團長所說的那樣?” 媽蛋,這下子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老子要爆發(fā)! 卡爾十六世無論如何也是一名國王,即便是再沒有實權(quán)的國王,也代表了一整個國家,幾千萬人的臉面。 他到了這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所有人都要對他保持相當?shù)淖鹬亍?/br> 這會兒,卻被一名少年占了這么多的便宜! 那少年滿臉的好奇,上下打量著他,想要說什么,突然又有一名仆從跑了過來,道:“殿下!快來!陛下他……他……” “我父親怎么了?”少年顧不上好奇,轉(zhuǎn)身就跑。 不多時,又有一個少年從一側(cè)跑了過來。 看到這個少年,卡爾十六世一愣。 這是谷小白! 不對……這是“今夜白”? 對一個不臉盲的人來說,在比較近的距離分辨谷小白和他的“分身”們,其實還是很簡單的,畢竟給人的感覺不同。 當然了,大部分人都覺得,谷小白不同的分身,應該是他不同的扮相。 無論如何,在這里看到了谷小白,讓卡爾十六世覺得稍微沒那么生氣了。 或許,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場誤會?或者一個玩笑? 畢竟一個40后,很難理解一個00后的想法,或許對年輕人來說,這種做法很有趣,不算是冒犯? “大團長閣下!”卡爾十六世叫了一句。 谷小白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回答,而是非常著急地向某個方向跑去。 發(fā)生什么了? 如果這建筑的布局完全相同的話,他們跑過去的那個地方…… 是我的房間? 國王的房間? 鬼使神差的,卡爾十六世也快步追了上去。 踏上樓梯的時候,他卻又停住了腳步。 樓梯兩側(cè)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幅幅的畫像。 這些畫像,他見過,卻又沒見過。 因為這里面的許多畫像,都被收到了王室的寶庫里,也有許多畫像,被陳列在了博物館,幾乎每一幅畫像,他都有印象。 但是這些畫像,看起來卻……新得多? 他一路走過來,看到了許多熟悉的畫像,其中有一副,還是陳列在他的臥室里的,幾乎從未對外公開過。 而他對其細節(jié)記得非常清楚。 “這……這是……”就算是臨摹,這也太足以亂真了吧。 而更多的,是載歷史記載里有,但是卻已經(jīng)被劫掠、損毀、失蹤了的畫像和藝術品。 現(xiàn)在都出現(xiàn)在這座宮殿里。 他一路走來,一路震驚,一路不解。 路上并沒有人阻攔他,士兵們看到他向他行禮,口稱“閣下”。 這些士兵們的行動、禮儀、做派,都有種莫名的熟悉和陌生并存的感覺。 直到他走到了自己的臥室之前。 臥室的門開著,華麗的大床之前,剛才那無禮的少年,正跪在床前,握著一個男人的手。 男人面色有著不正常的潮紅,但卻表現(xiàn)得非常虛弱。 卡爾十六世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他見識過太多的死亡,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時日無多。 這種感覺,不是演出來,或者化妝化出來的。 而是真正的瀕臨死亡。 他握著那名自稱“卡爾十二世”的少年的手,卻轉(zhuǎn)頭看向了旁邊的谷小白。 “大團長閣下,或許我的路途已經(jīng)抵達終點……能夠見到您,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心愿……” 床頭上,谷小白也向前走了一部,在床前蹲下,握住了他的另外一只手。 “遇到您和小蛾子姑娘,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神奇的事情,這也讓我真正感受到了人類之上的力量,讓我不再懼怕死亡……” 他閉上了眼睛,似乎說這些話,已經(jīng)讓他耗盡了力氣。 卡爾十六世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幾步,靠近了那張床。 旁邊的幾個人看了他一眼,并沒有阻攔他,反而讓開了幾步。 許久之后,床上的男子又睜開眼睛,看向了谷小白,他的氣色變得更差了,似乎隨時可能離去,他低聲道:“大團長閣下,我現(xiàn)在離去,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孩子……他年紀尚幼……如果您能感念我和小蛾子小姐的情誼,我希望您能夠……能夠……” 他實在是太虛弱了,說不下去了。 但是谷小白卻知道他的意思,他握緊了男子的手,保證道:“我沒辦法保證我能在這個時代停留多久,我也沒辦法參與到你們的戰(zhàn)爭,因為你們所有人,對我來說都擁有一樣的意義……” “但只要我在這里一天,我不會允許你們幾個國家之間的任何人開戰(zhàn),我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卡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