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平行時空_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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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瀝昏沉間聽見馮鞘的名字,睜了睜眼,見這位“散友”一臉關(guān)切望著自個兒,他又醒過來了,沖對方笑笑,剛準(zhǔn)備起身,身后邊有一雙手把他抱住。 “說曹cao曹cao就到,馮鞘,可快把你家的接回去吧,才這么一會兒,你看他就傷成什么樣啦?!贬t(yī)生笑著調(diào)侃,但薛瀝身后的馮鞘頭發(fā)凌亂,神情焦急,臉色也不大好,顯然不大有心情應(yīng)付他的調(diào)笑,不禁有些尷尬。 馮鞘才剛剛將薛有則送回家去,薛有則心里關(guān)心兒子,時刻關(guān)注著他的動向,但這父子倆關(guān)系并不太親密,哪怕心里有再多話,也不怎么愿意親自去見面。 馮鞘才回到家就發(fā)現(xiàn)薛瀝不見了,地面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那一瞬間他全身都涼了,一陣陣寒氣上涌,差點就要發(fā)瘋。他對薛瀝的情況再清楚不過,心里還以為是出了意外,幸好在他真正的發(fā)瘋之前,他看到了垃圾桶里的碎花瓶,一路慌張找到這間診所,他的心這才安定下來。 他心里知道自己該對醫(yī)生說什么,但他張了張口,眼眶反而先濕了,聲音被堵在喉嚨里,忍不住用力抱緊薛瀝,將臉埋在他的肩上,雙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衣服。 薛瀝笑著對醫(yī)生說:“最近發(fā)生了一些事情。他心情不大好。” 醫(yī)生知道他是在給自己找面子,也不敢再多問了,又跟他說了幾句傷口的事情,才讓他們回去。馮鞘也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卻依舊沉默不語,薛瀝朝醫(yī)生揮揮手,兩人的背影融入夜色中,漸行漸遠(yuǎn)。 家里燈火通明。 薛瀝安慰似地揉了揉馮鞘的腦袋,便躺在了沙發(fā)上。 馮鞘站在門口看著他,眼眸漆黑幽暗。 他懶洋洋抬起眼皮,沖他招招手。 馮鞘抿了抿唇,跪坐在沙發(fā)邊上,輕輕地將臉貼在他的肩上。 “你怎么受傷了?”他問。 薛瀝平躺在沙發(fā)上,聞言,望著天花板勾了勾唇,伸出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有一回沒一回地摸著馮鞘帶著點小卷的頭發(fā),“撿花瓶碎片的時候不小心被割到的,不疼?!?/br> 馮鞘點點頭,一言不發(fā)。 于是薛瀝又問:“今天的事情怎么樣了?” “我看到他們都被嚇到了。” 他失笑地回了一句:“我的畫有這么可怕?” “不可怕,他們都很喜歡,不出意外,奇彩魔女杯應(yīng)該是你的?!鳖D了頓,馮鞘繼續(xù)說:“今天伯父也過去了,我本來是想讓他和你見一面,但他看完就走了,看得出來,他今天應(yīng)該是很高興?!?/br> 薛有則獨自一人將薛瀝撫養(yǎng)長大,在另一個世界,他們的感情很好。 薛瀝手上的動作一停,“這樣也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我父親看到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會起疑心,到時我們就不方便離開了?!闭f完,他側(cè)了側(cè)身,一手勾著馮鞘的肩,一邊安慰地親吻他的額頭,聲音低沉沙啞,流露出nongnong的倦意,“馬上就要走,總不能給人留下念想?!?/br> “那你為什么要留下給我?”馮鞘覺得這個姿勢不大舒服,索性起來和他一起擠到沙發(fā)里去,雙手抱著他,極纏綿又親密。 近得連對方的心跳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喜歡這樣,能感受到對方真實活著的軀體。 “你不想要?”薛瀝笑了一聲。 “我要?!闭f完他覺得不太對勁,又補(bǔ)了一句,“這不是念想,你一定好等我?!?/br> “好,我等你?!毖r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到連他自己都快聽不清。 你是不同的。他這么說。 馮鞘卻全都聽見了,聲音悶啞地應(yīng)了一聲。 他抱著人的力氣一點兒也不小,但薛瀝知道,只要馮鞘在旁邊,“世界”那點小把戲就傷害不了他,這種安心導(dǎo)致他的困意上涌,心里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事想做,都說不了,也做不了。 簡直就像是要死第二遍一樣。 他用最后的力氣睜開眼,對馮鞘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眼里溫情脈脈。 “對不起,馮鞘,我先睡一會兒,我很累了?!?/br> 他在心里給自己定了一個鬧鐘,到點必須醒來,他還有話沒有跟馮鞘說完。 馮鞘看著他的眼睛逐漸闔上,而后面容扭曲,似哭似笑地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個吻。 “嗯,我等你醒過來?!?/br> 窗外星辰密集,滿月如鏡,透著明亮的光輝。時間逐漸過去,一會兒又一會兒也過去了,直到月亮西移,窗戶也看不到月光,馮鞘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手。 馮鞘離開后,薛瀝便不自覺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隨意地躺在沙發(fā)上。他的頭發(fā)長得很快,前一陣子才修的,現(xiàn)在又長了,柔軟地貼著他的臉頰,馮鞘將他額前的發(fā)絲撥到后面,手指仔細(xì)地描繪著他的面容。直到桌子前面的水杯突然破裂,他才猛地驚醒,眼神陰沉地盯著那個水杯。 他低聲說:“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br> 話音剛落,反倒是他自己先承受不住,眼眶通紅地站起來走到墻邊,上面有一副日歷,這個月從一號到十七號都畫上了紅圈,他們約好的三十天還剩下十二天。 馮鞘猛地將日歷拽下來撕爛揉碎,片刻間,地面便全是紙屑。 “是我在傷害他?!彼纯嗟匚嬷?。 其實在薛瀝將畫做好的那天他們就該走了,是他戀戀不舍不愿放棄,薛瀝便總是不能放心。只要他不開口,他就會一直陪他留下來。 于是他不得不時時刻刻警惕著“世界”,最后累到連話也說不出來。 馮鞘憋了幾天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噼里啪啦地砸下來,“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從來沒有和你分開過這么長的時間,我受不了……” 他們認(rèn)識了那么長時間,比雙生子還要親密。 剩下的一輩子不能見面,太長了。 他不敢回頭,怕自己會驚醒睡夢中的薛瀝。 但他心里清清楚楚,是時候劃上句號了。 窗外忽然揚起了風(fēng),云霧將月亮遮住,馮鞘小心仔細(xì)地將房子清理了一遍,盡量抹去他和薛瀝生活過的痕跡。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該物歸原主了。 而后他來到鏡子前,食指沾了水,在上面畫了一個怪異的符號。 據(jù)說鏡子能連接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