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到了這會兒,仍舊沒聽到動靜,東子有些慌神,試探著喊了一聲,“瓔瓔姑娘?” “我在?!?/br> 意料之外的平靜,東子更慌了,“你、你沒事吧?” 二爺是個眼里容不得瑕疵的人。 所以從南州北上的一路上,從來不鎖著這姑娘,也不對她用藥,就是怕血變了味影響到他的病情。 在東子的印象中,這小姑娘唯唯諾諾,成為二爺?shù)哪抑兄锸且饬现械氖隆?/br> 只是沒想到,面對剛才那么激烈的廝殺,她竟然沒有表現(xiàn)出半分恐懼。 這是被嚇傻了還是單純太過了? 盡管如此,東子還是跟她說:“你不用擔(dān)心,那幾個小嘍啰,奈何不了二爺?!?/br> 宗政瓔輕輕嗯了聲,目光望著外面被大雨摧殘了的白色小花。 花瓣落在地上,很快就被沖走消失不見。 …… 江喻白再回來時,身上濕透,外袍上還沾染了死士們的鮮血。 他嫌棄地皺皺眉,一把扯下袍子,從窗口扔了出去,僅著米白中衣在宗政瓔旁邊坐下,又吩咐東子,“找最近的客棧下榻。” 視線落回宗政瓔身上,見她盯著窗外目不轉(zhuǎn)睛,江喻白唇角浮上一抹譏諷,“還挺能耐,剛才是想沖出去送死?” 宗政瓔慢慢回頭,對上他的杏眼,目光中罕見的平靜。 “江喻白,你教我學(xué)武學(xué)毒吧!”她說:“拜師也行,用我的血,當(dāng)束脩?!?/br> 第177章 把自己勸急眼 東廂房的外間置了一張軟榻。 負(fù)責(zé)守夜的宋青苒晚上就睡這兒。 丫鬟們得知后,自動忽略她說睡軟榻的話,一股腦把她房里的東西搬了大半去東廂房。 守夜嘛,孤男寡女的,這不得守出點事兒來? 宋青苒一臉無語,看了看坐在屋檐下曬太陽的寧濯。 寧濯表示,別問,問就是我眼瞎的,看不見。 入夜時,宋青苒按照邱云舟的提醒,在寧濯房里點了香。 寧濯已經(jīng)沐浴完,怕弄到眼睛,宋青苒幫他洗的頭。 這會兒人坐在銅鏡前。 銅鏡里,照出宋青苒手拿干毛巾為他擦干頭發(fā)的畫面。 在燭火的映襯下,呈現(xiàn)出歲月靜好的朦朧美感。 可惜寧濯看不到。 他只是聞出了屋內(nèi)的熏香跟之前的不一樣,不禁開口詢問:“換香料了?” 宋青苒點頭,“特地跟懂行的人請教過,說這種香能鎮(zhèn)痛安神,對王爺?shù)那闆r有益?!?/br> 寧濯果然沒再問,仿佛只要是她說得,他都會無條件信任。 把人扶到床榻上時,宋青苒還特地征詢過寧濯的意見,確定晚上不熄燈,她才替他蓋上被子去了外間。 白天午睡時間過長的緣故,宋青苒沒什么睡意,躺下好一會兒才突然想起來,剛才忘了把寧濯的帳幔放下。 這個時節(jié)有蚊子,那香也不知道能不能驅(qū)蚊蟲。 宋青苒可不想明早一覺醒來,寧濯除了額頭上有青色,滿臉還被蚊子叮出包來。 想到這兒,她立馬掀被下榻,腳步輕巧地去了里間。 寧濯在睡前喝了藥,再加上熏香的效果,看來很是催眠,人已經(jīng)睡熟了。 就是……睡姿不太對。 這么大個人,怎么橫中間了?腦袋還搭在床沿邊。 二師兄的香竟然還有這么神奇的效果嗎? 宋青苒大受震撼。 她抱不動寧濯,又怕他摔下來,只能喊他,“王爺,王爺?” 話音才落,寧濯就又轉(zhuǎn)了一下,這回,額頭直直撞在了床柱上。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又得添一抹青色。 宋青苒:“……” 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剛來莊子上那會兒,下人總會跟她說,出征時候是逼不得已,否則平日里,王爺從不輕易在外留宿。 宋青苒一直以為,寧濯跟她想象中的霸總一樣,是因為有潔癖,外面的東西,嫌這嫌那,所以幾乎不碰。 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不是。 哦不,必須不是! 他會轉(zhuǎn)床,這是習(xí)慣,而非二師兄的香帶來的效果。 正因如此,寧濯在王府的臥房里才會有一張大到離譜的床。 睡在那樣的大床上,再怎么轉(zhuǎn),也不可能會撞到,甚至是摔下來。 ……破案了。 —— 次日給寧濯梳頭的時候,宋青苒忽然道:“王爺,要不咱們回王府吧!” “為何?” 寧濯特地來莊子上靜養(yǎng),就是為了能多些跟她單獨相處的機(jī)會,還不想這么早回去。 宋青苒說:“公主懷孕了,如今在孕早期,反應(yīng)很大,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能扔下她不管?!?/br> “可是妾身也不能撂下王爺不管,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妾身跟著王爺回王府,公主府離著王府近,到時候妾身便能兩頭兼顧?!?/br> 關(guān)于轉(zhuǎn)床這件事,宋青苒沒打算挑破。 她昨天晚上翻來覆去回想了一下。 寧濯特地隱瞞了自己房里有大床的秘密,還把凈弦居弄成任何人不得私自進(jìn)入,連下人都沒有的‘禁地’。 想來在他心里,轉(zhuǎn)床這種事是丟臉的,有辱尊嚴(yán)的,是污點。 那她便當(dāng)做不知情好了。 她還不至于拿人生理上的小毛病來開這么下頭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