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又讓西境官府派人暗中設(shè)下埋伏。 魏王到那兒,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 不過短短二十來天,魏王就被金鱗衛(wèi)扣押回了京都城。 —— 陰暗潮濕的詔獄內(nèi),散發(fā)著一股沖鼻的腥臭味。 關(guān)押重犯的監(jiān)牢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晉安帝貴重的明黃靴子踩著墻壁上投下的火光,緩緩而來,最后駐足在靠里的一間牢房外。 這里安靜得幾乎聽不到外界聲音,只有魏王一個人被關(guān)押于此。 他穿著囚衣,頭發(fā)蓬亂,雙手雙腳都被上了鐐銬,手腕腳腕被磨出血。 聽到動靜,魏王抬起頭,看向晉安帝的眼神里,染上一層透骨恨意。 “蕭晏安,設(shè)局陷害自己的兄長,你很得意么?” 晉安帝彎起唇角,“起碼親眼看到你成為朕的階下囚這一刻,我心中大快,這就夠了?!?/br> “哈哈哈……”魏王仰天大笑幾聲,“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嗎?你太自以為是了,總以為大權(quán)在握你就能掌控所有人,真是可笑,要是沒有雨兒,你覺得你能有今天?” “哦,讓我猜猜,你還不知道雨兒是怎么死的,嘖嘖嘖……跟了你,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不幸?!?/br> 晉安帝深邃的目光瞬間冷透,“把話說清楚!” 第212章 先后死因 望著晉安帝逐漸僵冷下來的臉色,魏王快意地又大笑了幾聲。 明顯沒有要說的意思。 魏王不傻。 落入晉安帝手里,他必死無疑。 但他知道花驚雨的真正死因,光憑這一點就足夠拿捏晉安帝,拖延時間,等到黨羽來救他。 花驚雨的死因,是魏王的底牌。 他太了解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了。 蕭晏安把花驚雨當成了心頭朱砂。 他更見識過蕭晏安在花驚雨死后,荒唐到私底下遍尋方士,想通過虛無縹緲的禁忌之法將人復(fù)活。 但凡跟花驚雨沾邊的事,都會讓他這位弟弟變得格外敏感。 所以,心頭朱砂的死因,蕭晏安怎么可能不在意? 想到這兒,魏王朝前走了幾步。 腳上鐐銬發(fā)出冷鐵的咔咔聲,在寂靜的重犯監(jiān)牢里分外刺激人的神經(jīng)。 他雙手抓著牢門鐵柵欄,笑得滿臉得意,“又失算了吧?蕭晏安,不要以為只有你會留后手?!?/br> “你若敢殺我,花驚雨的死因明日就會傳遍全京都乃至全南涼?!?/br> “本王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這皇位究竟是怎么來的!” 墻上火把光線透亮,卻驅(qū)不散晉安帝面上的霜寒。 不知過了多久,他唇角勾出一抹笑,帝王的威壓仿佛滲透到了空氣里。 “你這算是威脅?” 魏王怔了怔。 這反應(yīng),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晉安帝伸手撣了撣寬大袍袖上本就不存在的灰,“既然不肯說,那便不必再說?!?/br> 話完,叫來外面候著的金鱗衛(wèi)指揮使,語氣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弄死。” 魏王剛要坐回石床上,聞言動作一滯。 “蕭晏安!”他猙獰著眼,歇斯底里地吼了一聲,“你敢!” 晉安帝冷笑,“你是要拿命跟朕賭一把么?” 魏王怒瞪著他,“你就不怕,我把花驚雨的死因公之于眾?” 晉安帝面無波瀾,淡淡吐出一句話,“造謠者,罪同謀反?!?/br>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傳來魏王的咆哮聲。 “蕭晏安!如果不是你,雨兒至今還活得好好的?!?/br> 見晉安帝身形微頓,他繼續(xù)高聲吼道:“本王就算是死,也要把這根刺扎在你心里,讓你一輩子寢食難安,雨兒就是你害死的!” “哈哈哈,踩著亡妻尸骨登頂九五的滋味兒,如何?” “靠女人得來的皇位,你坐得安穩(wěn)么?” 魏王每多說一個字,晉安帝的拳頭就攥緊一分,骨節(jié)都泛著白,眼底黑霧翻涌。 金鱗衛(wèi)指揮使有些心驚,“陛下,要不要微臣去堵住他的嘴?” 晉安帝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黑霧散去,仿佛剛才那一瞬的失態(tài)只是幻覺。 “不必麻煩。”他緩緩道:“死了就不用再開口說話了?!?/br> 走出詔獄的時候,外面陽光正刺眼。 深秋的天,已經(jīng)添了幾分涼意。 晉安帝抬手遮了遮,蔡公公馬上過來給他撐傘,又小聲稟報著,“陛下,大長公主來了,就在外面候著?!?/br> 晉安帝大概猜到那位來做什么,沒說話,只譏笑一聲,抬步往外走。 …… 自從魏王落網(wǎng),平陽大長公主就一直密切關(guān)注著詔獄這邊的動靜。 今日得知晉安帝親臨詔獄,她把手頭上的事擱在一邊,匆匆忙忙就坐了馬車趕過來。 結(jié)果毫不意外地被攔在了外面。 大長公主心中急得火燒火燎,卻又不能擅闖,只能在外面等。 看到晉安帝出來,她趕緊迎上去,行了一禮后下意識去瞄晉安帝的臉色。 晉安帝朝她看來,語氣中滿是嘲諷,“怎么,姑母是擔心魏王說了什么,要來殺他滅口,還是準備殺朕滅口?” 大長公主被他這番話驚得不輕,“陛下莫要開這種玩笑?!?/br> 晉安帝嗤笑,冷冷瞥她一眼,最終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準備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