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為我的王妃祈福?!?/br> 寧濯說著,松了松腕上的菩提珠,隨后小心取下來放到桌上。 在龍鳳花燭和滿屋祈福燈的柔光映照下,他的神色格外虔誠。 宋青苒對他嘴里的‘祈?!瑳]有絲毫懷疑。 于是眼睜睜看著寧濯去衣櫥里找了一套干凈的寢衣抱著去了浴房。 宋青苒走過去,拿起桌上的佛珠。 堅硬無比的金剛菩提子,整整十四顆,寓意十四忍,十四無畏。 宋青苒沒有多看,很快放了回去,嘴里打起了哈欠。 昨天剛醒,今天一早就開始折騰,她已經(jīng)累了,眼皮就快撐不住。 只是想到寧濯剛才所說的‘祈?!€是暫時忍下了睡意。 盡管她的突然醒來,原因不在寧濯身上。 但寧濯的這份心意,她得領(lǐng)。 …… 寧濯再回來時,打濕的長發(fā)還滴著水珠。 外面天冷,一時半會兒是干不了了。 寧濯從盆架上取了一條寬大厚實的毛巾,在桌邊落座,包裹住潮濕的頭發(fā),正要開始絞。 左手掌心像是突然被刺到一般,他條件反射的縮了縮,毛巾落在地上。 宋青苒見狀,走過來蹲身將毛巾撿起。 抬頭時對上他的目光。 “王爺?shù)氖质軅???/br> 宋青苒說著要去看。 白天牽他的時候全然沒有留意到。 寧濯自然而然地將手挪開,語氣輕描淡寫,“小問題?!?/br> 宋青苒沒再說話,拿著毛巾站到他身后,撩起頭發(fā)一綹一綹為他擦干。 屋里地龍熱氣熏蒸,外加宋青苒弄得細致,沒多久就半干了。 寧濯伸出右手,一把將她抱坐在腿上。 宋青苒手里的毛巾沒拿穩(wěn),再一次落下去。 腰背被他強而有力的手臂圈著,宋青苒能感覺到自己面頰燙得有些不正常。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王爺,頭發(fā)還沒干?!?/br> 寧濯紋絲不動,凝視著她的眼神越來越炙熱,幾乎要把人燒起來。 “苒苒?!彼_口,嗓音低啞蠱惑,“我想個辦法,讓你不怕,好不好?” 宋青苒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個男人在說什么,唇瓣已經(jīng)被覆住。 他吻得很輕很細,像在品嘗人間難尋天上僅見的仙品寶物。 寧濯不是第一次吻她,但以往的任何一次,宋青苒都沒有回應過。 今夜,是她作為王妃,作為發(fā)妻應盡的職責。 撇去腦中紛亂的思緒,宋青苒雙臂攀上寧濯的后頸,開始學著生澀回應。 這個舉動,仿佛是在勾著寧濯的心臟輕輕往外扯。 他摟她的力道加重,眸色深得一觸即發(fā)。 薄唇下移,咬住她寢衣上的盤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間。 外院。 煙花在這一刻升空,客人們還沒走,滿院酒香散在絢爛的煙火光影里。 熱鬧的歡慶聲,遮去了桌上茶盞被掃落的聲音。 鞋襪衣裙落地。 “寧濯!” 在她那一聲難以置信的驚呼中,白嫩的腳踝被捉住。 宋青苒偏頭看到外面不間斷升空的煙花,斑斕色彩從十字海棠窗欞里透進來,消融了冰雪氣息。 她的腦子仿佛也跟著砰然炸裂開來,手指無力抓著繡有祥云暗紋的華貴桌布。 地龍燒得很熱,屋檐上的冰凌子悄然融化,水珠順著海棠窗欞滾落,在打磨精細的木格子上蜿蜒了一路水痕。 無人看守的院子里,祈福燈安靜照明,窗欞上人影晃動。 后背陷在柔軟的大床上時,宋青苒已經(jīng)力竭,先前剛洗的頭發(fā)因汗?jié)?,貼在臉頰上。 她虛張著眼,看到寧濯的手掌,掌心里是密密匝匝的細傷痕。 宋青苒上輩子的外公是個篾匠,她一眼就能看出,這種傷痕來自于鋒利的竹片。 是做燈弄的。 “疼嗎?”宋青苒皺起眉,聲音嬌軟無力。 以王府的條件,不可能連這么點小傷都治不好。 那只能是寧濯故意不涂藥,日積月累,先前沐浴又沾了水,才會在絞頭發(fā)的時候刺到傷口。 她伸手,要拉過來看看,雙腕卻被他用腰帶綁到頭頂。 掙扎無果之后,宋青苒妥協(xié)下來,望著半跪得像個虔誠信徒的男人。 耳邊再次響起煙花爆開的轟鳴聲,意識逐漸模糊。 …… 宣武王府這場大婚盛宴,一直到后半夜才散。 老王妃心滿意足,使喚了寧小北和寧小純兄弟二人去送客。 寧小純噘著嘴,還在為自己沒鬧上洞房而埋怨,小聲嘀咕。 老王妃屈起手指敲他腦袋,“你小子,等將來自己娶了媳婦兒自己鬧不好么?非得去你小叔叔跟前找揍?!?/br> 寧小純哼了哼,“娶媳婦兒還得天天做燈,誰愛娶誰娶。” 老王妃笑罵了一句臭小子。 等人都走后,金嬤嬤才走過來小聲問:“老王妃,是否要安排人去凈弦居守著?” 老王妃聞言滿臉不贊同,“守什么守,別影響年輕人發(fā)揮。” 第265章 她的溫柔 一夜風雪沒能驅(qū)散新房內(nèi)的半分炙熱。 清晨的光從海棠窗欞小格子里篩了進來,雕花精細的千工床大得像個豪華小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