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梁睿:“……是。” 門外宋青苒險些笑出聲,果然她爹是懂說話的。 郁時鳴臉色難看,“姐夫,你怨我?” “時鳴,我怎會怨你?我是怨自己無能為力,連阿顏守護女兒的唯一遺愿都做不到,我愧對她的信任,百年后怕是也無顏去九泉之下見她?!?/br> 郁時鳴皺眉站起身來,“我先派人去打探苒丫頭的下落,等確定了真在守墓人手中,再另作打算。” 他說完,冷眼瞪向梁睿幾人,“你們?nèi)齻€,還干站著做什么?” 梁睿忙喊上謝云舟,“三師弟,我們走,去找小師妹。” 見江喻白坐在那不動,郁時鳴面色又難看了幾分。 江喻白唇角微翹,“我若是走了,誰來保護師公?是家主您自己么?” 他總是這樣 ,說話的語氣同他皮相一般,溫溫柔柔,不刺人。 但就是聽在耳朵里總覺得不舒服。 謝云舟翻了翻白眼,跟著入戲,“二師兄你自己想偷懶就直說,拿家主開什么玩笑?他日理萬機,能給你辦這小差事?” “岳父交給我吧!”寧濯出聲道:“辛苦三位舅兄了?!?/br> 原本他還以為,守墓人首領(lǐng)只是在鉆研換殼的法子。 現(xiàn)在看來,很可能早就已經(jīng)換成功了。 對方實力高深莫測。 眼下這個情況,不論是他還是苒苒,都不能輕易回王府,否則很容易落單,也很容易把三個小崽子卷進來。 幾乎是在轉(zhuǎn)念之間,寧濯就徹底打消了回王府的念頭,決定最近都住在宋家。 郁時鳴是幕后之人,如今的宋家看似危險,但也未必不是個安全的地方。 謝云舟和梁睿走后,郁時鳴也跟著抬步出暖閣。 寧濯考慮到宋青苒還在外面站著,親自出來送了送。 他刻意站在恰巧擋住宋青苒的位置,語氣謙恭,“接下來這些日子,就勞煩舅舅了。” 郁時鳴看了寧濯一眼,眼神十分意味深長。 但最終什么都沒說,一轉(zhuǎn)身徹底出了外院。 第299章 請君入甕,反利用守墓人 一直等郁時鳴徹底離開宋府,暖閣內(nèi)宋弘通紅的眼神才一點點冷了下來。 他抬頭,看向重新進來的寧濯,“時鳴他,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宋弘到現(xiàn)在都覺得像是做了場噩夢,始終不愿相信。 寧濯遺憾點頭,“先前我和苒苒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八兩在院門外認(rèn)出了那雙眼睛?!?/br> 本來就已經(jīng)有八成猜測的宋弘聽到這話,瞬間如墜冰窟,心下再次一沉。 “苒苒是他的外甥女,阿顏生前又那么信任他,他如何狠得下心對苒苒做出這種事!” 如果當(dāng)時,苒苒沒有急中生智,想出了禍水東引的辦法率先轉(zhuǎn)移守墓人注意力,趁機改頭換面。 現(xiàn)在的她,可能早就落入了那幫人手里。 宋弘不敢去想這個可能一旦成功,他的女兒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但此時此刻,他胸腔內(nèi)怒氣翻涌。 寧濯問:“有沒有可能,剛才來宋府的并不是真正的舅舅?” “他沒有易容。”江喻白接了話,“我雖然沒學(xué)過易容術(shù),但我看老三學(xué)過,在分辨易容術(shù)上,自認(rèn)還從未出過差錯。” “剛剛那位,就是家主本人?!?/br> 最后一句,江喻白道語氣格外堅定。 “那如果,是芯子已經(jīng)換了呢?” 宋青苒清脆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易容成寧九的她緩緩走了進來,肩上站著昂首挺胸的八兩。 “芯子換了?” 意識到某種可能性的宋弘臉色變了變。 江喻白蹙起眉,低聲呢喃,“難道那個人的邪術(shù)成功了?” 他在皇陵的時候,守墓人明顯還在試驗階段。 所以當(dāng)時的皇陵里不止他一個殼,還有另外幾個。 但這些人跟他一樣,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從小在皇陵里長大,幾乎沒見過外面的光。 然而另外那幾個,作為首領(lǐng)的換殼試驗品,早就已經(jīng)試驗失敗死了。 他是最后一個,本來馬上就要輪到的,幸得師父及時出現(xiàn),救走了他。 否則那批死了的‘殼’里,必定會多一個江喻白。 寧濯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涼人,又是將門出身,鬼神之事他敬重,但不信奉。 對他而言,一個人的軀體里住了另外一個人的靈魂,是件極其離譜的事。 “有沒有可能是舅舅中了蠱?畢竟之前三師兄也說過,守墓人首領(lǐng)會通過蠱蟲來驅(qū)使守墓人。” 宋青苒笑看著他,“王爺忘了鬼醫(yī)谷是干什么的了?如果舅舅真的被蠱蟲控制,我不信這么多年會沒人察覺出端倪。” “的確如此。” 江喻白贊同地點點頭,“三長老就是研究蠱的,如果家主中了蠱,他不可能毫無反應(yīng),更何況,中了蠱的人行為異常,而這位假的家主明顯有著正常人的思考能力和偽裝能力,中蠱的可能性幾乎為零?!?/br> “如此說來,現(xiàn)在的時鳴,早就不是阿顏的親弟弟了?”宋弘痛心疾首,“那真正的時鳴呢?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嗎?” 眾人沉默。 江喻白早說過,那位首領(lǐng)十分邪性,宋青苒也沒有真正接觸過首領(lǐng),目前還看不出對方的路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