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郁時鳴道:“都跟在你師父身邊學(xué)了那么多年的人了,怎會連這種話都分不清?” “這世間要真有一個人能借另一個人的軀體活過來的辦法,她為何不直接給你找個合適的身軀,而是讓你辛辛苦苦在外面尋藥?” 這招挑撥離間的仇恨種子埋的不錯,可惜江喻白不吃。 他垂下眼簾,“興許我只是想見師父了,畢竟飯桌上的那個話題,是因為師父而起。” 郁時鳴點點頭,叮囑他,“好好休息,莫要胡思亂想?!?/br> 臨走前,郁時鳴似乎又想到什么,回過頭看了看江喻白,“你的毒,解的怎么樣了?” “還是老樣子?!?/br> 郁時鳴聞言,微微蹙起眉,這進(jìn)度讓他很不滿意。 “跟在你身邊的那位,我沒記錯的話,是北齊公主吧?你拼死保護(hù)她,是不是因為她是你前些年一直在找的藥?” “不是?!苯靼资缚诜裾J(rèn),“我讓她走,是她自己非要留下的。” 郁時鳴低笑,“喻白,這不像你的風(fēng)格。” 江喻白聞言,抬起頭,那雙輪廓溫柔的杏眼里,說不出來有什么情緒。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她夠喜歡我呢?” 第307章 會娶她? 因為宗政瓔,江喻白第一次體會到,他還沒有被全世界拋棄。 至少,這世間還有一個人需要他。 他滿足于看她在他受傷流血時心疼落淚的模樣。 所以每次和殺手們過招時總會故意挨上一刀。 他滿足于聽她一遍遍地說離不開他,然后把所有溫柔都落在細(xì)節(jié)處,總會事無巨細(xì)地照顧他,陪著他,不會背叛他。 所以他騙她,那些面具人都是來要她命的。 也沒有在后來再教她更深層次的武功。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更被需要。 江喻白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宗政瓔的拼死保護(hù),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yōu)榱怂前俣静磺值难?/br> 他需要這份‘被需要’。 郁時鳴不知道江喻白在想什么,他更關(guān)心的是,那位公主會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 “這么說來,你會娶她?” 江喻白今年二十八歲,宮里那位的兒子都已經(jīng)開始曉事了,他還沒娶親。 如果江喻白在這個時候突然陷于情愛,對他的計劃將會是很大的阻力。 他必須試探一番,宗政瓔在江喻白心里的分量。 如果過重,他要盡早做打算,是把宗政瓔殺了,還是利用宗政瓔,給江喻白再來上一場背叛,將他的內(nèi)心徹底擊潰。 “娶?” 江喻白像是從來沒聽說過這么個字眼,一個字反問得僵硬又疑惑。 郁時鳴提醒他,“你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既然身體在好轉(zhuǎn),總有一日是要娶親的,難道你從來沒想過?” 江喻白不理解,“為什么一定要娶,現(xiàn)在不是很好?” 他無法把宗政瓔和‘娶’這個字眼掛上鉤。 就好像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現(xiàn)狀,習(xí)慣了宗政瓔的付出,習(xí)慣了那個女人每日懷著最新鮮的情愫對他。 他沉溺其中,甚至覺得往后的幾十年,他們會一直這樣。 饒是在皇陵那種冰冷無情的地方當(dāng)了幾十年首領(lǐng)的郁時鳴,也被江喻白的發(fā)言愣了一下。 隨后,他推開門道:“既然沒考慮過,那就不想了。天色還早,你身體又不好,應(yīng)該再多休息休息?!?/br> —— 隔壁房間,一直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動靜的宋青苒聽到郁時鳴的腳步聲走遠(yuǎn),才終于長長舒了一口氣。 寧濯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將她嬌小的身軀籠罩住。 “終于走了?!?/br> 宋青苒轉(zhuǎn)過身來,一臉幽怨,“這人有毛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覺到處瞎溜達(dá),還好王爺機(jī)智,要了間二師兄隔壁的房,不然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呢!” 寧濯點了燈,望著宋青苒瞌睡連天的模樣,不禁好笑,“守墓人本來就是在夜間活動的,晚上不睡覺不是很正常?” “那也不能這么折騰人吧!”宋青苒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明早還得趕路呢,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寧濯將她抱去床榻上。 宋青苒順勢踢了鞋縮進(jìn)被子里,瞥了眼地上單薄的鋪蓋,有些過意不去,“那個,要不你到床上來睡?天怪冷的,明天著涼怎么辦?” “不了?!睂庡p車熟路地睡到自己的地鋪上,背過身去,滿是嫌棄,“我跟你這張臉?biāo)幌氯??!?/br> 不能忍。 寧九必須回老家放牛種田! 宋青苒:“……” —— 次日早飯過后,一行人從客棧開始出發(fā)。 仍舊是昨天的陣容,宋弘坐車,其余人騎馬。 去九仙山的路其實也沒那么遠(yuǎn),主要是剛開春,有些地方化凍,有些地方?jīng)]化,導(dǎo)致路面不好走,因此速度被迫放緩了。 可即便如此,也絲毫不耽誤他們碰到了那條必經(jīng)之路上,已經(jīng)被次聲波弄死,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差點變成冰雕的守墓人。 在場的所有人里面,只有宋青云是全然不知情的。 他看著地上那已經(jīng)死透了的守墓人,驚了一跳,忙轉(zhuǎn)頭看向謝云舟幾人。 “你們不是說,當(dāng)初要害宋青苒的人戴著面具嗎?是不是他們?”